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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牵扯多少无辜。”
“连你都这样说。”碎星遥微喟,一瞬间好似满脸疲惫。“那你说,这样的无常他会放过分堂里的妖怪吗?就算我潇潇洒洒的走了,他又会放过我吗?他不外乎就是想让我在夜雪门无立足之地,为防我将日报复想尽量斩草除根。”
“你既已早知他会对付你,我不信你没有做任何措施。”葬谦循如是说。
耸耸肩,碎星遥聊赖索然的接口。“先前,我已发出飞符联络过千里,以及我在无常身边埋伏的探子。”
“千里?”葬谦循怔住,随即了然的说道:“既然无常的目标现在是你,难免下一个不会轮到他。谅那小子不敢藏私,他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碎星遥微微摇首,双手交握。午后短暂的平静透露着放松的气味,分堂里饲养着不少鸟兽。然而,这些既嘈杂又平凡的响声这般的轻碎,传不进碎星遥的心中。“其实不用问,你我也知道这笃定是无常动的手脚。我们身在夜雪门都没察觉行凶之人,千里纵是包打听,这回怕是也要砸招牌了。”
“至于我那探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待葬谦循提问,碎星遥便坦诚的说道。如今,他们两人算是暂时坐在一条船上。“根据他回报,无常最近确实在准备着什么。但具体行动他却无权知晓。怪只怪我最近才派去卧底,无常并不十分信任他,还支使那人在千里那做探子。”
“分堂里的妖怪,最少也跟着你有百年了吧?”葬谦循对碎星遥的心情非常理解。当初的四人里,也只有碎星遥和千里在门里的呼声最高。“虽然我一直认为无常迟早会出手,但没料到他真的不顾念过去的情分。”
碎星遥咬着拇指的指甲,神色复杂。他觎了眼葬谦循无奈且黯然的表情,“我明白你想说什么。的确,我倒是小看无常了。他最起码从几百年前就开始部署了吧?”涩然而笑,他竟有丝心灰意冷。“恐怕多半是受到断修魂与你那件事的影响。”
葬谦循不悦的皱狼眉,额间的毛发因他的面部表情显得有点诡异。“我不想再提到那些年的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算了,但现在再谈或多或少都有些腻味。”
“果然还是挺讨厌过去的自己?”苦中作乐的,碎星遥拿葬谦循打着趣。
无意识的颔首,葬谦循复杂言道:“以前很肯定,但现在……不晓得。”
“真无聊,干脆我也学你做回叛徒?”碎星遥扬起一边眉头,总是不正经。
“少来了,这不正中无常的圈套?”葬谦循没好气的翻白眼,突然一怔。脑际中一道灵光闪现,细想来却又没了踪影。他略显犹豫的转开话题,“你觉得这事会不会和断修魂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碎星遥嗤哼了句,若有所思的接口。“依我看,断修魂那变态才没兴趣掺和无常的事情。不过,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内情。若是他和我站在一边,无常还敢招惹我这小小的石头破庙?”
葬谦循无声的笑了笑,他不过也是随意一提。总算,也是把话题调回了正经。“你有没有什么头绪?事情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分堂里的妖怪可能会接二连三的惨遭毒手。”
“麻烦啊……尸牙,这次的情况对你很不利。”碎星遥伸了个懒腰。“无常看来是知道你在这里。”
葬谦循愣了愣,脸色微沉。“他怎么会知道?”
“你问我我问谁?虽说我暂时把八哥的事给压了下来,但迟早还是会被捅破。再者,为让其他妖怪戒备凶手,我也不能把这事拽着秘而不宣,慢慢调查。”碎星遥没好气的撇他眼,“据唯白的禀报,那具尸体已经变成干尸,局部有烧伤的迹象,伤痕深可见骨。夜雪门里谁都明白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妖怪唯有叛徒尸牙。”
“那就是说,荆紫藤传来的消息里,追踪小狐狸的妖怪是故意把我们赶往分堂吗?”葬谦循分析着,脸色越渐深沉。他张望了两眼四周,小心谨慎的问道:“你说,无常他会不会清楚青蛇与花蛇那回事?”
