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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绝对属于极恶非道的人渣一类，但却绝对不是个笨蛋。
恰恰相反，他很谨慎。
即使面对着根本不是他对手的我，一旦发现我居然能够施展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童虎的绝学“龙拳”，他就先急着追问我和童虎的关系，而且反复追问了三次。
正如鲁迅先生所说，他有着豺狼似的凶心，却又如兔子般怯弱——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恶棍都这样，在弱者面前气势汹汹不可一世，在强者面前就俯首帖耳战战兢兢。
“如果说我是那位大宗师的弟子，你是否愿意就此罢手？”我好不容易调匀气息，一边喘气一边说，“就这么算了，当成没看到过我们，如何？”
迪斯马斯克楞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很开心，连肩膀都在不停地颤动，就像正在观看喜剧大师的表演一般。
笑了半天，他才停了下来，淡淡地问：“你是否弄错了一件事呢？”
“莫非你以为，假如你是童虎的弟子，我就会手下留情？”
说着，他的肩上出现了一道闪光。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重重地挨了一下，沉重的力量传到身后的椰子树上，让抵抗了若干次台风而成长到如此茁壮的老树拦腰折断，而这一击的势头却丝毫不减，将我打飞到几十米外，撞穿了旅馆的墙壁，重重摔进柜台之中。
“我只是打算下一次见到那个老鬼的时候告诉他，他培养的那些小走狗，又少了一只而已。”
——究竟是哪里露馅了？
刚才迪斯马斯克绝对是在用这种激烈的言辞掩饰自己的虚弱——因为如果他真的不害怕童虎，那么看到我的龙拳之后立刻就可以下手，何必非得问几次？
说得越多，只能证明他越胆怯，解释就是掩饰！
可我究竟哪里漏了底，让他得以肯定我并非童虎的弟子呢？
全身的骨头似乎碎了一大半，内脏也破了，随着剧痛而来的则是无法抵抗的疲劳，沉重的眼皮无法睁开，虽然听到迪斯马斯克的声音近在咫尺，却不仅无法抬头，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光速拳……
毫无疑问，这就是黄金圣斗士独步天下的绝技，光速拳。
在这种即发即至的攻击面前，我既没有办法闪避，也没有办法防御，甚至被击中之后，才能看到那一道闪光。
世界上除了那五只不死小强之外，貌似从来没有人可以若无其事地挨光速拳。
至于那五只小强——我一直都认为，他们是某种号称史莱姆，对物理攻击基本免疫的类人生物。
可恶啊！如果我用的不是佐天的身体，而是我原来的身体，这一拳应该不至于让我伤得这么重。
不！如果用的是我真正的身体，如果我能够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就算打不过他，至少也能够拼一拼，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啊！
可恶！可恶！可恶！
“你好像很不甘心，是因为‘天使坠落’而导致实力下降了吗？”迪斯马斯克并没有着急给我最后一击，而是拖过来一张椅子，悠闲地坐下，继续说道，“嗯，看你的招式，应该也是具有相当实力的家伙，只可怜现在却落在一个柔弱女人的身上，一身本事都无从施展……”
啊？！
他看到的居然不是真武，而是佐天？！
莫非……他并没有受到“天使坠落”的影响？
对啊！如果他受到了“天使坠落”的影响而换了身体，除非换的也是一个黄金圣斗士的身体，否则根本不可能挥出光速拳的！
天下自然不会有这样的狗屎运，那么为什么他居然安然无恙呢？在我印象里面，他可是黄金圣斗士里面的吊车尾，属于黄金系列之耻啊！
“对于强者而言，运气是很重要的。”迪斯马斯克似乎兴致很高，滔滔不绝地说，“你中了‘天使坠落’而丧失了绝大部分的战斗力，可我却因为在冥界修炼而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现在我是唯一一个拥有完整力量的黄金圣斗士！”
“哈哈！这就是运气！这就是天命！”他越说越高兴，听声音似乎在手舞足蹈，“你以为我要杀死上条当麻，结束‘天使坠落’？太天真了！我为什么要结束‘天使坠落’啊？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本来我是打算把那些碍事的家伙通通干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撒加那家伙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最危险的沙加却在第一时间就把其他的黄金圣斗士都接近了沙罗双树园……我不能确定那个佛陀转世的家伙究竟有没有被‘天使坠落’影响，所以也只好就此作罢。但是你提醒了我！”迪斯马斯克阴笑几声，杀气毕露，“童虎那个老鬼绝对不可能避得过‘天使坠落’，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黄金圣斗士的实力了！”
“等解决了你，我把上条当麻藏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然后就去杀了童虎——嗯，还要去一趟尼泊尔，把那个讨嫌的穆也杀了……”我渐渐恢复视觉的眼中映出了迪斯马斯克扳着手指计算的模样，“还要杀谁呢？或者去找出海王波塞冬的转世，杀掉他而夺取七海的霸权吧？这样我也能够成为神明，和雅典娜平起平坐……不！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男人呢！到时候还是让她成为我的皇后吧……哈哈哈哈！”
这家伙疯了……
“好了，看样子你也恢复得差不多，至少可以说话了。”他活动了几下手腕，貌似很随意地问，“有什么遗言吗？”
“我是个很厚道很和气的人，如果你有什么遗言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他满不在乎地说，“作为代价，我要把你的脸割下来，作为我的战利品——说起来，你这个身体还称得上是小美女呢，真是可怜啊……”
那么，看在美女的份上，可以放我一马吗？
算了，这样的话我可说不出口……
“你是圣斗士对吧！”土御门扶着当麻，出现在门口，大声喝问，“圣斗士不是应该遵循雅典娜的教诲，用自己的力量维护正义的吗？这可是你们的铁则！”
