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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这一下打得结实,遥灵完全没躲闪。辰娇惊了一跳,慢慢移开剑,遥灵却仍笔直得站着,背脊没有丝毫弯曲,更没发出半点呻吟。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一剑打下去,此刻恐怕骨头已经碎裂了吧!
遥灵缓缓转过头。辰娇狠狠咽了口唾沫,握着剑的手居然开始颤抖。奇怪,对方明明只是个满身铜臭味的行脚商人而已,她辰娇可是昆仑仙山昆仑派的宙级修仙弟子,面对这种凡人怎会畏惧!
“不要打扰我工作。”遥灵冰刺般坚冷的目光将辰娇辰娥生生逼退了三步,她们手中有剑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击这锋利如剑的目光,仿佛她们的剑在出鞘之前,就已经败了!
遥灵说罢,铁铲往肩上一扛,独自走开。这哪里是要工作的样子,分明就是旁若无人得往章华殿方向去了!
“你去告诉师兄,有入侵者。”关键时刻还是辰娥冷静,她吩咐完辰娇,自己腰间的剑已经开始出鞘。那个人刚才那种眼神,可不是一个市井俗人,一个初修仙者能拥有的,或说那种与灵魂交相辉映的光芒,根本就不是娇娥姐妹可以想象的级别!
“嘶——”剑锋裂空而过,碎裂变形的风影下,辰娥剑下的目标变作一团模糊的白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刺的是什么,刺中了没有,因为,手中的力道还没有使完,剑已经停在半空,挥不动了!
怎么,怎么会……
辰娥的双瞳因惊恐而瞪大,颤抖。她看到了什么?横在她和遥灵之间的剑身,已经被遥灵单手牢牢捏住!
骗、骗人的吧,她居然能赤手握住剑,而且这种镇定如山的气势,好像早就看透了辰娥的剑路一样……
“诶?怎么,师妹用的是青蛇剑那样的名剑,师姐用的这把……却好像只是连名号都没有的凡品。”遥灵抬眼打量着停在自己睫毛之侧的长剑,师姐妹资质相仿,师妹却有神兵相助,相信要不了多久,修为就会超过师姐。
“切。”辰娥已将全身的力量都关注于剑上,却依旧不能逃脱遥灵单手的封锁。不妙,她果然很强!之前的懦弱谄媚和市侩不过都是在演戏罢了……是为了松懈娇娥姐妹的戒心,等待着……章华殿大会开始这一刻么?
遥灵捏紧了辰娥的剑,剑虽然平凡,就跟主人的身材一样平,但正因为平,观察敌人的目光也就和战前的觉悟一样不会有丝毫的歪斜。辰娥修习的昆仑派剑法比遥灵所学更加精深玄妙,若只是点到为止的剑术较量,未必会输给遥灵;但若来一场生死相搏的决斗,辰娥不过还停留在学习剑的握法的级别而已!
遥灵松开手指的同时,寒冷的剑锋在遥灵眼前滑过。剑势收去的同时,遥灵已经飘然后撤丈外。辰娥挺剑直追,决不能让奸细靠近章华殿!
“师姐,不要追!”辰娥的肩膀却忽然被什么人按住。是辰娇的声音。辰娥回视之时,遥灵身影早已杳然。
“为什么,辰娇,她是奸细!”
“我已经告诉师兄了,他已经禀报掌门。别忘了,整个章华殿内都是我们的师兄弟,还有众位长老。她若是进到那个地方,岂不正是自投罗网?”
“师妹所言有理。只要师兄弟和长老们有所警觉便是最好。”听辰娇如此说,辰娥方才稍稍松了口气,收剑回鞘。
这个女人再强也无法活着走出章华殿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这种不安的感觉如积雨云一般黑沉沉压在心头,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甩开娇娥姐妹的遥灵已经走进章华殿,按照昆仑弟子等级顺位,她以新入门弟子的身份站在队伍最末尾,也就是接近殿门的地方。
这个距离虽然远,不过远近并不重要。她腰间还有两柄剑,足以够到任何想刺到的距离。
大殿中虽聚千人,却静得连衣角摩擦和呼吸声都听不到。连东张西望的人都没有。遥灵甚至能感觉到,这些人的心神都是凝聚在一起的,没有丝毫涣散!这些弟子修为虽不算很高深,可是他们并非杂兵,而是训练有素的队伍,是整个一股力量!还未出席的长老暂且不说,这些人,他们的可怕之处并不是数量,而是之前实战中从未见过的凝聚力!
