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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了。
这只獠牙猛虎的獠牙约有六寸长,这说明他的实力应该在筑基期。
一只筑基期妖兽通常要两个筑基期修士才能够活捉。
猛虎饱餐过后,在水边悠闲的喝了口水,就在它优哉游哉时,头顶的掺天大树上突然撒三片黑网。
黑网就像是天边的乌云一样将整片天空都遮住了。巨网阵撒的同时,树林中飞射出几十道绿光,竟然是一根根削尖的长竹,长竹破空,声音甚是尖锐刺耳。
眼看这只猛虎就要被尖竹刺穿,就算不被竹刺穿,也要被三面黑网中的任何一面网住。
可谁知那猛虎猛吼一声阵啸山林,虎威凛凛。只见它凌空一跃向着一面大网冲去,跟着双抓猛烈一撕,那看似牢固至极的大网竟然应声而破,当场碎成两半。
猛虎撕碎大网后,向着潭水边的大树上猛吼着,显然他已经发现树上藏着数名敌人。
眼见猛虎破了网阵,潭水边的一棵大树上发出一声无奈的惋惜,跟着一个少年模样人探出头来,对着身边大树上的人物说道:“四叔,它发现我们了,怎么办?”
那大树上的四叔道:“别动!老虎不会上树,我们等安了在去。”
原来是进山捕猎的一家修行人。想来他们是早就藏身在树上等待妖兽走进套,虽知道竟然遇见一只最难对付的獠牙猛虎,猛虎破了他们的网阵正在极度愤怒中,他们只有等到猛虎离开才敢树了。
稍远处的大树上,一名中年模样人探出头来道:“小安,你们身上带着绳没有?”
那名叫小安的少年对他道:“父亲,我身上没有”他又探过头去问他的四叔,然后又对他父亲道:“四叔身上也没有带,怎么办?”
小安父亲似乎很少着急道:“我恐怕只这妖虎会撞断大树,你们看身上有什么能用的上的,赶快离开那树吧。”
小安听后心中一惊,对身边的四叔问道:“四叔这怎么办?”
这四叔看上去老态老气的,不像是头脑聪明之人,他叹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这时候猛虎一声怒吼,咆哮声响彻山林,仿佛是在抖擞它兽王的威风。猛虎怒吼过后,一个猛冲,‘哄’的一声巨响,竟然撞在大树上,筑基期妖兽的一撞之力何等巨大,岂是一般的老树能够承受的住的。
小安只觉大树仿佛要倒了一般晃动,稍微平稳了一会后,猛虎再次撞击上去,又是一声轰隆巨响,小安的手都有些阵麻了。
远处大树上的父亲看着儿就要葬身虎口心中焦急万分,但他只有练体期修为,又怎么敢去与妖虎一搏。
猛虎看着已经是歪斜的大树,眼光中似乎闪现出几分得意,他摇动着尾巴,缓缓的退后,巨大的脚掌踩在潭水中,直到潭水快要淹没它巨大的虎背时,它才停脚步,身体缓缓的向后蓄力,正准备做最有力的最后一冲。
小安的脸色已经有些吓白了。
他的父亲则是狠狠的咬着牙,看样已经准备树与这妖兽做亡命一搏。
猛虎一声吼叫,后腿猛力一蹬,箭一般的穿了出去。
猛虎穿出的一刻,原荡漾在水底的长草丛中突然穿出一柄血红色长剑,猩红的妖光犹如划亮夜空的流星一样迅疾、醒目。
没有人知道流无情已经在这水潭中隐藏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十天。
此刻流无情的一剑犹如山洪一般爆发,快捷无比,辛辣狠毒!
