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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夷也懒得出言拆穿,过去扣住邵纯孜的手腕,直接把他拖进了房间——也就是月先生原本安排给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海夷把人拖到床边,按下去:「你睡这里。」
「那你呢?」突如其来的事态让邵纯孜有些茫然。
海夷挑了挑眉:「怕我吃了你?」
邵纯孜一愣,想也不想地驳道:「怕你什么?你又不是妖怪。」怎么可能会吃人呢?真是可笑……
呃,等等!刚刚那句话的意思,除了口头上的意思之外,是不是还意味着——这个人也要睡这里?
登时感觉无比怪异,就要下床:「我还是去我哥那……」
「你还想半夜起来喝水几次?」海夷凉飕飕地截话。
邵纯孜不禁浑身一僵,虽然已经完全不记得噩梦的内容,但是那种残留在生理、心理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难道还要再来几次?如果一整晚都这样折腾,明天他肯定会比死了还痛苦吧……
咬牙,挣扎纠结老半天,终于是翻了个身侧躺过去,拉高被褥遮住半张脸,闭上眼睛。
好,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想,睡觉!
过了一会儿,旁边传来些微动静,似乎有人上了床……
悄悄把眼睛打开一条缝,顿时倒抽了大口冰凉气。
笨蛋,他真是笨蛋啊——!
刚刚翻身的时候只想着要背对人,却忘了反过来就是朝着床内,那么那个人睡的时候也是在这边,结果反倒变成正面对着的了。现在还好人是坐着的,万一躺下来,那不就面面相对了吗?
Shit……这下该怎么办?要马上再翻过去吗?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其实两个男人嘛,同床共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可是,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么别扭,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焦躁?
也许,他根本就作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心里斗争得不可开交,突然听见对方说话:「在地铁上袭击你的妖,也是跟蛇妖他们一起的?」
说到这些事,邵纯孜的思绪瞬间沉淀:「对。」
「你认为之后他会怎么样?」海夷问。[切勿散播]
「什么怎么样?」
「既然他是蛇妖的同伴,如果他知道蛇妖在我们手里,会不会来营救?」
「如果是同伴的话,应该是要救的吧。」但是苍显并没有来,到目前为止。
邵纯孜思忖着,「该不会是不想救,或者是……救不了?」毕竟有海夷在,还有个月先生,可能就算是那个妖怪也知道自己没有胜算吧。
「如果不救人,你觉得他会做什么?」海夷接着问。
「他会……糟了!」邵纯孜这才想到什么,「他一定会回去找邵云……找那个尚浓,通风报信,然后他们肯定猜得到我会回去找他们对质,也许会预先准备好什么陷阱等着……」
其实这样倒也没什么,反正迟早是要对上的,无非当作是他们这边慢了一步,到时再见招拆招就是了。
怕就怕的是——
「要嘛干脆就逃之夭夭?」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全毁了。
什么也做不了了。
虽然他是很讨厌这些妖怪,巴不得他们从世界上消失,但他要的并不是这种结果,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
「不行!」腾地坐了起来,「我们得赶快回去,马上买机票,越快回去越好!现在就……」
「机票明天我会拿到。」海夷截话,「现在,你睡你的觉。」
「可是……」
「可是什么?」
「你特意跟我说这么多,不就是提醒我要快点赶回去吗?」至少前一秒邵纯孜还是这么认为的。
「我没有这么说过。」海夷淡漠地说,「你只要明白了状况就行。」
「状况?」邵纯孜越发纠结起来,「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啊!你究竟要我该怎么……」
「你该睡了。」说完,海夷自己就睡了下去。
邵纯孜死死瞪着他,简直要吐血——或者把这家伙咬得满头是血!
「你觉得我可能睡得着吗!?」在听了那些事之后?
「睡不着?」海夷眉梢微扬,「还要人给你唱摇篮曲吗?」
「你——」这个、这个——
邵纯孜真的是气到语塞,连骂都骂不出来了。拳头越攥越紧,几乎要将枕巾扯碎,过了片刻,终于慢慢放松。
其实不是不明白,现在再着急也没用。这种时间,又这么突然,哪有飞机给他坐回国去?
所以也正是像对方说的,现在的状况,就是只能睡觉而已……
再怎么气怎么不爽,觉也还是必须得睡,否则要是连休息都休息不好,后头还有十多个钟头的航程在等着他。睡眠不足加上晕机,等他回到国内,半条命大概都没了。
无奈还是重新睡了下去,突然,眼前就一黑。
不禁错愕,而后才想到是对方把灯关掉了。
于是整个空间只剩一片黑暗。
静谧,将人的呼吸声衬托得更加清晰,均匀而沉稳,这也让邵纯孜知道,对方此刻非常平静,哪像他——
由于是同盖一条被褥,中间肯定会空出一块,依稀传来对方的体温。明明隔了那么一段距离,却不知为什么还是这么热,热得人有些心浮气躁。
加上心头本就有事情挂着,邵纯孜原以为今晚自己大有可能是要失眠了。但却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那种气息。
在这之前,他也有不少次在对方身边感到过这种气息,不像沐浴乳,也不像香水,甚至不像是任何这世间上所存在的气息。
反正不知不觉的,他就记住了这种气息,其实并没有去特地注意过,只是觉得闻起来很舒服而已。
而直到现在,仔细这么一闻,却有种说不来的感觉,似乎非常的……熟悉,但又不是他们两人目前所交往程度应有的熟悉,更像是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熟悉,甚至……怀念?满足?
