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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个是寡妇,一个是结巴,大少爷这比喻还真令人不敢恭维。”辛词口角尖酸地讥讽道:“你的事也罢,宣府的事情也罢,都与我无干系,想你是误会了。我适才不过只是想嘲笑你跌得难看而已。”
“果真如此?为何我不信呢。”宣安笑得愈发灿烂,他十分温柔地牵起辛词的手,趁辛词不备,快速地俯身印上一吻,这才放手。待他抬起头,只见辛词涨红面皮,正怒视着他。宣安顽皮地咂摸滋味道:“妹妹的手柔若无骨,香气四溢。”
“你……”辛词突然觉得,刚才她不该心肠一软插话进去,就应该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挥拳相向,最好宣然将宣安打得鼻青脸肿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莫要在心中腹诽我。”宣安像是猜到辛词所想,柔声说道:“时候还早,想你也不愿回去与梅子枯坐,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必了。”辛词皱着眉,用手帕狠狠擦拭着被宣安吻过的地方。
“哦,那太遗憾了,我本想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既然不愿意听,我也不勉强。”宣安故意拿话引辛词。
谁知辛词并不上当,而是快步下了凉亭,奔着后院而去。
宣安无法,只得叹口气不情愿地说道:“你难道不好奇,为何我爹爹会留你住下?又或者你相信,我爹爹关于什么结拜兄弟之女便是自己女儿的鬼话?要知道,他连自己的亲兄弟死了都没掉上一滴眼泪,为何会对一个鲜少来往的结拜弟兄之女上心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辛词缓缓转过头,放慢语速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呃……应该有十万字了……
偶杯具的卡文……需要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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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十二章:同君酌 。。。
三月初旬,季春时节,莲花池旁栽种的牡丹花争奇斗艳,馥郁芬芳,大有压倒其他花朵之势。特别是今年牡丹花开,似比往年更盛几分。人言道,牡丹多开富贵家,倾国姿容胜万花。好景好色,本该邀朋唤友,置酒庆赏,吟诗作赋,好不有趣。又或者花前月下,有情人卿卿我我,欲说还休,也倒是一段佳话。
只不过眼下这赏花之人各怀鬼胎,起码不是单单纯纯赏景观色。
适才三少爷宣然和三夫人单莲远去之后,大少爷宣安适时地抛给辛词一团红线,引诱着她落入圈套。事关自己的爹娘,辛词不得不依从宣安,跟在他身后不情不愿地移步挪到后院莲花池旁。
他们二人并肩而立,距离不过一臂。梳着麻花辫的辛词双手抱胸,满面警戒。一身月牙白色长袍的宣安双手背后,一脸无辜。如果忽略二人脸上的表情,倒是一副春日才子佳人相携的美色图画。
“大少爷,你若是再不开口,辛词这便告辞了。”辛词率先沉不住气,打破了悠长的寂静。
“辛词。”宣安莞尔一笑,调皮地眨着眼睛,似是在告诉辛词,就知你会先开口。但见辛词唇角微微抽搐,他这才收敛笑容,轻轻说道:“那些闲话,我也是听旁人说来的,做不得准,还是不告诉你罢。”
“那好。”辛词说着转身欲走,宣安本以为辛词会追问下去,但见她要离开,这才有些慌乱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辛词急欲挣脱开,却听宣安伏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别动,我就抱一下,你也不吃亏。隔墙有耳,万一我说的话落入有心人耳中,露了马脚,岂不麻烦。”
“那也用不着这种姿势!”辛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的确不用。”宣安急促地笑了一声道:“我不过是先讨个赏钱,免得告诉你之后,你翻脸无情,留我独自黯然神伤。”
“你……”辛词忿忿地打断宣安的言语:“要说便说,休提这些废话。”
“好个性情火爆的小娘子,在宣然面前温婉娇艳,在我这儿就变成一串小红炮竹了。”宣安故意停顿片刻,见辛词秀眉紧蹙,眼里冒着火光,这才心满意足地说:“不过我就是好吃辣椒,越辣越好,而且,见你因我而烧得通红,我整个人啊,都怕要犯浑起来,一口将你吃了呢。正所谓情思不堪,但求一吻开怀。
好啦,你也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我若是心疼定要亲亲揉揉你,你又要生气,周而复始,岂不没完没了。虽然我是很乐意,但怕你会怪罪,气了身子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一一道来可好?”