小安只见猛虎向着自己飞跃腾空时,水中突然刺出一道红光,红光一闪而逝,快如闪。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原不可一世的獠牙猛虎已经干枯成一团干尸,干尸旁边站着的是一名身材高大威猛的青年,这青年身穿的破破烂烂,但一双眼睛却是冷酷、血腥,小安看着他的眼睛心中竟然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小安的父亲见到来人一剑毙命猛虎,心中已是大惊大喜,他连忙从树上爬来,小跑到这青年面前道:“兄台好俊的身手!再安飞龙,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冷冷的道:“你不必感谢我,这只虎妖早晚我都要杀的。”说他便转身离开。
小安也早就从树上来了,他真心的想感谢这位大哥哥。
见到那人离开,小安急忙跑过去拉住他的手道:“大哥哥,谢谢你。”他说着话,突然问道这人身上有一股极其浓烈的恶臭。
那人连头也没有回,挣脱小安的手,竟然要离开了。
安飞龙对他吼道:“阁是否中了阴葵派的黑毒?”
这人正是潜入深山历练的流无情,此刻听见对方竟然看出自己中了阴葵派的标记,便停了脚步,道:“难道你有办法除去这毒么?”
安飞龙道:“除去我不敢保证,但我有办法将这毒气减小到最低。”
流无情转过身来,用他特有的那种冰冷的、阴寒的、绝望的目光望着眼前三人,道:“好,我愿意跟你们一试。”
安飞龙看着他那阴毒的目光,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但脸上还是强自露出笑容道:“我们的村就在前面不远处,请跟我来。”
一行四人,在这深山老林中缓缓向南前行。
安飞龙当先领路,其后是四叔和小安,流无情跟在最后面。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可能是因为他们被流无情的冷漠吓到了,只有小安这个天真浪漫的孩,时不时的回头向流无情瞟一眼,然后又马上转过去。
小安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啊?”
“流无情”声音冷漠至极。
“那你家住哪里啊?”小安还在问,他似乎对流无情很好奇,也许是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
孩总是天真的,但他们的话却常常触动大人们的伤心事。
家,流无情还有家么?
自从拉伊雅死后,他就不再有家。
自从拉伊雅死后,他遇见了冥王,也开始变的冷血、冷酷、甚至是没有人性。
对于小安的话,流无情只有沉默。
安飞龙似乎听出了其中的隐情,他连忙问道:“流兄弟你是何时藏身在水底的,怎么我们埋伏时都没有看见你?”
流无情道:“十天前。”
十天!他竟然在哪里埋伏了十天,只为等一个机会!
安飞龙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要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可怕,还要冷血。这样的人已经不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身体,更不把自己当成人,而是机器,杀人的机器!
小安有好奇的问道:“大哥哥,这十天你难道不饿么?”
流无情发现这孩的话总是特别让人难以回答,所以他再次沉默。
十天不吃不喝普通人当然会饿,流无情也会饿,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忍耐的,“也许他饿的时候会吃一些水里的野草、虫吧”安飞龙这样猜想。在他眼中,这个筑基期修士身上都充满了冷酷和可怕,现在他已经有些开始后悔不该把他带到自己的家中。
第二十五章安家寨中
翻过两座山,再穿过一片浓密的老林,流无情在安飞龙的带领来到了一处小村庄。
安家寨,坐落在山谷低洼处,掩映在密林中。
流无情放眼望去,见密林中隐隐约约露出数十间草房,草房周围还有男男女女在劳作着。
安飞龙道:“流兄弟,这里便是再的村,请跟我来吧”说罢当先领路。
曲曲折折的小路,弯弯曲曲的延伸到这小村庄中心,村庄里人们的相貌也徐徐出现在流无情眼前。
与外界的人相比,这山村里的人皮肤较黑,眼睛却格外的明亮。年纪大的老人们坐在自家草房前的大石头上,有的抽着烟管,有的编着草鞋,妇人们将一叠叠的兽皮和一箩筐兽骨拿出来晾晒,还时不时的像自己望过来,眼神中充满了对陌生人的好奇和畏惧。
