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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邵纯孜愕然,「什么意思?」难道这人想说,那个不是他哥?那不然还会是谁?明明从外表到言行举止都一模一样……
「你认为呢?」海夷冷笑,「忘记我刚才对你说了什么吗?」
刚才?邵纯孜立刻回忆,就在刚才,他和这个人说过的事……是说关于那道门后面有机关什么的?
呃,等等——「你是说,这也是陷阱?」
海夷挑眉,就像在嘲弄「你说呢?」。
邵纯孜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又疑惑不解:「可陷阱不是开门之后才会出现吗?」而邵廷毓明明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的。
「谁说过陷阱一定会出现在门的后面?」海夷嗤笑般地哼了声。
「……」
邵纯孜缓缓吸气,扭回头重新看向邵廷毓,这个人——并不是真的邵廷毓?只是蛇妖设下的陷阱而已?
就像是察觉到他眼里的质疑,那个人神情渐渐变冷,一字一顿:「简直不敢相信。」
邵纯孜不禁一愣,紧接着又听见对方说:「你竟然怀疑我?」
一不经意就哑然了:「我……」
「你不相信我?」邵廷毓不悦地眯起了眼,「纯孜,你连我也不信?」
听到这句,邵纯孜猛然眉尖一震,张口,还来不及出声,又被邵廷毓打断:「我是你哥,难道你忘了吗?你相信别人也不信我?你怎么能不信我?你……」
「别说了!」
邵纯孜忍无可忍地大叫一声,眉心轻颤着,脸孔显得有些扭曲,忽然就举起了弓箭瞄准对方。
「不要说我,你自己又是怎样?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不要跟莫清来往,我告诉你他是蛇妖,难道那时候你相信我了吗?你不也一样不信我,甚至还为了那个妖怪跟我翻脸!?」
邵廷毓沉默少顷,徐徐开口:「那是因为我被施了妖术,无法辨清事实——不是你刚刚这样告诉我的吗?」
邵纯孜瞳孔一缩,就又哑然了。
而那边,邵廷毓继续说道:「现在我已经都明白了,这样难道还不够吗?到了现在你还不能相信我?纯孜,我已经没事了,你为什么还要怀疑?」
「……」
邵纯孜无言以对,到底是怀疑还是相信,老实说,他自己也已经分不清楚了。
只是不知不觉中,刚刚拉满的弓又逐渐松了下来。
「那你就信他吧。」耳中突然传进这样一句。
邵纯孜怔了怔,别过头看向说话的人,是真的迷惑了,不明所以:「不是你刚说他是假的吗?」那为什么现在又要他相信?
「我是说过。」海夷面无表情,「该说的我都说过,但你现在已经在怀疑我的话了,不是吗?」
「我……」邵纯孜语塞。
「既然你已经在怀疑,那干脆就别信我。」不冷不热地说着,海夷扣住邵纯孜的胳膊,「相信他,走吧,离开这里。」说完就要把人拖走,手腕上突然一紧。
撇眼斜睨,只见邵纯孜用另一只手反过来扣住了他的手腕,越扣越紧,脸上表情僵硬,目光也闪烁个不停,却不躲不避,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
深深深深吸了口气,突然闭了闭眼,好像下定决心般吐出一句:「我相信你。」
是的,相信他,要不然之前又何必要求他跟自己一起来?不就是因为——
「……」
紫眸光芒微微一闪,眉头挑了起来,但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握住对方的手松了开来。
「不可置信……纯孜,你竟然怀疑我?」
这样的话语又一次传入耳中,邵纯孜咬了咬牙,再度看回前方,顿时惊愕。
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十几个邵廷毓,不单外表看来一模一样,嘴里也说着一样的话,并且都在朝他慢慢走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突然,那几个人就身形一晃,像火箭般直冲而来,邵纯孜根本连闪躲都来不及就被重重撞倒,压在了下边,上方压着层层人影,简直像叠罗汉。
还真是不折不扣的闹剧啊……海夷站在旁边轻叹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邵廷毓」这个机关唯一针对的只是邵纯孜,因为这是作为开门者的邵纯孜才有的弱点,和海夷没什么关系,所以现在遭到攻击的人也就只有邵纯孜一个。
所以说,这个笨小孩,早点动手不就好了吗?非要拖到事情变得更麻烦,真是咎由自取……
话虽如此,海夷还是伸出手,鞭影一闪,压在邵纯孜最上方的两个人影就被拦腰切断,瞬间消失无踪。再是一鞭,又解决两个,继续——
直到只剩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邵纯孜猛地一翻身,把人推倒,紧跟着扑了上去,反过来把人压住,手里紧握着弓,而钢刀般的弓弦就停在对方喉咙上方,相距不到一公分。而对方则用双手扣住他的双手对抗着,阻止弓弦继续往下压。
「纯孜。」听见这声呼唤,邵纯孜皱起眉头,直直瞪着下方那个人,对方也定定凝视回来,一脸晦暗复杂的表情:「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还是不相信我?你真的要这样做?」
「……」
邵纯孜眼睛一点点瞪大,眉心急剧颤抖着,骤然闭上双眼,「对不起——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的!相信我!」
说完把头扭到一边,手上猛然使力,往下一压!
