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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无情看着这个天真活泼的小男孩,竟然笑了一。
他竟然笑了!嗜血狂魔一样的人物竟然笑了!
阿兰关上了屋的房门,急冲冲的离开了。安飞龙从后屋中拿出一坛老酒,打开封泥倒在碗中,提给流无情道:“这是我们安家寨特酿的蜈蚣酒,你尝尝”
流无情端起大木碗,见碗中赫然有一只百足蜈蚣,红头红尾,长须长尾,沉在碗低,酒色早已经被这蜈蚣染红了,浓烈的药酒气直往鼻中钻,让人喘不过气来。
安飞龙一口将手中的酒灌进喉咙中,笑嘻嘻的道:“这蜈蚣宝酒一般人真不敢喝,流兄弟你是筑基期高手,不知道敢不敢尝一尝?”
言之意是说:“别看你是筑基期高手,有种就喝一个让我看看。”
流无情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当即端起大木碗,也学着他的样一口将整碗酒都干了,直觉烈酒入喉犹如刀割,药酒肚犹如烈火,身热血一沸腾起来,竟然立刻充满了力气。
安飞龙笑了笑,问道:“我这宝酒怎么样?”
流无情感受着一股股热流在体内乱串,最后所有热流部汇聚到丹田元婴之中,流无情赫然发现自己的元婴似乎强劲了一点点。
流无情道:“这酒虽然难喝,却很滋补,算是一件宝贝。”
小安看着他们俩把大蜈蚣也喝进肚里,脸色都吓白了。
安飞龙畅快的哈哈大笑,道:“流兄弟,你可是第一个敢喝我宝酒的人,就连那丹期的大师傅都不敢喝,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他似乎已经有些醉了,眼光有些迷离,拍打着流无情的肩膀,又喝了一大碗酒。
小安像是又看见了碗中的大花蜈蚣,吓的一溜烟似得跑了出去,在孩眼中,这种酒实在是最恶心不过,但在嗜酒如命的人心中,这酒实在是个好宝贝。
流无情挺直的坐在椅上,看着安飞龙一碗接一碗的喝着酒,等到阿兰回来的时候,安飞龙已经不省人事。
阿兰看着自己的丈夫醉倒在酒桌上,叹了一口气,将身上披着的大衣盖在他身上。
“大师傅同意了,他现在就要见你”阿兰背对着流无情说道。
流无情:“嗯”。
阿兰将桌上的酒坛、酒碗等收拾了一,又将安飞龙安放到床上后,才对流无情道:“你跟我来吧。”
流无情跟在阿兰身后,离开大草房,来到另一条羊肠小道,道两旁是很长很绿的草,小道的路都几乎被草掩盖了一起,小道一直向山顶延伸上去。
流无情跟在阿兰身后,她的背影虽然有些佝偻,但却还算苗条,曲线也很动人,更有几分成熟韵味,自有一股别致的美。
这样的女人部应该生活在荒僻的大山中,更不应该嫁给一个酒鬼。
阿兰似乎察觉到了流无情心中的想法,她一边领路,一边道:“你一定觉得我不应该嫁给他,对不对?”
流无情沉默,没有说话。
阿兰又说道:“你觉得他配不上我,是不是?”
流无情依旧沉默。
阿兰道:“倘若你知道他为了我伤了经脉,永远都不能突破筑基期的话,你就明白我对他有多么亏欠,你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会便成醉酒。”她停脚步,悠悠的转过身来,对流无情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苦衷,大家都不容易。”
这句话是多么富有哲理,但包含了多少辛酸和苦泪。
两个人在也没有说话,流无情突然发现自己的感情波动竟然变的如此强烈,他部应该有感情,无论是仇恨、还是喜悦都不应该有。
冥王说过:“只有无情的人才能主宰命运,只有主宰命运的人才能够主宰世界!”
“看来我还不够无情,还太容易被触动,真正的强者绝对不会拥有感情!”流无情这样想。
路的尽头是一扇石门,石门年代甚久,上面满是龟裂的细痕,石门山刻画着一只狰狞的狼头,怒目獠牙,样甚是凶恶。
厚重的石门里传来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你就是流无情?”
