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渠听了没再说话。
“今天我约您出来一来是想谈谈我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我和李静是不同的,希望您能了解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代表我的立场。二来是想代表全家郑重地向您道歉,三来也是想表达一下我的诚意,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式或者行动更有效。这里有个八万块钱的存折,我刚改成了闽乔的名字,密码都写在上面了。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却是我全部的私房钱了。我搁着也没有什么用处,干脆拿出来作为日后给闽乔上学的资助,进不了音乐学院,也总可以进其他的大学继续深造的。如果她想去国外留学,我也可以帮她联系,绝对没有问题。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庸俗,我也知道,您和云霜女士根本不会在乎这点钱,但是发生这种事请您务必让我尽一点心意和力量,否则的话我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除了口头上的道歉我能够想到的表达诚意的办法暂时也只有这个,所以这钱请务必收下,还有给闽乔的口信也请务必转告她。”
“有您今天这一番通情达理的话就够了,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这钱我们是不能收的。闽乔是我的女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将来我和云霜都会付起百分之百的责任。虽然不能再弹钢琴是一种遗憾,但是我也相信人生不是只有一种精彩的方式,出色的孩子不论做什么都一样会出色,我相信她。过去的事情,不幸也好灾难也好就让它永远过去吧,我们也不想把怨恨放在心里。请相信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信,我怎么会不信。只是不为孩子做点什么我心难安。”
“放心吧,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让她去找您的,您说的这些话我也会转告给她。”
“这钱您还是替闽乔收下吧。”
“这钱我真的不能收,无论如何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
“您要是不收,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林恒无奈地说道。
“这样吧,钱您先收着,将来若真的需要我让闽乔去问你要就是了。”
“那也只好这样了!”林恒长叹了一口气,“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我们还会有更深的缘分。”林恒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想到儿子羽明,想到了当自己问他是不是喜欢闽乔的时候他没有否认。这让他很有一种想见见闽乔的渴望,“我还没见过闽乔那孩子呢,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她。”
“有缘的话就一定能够见面的。”梁渠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先告辞了。”
“没有别的事了,真的谢谢你能来。”林恒也站起身来再次向梁渠伸出手去。
“我本就该来,关于孩子们的事,家长之间进行多少对话都不嫌多。”梁渠接过林恒伸出的手握了握,“那再见吧,我走了。”
目送着梁渠走出了茶社的门,林恒转回头一眼看见自己刚才给梁渠的名片还放在桌上,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有意没拿,林恒取回名片心情很是失落,兀自发了一阵子呆,又喝了一壶茶,才起身结账走了。
大雅之堂(94)
章老爷子要值夜班,所以李云霜早早地就把晚饭做好了。吃过晚饭后,章老伯上班去了。因为知道李静可能会来,李云霜就催着女儿回她房间复习功课。李云霜是不想让闽乔见李静,可是没想到的是李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闽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来了,李静一只脚刚刚迈进月亮门,一眼就看到了闽乔。而闽乔也看见了李静和羽明。李静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羽明紧跟在李静的身后,手里提满了大包小包的营养品。
“哟,这不是闽乔吗?怎么受了伤也不歇着,还这样到处乱跑呢?”
“刚吃过晚饭,要回房复习功课。”闽乔见到李静忍不住愣了一下,听见她这么问就随便应了一句。
“啊,我听羽明说你因为不能弹钢琴了伤心的不得了,就赶紧跑了来,不管怎么说是我们羽清惹得祸。现在看见你我就放心了,我就说么,一定是羽明太夸张了。你毕竟和羽清不一样,她是从小被娇惯坏了,可是你一向都是一个那么坚强的孩子,从小吃了那么的苦,我想这件事情也一定压不倒你的。你看看被我说着了不是?”李静说到这里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羽明,“你看看,闽乔这不是好好的,活蹦乱跳的?”
“我是挺好的,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担心。”短短的几天的时间,闽乔俨然长大了好几岁。面对咄咄逼人的李静,应对自如,并没有自乱阵脚。
“有什么话请进来说吧,”李云霜闻声从房门里出来,看了看正站在院子里和闽乔说话的李静和羽明,“闽乔,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复习功课吧。”
“是云霜啊,我是特意来看望闽乔的,梁教授也在家吗?”
“在!”
