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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身影瞬间消失不见。旋即邵纯孜感觉到手里多了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那把弓。
下一秒,弓就被海夷拿了过去。
「东西收拾好了?」这么说着走去行囊边,把弓往里面一塞。
邵纯孜皱起眉眨眨眼。是他的误会吗?怎么总觉得这人对墨痕好像比较粗暴——
「你是不是不喜欢墨痕?」
「兵器而已,谈得上什么喜不喜欢?」海夷不冷不热地回道。
「……」说的也是。以这家伙的个性,连对人都满不在乎,何况对兵器。
邵纯孜叹了口气,脑筋不经意地一转,说起兵器——
「你也有自己的专属兵器吧?」
「嗯。」
「那你的兵器是什么?那些线吗?」
「不是。」
线?那不叫线,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是兵器,不过海夷并不打算详细解释。
「不是吗?」
邵纯孜更加好奇起来,「那你的专属兵器是什么样子,能看看吗?拿出来看看吧。」
海夷眉梢轻抬:「你想看?」
「嗯!」
「……」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很想看。
海夷微微撩唇,扬起手,手中已然化出了一柄剑。
只是一柄剑?——邵纯孜大为意外,他还以为会是什么更加刁钻古怪的兵器才对。
不过如果仔细看看的话,这柄剑似乎也并不仅仅「只是一柄剑」而已。剑身是半透明的,呈现淡淡紫色,而在剑的内部又飘浮一汩汩深紫,好似水墨晕染,又似流云奔腾。
剑的表面刻着苍金色的纹理,光芒熠熠。当握剑的人随意挽了个剑花,剑上光芒也随之千变万化,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轨迹。
邵纯孜真的惊艳到了,脱口而出:「这也帅过头了吧……」
几秒后,耳中传来阵阵笑声。
错愕地抬眼看去,是真的,那人在笑。
不知怎么回事,邵纯孜突然就想起之前在那个地方,在那片火海中,也曾经看见这人的笑容,还有后来在办公室,他都笑了,笑得也像这样华丽放肆,甚至——爽朗?
某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
如果真要叫邵纯孜细说,他也说不出这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反正,就像先前那几次一样,它就这么来了,带着挥之不去的焦躁,胸口聚集着各种不舒服,头脑发晕,喉咙发干……
妈的!这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邵纯孜猛地一咬牙,骂道:「笑够了没有!有那么好笑吗?」
「喔,没有吗?」这么说着,海夷走过来,伸手在邵纯孜头顶上揉了几下,继而走出房间。
这算什么?邵纯孜瞪着对方的背影,几乎要在那上面瞪出两个洞来。想把被揉乱的头发搓平,却反而越搓越乱。
那个家伙……什么态度?是把他当作小孩子吗?
越想越觉得超、超、超——级不爽,疾步追了出去:「不要再随便把人当小孩!还是你就这么喜欢当老头子吗,海公公!」
「想说你已经是大人了吗?」海夷转过身来上下打量邵纯孜,眼神愈渐深邃,「看上去倒是像了,不过还差了一步。」
「什么一步?」
邵纯孜话音未落,海夷已经迅速逼近,邵纯孜猝不及防地被迫后退,刚退两步,脚后跟就抵到了墙壁上。
「你是要我言传,还是身教?」海夷抬手按住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人。
距离,还不到几公分,甚至连体温连气息都清晰地传达过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全身被人包围了似的……
邵纯孜不喜欢这样,本能地想转身脱出,却又不甘心——这不就像逃跑一样了吗?
他不逃,就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直直地瞪回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海夷定定凝视,映在紫眸中的这张脸,尽是倔强不服输的表情,简直像要跟谁决斗般……
在某些方面,这小子的眼色真是彻底为零啊。
「说你是小孩子还不承认。」丢下似嘲似叹的一句,转身走开。
「你——」
可恶!死太监,总有一天要让你知道你看走眼,你大错特错了!
◇
虽然说是来去从速,回到月先生那里的时候还是已经天黑。
进门后,邵纯孜第一件事依然是去看邵廷毓,还是老样子。这么久都不醒,难免令人着急,不过,既然有海夷和月先生在,他们都没说有问题,那么应该就是没问题的。
「莫清呢?怎么没看到他?」对于邵纯孜这个疑问,月先生抬手指指某间房门:「关在那里了。」
「不会被他跑掉吧?」
「稍微做了个结界。」月先生笑得简单轻巧,「况且他现在没了内丹,也就没了灵力,弱得很。」
邵纯孜想想也对,于是不再多问。
倒是月先生反过来问了句:「纯孜晚饭想吃什么?」
「晚饭?」差点忘了这茬事,邵纯孜也不愿多琢磨,「随便吧。」
「唔,我可不记得吃过什么东西名字叫『随便』的呢。」
「有什么我就吃什么总可以吧?」
「那如果什么都没有呢?」
「……」
你是皮痒了欠抽呢是不是!?
面对邵纯孜这样的目光,月先生依旧是悠然地笑,说:「我倒是想吃蛋糕。」
「你想吃就吃啊!」只要别再来烦他就好!