流无情:“嗯。”
苍老的声音道:“你进来吧,”他又对站在一边的阿兰道:“兰儿,你可以回去了。”
阿兰说了一声“是”,便退了,缓缓的消失在羊肠小道中的草丛里。
轰隆隆~~~~~~
这是石门开启的声音。
石门再次关上时,流无情已经踏进石洞中。
第二十六章险中求胜
石洞不大,光秃秃的石墙上一根火把斜斜的插在石缝中。流无情打量了一眼这落满尘埃的石洞,便向石洞深处走去。
没走几步后转过一个弯,便看见一间宽敞的石屋,石屋正中间的石凳上正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
流无情上打量着这个老巫师模样的老太婆。
只见她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黑布长袍,雪白的头发乱蓬蓬的,用一条黑丝带随便扎着,宽大的黑袍中露出一双顾搜嶙峋的手,就像是僵尸的鬼爪一样,干枯、坚硬、锋利,蓬松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流无情还是清楚的看见她两双眼睛都干枯在眼眶里,她竟然是个瞎!
就在流无情上扫视她的时候,这个瞎眼的老巫婆似乎发现眼前人的举动,她张开那沙哑的口,对流无情道:“你就说流无情吧?”
流无情道:“嗯”。
老巫婆道:“你先坐吧,”说罢大袖一挥,一股黑风正扫在石屋旁的石凳上,石凳受力‘嗡’的一声向前移动开去,石凳停处正好落在流无情脚,这一招的力道拿捏的竟然不多不少,这瞎眼的老巫婆功力竟然不弱,流无情如果判断不错,她至少也应该是丹期。
流无情坐在石凳上,那老巫婆便道:“听说你一个人便斩杀了獠牙猛虎,年轻人有这样的领的确难得,难得。”
流无情道:“与前辈的修为相比,我还不入流。”
老巫婆道:“你不必谦虚,听说你为了那虎妖竟然在水底埋伏了十天十夜,这份耐力和韧性已经不输于任何人了。”她向前伸出那干枯的手,缓缓的摸着流无情的手骨,沉吟半晌又道:“我听阿兰说你身中阴葵派恶毒,却没想到你身上中的毒不止这一种啊。”
闻言,流无情皱起眉头心想:“莫非是那酒肆中常庸的香炉之毒?”便问道:“依照前辈所说,莫非我身上还有其他毒素潜伏?”
老巫婆缓缓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救过我寨中人的性命,我应该竭尽力帮你驱毒,可阴葵派之毒包含着一名怨灵亡魂,想必是有人用自己的性命对你了咒,这中毒老朽只能想办法减轻,却无办法根治。”
她换做左手把脉,又沉吟了好久,叹息道:“你体内的另外一种毒已经不是毒,老朽一生之中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
毒已经不是毒,那会是什么?这老巫婆说的话听起来竟然这样矛盾,然人难以理解。
流无情道:“是不是这种毒十分诡异难判,或者十分少见?”
老巫婆缓缓摇头,道:“你身上所中的已经超越了毒的极限了,我太婆甚至怀疑它已经拥有了灵性”她叹息一声,道:“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毒,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掌握这样的毒?”
流无情问道:“既然我身中此毒,为何平时一点异样不适反应也没有感觉?”
老巫婆将手收回宽大的袖里,解释道:“你没有感觉并不是因为这毒不厉害,而是毒的人还没有让此毒发作而已,只要毒的人一个指示,你恐怕会立刻暴毙身亡。”
恐惧,流无情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恐惧,竟然有人可以随时要自己的命,这种感觉实在叫人难以接受,甚至叫人抓狂。
这样的毒并不是常庸那种山贼能够拥有的,那么毒的那个人会是谁?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毒?