数量,凝聚力,实力集于一身的强大敌人,和孤身一人,心神不宁,战斗力才刚刚开始成熟的遥灵,这场战斗,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现在真的只有遥灵一人了,比上次单挑七夕的情况更为不同。因为这次,身边连观战的人都没有,连遥灵可以牵动的心都没有。
不,不要想这些没用的东西,记住大哥教过的话,当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时,摒除杂念,运用经验,绝对娴熟的技巧,比头脑更快得做出反应……
整个大殿的气氛变了。遥灵抬起头,正看到了一列青光自两侧台阶缓缓流上玉座两侧的坐席。是昆仑派的长老,出现了。
也许是遥灵精神太过集中而产生的错觉。她虽未抬头,却总感觉有一束深沉如远古之井的目光朝她这边看过来。那束目光似乎来自于长老席上的某个人,打量着她,洞穿着她,就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不能错过的东西一样,他既不惊愕,也非漠视,只是把那样东西单纯得从头看到了尾。从它第一次出鞘,到第一次染血,离开自己的第一任主人,又到现在这任主人手里。
流云催雪剑。遥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剑,在这座气息凝为堡垒的大殿中,没有什么比一把不同寻常的剑更能暴露出不凡的光芒;在遥灵身上,更没有比流云催雪剑更能佐证她存在的东西。
那淡然蛰伏,等待时机的魂魄之光除外。
但是,不能因为不想暴露自己就舍弃剑。每个用剑的人,他的心血已经和剑融为一体,现在这种情况,没有足以斩断一切的利刃,遥灵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遥灵现在能做的,只是像其他弟子一样平静得垂首而立,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猜。渐渐的,那束目光终于离开了遥灵,这也许是完成了最后的确认吧。
长老们列席没有多久,玉座之上气浪忽然一震,遥灵只觉脸上和脚下都是微微发麻,周围有些年轻弟子稍稍松懈,竟然被气浪震得挪动了脚步。再看玉座上,青光流动,逐步画成护身法阵;法阵之上云气缭绕,瑞光万丈,明亮而不刺目的光辉中,慢慢凸显出一个道人形象:头戴着瑞日九天冠,身穿着逍遥仙袍,脚蹬着鱼龙御云靴,腰间挂着的,那剑鞘上的名字是——
纯钩。遥灵直愣愣看着天将下凡般的毓扬真人,前番千般所想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若非亲眼所见,修仙界竟无人得知,昆仑派掌门毓扬真人,竟然早已……修成仙身了!
“参见掌门!”
遥灵跟随众位弟子单膝跪地,拱手拜掌门。众位长老亦是掌门弟子、师侄,纷纷拱手拜之。遥灵细观毓扬真人,俊朗英气温雅如玉,看面容只有三十岁上下而已,可称得上是驻颜有术。他身侧这些长老不像他的后辈,反而看起来比他要年长许多。但他那种一派之掌门的气势,却是毋庸置疑的。
所幸,毓扬真人的目光还未循着流云催雪而来,倒是背后两束如炬目光灼灼炙烤着遥灵。是娇娥姐妹?她们故意站在遥灵背后,莫非,已经有了十足的准备?
随机应变。遥灵双眉微皱,只看一天级弟子走到众弟子队列之前,转身拜掌门。掌门点头道:“开始吧。”
那天级弟子方转过身,从袖中掏出一卷轴,缓缓摊开,朗声宣读道:“昆仑派第二十五代首席大弟子,灭灵死士队长,死灵山封魔结界之魂首毓甄,擅自脱离结界,致使结界中千条亡魂不得再入轮回,滔天大罪,天道难容……”
“不必念了。”掌门止住那位弟子,大殿中陷入一片静默。遥灵心中快速思考着,这个毓甄难道就是毓扬掌门的师姐,灭灵队的队长,前些时候招致死灵山妖魔之乱的罪魁祸首?
