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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我的手都快磨破了。”
“还真是头一遭见着这么笨的丫头。”
胤祯说得没错,我心里已经泄了气,“唉 ̄ ̄看来我真没什么天分,算了,我不想学了。”
听我这么说,胤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学也好,没得让人整日里替你担心。”
不学骑马又没有篝火晚会的夜晚的确是挺无聊的,我坐在草地上闷闷地想。
八阿哥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停在我跟前,我正纳闷他骑的不是自己的马,瞧见后面还跟着一匹同色的小马驹,没有人骑。
“贝勒爷怎么一个人?福晋呢?”
“她白日里玩得凶了,早早睡下了。”
这个明蕙,打从来了就没见她哪天消停过。
“你刚才想什么呢,叫你也听不见。”
“啊?唉 ̄ ̄我在想我怎么就学不会骑马呢?”
“很想学吗?”
“当然了!我想,持鞭策马、长啸西风的感觉一定很畅快!”
八阿哥下马,拉着我走到那小马驹跟前,不知从哪掏出一根胡萝卜塞到我手里,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傻丫头,想要骑它,自然要先和它亲近些。”
他拉着我的手伸到小马的嘴边,那马倏地把整根胡萝卜吞进去,吓得我一哆嗦,八阿哥在我身后笑了起来,“看来上次真是摔得不轻。”
小马并不高,我踏上脚蹬,一个纵身上了马,自得的同时看到八阿哥激赏的目光。
“接下来要怎么样?”我紧握缰绳,不安地问。
胤祯只教了上下马,其余的什么也没教过。
八阿哥顺了顺小马的毛,握着我的手说:“别紧张,抓紧缰绳,坐稳便是了。我骑的那匹是母马,它跑起来,小马自然会跟着。放心,我骑慢些,绝不让你有事。”
八阿哥骑上马慢跑了起来,这小马驹乖乖地跟着,颠儿颠儿地一路小跑。八阿哥就在我前面半个马身的地方护着。
我在马背上坐得很稳当,骑着它小跑,之前的挫败感一扫而空。
“它叫什么名字?”我捋着小马驹长长的鬃毛,问道。
“这马今后就是你的了,你想叫它什么?”
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我的?”
“是啊,你的。”八阿哥笑着点头。
我振臂欢呼:“哈哈,我有自己的马了!那我要叫它‘磐石’!”
“磐石?”八阿哥似有些不解,随即又笑了,笑得开怀,“取得好!磐石!”
八阿哥得空了就会带我去练习骑马。
“你可以试着夹一下马肚。”八阿哥鼓励我。
“我不敢。”
“没事的,我会护着你。”
我双脚轻轻踢了磐石一下,它没半点反应。
“呵呵,傻丫头,用点力。”
听了八阿哥的话,我使足全力往马肚子上踢去,磐石猛得狂奔起来。我吓得死死揪着缰绳,除了尖叫,不知如何是好。
“筝儿,抓紧!”
八阿哥焦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一刻的功夫,他赶了上来,腾出一只手抓住我手里的缰绳,用力一拉,磐石一阵嘶鸣,终于停了下来。
我真的被吓住了,坐在马背上,浑身止不住地战栗,双手死握住缰绳不放,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筝儿……”
八阿哥一根根掰开我僵硬的手指,把我从马背上抱下来,轻轻拍打我的背,柔声劝慰,“别怕,没事了。”
我哭了半天,才把恐惧赶走,他温柔地笑,“怎么就这么实诚呢?”
我擦干眼泪看他,嘟着嘴不说话。
“往后还学吗?”
“当然要学!”我赌气地说。
“真是个倔丫头!”八阿哥嘴上虽是这么说,嘉许之情却溢于言表。
大概心里有阴影,之后的几天一直停留在慢跑的阶段,毫无进展,八阿哥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我看你还真不是个骑马的材料。”
“唉 ̄ ̄我看也是。”
我下了马,顺着磐石颈上的鬃毛,觉得它跟着我真是白瞎了。
“想不想试试策马西风的感觉?”
“嗯?”
才扭过头,八阿哥一把把我抱上他的马,刚在他身前坐稳,只听“驾”的一声,身下的马儿已经开始飞奔。
两旁的景色越变越快,呼呼的风声擦着耳朵飞过。原来这就是策马西风的感觉,又颠又晕,我闭着眼睛,头缩到一边,紧紧抓着八阿哥的胳膊。
也不知颠了多久,马儿的速度慢下来,渐渐停了,睁开眼,发现我们在一片空旷的小山坡上。长喘一口气,才想起放开快要被我捏断的手臂。
“这是你要的感觉吗?”八阿哥在我身后问。
“这感觉可真够糟糕的。”
“这样呢?”
说着,他收紧双臂圈住我的腰,温暖的胸膛贴上我的后背。
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全身一紧,坚硬地挺直脊背,不敢乱动,“贝勒爷……”
“胤禩。”
“什么?”
“叫我胤禩,筝儿……”
他的唇在我耳后颈侧轻吻浅啄,呼出的热气引得我全身酥麻,我想掰开的双手,却被他搂的更紧。
“筝儿,你第一次见我就想逃,怎么如今还要逃呢?”
“贝勒爷……”
“原是怕委屈了你,没想到明蕙也喜欢你;不是想回家吗,今年过年就在我们的家里过吧,嗯?”
