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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快助我师尊一臂之力!”
水无澜回过神来,定睛看去,见魔火凶焰暴涨,简直成了一座火山洪炉,将禅师座下五朵彩莲全部消灭了。与此同时,了凡大师的肉身渐呈枯相,由金身所化白莲护住。不过这一朵白莲虽比五朵彩莲小了许多,然而一任魔火如山,不但未现枯萎,光色却越发鲜妍。
水无澜见那白莲被魔火锻炼的光华氤氲蒸腾,化为灵雨纷飞,连花身也渐渐变的通透,然而火焰反现颓势,她想起婆婆之言,料定无碍,不由脱口笑道:“师兄,我怎会帮倒忙,坏了老和尚的好事,你没见魔火已被师伯逼退了么?”
慧寂和尚不知水无澜已得高人指点,急道:“师妹,这蚩尤灵骨中的魔火,并非如你所想那般简单……”说话间儿,形势又变,那滔天的魔火,忽然化为纯碧色,点点火星引发暗蕴火中的一团团阴雷,突然爆炸,喷出殷红如血的烈焰,发出亿万道银芒,朝人攻打,生生不已,碧、红、白三色交错相间,宛如无数礼花同时点燃,精芒电射,好看之极,声势却愈发猛恶。
水无澜见了这般猛烈的威势,也不禁有些情虚,急忙观察大师安否,却见肉身干枯,已现骨相,顶上跏趺的金身,反倒更加莹明,于这般猛恶的雷火,不闻不觉,她顿时放心下来,暗道:“婆婆所言不差,这小和尚是关心则乱。”正思忖间,只听一声惊天霹雳,那一朵白莲忽然不见,四外雷火一合,围绕肉身,熊熊燃烧起来。
慧寂和尚大叫一声,正要不顾一切出手救援,却被水无澜拦住道:“师兄,不要担心!你看师伯肉身之外有一层无相神光护住,雷火丝毫奈何他不得!”
慧寂和尚疾运慧目去观,但见果如水无澜所言,那般凶猛的阴雷,只一沾师父的身体,便被离合神光消灭。又听水无澜笑道:“师兄,这时阴火虽猛,却是强弩之末,依我看过不了多久,这蚩尤灵骨便要被师伯炼化了。”
慧寂和尚关心则乱,闻言不敢苟同,含泪道:“师妹,那朵白莲乃是师尊的真元所化,如今白莲已灭,我师父正以元神所化离合神光抵御魔火,若再迟片刻,师尊元神尽灭,便是转身再来,也将灵智大损,不能即身证果了。”
两人意见相左,争持不下。阎君忽道:“两位不必相争!有无妨害,我命判官一查生死簿即知。所谓‘死生由命,富贵在天’若命不该绝,便是三灾降临,亦是有救。”
俩人都觉得阎君之言在理,便不再争辩,那判官翻开生死簿,念道:“了凡禅师,寿九十七岁,卒于大周武皇太平元年九月二十五日子时。”慧寂和尚闻言大惊,说道:“现在是九月二十四日,将近亥时,距离明日‘子时’不过一个时辰,如此说来,我师父是劫数难逃么?”
