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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三百年后,不知会不会吓着他。我读过他存世的诗,觉得这首最为清丽,看一遍便记住了,原来我那时就喜欢上他。有时我想,让我穿越,是否只是为了和他相爱?
他继续写扇面,我找了张纸,在榻桌上写写画画。
“画什么呢?”他来到我身后。
“你写完了?”
“没,改明儿再写。”
“那我们来下棋。”
我画玩最后一笔,拿起纸在他面前晃。
“哦?”他剑眉一挑,笑得别有深意。
我白了他一眼,对他说:“下这种棋,纯粹靠运气,我不见得会输给你。”
我找了枚骰子,一黑一白两个围棋子,又抓了一把铜钱,摊开刚画好的地图,和他玩起大富翁游戏棋。他新鲜得不得了,我也好久没玩过了,两个人玩了足足三个钟头。
“宝儿,你的小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你总能给我惊喜,有了你,我当真是得了个宝,真想早点把你娶回去。”胤祥搂着我,满脸幸福。
“谁要嫁你!”我轻笑娇嗔,“你没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
“哦?‘妾不如偷’吗?”他坏笑着问,搭在我肩上的手慢慢滑至腰间。
我推开他,对他说:“还有一句,叫做--‘偷不如偷不着’!哈哈……”
我笑着拉开舱门跑了,身后是胤祥爽朗的笑声。
第四十章 绸缪
四月初,我们抵达杭州,胤祥本来要带我游湖的,结果临时被康熙叫去。他给了我一块玉牌,让我万一遇上什么事,就拿玉牌去衙门,还让小福子跟着我。我笑他太紧张,心里却是亲亲暖暖的。
出了门,我决定去拜访Tony。到了教堂,小福子说什么也不肯进去,我只好让他在外面等我,其实这样也好,我有些话和Tony说,却不想胤祥知道。
“筝,怎么是你!见到你,我太高兴了!”我的突然造访,让Tony喜出望外。
“Tony,你?”
“我的汉语说得怎么样?”Tony骄傲地问我。
两年不见,他的汉语进步得好快,除了发音有些生硬,说得倒是很流畅。
寒暄过后,我对Tony说:“Tony,我今天专程来找你的。”
“哦,这是我的荣幸!”
我们来到教堂后面的小屋,他用丰盛的食物招待我。
我不看那些美食,直接切入主题,“Tony,你不是说你以前在英吉利的时候学过医吗?”
“是的,而且,我现在在学你们的医术。”
Tony的回答让我精神为之一震,“真的?那太好了!你有没有听过一种病,叫做‘鹤膝风’的?”
“‘鹤膝风’?是什么?”
“嗯,就是膝盖肿大,之后还会流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风湿的一种吧。Tony,我希望你能帮我。”我企盼地看着他。
他问:“你要我怎么帮你?”
“这种病中医已经有了一些研究,但是都不能根治,我想你能不能从西医的方面着手,找出根治的办法,至少找到减轻痛苦的方法。”
Tony看看我的腿,皱眉问道:“筝,是你病了吗?”
“不,不是我。Tony,三年,不,两年,两年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帮我,这对我很重要。”我把我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他郑重地答应我,“好,我会尽力。”
我紧紧握着Tony的手,“Tony,谢谢你。”
和胤祥在一起之后,我开始有一些大胆的想法,我知道历史无法对抗,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那个结果。
“筝,我有东西送给你。”
Tony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精美的小锡盒交给我,我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两块--
“巧克力!”我惊呼出声。
而Tony的惊讶亦不在我之下,“Oh,my god!筝,你认识?”
我大喜过望,不住地点头,“Tony,你真是好人!”
Tony送我走出教堂,要和我拥抱道别,我连忙改为和他握手,胤祥吃起醋来厉害着呢!
晚上,我沐浴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晾头发。晚风轻拂,我闭上眼,享受这别样的惬意。
“也不知道个冷热,居然光着脚!”胤祥的声音没有责备,只有关心。
“我的鞋丢了。”我看着他假装可怜。
他挨着我坐下,抬起我的脚放在腿上,用手轻轻地捂着。
“丢了好,省得到处散荡。改明儿娶了回去,再不让你穿鞋。”
我撇撇嘴,“你真霸道。”
想收回脚,又被他拽了回去,索性不再动弹。
“今儿个不是说游湖,怎么又跑去找那洋人了?”
我看着胤祥,觉得他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我凑近他,枕在他肩上说:“因为我想和你一起游湖,那么美的风景里如果只有我没有你,太可惜了。”
“这回怕是没时间和你去游湖了。”他无不遗憾地说。
我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没关系,往后我们有大把时间。”
他并不说话,但是眼里涌出浓浓笑意。
“我进屋拿样东西给你。”
才要抽身,他打横将我抱起,“不是说鞋丢了?”
回到房间,穿好了鞋,我把Tony给我的小盒子拿出来,取出巧克力,放入杯子,倒入烧开的水,又加了些糖,用签子慢慢搅拌,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总共只有两小块,我舍不得就那么嚼着吃,于是便冲成热巧克力,想和胤祥一起分享。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看着黑乎乎的稠腻腻的水,眉头揪成一团。
“你尝尝,很香的。”
我把杯子递到他嘴边,他接过去,皱着眉抿了一小口,就跟喝药似的。
“好喝吗?”