辛词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宣安不以为意,反而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想来妹妹也听说过武后借春三日百花齐放的掌故,自古花有花期,岂能一年两次开花?那武后是一朝帝王,自能驱使花神,但若是凡人,就是再一念至诚,恐怕也难灵验。”
“你说的莫非是……”辛词咽了口唾沫,小心地组织措辞道:“我早年听自家下人议论过,宣老爷和我爹爹结拜,有一大半是因我娘亲的缘故,你是在暗指他们俩……”
“既然花期已过,就是拜奠再多次也不过是无用之功。只是那赏花人念念不忘,却不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道理。”宣安指了指已经过了花季的梅树,若有所失地接话道。
辛词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宣安不过小小的加以暗示,她便明白了大概。宣正贤早于爹爹苏梁间遇到娘亲虞夕如这件事她自是知道,如果事情果真如宣安所言,那么宣正贤曾经喜欢过娘亲,也许还有追求之意。
但不知何故,娘亲嫁给了后认识的苏梁间,令宣正贤抱憾终生。这样一来,也便解释了初见宣正贤时,他谈到苏梁间和夕如的病故会几度哽咽,眼角闪着泪光。如果说他为苏梁间伤心难过还情有可原,但娘亲夕如过世多年,宣正贤一提到她的名字,情绪仍起伏得厉害,这就不能不说有些奇怪了。
只是当时辛词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没有留意罢了。正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经宣安捅破这层窗户纸后,辛词这才勉强搞懂为何宣正贤对她十分热络,甚至比对府中三位亲生儿子更加和蔼可亲。
“那……赏花人可否采摘过花儿?”辛词沉吟半响,略有尴尬地问道。
适才她脑子中晃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宣正贤和娘亲之间曾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她该不会是宣正贤的骨肉吧?辛词随即暗笑自己想得太过复杂,但那颗心,却吊在半空中,忐忑不安。若直接发问,未免显得太过粗鄙,只能迂回的借花问事。
“花枝已空,哪里还采得到。只不过临轩一赏,遂钟情一生,因误了花期,只好轻薄其他花儿。”宣安心中怏怏,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沙哑。
宣安素与宣正贤不合,无论宣安作甚事情,宣正贤只会一味责骂。若是宣安反驳两句,便会讨得一顿好打,这对父子好似世仇一般。
几年前,宣正贤在府中设宴邀了些生意场上的人吃酒联络感情,正在他们高谈阔论、把酒言欢之际,单莲的贴身侍女果儿匆匆赶来,只说单莲害了急病,请老爷过去瞧瞧。
谁知那宣正贤捧着酒杯,摇头晃脑地说:“妻妾之言自是不必理会,她们与我虽属夫妻,按理说不必分甚么你我,但终是异姓。且妇人家家,只讲究吃穿,哪里懂什么利害道理,只会给人穿小鞋,议人是非,挑拨男人,枕边之言,听听便可,不足取信。害病之类的,自是去唤大夫,找我作甚,我又不会号脉抓药。这女人,宠不得,一宠便要蹬鼻子上脸。你还愣在这儿作甚,还不麻利的出去找大夫?”