迪斯马斯克点点头，轻佻地说：：“没错，我的确是在用自己的力量维护正义啊——不过呢，正义的含义会随着时代的不同而改变——过去的历史中不是有许多这样的例子吗？中国古代的皇帝姬发，乘着商纣王出兵讨伐分裂者的时候，纠结诸侯发动了叛乱，夺取了国家，于是他就成为了伟大的开国君王；李世民捏造罪名，杀害了自己的兄弟，囚禁了自己的父亲，于是他成为了最著名的‘天可汗’……什么是正义呢？唯有胜利才是正义！”
“只要打败了敌人，那么原本的邪恶立刻就会成为正义，而原本的正义就会变成邪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正义总是和胜利者站在一起的。”
“所以你就投靠了叛逆者撒加，与雅典娜为敌吗？”我忍耐着咽喉的刺痛，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作为圣斗士的你，应该很清楚雅典娜还活着，撒加虽然暂时篡夺了教皇的位置，可他绝对不是雅典娜的对手——难道你不担心将来雅典娜会杀回圣域，惩处背叛者吗？”
“我看你也是个有些见识的人，怎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迪斯马斯克毫不在意，冷笑着反问，“女神转生之后，除了那一身温和强大的小宇宙之外，再没有别的神通，要战斗的话就得取回圣衣和权杖，但雅典娜的圣衣和权杖都还在圣域，没有这些东西，她实际上只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要是乖乖躲在暗处或许还能平安地度过一生，要是她不知死活地跳出来……据说神的血可以让圣斗士的力量提升，还能让圣衣进化成足以媲美神灵战袍的形态，我可是很期待着那一天呢！”
“你这个混蛋！”听到这里，当麻再也忍不住，挥起拳头就朝着迪斯马斯克冲了上去。
理所当然，落空了。
黄金圣斗士的速度，又岂是当麻可以比的！就算他有幻想杀手，打不到对手也是枉然。
可恶！我本来还以为他会来个圣斗士中常见的动作，伸手接住当麻的拳头呢。
那样的话，至少可以破坏他的圣衣吧……
“废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迪斯马斯克一脚将当麻踢昏，提在手上，透过始终没有掀起的面罩看着我们，“该上路了。”
“我有最后一个愿望！”我突然灵光一现，大声叫道，“这具身体始终是借别人的，可不可以让我把它修好，然后用那种不会破坏身体的方式杀掉我？”
“很无聊的做法。”
“是很无聊没错，可是这样或许就不会伤害到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
迪斯马斯克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少一件收藏也不算什么，而且我个人并不喜欢伤害女性。”他说着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按在我胸口上，“不过等你自己慢慢恢复，实在需要浪费太多的时间，还是我来帮你一把吧。”
一股冰寒的力量犹如潮水般涌进身体，将各处伤势迅速修复，但却也渐渐断绝了这具身体的生机。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最擅长的绝招是什么？”他随口问道。
“积……积尸气……冥界波……”因为很冷，所以我的牙齿在战栗，连话都渐渐说不清楚。
迪斯马斯克似乎很满意地笑了两声，放下当麻，空出的左手上腾起一道幽暗的黑火。
“我平时没这么好心的——不过今天例外。看在你们给我带来了好消息的份上，我用最得意的绝招，给你们一个痛快吧！”
“积尸气冥界波！”
黑色的火焰在我的眼帘中变得越来越大，很快就将我整个吞没。
无尽的阴寒和黑暗袭来，我虽然努力振奋精神与之对抗，但彼此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我的抵抗没有三两下就被那股无穷无尽的黑暗力量打败，然后整个人都被它飞快地吞没，犹如溺水一般，沉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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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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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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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雪泥鸿爪（Ｖ）
４９、反败为胜
无尽的黑暗。
犹如最深沉的噩梦一般，无穷无尽的黑暗，黑暗中传来阴森的风，夹杂着痛苦的悲鸣。
我不断地向下落去。
周围是粘稠的液体，又或者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我自己的错觉，因为我现在完全无法感觉到身体的存在——说起来这种感觉非常的诡异，明明没有身体，却能够感觉到黑暗、风和悲鸣——视觉、触觉、听觉……身体都没有了，这些感觉是哪里来的呢？
真诡异啊！
我一边感叹着，一边不停地坠落。
过了一会儿，我也就适应了这种怪异的坠落感。
或许……我的神经的确足够大条吧……
原来死亡也就这么回事，似乎没什么可怕的呢。
不对！
我还没死！
作为一名穿越者，我根本不会遭遇真正的“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死亡”就意味着清空所有的记忆，遣返穿越之前的世界。如果我真的死掉了，那么现在应该已经被送回去了才对。
可是我依然在坠落，而且我还清楚地记得这半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这证明我还活着，我还没有真正死去！
莫非……我的猜测是对的？
那么……再等等吧，很快就看到结果了。
我静下心来，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当我在一阵眩晕之后，看到了一个幽暗阴沉的世界。
天空是浓厚的黑色，却散发着幽幽的红光，阴森森令人难受；地面遍布着惨白的小花，但是花瓣之下的泥土中却不时显出森森白骨；永不间断的寒风中充满了悲苦的号叫和绝望的呻吟，那是灵魂们的哀恸；前后左右，目力所及的地方，无数穿着白衣的灵魂正木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