他在我耳边呢喃,我偏过头,仍是躲不开。
“奴婢不明白贝勒爷说什么。”
“鬼灵精!这匹马,为什么叫它‘磐石’?”他右手指着跟来的磐石。
我知道他会错意,可是我总不能告诉他,叫‘磐石’只是因为我喜欢看《忍着小英雄》而已。我一咬牙,竖起拇指和食指,在他左手背上狠狠掐下去,他吃痛地松手,我立刻从马上跳了下去。与其说跳,还不说从马上扑了出去,夏日薄衫根本不能缓冲我落地的碰撞,我在地上滚了两圈,只觉得全身关节都被磕到,袖子也蹭破了,露出一节雪拜的手臂。
他翻身下马,愤怒地大呵:“你疯了吗!”
他欲扶我起来,我却是坐在地上不住后缩。
他不再上前,死死盯着我,眼睛里满是伤痛。
我垂下眼,不忍看他受伤的表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咬咬下唇,又抬起眼睛看向他,这次,我不再逃避。
“贝勒爷请听奴婢一言。”
“……”
“奴婢蒙贝勒爷眷顾,不胜感激。一直以来,奴婢都把贝勒爷看做哥哥一样,从未有过旁的想法。若是奴婢做了什么事使得贝勒爷误会,还请贝勒爷见谅。”我仰起头,坦诚地看着他。
他一向明亮的眸子随着我的话渐渐暗了下去。他闭上眼睛沉重地摇头,半晌复又睁开,声音低沉苦涩,“是我焦躁了。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我骑着磐石,跟在他身后慢慢走回营地,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
回到营地,胤祯在营门外焦急地踱来踱去。我下了马,有小太监将马牵走了。胤祯拉着我的胳膊关切地问:“筝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我不知道到底有多狼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说话呀,筝儿,到底怎么了?”
“她的马惊了,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八阿哥的声音显得很疲惫。
“八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怎么能让她摔跤呢!”胤祯不顾长幼,责备起八阿哥。
“够了!”八阿哥暴躁地吼了一声,我和胤祯皆是下了一跳,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啤趼来,“夜了,早些安置吧。”
他说完便走了,胤祯疑惑地问:“怎么了?”
“不知道,大概嫌我骑马骑得不好。”我跟胤祯扯谎。
“以后别再骑马了。”
“知道了。”不用胤祯交待,我以后也不会再去骑马了。
走回帐篷,看到胤祥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收拾一下心情冲他笑笑,却对上他一张比铁还冷的脸。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碰上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人。看到蹭破的袖子,懒得补,顺着口子使劲把烂的那一截扯下来。
第二天不当差,直睡到日上三竿,被明蕙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跟我走!”
刚穿好衣服就被她拉出帐篷,我只得一路编辫子,一路被她拉着来到营地外。
“玉筝,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是你?”她的腔调带着幽怨和无助。
唉 ̄ ̄我真是欲哭无泪,我知道她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明蕙,你听我说……”
“不,你听我说。”
她打断我,背过身去,深呼吸了好几下,缓缓开口:“我打小就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皇阿玛为我们俩指婚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对我很好,什么都顺着我;可是我知道我对他不够好,我不许他娶侧福晋,不许他纳妾,我知道叔伯兄弟们都笑他”惧内“;我们成亲这么久,我始终没有为他生一儿半女,我……”
她哭了,说不下去。
“明蕙……”
“你别过来!”
她是骄傲的,即使是哭,也不要别人看到。
“他很喜欢解九连环,因为他额娘很会解,每次都解得很快;我从来都讨厌那玩意儿,可是他喜欢,所以我去学、去练,我也能解得很快,可是我们都没有你快。你的眼睛很美,我从来都没发现,你的眼睛和他额娘的那么像。”
她擦了眼泪,转过身来,看着我,眼里没有怒火,没有埋怨。
“玉筝,你身上就像总闪着光,即使把你丢在人堆里,也能一眼瞧见你,别说他喜欢,就连我也情不自尽想要和你亲近。我不愿看着他娶别的女人,可是如果是你,我认了。”
我看着她梨花带泪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酸,万般愧疚涌上心头。
“明蕙,你误会了,我和八贝勒……这么说吧,我一直都当贝勒爷是兄长一样,从没想过旁的,更别说什么要嫁给贝勒爷了。明蕙,你曾说我们是姐妹,既然是姐妹,我又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呢?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容不得男人三心两意,若我要嫁,就嫁个对我一心一意的。”
“玉筝,你……”
我握着她的手,对她说:“明蕙,你且放宽心,贝勒爷他会一直对你好的。对不起,之前,我做事有欠考虑,害你误会了。”
她反握住我的手,显得有些激动,“玉筝,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我从来没服过谁,但是,我服你!”
相视一笑,我心中大石总算放下来了。
第三十六章 情定
回到帐篷整理衣物,遍寻不着阿玛给我的香囊,床下、柜子后面,连地毯都一寸寸地摸了一遍,最后才想到,可能是昨晚跳马时掉落了。
想回去找,在营门外见到胤祥,他骑着他乌黑油亮的骏马“追风”,脸上还挂着汗珠,像是刚刚策马回来。
见到我,他板着脸冷冷地问:“去哪?”
“我昨晚掉了东西,想回去找。”
“上来,我带你去。”
上了马,我指了指营地的北边,“好像是那边的山坡……”
“行了,我知道。”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夹了马肚飞奔起来。
胤祥的马骑得极稳,他左手持缰,右手环护住我的腰。坐在他身前,轻轻抓着他的手臂,我觉得很安全,享受着景物快速后退的飞驰之感。
到了地方,胤祥放我下马,自己却安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