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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代思凡洞天主人江城子的儿子,也就是咸鱼大仙,它是个白痴,无法管理自己的水族,却又不完全白痴,不愿意成为那个怪女人七夕的傀儡,想要找人帮他赶走七夕,恢复实权。所以他请来六大门派的精英——虽然只有两个,还有六公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一定要帮那条可怜的笨鱼了。它的确傻得没可救药,可是被居心叵测的外族当成观赏菜摆着实在是太不是滋味了。
滋味……咦,好香!
遥灵脑子里想得天马行空,竟没注意到眼前景物不断变换,现下已经到了泣珠园了。
遥灵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一屁股刚坐在软软的鲛绡垫子上,耳边却响起一阵美妙的铃铛声。是花深深?她干嘛要坐遥灵旁边,这顿饭得失去多少欢乐啊!
“我看这周围没有小动物了嘛。可以把机关女放出来了吗?”
她说着,手中猛力一挥,只听“啪嗒”一声,从相思环中甩出来的话梅不偏不倚摔进了坐席后面张开的大蚌壳里。“咔哒”,蚌壳阖上了。
“哎……看来那个女人还真是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啊……”花深深端起贝壳酒杯,“咕咚咕咚”将杯里的美酒一饮而尽,酒杯懒洋洋一搭,等着鲛人侍女给她倒酒。
“你在那儿悠哉个什么劲儿啊!还不快过来救人吗?”遥灵手足并用得掰着蚌壳,死野女人,竟敢说这里没有小动物?这等观察力还敢取笑别人?话梅已经被她最害怕的小动物吞到肚子里去了!说不定……等遥灵掰开蚌壳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一颗大珍珠了……
“萧凤川,还不快过来帮忙!”遥灵大怒,“拿你的剑,把这该死的蚌给我撬开!”
“……真麻烦。”凤川无奈,提着剑走了过去,“真要撬?不太好吧……直接用剑敲碎不可以吗?”
“拜托你说话负责任点好吗?就算是做菜,也用不着把蚌壳敲碎吧?”
眼看席后闹成这个样子,武陵春已经看得哭笑不得。他们再这样胡闹,大哥可是要生气的。他于是吩咐乌梅道:“乌梅,你去看看,莫要让他们闹得太过分。”
花深深不管不问,兀自喝酒,后来干脆叫鲛人侍女搬来整坛子酒,抱在怀里咕咚咕咚痛饮起来。
喝了半天,由于穆护砂和贺老头一直在场中追追打打,导致预先安排好的鲛人舞蹈队没法上场。花深深偶一抬头,清楚得看到对面席位上坐的是七夕。
不知什么时候跑来的。还真是……神出鬼没呢。
花深深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的眼神,但并没有放下酒坛,与她对视。
“安州一别,三年不见,深深姑娘已经长这么大了。”
是七夕的声音。她嘴唇没有动,居然是对花深深传音入密。
花深深这才抬头望着七夕,她淡紫色的眸子中,仿佛有冻结的星辰在悄悄闪烁。她白若莲花的脸上,隐隐有流动的花火似的微笑。
“呵,你也比三年前更爱闲扯了。”花深深手指轻快得在坛口边缘跳动着。她盈盈十五的年纪面对七夕颇为压迫的气势,倒是轻松得很。
“令尊大人可好?”
“自然很好。”花深深很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特别是——面对敌人的时候。
“能在这南海洞天遇到深深姑娘,当真意外。”七夕说着,眼神明明看着六公子的方向。她是奇怪花深深为何会跟六公子在一起吧。
遥灵和凤川闹哄哄的声音和七夕的传音入密混在一起,充斥在花深深脑海中,震得她头都快裂了。还有那个晏清都,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这么快就喝高了,抓着鲛人侍女跟他玩划拳。真是吵死了。
“思凡洞天……说是在南海,其实离东海生洲已经不远了。故园近在咫尺,深深姑娘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么?”
