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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了好久,华笙才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甚至忘记了改变声音。
“生死不离,誓约忠诚。”初魇再次坚定的说了一遍。
华笙定了定心神,慢慢吸入一口气,“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衡国的神兽居然认她为主,不,初魇说他已经不算是衡国的神兽了,只不过是从上古流传到现在的高贵兽类之一罢了。
初魇松开华笙的手,慢慢站了起来,突然,他看着华笙笑了,“我早就说过,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他喃喃自语,似乎很是开心。
“啊?你说什么?”沉浸在初魇难得一见的笑容中的华笙,显然没有听到初魇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的想知道。
“没什么,”初魇的笑已经消失不见,“我们该出发了,主上,皇帝派来的人,已经等在了花海外面。”虽然,华笙在这个地方,待了十三年,并未出去半步,但是两年前,初魇也曾告诉过她,玉博清顺利即位,而她,玉华笙,也名正言顺的成为了皇帝唯一的家仆。
“好……”华笙有些犹豫,显然她还是不太适应初魇这个‘主上’的称呼,要知道,这十三年,初魇一直都叫她‘华儿’,她也格外喜欢,大概因为从来没有人如此叫过她吧。
“小七,这根绳子是什么?怎么消失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小七把那根红绳绑在自己手腕上,打了个结后便消失了,不知道又是什么法术。
被称为小七的小女孩得意洋洋的说:“不知道了吧,这是本殿下刚刚学来的,生死结啊。”
男孩瞪大了眼睛,很显然,生死结,他是相当熟悉的,“小七,你疯了?你知不知道生死结是什么意思?”他经常听母亲父亲提起,却从未看见过。
“知道啊,”小七有些满不在乎,“不就是像神兽认主一样么,生死不离,誓约忠诚。被系结的人就是系结的人的主人,主死仆从。喂,臭小子,你说本殿下对你多好,答应和你生死相随哦!”那小丫头一脸笑意,完全没有把自己生命寄托给别人的危机感。
“傻丫头……”那男孩,无奈的摸摸小七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七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臭小子,你放心,为了本殿下的身家性命,本殿下也会保护好你的。”
小孩子的诺言,最单纯,持续的时间也最久远。
“主上,主上……”耳边突然响起了初魇的声音,华笙突然惊醒,有些迷茫的四周看了看,发现还是坐在马车之中,她将视线投放到了初魇身上,初魇抿了下嘴,“主上,你做噩梦了。”
华笙恍然,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指间有些湿意,她有些惆怅的说:“不,不是噩梦,我梦到了生死相随,”她突然看到初魇面色微微变了一下,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不由得安慰到,“没事,大概是听了你那句誓约的缘故,又想多了。”
初魇递来一个木盒,还有一块白布,华笙会意的接了过来,一面擦眼泪一面说,“初魇,你不要叫我主上,很不好。”她打开木盒,开始‘补妆’。
初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还真像是你的风格,低调,无论是现在的妆容,还是所做的事。”十三年的相处,华笙越来越成熟,那么,她的行事风格也越来越低调,初魇这些年教了她不少年东西,无论是诗书经义还是为人处事。
华笙嘻嘻哈哈的干笑了两声,“这样不好么?你叫我主上,我怕会死的早。”总会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看着吧。
重见清
华笙第一次进皇宫,红色砖墙金色琉璃瓦,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个大门,还有八个侧门,一百八十座大宫殿,三百六十个亭台楼阁,分布合理,搭配得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金碧辉煌,而是带着历史沧桑感的恢弘,还有……还有难以言语的熟悉感,站在朱雀门前,她扭头,看到了初魇,银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却无法遮挡他满面的悲哀之色。
从前方匆匆走过来一个男人,华笙眯起眼,仔细的观察了起来,绛紫色的长袍,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头发好好的束了起来,大概长到腰部,皮肤白皙,丹凤眼,里面散发着光彩,高挑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华笙是越看越心惊,这个男人,竟然比一般的女人还要漂亮。
那男人带着笑意,向初魇深深的鞠了一躬:“在下神祀秦萧,拜见神兽大人。”神祀,那是衡国宗教的首领,掌管衡国所有的神庙,被认为是神在地面的代行者,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骄傲的他们,只在神和神兽的面前低头。
华笙收回打量的目光,勾起嘴角,向秦萧也拜了一拜,“草民玉华笙,见过秦大人。”还没有被封官,应该就是自称草民了吧,礼多人不怪,更何况这位秦大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的人,她迅速的算计了一下。
秦萧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玉大人有礼了,谁不知道玉大人是陛下的家仆,那以后就是衡国的宰辅啊。”秦萧客套了一下,“那就请神兽大人和玉大人跟在下去见陛下。”他轻轻掸了下衣袖,转身就走。
华笙微微错开了一步,示意初魇先走,开玩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在神兽前面,会被议论吧,她小心的跟在初魇后面,时不时观察下四周,虽然在花海里,没有方向的待了十三年,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没退化,勤看着点,免得在这么大的皇宫里迷了路,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般东张西望的样子,定是被人当成乡巴佬了吧,事实上,她好象就是这个样子。
