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谦循完全相反的法术制住了靠近他的青蛇。只见他的手间连番,银眸漾起肃穆的神采,若非他唇边的笑仍然无赖,小狐狸就要忍不住怀疑他患人格分裂。
碎星遥身前的青蛇如陷囹圄般被厚重的泥土束住全身,从头到尾都被包裹。洞穴中多出数个僵硬的粗糙雕塑,并正缓缓地陷入岩石般坚硬的地面。
“靠!他们竟然都留了一手?那我刚才不是都白操心?狼狈为奸原来不是指两者合谋为奸,而是指这两个货色都是奸险之徒!”小狐狸难以控制的暗骂一声。眨眼间分清局势,原先数十条的青蛇在两人的合攻下顷刻锐减。细想来,这种威力巨大的法术应该需要耗费数多妖力以及额外的集中力,否则两人不该拖到现在才使用。
现今的青蛇数量比开始时少去一半不说,碎星遥与葬谦循两人虽是各自对付众多青蛇妖物,但想必分摊下的压力也是减轻许多。若一开始小狼就用现在的术法对付青蛇恐怕就支撑不到现在,而碎星遥用来对付荆紫藤父亲的话亦讨不了好。毕竟数目和实力的差距是摆在他们眼前的……
也就是说,兔子的觉醒是他们逆转乾坤的关键。小狐狸放心地转眸望向兔子和荆紫藤的父亲,见两人皆是一动不动的对望着,不觉心生怪异。
兔子怎么会知道荆紫藤父亲的名讳?他与千年前的是非又有什么联系?石头说兔子是三百年前创造出来的,那为何他会有与尤不相上下的妖力?难道说……
黑眉折到现在,小狐狸的心底不禁浮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断修魂与兔子必有联系这几乎是她已经确定的。不管那死变态为何把他们引向青蛇村,但小狐狸敢肯定他与千年前的两村恩怨有联系。
“你究竟是何人?”尤阴沉着脸,质问道。花费数多心力炼制的蛊物被毁大半,想必是谁谁的心情都好不了多少。如今尤只是沉下脸,修养功夫也是顶好。换作是小狐狸,恐怕她已经开始发飙。
面对实力稍强的尤,兔子的脸上流露不为所动的笑,仿若胜利已掌握在手中。他能够这么笃定自然有他的道理。按荆紫藤的资料来说,他父亲现在的功力骤减为二万多年。尤先前又与碎星遥等人搏斗多时,精力自是更加萎靡。他本人当然会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堪豫,剩下的青蛇被解决只是时间问题。
而兔子此时就是在拖延时间,等碎星遥和葬谦循杀死那些青蛇,胜利女神就已站在他们一方。估算着时间,兔子幽然呓语:“我没有名字。”
“笑话!我不屑与无名鼠辈交手!”怒喝一声。尤阴鸷的眸落到兔子的脸上时,有一瞬间的迷惘。他确实颇为忌惮兔子,因为两人现今的实力堪堪持平。若是单打独斗自己还有赢的局面,但如今还有黑狐尔等虎视耽耽……
“寒玉为吾身,黑玉妖丹塑我魂。”吟然念喃,漠淡的嗓音恍若歌唱咒语。白衣如雪,手中萧管移上唇间。缥缈的寒冷妖气漫布整个岩洞,诱得昏黄的火光摇曳不定。少倾间,洞内被冰晶渐渐覆盖。岩壁间浮现点点白光,那赫然是霜!
小狐狸打了个冷颤,四周的气温正在逐渐下降。突然一件外衣披于身上,淡淡的紫色的长衣沾有些尘泥,她怔然中已猜到那人是谁。小狐狸转头微笑道:“你不去帮小狼吗?”
撇撇嘴唇,碎星遥身着着暗蓝色的里衣挺拔而立。藏青色的直发有些凌乱,银眸朝向兔子与尤对垒之地。微泛蓝光的皮肤清冷若雪,“不要小看了尸牙。虽然现在他是吃力了点,但对付那些没有意识地青蛇还足足有余。”
不待小狐狸回应,他霍然又说了几句。“早就知道极地寒玉成妖后必为异妖中的佼佼者,但现今的情况着实古怪。”
轻“哦”一声,小狐狸不怀好意地问道:“那你们两人谁更强一些?”
