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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不冷不热不远不近不亲也不疏的态度,如今他也只给自己夹了一块鸡而已,可自己为什么好想哭?”
闽乔因为远皓给自己夹了一块鸡心里泛酸想要流泪,羽清的心里却像是要着了火,暗暗地想道,“远皓哥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也像哥哥一样糊涂起来了,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想到这儿心里的火越发烧得旺了,忍不住把碗里的鸡夹了出来又放回了盘子里,说“这鸡我还没动呢,你们喜欢吃你们吃吧,我从来都不吃鸡!”
“羽清,你不吃鸡吗?上次你不是还——”远皓诧异地问道。
“我都说了我从来不吃鸡!”羽清突然提高了声调加重了语气打断了远皓的话。
气氛突然之间又变得有些尴尬。羽明一看赶紧替妹妹打圆场,“羽清是不怎么爱吃鸡的,从小落下的毛病!她就是毛病多。”羽明笑着说。
“这不是什么毛病,人人都有爱吃的有不爱吃的。”李云霜说道。
“是啊是啊!”章老汉也赶紧说道,“年轻的孩子哪有不挑食的?”
“羽清,不吃鸡就吃别的,你看看,还有这么多菜呢,喜欢哪个就吃哪个!”梁渠也跟着说话了。
羽清只含混地答应了一声:“哦!”却依然没有动手夹菜。
“羽清,你不是喜欢吃京酱肉丝吗?来,哥给你夹点,”羽明见妹妹如此,又不能当众责怪她不懂事,只好起身把羽清的碗拿了过来,给妹妹夹了一些京酱肉丝在碗里,然后放回到她面前。羽清依然没有动筷子。
“用这个干豆腐卷着吃才好吃呢。我给你卷一个。”远皓一看赶紧又去夹了一片干豆腐,卷了些京酱肉丝递给了羽清,羽清这才接过来咬了一口。大家也才都松了一口气。
“闽乔,你可真行啊!要是让我用那么长时间那么麻烦的方法去烤一只鸡,不等鸡熟,我先要被烤熟了!”玲玲一边吃一边说道,“真好吃啊,我再来一块儿吧,太好吃了。”玲玲一边说还一边砸吧着嘴,大家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至此饭桌上的气氛才算完全调和了。
大雅之堂(47)
李静一个人吃的晚饭,也没什么胃口。难得今天有点空闲,孩子们还都不在。羽明打过电话回来说是梁教授留吃晚饭,要晚些回来。可是李静没想到会这么晚,左等右等都还不见人影,不免有些心急。
李静正考虑着是不是要给梁家打个电话问问,兄妹俩个就回来了。见他们进了客厅,李静一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一边问道:“怎么吃饭吃了这么久?”
“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才走!”羽明说道
“是吗?”李静笑眯眯地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才去一次梁教授就留你吃饭,羽清往他家跑了十年了,他可从来没留羽清吃过饭呢!”
“我哪有人家的面子大呀!也没有人家会说话!随便管人叫爷爷,他算哪门子爷爷?一个老叫花子而已。我们的爷爷在武汉呢,你难道忘了。”听见妈妈这么说,羽清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于是开始劈头盖脸的数落起哥哥来了。
“羽清,怎么和哥哥这么说话呢!”李静制止女儿道。
“做的那是什么破菜啊!你还一个劲儿地说好吃,难道哥哥是没见过世面的?还叫化鸡呢,也就只有叫化子才做得出来!”
“小妹,你可真是出息了。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尖酸刻薄?为人要厚道些,尤其是女孩子,怎么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硬呢!”
“你的心肠软,连里外都分不出来,胳膊肘尽往外拐。我看你是软得连谁是你妹妹都忘了。”
“你还真是能胡搅蛮缠!”羽明生气地说道。
“我胡搅蛮缠?是哥哥你不分好歹!”羽清毫不示弱。
“你们这饭吃的好像不开心啊!”李静见这架势忍不住插话进来。
“别人都很开心,就是小妹使性子。”羽明叹了口气刚要在妈妈身边坐下,不想羽清抢先一步坐了过去。羽明只好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妹,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人家闽乔和玲玲,多懂事啊,你也该学学才对。”
“我干嘛要学她们?”羽清变得越发的激动起来,“她们算什么东西。一个不过是个臭要饭的,烂擦鞋匠,另一个就是个跟屁虫,我为什么要学她们?你要是觉得她们好,你认她们当妹妹去!”
“你看,又蛮不讲理了!”羽明指着妹妹说道,“你要不是我妹妹,我何必和你说这些话?我是为了你好!”
“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行了,都别吵了。一会儿你爸爸回来看你们这么吵架不生气才怪!羽清,乖女儿,去洗个澡早点歇着吧,别跟哥哥吵了!”李静摸了摸羽清的头发说道。
羽清撇了撇嘴,又瞪了哥哥一眼,这才从沙发里站起来去准备洗澡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到底为什么吵啊!”羽清走了以后李静问儿子。
“妈!你真的应该好好管管妹妹了,你知道她现在都想些什么吗?”羽明从茶几上抓起一只苹果并没有吃,而是仰面靠在沙发里,把苹果向上抛出去,然后再伸手接住,就这么抛了接,接了抛,来回来去地倒。
“这是什么话,你说明白点儿!”儿子似是而非的回答钩起了李静的好奇心。“今天都谁在梁教授家吃饭了?羽清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羽明就把今天听闵乔弹琴以及大家一起吃饭的经过讲了一遍。
“小妹这一关可是难过了,她自己要是想不通,谁也帮不了她!”羽明说着把苹果原封不动地放回了茶几上。
“那个要饭的小丫头真的那么厉害?”李静有些将信将疑。
“妈,您怎么也这么叫人家啊!”羽明抗议道。
“哎呀,我不是记不住她叫什么名字嘛!”