走到一座大草房前时,小安高兴的跑进了屋里,只听房间中一个温柔贤淑的声音道:“小安,快让阿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她似乎发现了小安身上的伤口,埋怨道:“我早就跟飞龙说你还小,不能进山打猎,可他就是不听”他叹了口气又道:“幸好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安飞龙领着流无情来到草房中,对妻道:“今天幸好遇见了流兄弟,不然真是不堪设想,现在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要是小安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都会内疚。”
这外表坚强粗犷的猎人,回到家中竟然后怕起来。
安飞龙‘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对妻道:“你看我竟然忘了介绍了,”他看了一眼妻,又看了一眼流无情道:“流兄弟,这是我老婆阿兰,”又对妻道:“阿兰,这是流兄弟,这次我们进山险些没命,真是多亏了流兄弟出现,我们才得以保住命。”
流无情上打量了她一眼,见此人虽然依着粗陋、破旧,但却自有一种温柔贤淑气质,想必年轻时必是个美人。
阿兰对流无情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尽了礼数,虽然只简单的一个动作,神态竟有几分优雅之态,婉约之意。
只听她轻轻说道:“我是小安的母亲,谢谢你搭救我家小安,”她缓缓的向流无情一辑,又道:“寨里的人都叫我阿兰,我见你年纪应该比我小些,就叫我兰姐好了。”
流无情也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发现这女人身上有一种让人安静的魔力,自己心中那份狂暴厌厉遇见她后竟然安静了许多。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他这样告诉自己。
安飞龙对妻说道:“这次进山真是九死一生,竟然遇到一只獠牙猛虎,而且还是筑基期,若不是流兄弟出现,恐怖我们三人都没命回来了。”
阿兰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进山太深,深山中的妖兽多修炼高深,你没有喝神血以后还是别去好,这些话我师父也早就告诉过你。”
安飞龙道:“阿兰,师父最近有没有空,我想求他出手帮个忙。”
阿兰道:“师父最近已经出关,想必是有时间的,你先说说你要干什么吧?”
安飞龙还没有开口,流无情先说道:“是我的事,我想请你帮我除去身上阴葵派留的气味。”
其实他不说,阿兰也早发现了,阴葵派那种特有的恶臭只有有鼻的人远在十里外都闻得到。
面对这样的恶臭,这少妇还能镇定自若,其涵养可见一斑。
阿兰对流无情道:“阴葵派妖人素来行踪诡秘,不知少侠怎么得最了他们。”
流无情道:“只因为我杀了他们其中一个人,所以才被了标记。”
阿兰有些惊慌:“你杀了阴葵派的人!?”
流无情:“嗯。”
阿兰沉默,阴葵派的狠毒辛辣她多少也听说过的,得罪了阴葵派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场,帮助阴葵派敌人的好心人往往也是难逃厄运。
她沉默了很久,思考了很久,才问道:“你要我们帮你除去身上的标记?”
流无情道:“我并没有要求你们,我更不需要你们报答什么,如果你们愿意帮我就帮,如果你们不愿意帮我,我现在就可以走,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些话说的极其冷漠,而且还有些不知好歹。
阿兰看了一眼安飞龙,心知自己的丈夫又多管闲事了。
小安却拉着她的手,祈求道:“阿妈,你就帮帮大哥哥吧,他是个好人,还救了孩儿的命。”
阿兰看在儿的份上,终于道:“好吧,我答应你去求师傅,但她答不答应,我就不敢确定了。”
小安非常高兴,不断的摇着她的手,喜道:“我就知道阿妈一定会帮大哥哥的。”
这天真无邪的孩转过头来,笑嘻嘻的看着流无情道:“大哥哥,你有救了。”
流无情看着这个天真活泼的小男孩,竟然笑了一。
他竟然笑了!嗜血狂魔一样的人物竟然笑了!
阿兰关上了屋的房门,急冲冲的离开了。安飞龙从后屋中拿出一坛老酒,打开封泥倒在碗中,提给流无情道:“这是我们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