“我与他都属土性妖灵。”碎星遥朝小狐狸瞧去,随即中肯的发言。“我由靠近火山的地方孕育而生,自然也参杂着些火性源力。兔子的身体是我在冰寒极地挖掘到的宝玉,是为最寒冷的玉石。单凭本质而论两者棋逢对手,但若以现今我和他的道行相较,却是他棋高一招。”
小狐狸听到他严谨而实事求是的评断,不由刮目相看。心里暗忖着碎星遥多变的性情,严重怀疑此妖患人格分裂症。表面却是皮皮地打趣:“你这家伙也会谦虚?”
“我很有自知之明。”碎星遥立刻换上一副招牌的痞子笑容,得意样样地表情毫无谦虚意味。看得小狐狸牙痒痒的,很想一口咬掉他嘴巴上的笑容。她翻了个白眼送他,却近乎于情人间的娇嗔之色。明知她没有什么意思,碎星遥仍是怔了怔。他失笑地转头,目光回到兔子与尤的战斗上。对周旁小狼那里接近尾声的战斗不顾不问,仿佛后者赢了战斗是意料其中的事。
尤无心恋战,偏偏兔子周身的冰晶却使他无法靠近。而毒素对后者仍旧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两人一阵游斗。硕长的蛇尾不敢逼近冰晶,众多被冰晶封入的蛊物例子赫在眼前,一时间尤竟拿兔子无法,心下叹道异妖的战斗方式果然与众不同。斜眸一望小狐狸那边的方向,丑恶的脸上泛起一丝志在满满的笑意。
兔子注意到了尤细微的表情,心叫不好,连忙转头往小狐狸的方向望去。
荆紫藤空洞的眸闪了闪,窈窕柔媚的身子突然朝小狐狸和碎星遥扑去!手指的缝隙间变出数根长针……
“小心!”小狐狸和兔子的叫喊声同时响起,两人皆是向对方示警。差别在于碎星遥帮小狐狸挡住了数枚黑针。
随着一声闷哼,小狐狸惊疑不定接住了碎星遥软倒的身体。她朝荆紫藤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忘了……”
话未尽,荆紫藤的毒针又攻过来。小狐狸连忙运起身体内的风系本源,带着碎星遥的身体急忙后退。碎星遥尝试动了动,在拔出数根毒针后,察觉身体正在逐渐麻痹当中,以他抗毒的强韧身躯竟抵挡不住这针上的毒性。蓦然吐出一口黑血,气血翻滚下当即眼前昏沉。
这边情况危急,那边也好不到哪去。原来刚才就趁兔子忍不住言出提醒因而分心之时,尤那粗长的蛇尾已卷上了兔子的身躯。一阵巨大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眨眼间兔子全身已被蛇身缠绕。而此时此刻,尤只余留那一颗头颅仍保持人形!
“咯啦,咯啦……”碎裂的响声充斥兔子的耳旁,这是全身骨头尽碎的声音。美丽的脸庞因巨大的痛楚而扭曲,唇角流出一丝红色的血迹,竟是内脏已伤!
局势转变的太快!谁也没有料到荆紫藤竟然临阵倒戈!