老巫婆道:“你不必害怕,如果那人想要你的命你早就死了,老太婆能为你做的目前只能是减轻你身上的臭气。”
流无情道:“前辈的搭救之恩,晚辈绝不会忘记。”这来不应该有请的人竟然开口致谢,倘若被冥王看见,恐怕要血洗安家寨。
流无情看着这个长相丑陋却内心善良的老人,心中的警惕和那股冷血竟然烟消云散了。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心怀感恩,只要别人对他们真心好,他们就会将自己的心掏出来送给别人,流云正是这样的人。
老巫婆道:“老太婆虽然眼瞎,但也知道流无情是个假名字,你的真名是什么,可否说与我听?”
流无情道:“实不相瞒,晚辈自有苦衷,我名叫做流云,是大雪山中人。”
老太婆听着,叹息着道:“原来你也是个浪迹天涯的苦命人。”她又问道:“你脉象犹如洪水决堤,汹涌澎湃之极,似乎体内有一股潜在的巨大能量无处宣泄,不知道是何原因?”
流无情道:“那是我一次奇遇造成的。”
老巫婆‘哦’了一声,道:“你先在这里等待片刻,我去取一些东西做你驱毒之用。”
流无情:“嗯”,然后又急问道:“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太婆急冲冲的回道:“叫我黑婆婆就好。”话还没说,人已经消失。
过了好久好久,黑婆婆终于出现了,此刻流无情都已经有些等的不耐烦。
黑婆婆急冲冲的来到流无情身前,道:“跟我来。”话也不多说,便转身离开,流无情见她满身大汗,想必是刚才为自己准备而辛劳,也不多问,便跟着她去了。
黑婆婆来到一面摆放采药的木架前,伸手在草药罐中鼓弄了一会,那木架便‘霍啦啦’的移动起来,露出木架后面的地道。
原来这摆放草药的木架竟然是这样一扇密门机关。
黑婆婆也不说话,径直朝黑洞洞的密道走去,流无情也只好跟着,这密道深入地底,土石挖掘的墙壁上也没有火把,整个密道都黑洞洞的,黑婆婆身是个瞎,当然不用火光,但流无情身处黑暗中,就十分不自在,有时候手扶着墙壁,墙壁上不知趴着是蜈蚣还是毒蛇,摸上去滑滑的,软软的,油腻光滑恶心极了。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转了多少个弯,走了几十里路,眼前突然光亮起来,雪白的阳光极其刺眼。
黑婆婆站定当地,伸手递给流无情一粒黄色药丸,道:“吃了它。”
流无情果丹药,扫视着周围环境,只见身处一间密室,密室顶部流着天井一样大小的空洞,阳光便自空洞中射进来,密室四周墙壁上刻画着极其神秘的图画,有人身的,也有妖兽的,还有很多符文咒语,密室正中间放着一张石床,石床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语,想来是做法式之用。
这密室的布置阴深又恐怖,如论如何也不像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流无情手中拿着那药丸,心中正思考要不要吃。
黑婆婆催促道:“快将那灵药吃了,我便开始为你做法驱毒。”
流无情听其语气再没有见面时那种和蔼,心中已打定注意,便随手自腰间取出一粒鹿茸丹,将其吃去。
黑婆婆听见流无情吃了丹药,便道:“躺在石床上,我来为你驱毒。”
流无情依言趟,心想:“我看看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黑婆婆道:“你是不是感觉有些头晕、无力?”
流无情道:“确实有些昏沉,手脚好像提不起来力气。”
黑婆婆‘嘿嘿’冷笑道:“你我来无冤无仇,今天落到我手里只能怪你自报家门。”
流无情装作挣扎起来后摔倒,又特意发出几声无力呻吟,道:“黑婆婆你这是要干什么?”
黑婆婆冷笑道:“事到临头你还不知道么?”
流无情用柔弱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救了安飞龙的命。”
黑婆婆道:“安飞龙算什么东西,怎么能跟嗜血老魔的元婴相比?”
原来自从流无情说出自己叫流云时,黑婆婆便猜出他就是那个被冥王选中赐予嗜血老魔的元婴的人,对于元婴的贪恋和渴望唆使她诱骗流无情。
流无情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