花深深心中一震。刚才喝下去的冷酒一下子在肠胃中燃烧起来,几欲将她仅剩的冷静燃烧干净。
仿佛记忆里的第一夜,那场百年不遇的大火,将整个宫殿烧为焦土。那种眼睁睁看着一切毁灭,离自己远去的感觉……
那些记忆,被她冻成冰烧成灰切成碎末又深深埋藏的,以为永远不会再浮现在脑海中的记忆,竟然在这里,在这个时间,被这个可怖的女人完整得从心底抽离出来,血淋淋得捧在眼前。
为什么……
她的指甲狠狠刮过酒坛边缘。刺耳的声音,淹没在泣珠园欢闹的氛围中。
她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几欲化身为那场大火,将眼前这个女人,还有她脸上残存的邪恶微笑燃为灰烬!
125 紫微宣情
悠扬的琴声忽然将花深深愤怒的杀意整个冷却了下来。她还好好坐在自己位置上,刚才那些远离了自己的现实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动动手指,感觉到身体的存在,吸吸鼻子,闻到酒坛中令人垂涎的酒香,还好……
她刚才并未坠入七夕的暗杀幻境中。抬眼一看,对面那个星辉般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花深深转头向水晶帘后望去,精光闪烁,隐约可见一白衣男子在弹琴。是南歌子。
原来是他利用琴声破解了七夕的暗杀幻术,解救花深深于幻境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凭琴声就能破解七夕的暗杀术么……传闻南歌子的实力更在夏孤临之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呢。
花深深“咚”得将酒坛搁下,相思环在手腕上转动着,走到吞了话梅的蚌壳之前,遥灵和凤川对着大蚌一个拳打一个脚踢,蚌壳却合得死死的,一动也不动。
这两个笨蛋。
“啪啪”两下,相思环在空中飞舞一圈打倒了遥灵凤川,又飞回到花深深手里。这个用法果然还是跟乾坤圈一样。
花深深抬起相思环敲了敲蚌壳,蚌壳竟然就乖乖张开了!
“啊——这只该死的蚌怎么会听你的指挥?难道你……你也是低级的海底生物?”遥灵挣扎得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吐槽找茬加贬低,完全不记得要谢谢人家救了话梅。
花深深将相思环一转,重新把话梅收了进去。这的确是乐于助人没错,可是把堂堂一代偃师当成宠物小精灵收在道具里,实在是有点奇怪。
“少啰嗦,没死的话滚回去吃饭。”
花深深懒得跟遥灵斗气,南歌子的琴声还在提醒着她,威胁依然存在。不,一直都存在着,只是现在,已经迫在眉睫了。
不如趁着众人都在这里,速速离开,在洞天各处打探一番,或许能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野女人,你给我站住!”
花深深刚迈开两步,遥灵就在身后叫嚣起来,“卑鄙无耻的家伙,居然趁着我刚才救人吃了我的那份!还有凤川那份!偷吃别人的食物不说,一个人吃三人份实在太过分了!”
“我可不是你那种吃货。”花深深瞟了一眼遥灵位子上空空如也的餐盘,径自走开,“我刚才一直在喝酒,你问问别人吧。回见。”
拽什么拽啊!什么时候轮到这个野女人出来装酷了!遥灵转念一想,花深深的确没有这么大胃。那么,偷吃她美味食物的还可能有谁呢?
遥灵猛得一拍掌,问凤川道:“应太平——那熊孩子现在在哪?”
“被当成行李送到咱们客房了。”萧凤川在泣珠园中扫视一圈,却没找到那熊孩子的身影。奇怪,装他的箱子明明锁得那么死,怎么会让他逃脱……
糟糕,熊孩子怪力无穷,要踹烂箱子锁头还不容易?大家都疏忽了。当务之急是马上把他找回来,不然这海底洞天的鱼虾精怪都会被太平当生鱼脍吃掉的!
“我们走。”凤川拉了遥灵从席后绕出,反正现在这里闹哄哄的,少了两个人也不是很打眼,必须趁事态严重大哥发飙之前把熊孩子给找回来!
遥灵凤川出了泣珠园,“蹭蹭”跃上高大的红珊瑚树,居高临下,金光闪闪的螺壳塔,灿若繁星的痕沙洞,红瓦粉墙的鲛人舍尽收眼底,但现在不是赏景的时候。这里这么大,应太平会去哪里呢?