“应该不是知根知底。”碎星遥边沉思,边回应。“第一,断修魂的行事绝不会如此不小心。第二,若是有人近距离跟踪我们,凭你我的道行也不会发现不了一点蛛丝马迹。除非来者的道行高过你我两倍,但这个可能性被排除。无常的功力虽比我高,但也没有高过我这么多。这世道有谁会肯为一个不如他的头头卖命?”
葬谦循点点头,表示同意。“再来,无常也不一定对黑狐之事感兴趣。”
“那可说不定。”碎星遥嘿然一笑,显得有丝鬼魅。他高深莫测的扬起下颔,“若是以前,无常自然对黑狐没兴趣。时至今日可不同了,你可别忘了萧王曾向夜雪门买过小狐狸的命。”
葬谦循疑道:“这件任务不是断修魂负责吗?关无常什么事?”
“切!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呢。刺杀小狐狸这种事怎会惹得断修魂出马?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瞒着你,但断修魂对黑狐感兴趣这件事,我们四人里大概唯有你不知道。”碎星遥摇头叹息,一贯的戏谑口吻总不让人痛快。“现在,无常把你我都引到分堂里,不就是为了栽赃嫁祸吗?设想,假如你我都被算计进去了。那杀只千年黑狐不过是举手之劳,又能为门里立功,表里又赢过断修魂一局,无常何乐而不为?”
碎星遥每说一句,葬谦循的脸色便黑一分。小小的狼牙透过狼嘴露了出来,使可爱的幼年狼面色狰狞。
“既然无常都能在我的分堂里埋暗子,说不准他也在暗地里培养着什么势力。夜雪门的调查部门是由千里负责,我也不过是偶尔客串,千里绝不可能把实际有用的消息提供给无常。假设无常是知道我们的行动,那定是有什么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碎星遥说得头头是道,银眸平视着池面,如水面一般的平澈。“我倒是不怕无常知道我帮过你们,因为他不可能清楚我究竟在帮你们做什么。但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我们被他掌握了具体位置,断修魂怎么可能没察觉?”
“那人一向对无常表现的漠不关心。”葬谦循接过话茬,淡蓝的眸光一亮。“也许他早就明白无常会对你出手,可能也在盘算着什么。”
碎星遥手抚着额面,几近哭丧的呻吟道:“千万不要!我宁愿被十个无常弄死,都不要被那变态给盯上。落入断修魂手里的妖怪临死了都想不到自己究竟是被谁弄死的……”
“他又不一定是在算计我们。”葬谦循瞧着碎星遥那没出息的样,也不在他面前伪装,反是冷哼道:“不过你也不要妄想他会帮我们,还是靠自己比较实在。”
碎星遥耸耸肩,他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还不行吗?
“就算我们猜出了无常的意图又如何?现今我们根本无法扳回劣势。除非你不管分堂里那些妖怪的死活,不过若是这样你叛徒的命运也被定下了。无常对外肯定宣布是你勾结我,然后对门里意图不轨。”葬谦循嗤着,趴在地面休憩。美丽的狼毛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如燃烧的火焰。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一改颓丧,碎星遥自葬谦循面前跳了起来。“现在,我们去看看尸体有没有留给我们什么线索好了。”
葬谦循叹息,他才刚趴下来休息。
“需要我抱你吗?”挑眉问道,碎星遥笑得鬼怪。
后者不理不睬,直接忽视他的最后发言。一人一狼还没走了几步,远远就看见一只秃鹫向他们飞来。唯白神色慌张,虽不至惊嚷,但飞行的姿势却甚为僵硬,落地时更险些跌了个鸟啃泥。蓝眉一簇,碎星遥有不好的预感。“什么事令你如此匆忙惊惶?”