就仿佛身体里存在着一部分连自己都从未察觉到的空缺,被那气息感染并填充起来,才让他更加接近于完整的他,真正的他……
真是奇了怪了!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
完全没有头绪,只觉得不可思议,但却也不会反感。
一点也不会反感。更或者可以说是恰恰相反,那种气息,让他很有好感,很想沉浸在里面,很想亲近那个散发这种气息的人……
当然,实际上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总之就依赖着这样的气息,心思慢慢慢慢沉静下来,不知不觉,一不留神,也就入睡了。
第六章 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邵纯孜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看看时间,顿时讶异,那个睡神竟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当他走出房间,果然看到那个本该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已经是衣装整齐,正坐在餐桌那边。
月先生也在,并且首先发现到他,笑眯眯地招呼道:「纯孜起来啦?先去洗洗,然后过来吃点东西。」
邵纯孜点头「喔」了一声,去浴室洗漱,再回到饭厅。桌上有些西式早点,他静静吃着,听见月先生问:「纯孜准备好了吗?」
疑惑地看看对方:「准备什么?」
「当然是启程回国啰。机票不是已经拿到了吗?」
「机票?」邵纯孜一愣,立即看向海夷。后者点头。
「是什么时间?」
「你吃完东西,再出发去机场,差不多刚好。」
闻言,邵纯孜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虽然时间上并不急,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着急,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回去。
突然念头一转,想到:「我哥呢,醒了吗?」
「完全没有。」月先生遗憾地摇摇头。
邵纯孜仔细思忖,他本来是想过让邵廷毓也一同回去,可是到现在人还没醒,总不方便这样把人托运回去。而且更主要的是,这次回去,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状况……
在此之前,基本上邵廷毓从没考虑过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也没有切身经历过——在莫清那件事里他是完全处于被动,被蒙在鼓里,不能算数。
所以,如果让他贸然跑回去面对这些事,好像也是有点太鲁莽了……
邵纯孜考虑再三:「那可以让他暂时留在你这里吗?」
「有什么不可以呢?」
月先生倒是很爽快,「只要记得回来接人就好。」
「我会尽快的。」[切勿散播]
邵纯孜顿了一下,「谢谢你。」
这次真的是麻烦对方了。原本他还一直觉得这人有点阴阳怪气,感觉上倒也不算是坏人,即使偶尔会表现得热心过头,但至少,他不会有什么恶意,最多……就是有些恶趣味而已吧。
「如果我哥醒了就让他给我打电话。」补充叮咛。
「好。那蛇妖又要怎么办?」月先生问。
邵纯孜一怔,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妖怪:「他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算是个人证,可以带去和邵云当面对质——这么想着,却听见海夷说:「没有必要带他。」
「为什么?」
「那个地铁上的妖既然明目张胆袭击你,自然已经有面对你的觉悟。」
「……」
也对,做都做了,那个妖怪也不可能白痴到否认自己做过什么吧?
「要把蛇妖也留在这里是没问题。」月先生插话,「不过,既然他已经没用处,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杀了他?
邵纯孜恍然愣住。
其实真要说起来,他的确动过杀机,这是当然的,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想把这可恶的妖怪碎尸万段。
然而从昨天到现在,他却似乎还没有过真正要下杀手的念头。并不是不愿意,更不会是不忍心,只是……
皱了皱眉:「那个蛇妖怎么处理,就等我哥醒来再决定吧。」他是最有权做出处置的人。
◇
早饭过后,两人马上出发,到达机场,等待了大约二十分钟,登机。
十个小时——对邵纯孜来说,这堪称是一段要命的航程。
为此,他特意买了许多药物,希望能起一点预防作用。只可惜,大概他天生就是严重的飞机过敏体质,起飞不到半小时他就开始吐了。一直吐到没有东西可吐,然后就昏昏欲睡,偏又睡不安稳,总是头晕脑胀的半梦半醒。
终于,飞机着陆。人站在地面上,意识却还是浑浑噩噩的。后来海夷领着他到机场外的商店,买了一瓶饮料给他。
冰凉的液体从喉管下滑,一路凉透到了胃里,他不禁打个激灵,稍稍清醒了些。
就在这时,海夷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月先生的声音传出听筒:『喔,你开机了呀。』
上飞机之前海夷会把电话关机,这种事对方当然也是懂得的。
「什么事?」海夷问。
『没事,只有一个坏消息。』月先生说,『纯孜的哥哥,还有那个蛇妖,被带走了。』
听到这种消息,海夷也不由得微微一愣:「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走后没有多久,一个小时左右吧。』
一个小时——难道是看准了时机去的吗?海夷眯起眼:「是什么人?」
『单枪匹马。』
「……」
『所以当然不会是普通人了。』月先生轻笑几声,意味不明,但也不至于是幸灾乐祸。
海夷眼神渐深,即使不是普通人——「连你也对付不了?」
或许月先生的专精的确不在战斗方面,但也绝不是一般牛鬼蛇神能够随便欺侮的,何况他还有个辟邪。
『没办法呀。就算叫上辟邪也不行……』月先生长叹,『而且,虽然很不想说什么规矩,但是假如真要扯上规矩的话,我若对他出手,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