“我们分头找,灵扎联系。”两人身影很快各奔东西。他们却不知道,即使站在整个思凡洞天至高之处,也有无法企及的盲点。
珊瑚海藻掩映之下的紫微殿如同一颗沉入银沙中的明珠,虽然散发着凄寒的光芒,反而不易被人注意。紫微殿正是七夕的寝宫,江城子在位之时特意为其建造,连名字也是请七夕亲自来取的。
紫微殿的设计与思凡洞天别处完全不同。放眼望去,地板似光滑如镜的水面,踩上去,却是冰冷彻骨的蓝色冷焰在脚底静静燃烧;天花板与四壁皆是浩瀚星光,若修为不高之人置身殿内,便如在星河中迷失方向,无法前进;整个大殿没有任何照明之物,水光和星光,便是唯一的光源。
凄清如月的幻术师七夕立于殿内,她踩在脚下的倒影,却是撕扯着燃烧在风中的姹紫。
这世上,除了蓬丘冥海之水,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人能照见七夕的内心。
她早就知道那只咸鱼不甘作为她的傀儡,他一直在装疯卖傻等待机会,终于编造出发现猎魂的谎言和借银伞舞会之机,请到了援兵;七夕作为辅佐侧仙,没有理由驳回洞天主人的命令,但这不代表她不可以给这个命令稍作修改——
不请六派掌门长老而请精英弟子,一则可以避免与那些难缠的老家伙正面交锋,二则可以试探这些门派的新生力量;除了邀请簇水公子,顺便把其他公子和梅花三弄叫来,这其中有七夕想要之人,看着他们一群人左支右绌,对外标榜的兄弟情谊在重重危机下受到严峻挑战,也是一大乐事。
“谁?”
七夕袖中兰花指轻拈,光芒流萤般微末速度却比闪电更迅疾的星火向殿门之侧飞去——
命中目标。
七夕转身。连她也决然想不到,这个误闯紫微殿的入侵者竟然是个眼神懵懂,浑身……捆绑着腐朽菜叶的小男孩。
还有气。七夕指尖星火浮沉,秀眉微蹙。果然又是南海这帮鱼虾蠢货办的好事,耳提面命了那么多次,还是放了不该进来的人进来。
星火陡然炽盛而黯淡。七夕看到了昏厥的小男孩身下的倒影。是个……身着红裙的妖冶女子,忽而变作气质温和慈祥的妇人……
应该不是小男孩心灵的模样。是他思念之人的模样吧。
鲜血不断从他腹部的伤口汩汩流出,眼泪般淌在冥海之水中,燃烧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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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不见了?”
客房阙光阁中,翻遍了思凡洞天都找不到应太平的遥灵和凤川只得跟武陵春表明实情。毕竟偷渡太平之事是武陵春出谋划策,萧凤川负责把太平捆绑装箱,遥灵知情不报的,大家要一起承担所有责任。
——或许还得拉上花深深!若不是她说遥灵的芭蕉装像拟态,哪能弄出这么多事!
武陵春到底还是低估了应太平的怪力。他查看了太平逃脱的那口箱子,箱子虽然普通,但其上毕竟加了夜魅之印的,难道说太平的怪力已经可以与咒力抗衡么?
太平逃脱出去,碰上傻鱼呆蟹自然不会是太平倒霉;碰上自己人或是贺老头和穆护砂,也不算太坏的情况;可是如果碰上的是七夕,那可就不妙了。
七夕出身沧海派,得道成仙之前已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六公子受思凡洞天邀请之后,更是对七夕猜想诸多;亲见七夕此人之后,对她的那些猜想更是一步步被印证。
她是个危险的女人,不好惹的女人。不管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偷渡人员应太平若是落到她手里,只怕凶多吉少。
“此事不宜再瞒着大家。”武陵春捡起地上一分为二的夜魅灵锁,“我们去找大哥。”
“不必了。”
三个人心中都是咯噔一跳。不用说,现在转身定会看到夏孤临一脸阴沉得站在门口,然后会把他们三个教育一番:“感情用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