「嗯,那我这就去订了。」月先生终于转身走开。却又很快折返回来,说:「对了,你们两位先跟我来。」
之后,月先生将两人领到一间房里,介绍:「这是你们的房间。」
「喔,谢谢。」说完,邵纯孜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的?」
「对呀。」月先生笑着点头,「一个房间给你哥哥,一个房间里关着蛇妖,还有一个房间是我的,剩下一个,当然就是你们的啰。」
「……你这里有多余的被铺吗?我可以在外面打地铺。」
「不好意思没有了,再说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睡地上?」
邵纯孜暗暗咋舌:「那我去跟我哥睡好了。」
「这样啊……」月先生看了海夷一眼,又看回邵纯孜,「那就随你意思吧。」不再置喙,离开了房间。
邵纯孜随后也往外走去,忽然听见一声:「小春子。」
回头,只见海夷慢慢走上前来。
「怎么了?」感觉这么可疑。
然而,海夷却只是说:「没什么。」就这样擦肩走了过去。
邵纯孜莫名其妙地瞪着他的背影,暗暗竖了个中指。[切勿散播]
这家伙,还真是越来越怪里怪气了……
◇
结果,月先生果真叫人送了一块大蛋糕来。味道其实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用来当作晚饭就稍嫌腻味了点,尤其是对于邵纯孜这种不太擅长甜食的人而言。
只吃了一块,他就觉得从喉咙到胃里面都腻到翻过来了。当月先生还要再切一块给他的时候,连忙拒绝。
「为什么不要了?还有很多呢。」月先生说。
「够了够了。」邵纯孜摇头,脸色已经有点难看,「不要再给我,我吃不下。」
「怎么会吃不下?」
月先生低笑,「你这么年轻,还在长身体,胃口应该大如狼才对呀。」
「……」那也要看是吃什么东西吧?
邵纯孜连连摆手,「不要不要,真的不要了。」
月先生不再勉强,继续吃自己的了。
彩色奶油从那两片薄唇中间滑进去,转瞬融化——仅仅是看着这种画面,邵纯孜就觉得腻到不行,喘着粗气嘀咕道:「如果以后还有人叫我吃蛋糕,我绝对相信他是恨我的……」
虽然是自言自语,但耳尖的人还是可以听得见。
月先生就听见了,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同时,另一边也传来笑声低沉。
邵纯孜转过头,看见桌对面的那副笑容,眉心就皱了起来。而随即对方便起身离开桌边,向浴室走去。
邵纯孜这才收回视线,但表情却越来越古怪,月先生也注意到了,询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邵纯孜思忖了一阵,还是觉得应该搞明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刚刚海夷那样笑,是把我当成笨蛋了吗?」
「嗯?」月先生眨眨眼,「你怎么会这样想?」
「难道不是吗?」邵纯孜非常怀疑,「那不然他为什么要笑我?」
「笑笑而已,不奇怪呀。人在开心的时候,觉得有趣的时候,自然而然都会笑了。」月先生说,「况且从你认识他到现在,他也并不是从来都不会笑的吧?」
「笑倒是会笑……」甚至可以说他笑的还并不少,只不过……
邵纯孜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意味深长似笑非笑的脸,一直以来他看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脸,甚至已经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了。而刚才看到的——
「你真的不觉得他笑得很奇怪吗?」
「奇怪在哪里?」
「就是……那种爽朗的笑法根本不像他啊。」邵纯孜揉揉额角,嘴角一撇,「而且之前已经有好几次这样了,明明我在讲话,他就莫名其妙笑起来,完全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
「嗯……」月先生沉吟,但并没有接话。
邵纯孜瞟了他一眼:「你没有给他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我怎么会呢?」月先生哑然失笑,嘴角滑过一抹深奥,「即使真的有人给他吃了奇怪的东西,那个人也不是我。」
「……」
◇
半夜,满室寂静。
邵纯孜骤然起身,就这么僵坐了一会儿,逐渐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是坐在床上,而且浑身大汗淋漓。
怎么会出这么多汗?难道他睡得很热?不,不对,这不是热出的汗。他似乎……作了噩梦……
抱住头颅竭力思索,始终记不起梦见了什么,最终只得放弃。
转头看看,邵廷毓依然还是那样沉睡着,完全没有被身边人的突兀举动所惊扰。
其实应该说,如果能把他惊醒反而是好事,问题就是弄不醒他……
邵纯孜无声地叹了口气,下床走出房间,到浴室冲个澡,然后去厨房倒水喝。
「作噩梦了?」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差点吓得邵纯孜捉不住手里的杯子。
满脸惊愕地转过头,看见是海夷站在那里,才算缓过气来。
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作了个噩梦,神经变得有点脆弱,一不小心就被吓成这鬼样子……
呃,说到噩梦——「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哥。」海夷回道。
「我哥?」邵纯孜越发纳闷,「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事,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沉睡着,实际上意识深层并没有休息,还在激烈活动。」
海夷不紧不慢地说:「而你是他的亲兄弟,又睡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很容易会受到他的意识干扰。再加上你自己本身也是一堆状况,不作噩梦倒是不正常了。」珍惜借阅证,勿随意传播。
「还有这种事?」邵纯孜讶异不已,念头一动,极其偶然地想到,先前安排房间之后海夷原本叫住了他,但却又没说什么。
现在想想,大概当时这人就已经预料到他会发生这种状况,本想警告他一下的吧……虽然不明白这人后来为什么又没有这样做。
总之现在既然已经明白了情况——
「那我之后睡觉会小心一点。」话虽如此,睡觉的时候本来就是人最缺少防备的状态,又能怎么小心?
海夷也懒得出言拆穿,过去扣住邵纯孜的手腕,直接把他拖进了房间——也就是月先生原本安排给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海夷把人拖到床边,按下去:「你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