“又苦又涩。又是那洋人给你的玩意儿?”他又开始吃醋。
我轻声说:“胤祥,你不要那么排斥洋人的东西,其实,他们有很多很好的东西,是我们可以而且应该拿过来用的。”
就像火枪,如果皇帝能够把个人爱好推广,八国联军进北京时,也许……
胤祥那起杯子又抿了一口,还是不自觉皱眉,我笑着用手抚平他的额头,不再勉强他。也许巧克力就像可乐,就是有人喝不惯。
巧克力的浓香布满整个房间,我却只闻到胤祥身上淡淡的兰息香味,安心又安神。他绞着我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嘴唇覆在我耳边低声说:“你今儿个换了男装出去,很好。”
他孩子气的蛮横,让我心里荡起一阵酥酥软软柔柔妮妮。我不言语,扬眉笑看着他。
他被我瞧的脸有些微酡,讪讪道:“上次来杭州,你穿那套汉裙,走在街上,不知招了多少登徒子的眼睛。”
“啊?为什么呀?”我故意问道。
“谁让你这么美。”
揽上他的脖颈,在他耳垂上轻啮,“那你该高兴才是啊,这么个美人儿,眼睛里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呢。”
他转过头,恶狠狠地吻过来,似惩罚更似奖励。
“今儿个没去月老祠?”
“没有。”
“怎么连月老也不信吗?”
我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方才说道:“月老给一个男人牵好多条红线,每条红线都绑着一个女人,不好。我信的是丘比特。”
“丘比特?”
“嗯。”我点点头,解释道:“丘比特是传说中的爱神,它长得像小孩子一样纯洁,背上还长着翅膀。它有一把弓箭,它射出的箭会穿透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心,于是这两个人就相爱了。”
“穿透人的心?”他神情迷惑。
“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样。它的箭是神箭,被它射中的人只会相爱,不会有性命之虞。而且它只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像月老。”
“这么说,我们便是被射中的人了?”
我拿起他的右手,把他大拇指掰开,其余四指弯曲,然后对上自己的左手,一个完整的心在我们的手中形成。
“这个形状就是我们的心,这一半是你的,这一半是我的,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心才完整。”
“宝儿……”
我们缠绵相拥,吻了许久,仿佛一世那么长。
他依依不舍地说:“不早了,你歇着吧,我回去了。”
送到门口,我正欲关门,他扭过来对我说:“满族女儿的脚最是金贵,往后除了我,不许给别人看到。”
四月底到达江宁,康熙命户部尚书祭明太祖陵,这是康熙南巡的重要事件,同样是一种姿态。离开江宁那天,康熙亲赴明太祖陵行礼。当天夜里,康熙在船内看书,我和梁九功在一旁伺候。
“朱元璋的确是个有作为的皇帝。”
康熙这句话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话。皇帝问话不能不答,我抬眼看梁九功,他低眉垂目,于是我也打算不吭声,他老人家资格比我老,他都不回话,那我也不回话。谁知好巧不巧,回神的功夫,碰上康熙的目光,只好嗫嚅着说了一声:“是。”
“嗯,筝丫头也知道他的事迹吗?”
闻言,梁九功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警示。我的苍天,康熙明显是起了话头想聊天,可是和一个皇帝聊另一个皇帝,这简直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计。
人在危机的时候,潜能就会爆发,我灵机一动,想到了对答的话语。
“回皇上,关于明太祖,奴婢只听过一个民间传说。”
“哦?说来听听。”
“话说元末之时,朱元璋曾落难于一间破庙,被两个要饭的所救。两个要饭的用要来的一点剩菜汤子加上糊饭嘎巴儿、半块馊豆腐、还有点白菜帮子、两棵烂菠菜一并炖了一锅汤给朱元璋喝;朱元璋因为路上奔波,患了风寒而不自知,虽说馊豆腐有味,也没闻出来,一口气把汤全喝了,发了一身汗,风寒也好了。
他问这汤的名字,两个要饭的随口说,叫‘珍珠翡翠白玉汤’。
其实,珍珠呢,就是糊饭嘎巴碎米粒儿;翡翠呢,就是白菜帮子,菠菜叶;而白玉,便是那半块馊豆腐。
过了几年,朱元璋做了皇帝,整日里山珍海味吃得有些腻了,便想起了这‘珍珠翡翠白玉汤’,命人张贴皇榜,寻找当年那两个人来为他做汤,并要大宴群臣。
二人来到皇宫御膳房,命人备下一百斤菠菜,二百斤白菜,三百块豆腐,四百斤糙米,两桶杂和菜,四瓢刷家伙水,便指挥御膳房的厨子们操动起来。先是焖饭:这米呢,不准淘,倒锅里就焖,焖完了上面的干饭全不要,单要底下的糊饭嘎巴。接着弄豆腐:豆腐呢,拿手抓碎了,放刷家饮水桶里泡着,这桶还要搭到太阳地儿去晒,不论时间,晒冒了泡为止。这菜呢:白菜心,嫩菠菜全不要,单要那白菜帮子和发了黄的烂菠菜,还不让洗、不让切,直接拿手往锅里揪。
这七月的天气,豆腐一会就晒冒泡了,扑哧扑哧的酸臭冲天,倒上糊饭嘎巴、烂菜叶子炖好了,用这么大个儿官窑的团龙小碗儿盛好,往宴席上端。
小太监端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偏着身儿,斜着脸儿,看都不敢看这汤一眼,百官还只当是宫里规矩大。
头一碗端给朱元璋,往桌子上一放,他这么一闻呢,也仿佛有点恶心似的。心想:这汤怎么变味了?再一看文武百官,一个个紧皱双眉,冲着汤□,直往后躲。
朱元璋想:这汤实在不是味儿,可是我找人做的汤我哪能不喝呀?今天不但我喝,大伙全得喝。我找人做的汤嘛!当然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