葬谦循瞬间解决掉最后一条青蛇想前去帮忙,但黑莲印记却无巧不巧的正在这时完全退去。淡蓝的眼呈现某种迷离,他坚持的脚步有些漂浮。软倒跪于地,涔涔冷汗流露出额边,呈雨状滴落地面。副作用开始显现,原本充盈的妖气渐渐自身体中消散,慢慢变得更加渺小。急速的大口喘息着,想要起身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小狼瞟望小狐狸那方的眼珠动了动,眼光却无法避免的变得模糊——
“可恶!紫心雷的负荷对现在的我来说果然太大了……”半撑起身,却因全身乏力而再次倒下,最终陷入昏迷。
花色的蛇身勒紧了兔子的身体,使他不住的吐血。诡异的美丽双眸见到小狐狸的背面与他们的位置渐渐靠近,不由漾起一抹孱弱无比的笑。整个岩洞的冰晶霍然崩溃,在火光的照耀下流露出如真似幻的梦美。反射着昏黄的冰蓝色晶玉如有实物的渐渐向兔子周围逼近,重伤下的他以最后的力气施展自身的法术……
“不!不要!住手!”尤尖锐的咆哮声划破了整个洞穴的寂静。无数的冰晶化为流水般的液体覆盖住尤的蛇身,以及被蛇身缠绕住的——
如梦的人影。
小狐狸猛然回过头,黑眸注视着被冰晶包裹住的寂静,空白再次占领住灵敏的思绪。
与此同时,由荆紫藤手间飞出的毒针已瞄准小狐狸的脑袋,正以迅捷的速度向她拉近……
昏迷的葬谦循,在她怀中的碎星遥,面无表情的荆紫藤,以及在冰晶中宛若沉睡的兔子令人如身置梦中。尤恐惧的脸庞被冰冷的晶体定住,在蛇身紧束中的他唇角含笑,白色的前襟被鲜血染红,瑰丽的脸部毫无血色……
红黄的火光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声,洞内瞬间的沉静仿若亘古的时光停顿了流逝的步伐。
黑暗中,一双纤细的手指由虚空中伸展出来。
“叮——叮——”连续五下落地的针声发出清脆的音色。
原本透明的空中,慢慢掠出一名人影。那人微驼着背脊,唇边含有慵懒而散漫的笑容。
“几天不见,大家看上去都过得不怎么好呢。”
如水清冽,如风轻柔的嗓音淡淡扬起。听似软弱,却引发着深深的战栗。亲切的问候并没有带给人温馨和暖意,反是蕴含着某种至深至暗的魔魅邪冷。
小狐狸轻轻的打了个颤,抬眼望去。替她挡去毒针的人,拥有与那冰晶中的人含几分相似的身影。
唇畔轻启,目光迷离。
暗黑色的洞穴里,冰蓝的晶体在火光下漾起银蓝的反光。那人站在小狐狸的身前,瘦弱的身影显得无比的高大。
“断修魂……”
黑暗里,她轻柔的唤出他的名。
31章、玉妖(上)
很久以前,大约是从我诞生的那天开始。我便被创造我的那人告知,我将是他的替代品,我将代替过另一种人生。
本来,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新生的我太稚嫩,只是注意着他那双诡异而美丽的眼睛无法言语。根本无法抵抗他在我身上施加的法术。
我无法形容他的美丽,这或许是我太愚蠢,也可能是初有意识的我无法用言语来雕琢他的美。我记得的是唯有那种在我心底翻滚的感觉,如此的惊心动魄。曾经,我想我是羡慕他的美丽。因为我即使被赋予与他同样的外貌,却还是无法美得像他那般惹人注意。
沉静清冷如夜中月,冰媚寒渺如夜中水,邪柔魔魅似妖娆窈窕的影。他震动人心的美注定勾魂夺魄,我是这样认为。正像是他的嗓音,清冽缓沉,幽软轻旎。
创造我的其实有两人。一人送于我玉石塑成的身躯,我想我该感谢他的。因为比起其他丑陋的泥怪,我是用坚实的白玉做成的。他并未雕出我的五官,便垂头丧气的走了。三年来,他第一次离开我的身边。我想他也和我一样,无法用那双灵巧的手雕琢那人的美丽。在我身边已经有太多的玉石残骸,我的身体是他最后的存品。
然后,那人来了,他凭空的出现。别人称呼他为断修魂,他告诉我那名字意为断魄修魂。他花了整整一夜刻造出我的脸,然后在我拥有迷朦意识的刹那说:你,如果可行的话,请代替我潇洒的活着。没有心机,没有哀怨恨愁,过和我完全不同的人生。
许是他不以为我已经有了意识。所以他很放心的说着,只是淡淡的叙述,温润好听的嗓音让我觉得如沐浴于母亲的怀抱里。那些语句断断续续,甚至有些仅仅是一些片断,跳脱严重的情节使我昏昏欲睡,甚至有很多他也记不清晰。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那句:我的真名为……日月败玉……
日与月也败于玉,他的名讳是多么令人骄傲。但是他似乎并不愿多提这名字,它对他仿佛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