水无澜闻言却觉奇怪,心道:“婆婆若是知道师伯将死,如何还说这是好事?”却听阎君笑道:“尊者,不必担忧。尊师凡间寿数虽尽,却不是死了,而是从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慧寂和尚如何肯信,哽咽道:“你不用虚言安慰于我,我师父若然证果,你不过神道,又怎能知道?”阎君将生死簿递到慧寂目前,笑道:“尊者,所言不差。尊师若还在轮回之中,这生死簿上必有其来世降生三界六道何处何时?如今生死簿上一片空白,本王虽不知其中缘故,却知尊师从此再不被天地所辖,生死也由不得我来作主了。”
慧寂和尚见生死簿上果然一片空白,心中将信将疑,他虽觉阎君之言不无道理,却念师恩深重,实在不敢心存侥幸,正在这时忽闻一声佛号,如狮子吼,震耳欲聋,刹那间无边雷火,一时俱灭,大师顶上佛光忽似金花一般爆散,灵雨霏微,宛如天花宝盖,倒卷而下,刚把肉体护住,元神佛光一瞥全隐。再看人还是好好地跌坐当地,二目微睁,满脸祥和之气,已经出定。
再看那殿梁宝镜上的蚩尤灵骨,化作粉尘纷纷飘落,吸入地穴之中。魔器一毁,镇持作用立消,宝镜顿时光芒大盛,一道青光直射入地穴中,但听鬼哭神号,光芒闪烁,幽深无边的地穴忽然不见,地面平坦如砥,一切恢复如常。
阎君见大祸消弭,心神才定,忙率领文武群臣顶礼禅师,齐声致谢。了凡禅师自知阳寿将尽,与阴司诸神辞别,由慧寂、水无澜左右扶持,跨上神虎,出了鬼门关,直向皇宫飞去。
三人御遁飞行,好不迅速,不过片刻已到养心殿,却见周天子、了真和尚、茹三思、孟威信、周烈、张廷璧等人早已迎候在外,将了凡禅师迎入殿中,分宾主落座。
那了真和尚因在班禅大师曼陀罗结界之中护法,将佛舍利度化了枉死城中无量阴魂,积下极大善功,又得了舍利子灵光照耀,不但灵智尽复,而且已登菩萨极地,他于神通大光明藏三昧正受中,了知前因后果,知道师兄证果在即,不久升天,故此提前入宫面圣,将了凡禅师地府舍身炼灵骨,挽救人间大劫之事,讲说清楚。
此时的了真已非昨日的甄士隐,他心中了然生死如幻,与了凡禅师相视而笑,合十道:“善哉,善哉,师兄已然功德圆满,超凡入圣,实在可喜可贺。”又道:“师兄大可放心离去,此间事虽未了,小弟愿一肩担承。”
了凡禅师点点头,将衣钵传与师弟,释然而笑,说偈曰:“长揖世间,我生已尽,所作已办,梵行已立,不受后有。”言罢跏趺,闭目垂帘,鼻中垂下两条玉筋儿,众人看时已然圆寂了。
慧寂和尚自幼随侍大师,名虽师徒,情逾父子,这时悲恸于心,当着众人虽然强抑悲声,依旧泪湿沾襟,他正准备亲手捧回遗蜕,回寺建塔供养,不料方触到师尊的身体,就见金光一闪,肉身便不见了,众人只觉异香扑鼻,闻者澄心,那一股檀香氤氲荡漾,久久不绝,直透出养心殿去。
了真禅师对慧寂笑道:“小和尚又多事,要知生死涅槃等如空花,你痴个什么!”慧寂和尚这时鼻嗅檀香,身心内外一片空灵,闻言顿悟,朝师叔深施一礼,双手捧起钵盂,跟随在禅师身后,转身出宫,飘然而去。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群鬼闹教堂
了真禅师、慧寂和尚方去不久,内侍便来禀报:“九门提督孟威勇求见陛下。”天子暗忖:“也不知圣教堂因何失火?”道:“让他进殿回话。”
不一会儿,只听的靴声橐橐,走进来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身后跟着一位儿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修道士。水无澜见那少年,肤色黝黑,满头卷发,又短又硬,若脱去道袍,乍一看就像个普通的农家少年,没什么特别之处,她目光一转,忽然发现这少年胸前挂着一只铁十字架,分外眼熟,疾忙定睛细辨,却见十字架上的耶稣圣像,并非全身赤裸,而是穿了一件儿衣服。
水无澜一颗心‘怦怦’跳起来,暗道:“这少年的十字架与师父交给自己的信物,好像一模一样!”她心中惊喜,不由仔细端详起这个少年修道士,见他一双凤目,又细又长,眸子却黑如点漆,神采奕奕,只不过双睛神光内敛,若不留神观察,只以为是个呆头呆脑的木讷少年。
孟威勇跪下来给天子行礼,奏道:“臣奉阁老之命,赶往圣教堂将大火扑灭,却发现了一件极奇怪的事!”天子问道:“什么事?”又道:“你起来回话吧。”孟威勇谢恩起身,接着奏报道:“皇上,臣派军兵去寻教堂中人查问起火原因,却发现那些儿修道士,非死即伤,重伤者昏迷不醒,自然无法问讯,轻伤之人也都精神恍惚,好似白痴一样,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天子暗忖:“这些人定是被鬼上了身!”又想:“这些鬼魂竟敢跑去教堂作祟,胆子倒是大得异乎寻常!”又见孟威勇一指身边的少年,说道:“臣将教堂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儿,才找到这个名叫‘伊……’”他一时忘了这少年的名字,问道:“你叫伊什么来着?”那少年道:“我叫伊苏儿。”孟威勇连声称是,道:“皇上,这个小孩是教堂中唯一清醒的目击证人,臣将他带来,以便陛下垂询。”
天子看了伊苏儿一眼,并不着急询问,又问孟威勇道:“那摩西长老并非等闲之辈,如今身在何处?”孟威勇虽然骁勇绝伦,却是个大老粗儿,如论心思缜密,办事周到,不如他的二哥孟威智远甚,他听皇上提问,不禁一愕,心想:“不错,这摩西长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知道他娘的跑去了哪里?”他自知失职,讪讪答道:“臣一时疏忽,忘了派人追查摩西长老的下落!”天子拂然不悦,斥道:“糊涂,此人乃是一国之主教,身份非同小可,岂容有失,你也太马虎了!”