“请神兽大人和玉大人进去吧,在下仍有要务处理,先行离开。”他把两个人带到上书房门口,又朝初魇拜了一拜,才离开。
“神兽大人,先请吧……”当着上书房门口太监的面,华笙带着调侃的语气做了一个向里请的动作,初魇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先走了进去。
那个小太监看完两个人的表演,才想起来自己该做的事,赶忙跑进去,“神兽大人,请先等一下,容奴才去通报。”他都不敢直视初魇的眼睛,说完直接向里殿跑去。
“华儿,他们都叫我神兽大人,真是苦恼啊。”初魇微微皱眉,小声的说着。
华笙有些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压底了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独角兽本来就区别于灵兽,稀有又是长久的存在着,外加,独角兽是人类的祖先,当然会被理所应当的认为成神兽,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认皇帝为主的独角兽才被成为神兽的,你就凑活的听着吧。”独角兽确实不只有一只,但这一族一直是神话般的存在,为了辅助衡国人类,它们派出了一个分支,这个分支的子孙世代认当权者为主。认皇帝为主的独角兽被称为神兽,其余的,被称为圣兽,因为从未有不认皇帝为主的独角兽现世,所以人们便统一称呼独角兽为神兽了。这些,都是平时初魇告诉她的,也有一些是从书中看的。
“那个秦萧可是神祀,他会不知道?”初魇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霾,那个人,表面对自己很恭敬,可是……应该是个危险的人吧。
华笙突然想起来了那双散发着光芒的眸子,同时也想起来了一个人,“大概……他是以为,你终究会认陛下为主吧。”同样带了一个‘萧’字,会是一个人么,华笙的笑变淡了,不会吧,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云萧哥哥怎么会认出自己却不说明呢。云萧哥哥……华笙这些年一直在想,分别的那夜,他出事了么。
初魇轻轻扫了一眼华笙,“你要小心他,此人城府不浅。”
“恩,”华笙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见那小太监跑了出来,也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神兽大人,玉大人,请……”
两个人微微一点头,向里面走去。
“神……初魇。”玉博清见初魇进去,放下手中的笔,金黄色的龙袍,耀眼的金色……华笙眨了下眼睛,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并不适合这种颜色,把他的美好全部遮盖住了。
“华笙。”他冲华笙微微点了下头,这个小丫头,易容了么?还真想看她本来的面目啊。“明天,你就就职吧,这两年,衡国的左宰辅,一直空着,至于……初魇,你可以和华笙住在一起。”他站在两个人面前,带着温和的笑,他居然会为了华笙一直空着那个位置,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相信,这个人一定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华笙,现在有任务给你了,”他根本不给华笙反应的时间,自顾自的说:“明天你去一趟意王府,那个世子意期,一直不肯入朝为官,你去劝劝他好了。”一个烫手的芋头,意家,当初也是助玉家祖先称帝的功臣之一,玉家祖先并未忘记他们的好处,对于那些人,封王拜相,可是意家人一向淡漠,在朝廷之中,向来安分守己,没想到,这一代更是出了一个怪胎,连入朝为官都不愿意了,难道,就那么担心玉家人会对他们……
“华笙遵命,”她依照觐见皇帝的大礼,深深的拜了下去,“陛下,这两天,微臣住在哪里?”她突然想到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宰辅府,”玉博清轻柔的一笑,“带你们来时的马车会带你们过去。”
那样的温柔,真的是对所有人都如此么?初魇盯着那个男人,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血腥的味道,这个人身上有了血腥的味道。
意王府
“小七,你不后悔么?你一定会后悔的……”怜惜的声音。
“小七,我就知道,你会后悔……”凄凉的声音。
“小七,为什么?你说过要生死相随的……”愤怒的声音。
“小七,你还我一条命有什么用,我要的是生死相随……”失落的声音。
“小七,你终究是要离开的,既然许了我来生,就不要忘记……”坚定的声音。
“小七,小七……”
一个声音,反复的叫嚷着‘小七’,在华笙脑袋中,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啊……我不是小七!”华笙大叫着坐了起来,深深的喘着气,许久,才迷茫的抬起头来,那张倾城倾国的脸上带着令人怜惜的表情,她长舒一口气,果然,只是梦而已,可是……她迟疑了一下,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那个叫小七的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冤鬼……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她穿上鞋,下了华贵的床,因为担心自己性别暴露,她都未曾在房里安排侍女,所以,诺大的房间里即使有许多的名贵家具也显得空荡荡的,她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她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座三层阁楼,她特意选了最顶层当作卧室,从窗户望出去,视线很开阔,此时天还未亮,星罗棋布。这就是她的宰辅府啊,在这里住了三天了,还是有些不适应,不如在花海时那么随意,想到花海时的生活,又想到皇帝交给自己的任务,不禁有些苦恼。按照皇帝的吩咐,她昨日去了一趟意王府,虽然意亲王对自己很是友好,那名叫意期的世子却拒不见客,亲王入朝参政原本就是惯例,这个意王府的人怎么就这么低调呢。
她叹了口气,拍拍脑门,大不了今天再去叨扰,就不信他一直不见,随后又瞟了一眼窗外,虽然天色尚早,但是也就该上朝的时间了吧,下朝以后的时间恐怕最近是都要耗在意王府了,这一天好忙碌啊。没有侍女,她只好自己来打理,幸好是独立惯了。
她并没有看见,在窗外的回廊中正有人用探究的目光,看着窗里的她。
易好容,穿上朝服,下了阁楼,便看到了依旧是深蓝色长袍的初魇,“早啊。”华笙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