弓弦划进皮肉的声响异常刺耳,但也就那么一瞬间,随即,邵纯孜就感觉手上传来的抵抗力量消失了,才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回来,身下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珍惜借阅证,勿随意传播。
虽然说,早在看到那么多个「邵廷毓」的时候,更或者说,在他决定要相信海夷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这个邵廷毓是假的,是幻象,是蛇妖为了迷惑他而设下的机关。然而,亲手割断这样一个人的头颅,对他来说依然还是无法亲眼目睹的事……
即使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他还坐在原地喘着粗气,也不知道是脚软得站不起来,或者只是不想站起来而已。
可恶!那个可恶的妖怪,居然用这么可恶的机关,实在太可恶了……
看着他这副明显还回不过神的样子,海夷沉默了片刻,迈脚走到那扇门前。
突如其来的举动立即引起邵纯孜的注意:「你要干什么?」
「开门。」海夷应道。
「你?」邵纯孜着实出乎意料,「你怎么……」
「你觉得我是一个人解决状况比较简单,还是我一边解决状况一边帮你解围比较简单?」海夷头也不回地说。
「……」
嫌他麻烦,嫌他幼稚,嫌他吵闹,现在又嫌他累赘——他在这个人眼里到底是有多一文不值啊?
邵纯孜撇撇嘴角,当然很不服气,只是眼下实在不愿计较这么多。甚至,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多休整一下,不要太久,只要一下下就好……
叹了口气,莫名地念头一动,有句话冲到了喉咙眼,差点就脱口而出。
赶紧咽了回去,然而却觉得那句话在肚子里翻滚着,不吐不快,越憋越不是滋味。
挣扎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吐了出来,硬邦邦地一句:「那你自己小心。」再怎么说,从结果上而言,这个人都是在帮他,代替他面对无法预知的危险……
海夷眉梢轻轻一扬,但并没有回头看人,伸出手,在门上不轻不重地一推。
邵纯孜屏息凝视,门一点点打开,门后——怎么还是什么也没有?
不仅门后没有,下一瞬,连门前的人也不见了……呃!?
这才反应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地板上不知怎的缺了一块,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而刚才,海夷就是站在那里……
邵纯孜连忙跑上前,探头往空洞下方望去,只见一个巨大而深邃的洞窟,熊熊火焰燃烧着,犹如一片火海,连他这里都依稀感觉得到热气扑面。
火海中有个模糊的阴影,无法看清详细情形,就像被火海完全淹没了一样……
邵纯孜脑袋里「嗡」的一声,胸腔内急剧收缩,大叫起来:「海夷!海夷!你在不在?听得见我吗?海夷!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下方传来话语。漫不经心的语调,根本还是一如常态。
邵纯孜不由呆了呆,旋即长舒了口气,说:「你现在怎么样?下面是什么情况?我看到……火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不然还会是谁?」海夷回道。
「……」混蛋!这是可以这么不以为然说说的事情吗?
邵纯孜无端地有些光火,吼道:「那你还不快点上来?你还在玩什么!?」
「你以为洗火焰澡很好玩吗?」一句嘲弄扔了回来。
邵纯孜眼皮一跳,瞬即想到,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所以上不来?难道被困住了?
正思忖着,又听见对方说:「你看看那扇门有什么变化。」
邵纯孜转头看了看:「有,变成青色了。」
青色——青蛇。海夷说:「那就是真正的门,你去打开它。」
「那你呢?」
「不用管我。」
「什么?」不用管他?什么叫不用管他?他到底……怎么了!?
刹那间,邵纯孜心头涌上极端的预感,甚至完全来不及多做考虑,就从洞口跳了下去。
落地的瞬间,浑身骨头都仿佛摔散了架,但是还算幸运,并没有伤筋折骨。
就是摔得比较疼,而更疼的,还是那股浑身被烈火焚烧的灼痛,几乎让他以为自己要被烧成灰烬。可是定睛看看身上,却是毫发无伤,神奇极了。
完完全全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怎样,这样当然是最好的,否则万一真的被烧着,那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尽管不会烧伤,焚烧的痛却是半点也不客气,无时无刻折磨着人。
喊痛也是没用,邵纯孜只能强忍痛楚,站起身来,头一转,就看见海夷站在那里,一脸诡异无比的表情。
见状,邵纯孜不禁心里一慌:「你怎么了?」难道真是出了什么大麻烦?
「我在看看这些火能不能点烟。」这么说着的海夷嘴里果然叼着一支烟,然而烟并没有点燃。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这家伙还有心思做这种无聊实验!?邵纯孜嘴角直抽搐,冲上去把那支烟从对方嘴里夺下来,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踩烂——如果可以他会更希望自己踩的是某人的脑袋。
对于他的举动,海夷并没有置喙,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你又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下来的?」
「没有谁让我下来!」邵纯孜顿了顿,突然脸色一黑,「什么意思?我不能下来找你?」
「找我?」海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是找死?」
「你——」
邵纯孜倒吸了一口凉气,胸口内猛然膨胀的感觉,像是恼怒,但又似乎不仅仅是恼怒。
「我去你……他叉的!我才不会找死,我也不会让你死!」说着扣住海夷的手腕,拖了就走。
海夷没有把他甩开,盯着他那气得通红的耳后根,双眼轻眯起来:「你有什么打算?」
「带你出去。」
话虽这么说,其实邵纯孜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巨大的火海根本看不见尽头。
但那又怎么样?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只要不被烧死,总会找到路离开这里!」
「如果没有路呢?」
「不会的,我们一定要出去!」
「所以——」海夷再一次眯起了眼,「你是特意跳下来救我?」
闻言,邵纯孜脚步一滞,胸口莫名又泛开一阵燥热,回头凶巴巴地瞪去:「怎么,我不可以救你吗?以前每次都是你救我,现在我反过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