孟威勇心中惶恐,忙道:“臣有罪,臣即刻派人去查。”正要转身退下,却听伊苏儿道:“皇上不必查了,这摩西长老是个冒牌货,真正的摩西长老已死去多年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大家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修道士身上。天子见他年纪虽小,却神色从容,暗忖:“这少年目光清白如水,不像在说谎!”他心中对这少年颇多好感,笑问道:“伊苏儿,你如何知道这个摩西长老是假的呢?”
伊苏儿道:“是他们自己说的!”又补充道:“是我躲在约柜中偷听到的!”天子朝群臣笑道:“这孩子看着木讷,胆子却大的很,连他教中的圣物,都敢乱动!”又对伊苏儿笑道:“你都听到了什么,说给朕听听。”
伊苏儿听了天子的挪谕之言,满脸羞惭,道:“陛下,我是迫不得已才躲入约柜中的,而且已经向上帝忏悔过了!”天子见状不禁莞尔,道:“既然如此,上帝一定会原谅你的!”又道:“你将所见所闻,原原本本讲给朕听,朕还会重赏你。”
伊苏儿在约柜中躲了半天,水米未沾牙,一现身又被孟威勇带进了皇宫,这时只觉喉咙冒火,五脏庙生烟,他见天子和蔼可亲,便大着胆子说道:“陛下,我是个修道士,要重赏也没啥用,如果您能赏杯水喝,将桌案上的点心糕饼,赐我几块,让我吃饱喝足,有力气讲话就行。”
天子闻言哈哈大笑,让伊苏儿坐在自己对面,命人给他泡好一壶极品龙井,指着御案上宵夜的点心,笑道:“你随便吃吧!不够朕叫人再添!”伊苏儿真是饿了,探手拿起一块儿‘蟹壳黄’,放在口中嚼了嚼,只觉的酥糯带香,分外好吃,心想:“这么好吃的点心,我可是第一次吃到!”他也不客气,一阵儿狼吞虎咽,好似风卷残云,将桌上的点心吃个干净,又饱饱的喝了一回清茶,顿觉精神大振,讲道:“今夜该我晚值,正在殿中打扫,忽听殿外狂风大作,夹杂着一片号哭之声,十分刺耳难听。我偷偷将殿门打开条缝隙,向外一望,但见乌云密布,星月无光,黑暗中影影绰绰有无数的鬼魂,来往游荡,见人便合身一扑。”众人闻言心中均想:“果然是枉死城中逃出的怨鬼作祟!”
伊苏儿回忆起当时的恐怖情景,不由睁大了眼睛,目光炯炯,接道:“我见这些恶鬼如此凶恶,害怕也被他们附体,忙关紧殿门,发现大殿中还没有鬼魂出现,心想:‘这些鬼魂一定害怕圣像与十字架,不敢进殿,才在外边伤人。’所以便躲到圣像后面祈祷。可是不一会儿就听有人吵吵嚷嚷地在砸殿门,我辨出人群中有安德鲁、斯文森、弗兰克师兄的声音,心想:“他们不是在房中念经嘛?怎么跑来了这里?难道是来救我的?”正要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