这番话听得宣安只觉恶心反胃,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席,却听到坐在下首处的谢顶男子说:“女人如衣袍,想换便换一件,只要爷怀里揣着银子,还怕找不到标致姑娘。要我说,放眼樊城,哪一家的姑娘不盼着念着嫁进宣府啊。”
“那是自然,若说起来,能配得上宣大老爷的女子,恐怕也只有沅城苏家早亡的夕如夫人。”一个大肚男人插话道。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宣安将这个名字记于心中,第二日便悄悄去查这位夕如夫人的身份,没想到正是苏辛词生母的小名。宣安不得不暗自感慨,他和苏辛词之间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只不过这些联系只他一人明白。
对于宣安来说,最难回首便是童年时光,轻则被骂,重则被打。那日他去查夕如夫人一事,归家晚了,正赶上宣正贤醉酒,冷眼瞅见宣安后,二话不说,命人取来竹板,没有缘由地打了宣安几板子。宣安不服,争吵中提到夕如这个名字,宣正贤恼羞成怒,自是少不得另一番教训。
宣正贤固然常常殴打宣安,但却从未像那一回般,拼上全身力气似要把宣安打死才行出气。宣安被打得口吐鲜血,当场昏厥,他一度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但待他恢复清明,却见自己正躺在床榻上,身上包裹了厚厚的棉布,只有一个小厮立在侧伺候。
那次被打,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宣安心头,令他呼吸困难,即使现在回想起来,周身仍疼痛得厉害。
就在宣安陷入回忆之时,辛词敏锐地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胳膊在微微颤抖着。辛词虽不解为何宣安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但她还是心一软,轻轻抚着宣安的手背,拔转话来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既然过去了,何必再提。今日多谢你,帮我解疑答惑,让我心安不少。”
宣安舔舔嘴唇,似要再说什么,却忽的换上一副谐谑神气道:“怀抱妹妹,只觉心跳加速,羞得我两腮发热,有道是秀色可疗饥,以前我还不信,今日与妹妹亲近后,只觉腹中似有一团紫气,自上而下,贯穿在体内……”
“大少爷,五行散不可多吃,小心烧心灼肺,适得其反。”辛词趁宣安不备,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蹦跳出了三四丈。
宣安抿嘴笑道:“多谢妹妹关心,只是这五行散并不能令我上瘾,反而是妹妹一笑一颦,让我神魂颠倒。适才侥幸拥妹妹入怀,只觉分外香艳,巴不得将妹妹放在心尖,好生疼爱,礼拜若观音娘娘,望妹妹俯就成全。”
辛词听他越说越没正行,不愿再搭理他,正要离去,却偶然瞥见莲花池旁假山后有一人影闪过,不觉吃了一惊。这才明白为何宣安突然插科打诨,装疯卖傻,原来有人在暗中偷窥。
“你早就瞧见那人?”辛词缓缓问道。
“只是几条忠于主子的癞皮狗罢了。”宣安耸耸肩膀道:“不过她没有妹妹聪敏,那些话儿在她听来不过是调情暧昧之语,妹妹放心才好。”
辛词点点头,这便微微施礼转身要走。宣安并未阻拦,而是跟在她身后,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我最后说的那几句可是发自肺腑,妹妹若是假装没听懂,我可不依。”
“你就不能不在我儿讨嘴上便宜吗?”辛词把宣安看上一眼,忍无可忍地吼道。
“哦?妹妹的意思是,嘴上便宜不可,但其他便宜一律准许?”宣安十分得意,欢欢喜喜地凑到辛词身边,谄媚地问道,倒没有动手动脚。
“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辛词揉着眉心,郁闷地低语道。
“的确。”宣安推了推辛词的肩膀,轻快地说:“我的救命良药只你一人而已,你偏偏藏着不肯给我,我自是无药可救。瞧你这副样子,便知一夜未睡,速速回房歇息,至于那个梅子……暂且不要太过与她为难,自有收拾她的一日。”
辛词本想反问宣安,凭甚要自己听从他的话,又怕他会顺势说些更过分的出来,这便不再与他纠缠,一步步走将回房。短短几步路,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