“她叫闽乔,梁闽乔!”
“好,闽乔,那个闽乔琴弹的真的比羽清还好?”
“嗯,今天我去梁教授家亲耳听了,不一般啊。把我都给震了。我虽然不会弹钢琴,可也不是一窍不通。听那些大师的演奏我都没像今天这样过,邪了!”
“那我倒是要听一听!”李静坐在沙发里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下次妹妹上课的时候,您陪她一起去吧!”
“不,那能听好吗?请梁教授她们一家到我们家吃顿饭吧,今天人家都留你们兄妹二人吃饭了。咱们不回请倒显得小气了。再说,梁教授教羽清学琴也教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感激一下也是应该的。不过你爸爸后天又要出国了,可能不会有空。就不要他参加了。”
“好啊!”羽明痛快地答应着,“不过,小妹那儿您还得劝劝。她心里有疙瘩,这疙瘩要是老打不开,非坐下病根儿不可。这个暑假您天天忙,那是没见她练琴那样儿,那哪儿是练琴啊,简直是发疯,跟刚琴死磕上了!”
“我会说说她的。不过有竞争对手是好事儿,没有竞争就没有压力,没有压力就练不好琴!”
“妈,您这想法可不对!有时候压力是可以成为动力,不过那也得分什么事儿。有些事努努力能做到,有些事就算累死了也做不到。做不到的事情还给自己施加那么大的压力,人是要崩溃的!”
“没有那么严重,我从小就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练芭蕾的。要是没有那些压力,我也许根本就坚持不下来,如果坚持不下来,我能进芭蕾舞团?进不了芭蕾舞团,我能认识你爸爸?我不认识你爸爸,哪来的你们,哪来的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好的家?如果我当初中途认输放弃了,现在会怎样那可就难说了,说不上头发上包块毛巾拿着锹正在麦场上扬麦子呢!”
“妈,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一样!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会不知道哪儿深哪儿浅?行了,妹妹洗完澡,你也去洗洗睡吧!”李静对着儿子扬了扬下颌。
“妈——”
“行了,我的乖儿子,妈都知道啦,不用说了。快去吧!”
“爸什么时候回来?”
“那可没准儿,你别等他了,先睡吧!”
“那好吧!我回房间了!”羽明失望地起身走了,他就知道,和母亲谈也是白谈,结果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多少年了,他很了解自己的母亲。
大雅之堂(48)
楚天和赵元最近的生意非常红火,心情也很好。来龙口胡同的次数也渐渐多了,但是因为他们通常事情很多,所以一般都是忙到很晚,天黑了以后才过来。两个人因为和玲玲渐渐熟了,因此每次来龙口胡同都会给玲玲带点儿吃的玩的,当妹妹一样待着。而玲玲也越来越喜欢这两个哥哥了。
这一阵子玲玲就像一只八哥儿一样在两个院子之间,在她的两伙素未谋面的朋友之间交互地散布着她知道的一切信息。因此不但闵乔知道楚天和赵元的全部情况,就连远皓和羽清也都熟悉了他们的大名。甚至连羽明都知道了,因为羽清对玲玲的这种八哥行为实在忍无可忍,回到家常常愤怒地抱怨说,“搞不懂为什么玲玲说起这两个在秀水练摊儿的小混混会那么兴奋?滔滔不绝不说,还指手画脚,我就是不明白像楚天和赵元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呢?真是臭味相投。”
玲玲每每说起楚天和赵元的时候,除了闵乔听得津津有味,另外两个听众则反应冷淡,不过玲玲可不管这些,随便你听不听,反正她照样讲,也照样兴致勃勃。当然与此同时,关于闵乔羽清远皓甚至是羽明的各种传说也被玲玲添油加醋不由分说地灌进了楚天和赵元的耳朵里。
玲玲讲话往往没什么头绪,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就好像写文章不讲究条理画画儿不在意层次一样,反正稀里哗啦地把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文字堆起来再把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水彩一起泼上去,她只管用她自己的方式表达她的感受描述她的想法。
“闵乔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都死了,她是跟着爷爷来北京的。他们要过饭,给人擦过皮鞋,什么苦都吃过。”
“我和闽乔最好了,她有什么心事都告诉我。”
“闵乔待人一向都好,背地里从来不说别人的坏话,不像我。她总是说,她没有权利对别人不好。她说她和爷爷能有现在的日子,都是别人给他们的。她说如果在小渔村的时候不是那些好心的村里人给她和爷爷饭吃,如果那个和她妈妈一起偷渡的叫玉珍的阿姨没有从国外给他们寄钱来,如果不是在火车站遇到那两个带他们上火车的人,如果不是梁伯伯和梁伯母收留了她和爷爷,她现在也许早就死了。她说她感激每一个帮助过他们的人,那些他们要饭的时候施舍过他们的人,还有擦皮鞋的时候照顾他们生意的人,还有每一个对他们笑过的人她都感激。”
“闵乔真是太可怜了,别人只要对她稍微有一点点的好,她就要拼命地对人家好。她总说人家对她不好是情理之中的,她不怨。人家对她好,那是恩,她一定要报。”
“我这样说你们是不是觉得闵乔很傻?其实她人很聪明的,真的,真的聪明!闽乔什么都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对她好还是不好,她都知道。就说远皓哥吧,她看得就比我明白。以前远皓哥总是带羽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