“老大,不好了!”唯白来不及化为人形,鸟嘴突兀地吐出人语。“尸体不见了!八哥的尸体不见了!”
碎星遥与葬谦循两人对视一眼,相皆面泛凝重。碎星遥神色冷然如雪,沉吟道:“你慢慢说,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我、我也不知道。”急喘着气,唯白亮亮的脑门上渗出冷汗。此时他已化为人形,一张不怒而威的面容中增添几分焦虑,细小的橙色瞳仁闪烁不定。“我施展的结界没有被破坏,而做为我本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妖气侵入。刚才原本想去查看一番,却不想尸体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碎星遥缄默不语,表情慢慢地越发阴沉。银眸里寒光一闪,转眼笑得亲和力十足。他朝唯白吩咐道:“传令下去,分堂内外戒严。唯白,把有人惨死的消息告诉他们!”
“是。”表情严肃的唯白应了声,连忙退了下去。转过身一路小跑,冷俊的容貌里夹杂了几许复杂与惆怅。他微喟了声,把放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打定主意认真完成碎星遥交待下来的任务。
直到唯白的身影在转角处消逝时。葬谦循以只供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轻轻的启口:“你认为,他们中谁最有嫌疑?”
碎星遥自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默然半晌,眺望着远方蔚蓝苍穹。他摇头答道:“会是谁呢?我不知道……”
“有人怕我们看见尸体。”葬谦循实事求是的得出结论,加以推测。“很有可能,凶手其实不擅用火系法术。星遥,你把分堂里的名单整理一番吧。”
“嗯。”轻应着,他不再言语。
葬谦循注意他良久,蓦然幽叹。若是百年前的他,恐怕不会如碎星遥这般平静。淡蓝色的眸仰望空中悬日,神色一寒。但如若是百年前的他,根本无法供人有如此接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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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画面回到小狐狸的房间。
面对蝙蝠妖夺舜的告白,小狐狸先是心中暗呼诡怪,接着仔细端详蝙蝠妖的容貌。按实话来说,她初见秃鹫妖与蝙蝠妖的时候都没时间细细打量。直到此时夺舜的惊人之语,才令小狐狸有了细细打量的念头——刚见识过断修魂的巨级之美后,她的主观里自然觉得没什么人能比死变态漂亮。但事实也是如此,免疫力增强不少的小狐狸当然不会对唯白与夺舜的样貌有何特殊印象,更恍论惊艳之感。
夺舜有张极为清灵秀气的脸,但这清秀里不像兔子般飘逸的不含杂质。他的容貌间自成英气,给人一种极为俊逸的爽朗感。明快的脸部线条勾勒着一张男性的容颜,既有文弱优雅又含清高傲然,卓尔不凡。深褐色的直短发贴耳,与浅棕色的瞳融合着唯美浪漫。
略宽而饱满的额头与挺直的鼻勾勒出深邃的立体感,他的眼部轮廓与双颊颧骨较高,形成性感但温文娴静的韵味。他的脸形较长较深,但与小狐狸熟悉的男人无不是男女通能吃的纤瘦深邃。然,夺舜并不是这样的,她能用花比喻那些人足可见碎星遥他们的美丽。小狐狸觉得这是一张很帅气的纯男性面容,毫无阴柔,也不中性,绝不会让她恍惚误会。
略白透青的肌肤并不洁如雪苍如霜,那是种非常润白鬼森的色调,如清淡的湖水在阳里飘忽着凝光,而那凝光里蒙着一层淡青的颜色正是他的肤色。他的唇红似血,宽薄适中的嘴唇润净有泽,他的唇边上有片细碎的花瓣残片,带着淡淡的玫瑰香郁。因为先前的狼吞虎咽,他的嘴角有几滴透明的粉色花液落在那里。
有神迥亮的双眸蕴含高气,浓眉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