“那正好!”李静说着拉住闽乔的手,“闽乔啊,复习功课也不急在这一刻半刻,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有几话是一定要当着你的面说的。走吧,和阿姨一起进去吧。耽误不了多少时候的。”李静一边说一边拉着闽乔进了房门。
梁渠和李云霜已经知道了李静会来,也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去面对她。可是当李静真的来了,并听见她稳稳当当慢条斯理地说出的那些话的时候一向宽厚的梁渠都忍无可忍了,更不用说李云霜了。
“这经历过事情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看看闽乔就像个大人似的。我们羽清还真是没法比,她要是也能像闽乔这么成熟这么坚强勇敢,我也不用这么为她操心了。她呀,一听说闽乔不能再弹琴了都哭成了泪人儿了,说都是她不好,不小心弄伤了闽乔的手,这会儿愧疚的什么似的。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说是对不住闽乔呢。”李静才刚一落座,就用不急不缓的口气说道。
“她坚强又怎么样,再怎么坚强也还是个孩子,受了伤会流血会疼,痛苦也不会就比谁少一丝半分。”李云霜生气地说道。
“妈,您不是来道歉的吗,说那些不相干的做什么?”羽明也听着母亲这话头不对,忍不住提醒李静。
“是要道歉没错,可是有些话还是要当着闽乔的面讲清楚的好。闽乔,你和羽清认识也有好些年了,虽说不像亲姐妹感情那么好,可是也总比其它的人要亲近。你不要信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胡说,说什么我们羽清是故意弄伤你的,这怎么可能呢。羽清性格是孤僻傲慢些,但是她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了解吗,走路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的丫头又怎么会去伤人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件事不管怎么说羽清都有错,误伤也是伤,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家,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会承担。但是请原谅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莫须有的罪名谁也别想冠在我们羽清的头上。有人竟然胡说什么我们羽清嫉妒你的琴弹得好,如何如何。我听过你弹琴,弹得是不错,可是还没有到能让我们羽清嫉妒的程度。如今你不能弹琴了,有人却这样诬陷羽清,知道的是不知耻的小人搬弄是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是嫉妒我们羽清才这么说的。当然我知道你一定不是这样的,可是别人却未必知道,我也是为了你着想,钢琴反正是不能再弹了,又何苦让别人这样误会自己也误会羽清呢。所以我是觉得有些话还是哪说哪了,那些个造谣中伤人的话还是不要往外传的好。”
“我不知道您今天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没想过要去追究谁的责任,天大的不幸也不过想要自己担着。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伤了人的人还要摆出一副浑身是理,光鲜得很的样子。这样咄咄逼人的上门来,到底还想要我们怎样?是不是要让我们闽乔用她受伤的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写一个布告,说她的手不是羽清弄伤的,您才能满意?闽乔倒是可以写,您回去问问羽清她能不能安心受着?”李云霜真是气急了。
“这话可是言重了。我们哪敢要求闽乔做那样的事,我们也没说不是羽清伤了闽乔,这不登门道歉来了。只是道歉是一回事,事实的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羽清犯的错误我们不想抵赖,可是没有做的事情也不能照单全收。有些事情还是澄清一下的好,也请你们能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情。闽乔是你们领养的女儿,你们还这样疼她。羽清是我亲生的,别人那样诬蔑她我又怎么可能不伤心不动气呢。”
“妈,如果您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道歉的,恕我不能奉陪。”听了母亲的这番话,羽明此刻已经羞愧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他真后悔答应跟着母亲一起来,他感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十足的笨蛋和傻瓜。闽乔看得没有错,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妹妹这样的家庭让自己怎么还有资格还有脸面还有胆量去向闽乔提出那样的要求,自己哪一点能配得起她?想到这里他觉得没有办法再继续呆在这里,没有办法继续面对闽乔和梁渠夫妇,羽明胀红着脸冲着梁渠和李云霜说了一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的!”说完转身就走。
“羽明,等一下,等我说完这几句话请你带着你的母亲一起离开这里。”梁渠也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我教了羽清十年的钢琴,我也无数次想象过她的未来,作为她的老师我一心希望她能健康成长,无论是在琴艺上还是人格上,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和她的师生缘分会以一个这样的局面结束。关于我的女儿和羽清之间的恩怨纠葛我想到此该告一段落了,你们想怎么说怎么做都随便你们,只是我不希望你们以后再来打搅闽乔的生活,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从今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至于是非对错,不是能够争论出结果的,就都留给时间去印证好了。听说您很忙,我们也很忙,所以还是不要这样浪费时间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那也只好这样了,如果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请你们海涵。我也是心急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该要表达的意思也总算说清楚了,这样我也就安心了,也该走了。另外我说话算话,闽乔的伤我们会负责到底的,治疗休养有多少花费到时候把票据都给我好了,我会全部承担的。羽明,咱们回去吧。”李静说着站起了身往门口走去。
“请等一下!”梁渠说着转身把刚才羽明提进来的大包小包的礼品都拿过来递给羽明,“羽明啊,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放在这里也没人会动的。”
羽明接过礼品看也没看一眼闽乔便头也不回地快步逃出了梁家。羽明知道他和闽乔的缘分就此终结了,他想他永远没有脸面再踏入梁家一步了,除了这样灰溜溜地逃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李静走了以后,李云霜很担心闽乔,怕她听了那些话会再难过再伤心,所以赶紧拉过闽乔来,“闽乔啊,千万不要难过,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蛮不讲理!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不想闽乔的反应出奇的平静。本来她对昨天一口回绝了羽明的事还怀有一丝丝的歉疚,现在却是真正感到安心了。更因为上午楚天刚刚和自己讲了那样一些话,她想总是人各有志,人各有命,从今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