“带她上来吧。”掌门道。遥灵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莫名的紧张,让她不敢望着缓缓从侧门走进的三个人——是左右两个高级弟子,押着中间一淡紫衣裙,手铐脚镣锒铛作响的女子。
就在看到她的瞬间,遥灵眼中完全只剩下她一个人。熟悉的丫鬟服饰,黝黑的肤色,和蔼的面庞,温柔的微笑……
为什么会是她。
乌梅。
**************玦妃阿鲁******************
今日魔尊大人诞辰,特加更一章祝贺~~
159 昆仑旧事
大殿上的凉风吹动着乌梅的衣角,她慢慢走到玉座之下,垂首跪在掌门面前,也跪在掌门身后历代掌门,千名灭灵死士的灵位之前。白烛光如来自幽冥的目光灼灼照着她年轻不再的脸,她始终没有抬头。她不想这具无辜的躯体,这张无罪的面容被打上罪恶的烙印。
可是……毓扬掌门的目光却穿过了她的身躯,直视着她的灵魂和记忆。不,那些记忆,或许位列仙班的他早已淡忘,他审视着的,是她的罪恶。为了一己私利利用同伴,又为了一己私欲抛弃同伴。罪无可赦。
“毓甄,你自己可还有话说。”
掌门问。她摇摇头。跪在昔日同门灵位之前,她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惩罚的觉悟。魂飞魄散的同伴们无法惩罚她,她所信仰的天道也早已惩罚过她。现在她面对的,是毓扬真人,这个最想置她于死地的,等这一天等了一百年的人。
自从相遇的那天起,他们就注定了你死我亡。
一百年前。那个时候,还没有武府,没有武陵春,更没有他最信任的贴身侍女乌梅,更没有梅花三弄之情报女王乌梅。而在巍巍昆仑,昆仑派丰城台的练剑场上,却有一个英姿挺拔,巾帼不让须眉的身影。她身着青色的昆仑派道服,其上不同于其他弟子的淡银色花纹昭示着她首席大弟子的身份。
原本破空冲天的长剑挥舞声,“喝”、“嘿”声,都在她进入练剑场的同时戛然而止。弟子们都如临大敌般心中警惕万分,纷纷停了手里的动作,拱手齐齐行李:“大师姐!”
她背着剑缓缓走近,凌厉的神色让众弟子不敢直视。她扫视一圈,锐利的目光很快筛出了她不希望在练剑场上看到的东西。
她抱着肩,沉声道:“毓贤,毓扬,毓颙,出来!”
“是!”三个人在惊恐和猜测之前疾走到她面前,惶惶不安,不知自己犯何过错。其余没被叫到的弟子又是庆幸,又是担心着这三个人。
“你们三个,给我去思过谷思过,今晚不准吃饭!”
“呵,隔一天思过一次么……我能问是为什么吗?”
毓扬忍不住发问。回想刚才,他一直在认真练剑,甚至连毓甄走进练剑场都没发觉。他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为什么又要思过?
本来已经转身走掉的毓甄回头看着他。橙红色的夕阳将她俏丽的眉眼染得艳丽而含蓄,高傲的眸光,却是何时都未变过。
“呵,师父早就把练剑场交予我负责。今日,我就再把练剑场的规矩说一遍。第一,练剑不准偷懒,被我逮到的去思过谷思过一天;第二,不准聚众闹事,违者戒律堂领受鞭刑;第三,不准在练剑场吃东西;第四,不准在练剑场大声喧哗;第五,不准将练剑场当成约会场所——”
毓甄说着,走到角落,一脚将双臂合抱粗的圆木踢到毓扬面前,冷笑道:“我忘了,你不是练剑偷懒,是腿上有伤对吧。”
毓扬咬咬牙,他看着脚下的粗木,不知道毓甄又要如何刁难他。自从入门起,这个霸道得不像女人的家伙就处处跟他作对:抢在他前面领悟新剑法,抢走他想要的剑,连盛饭都要跟他抢勺子;他俩分明剑术修为不相上下,他却偏偏在比剑之前受伤,输掉对决将首席弟子之位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