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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嘴娇笑,笑得那么开心,我却嗅到危险的气味。
“你说什么?”我不自主抬高了嗓音。
我的反应吓了她一跳,“玉筝妹妹,你怎么了?”
“姐姐怎么会调去太子那?”
我心里急出了火,直勾勾地盯着她,她避开我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说:“在太子跟前当差是我的福气,妹妹不替我高兴吗?”
我的天!她在想什么?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暴虐不仁,骄奢银逸,陀瑾如今是掉进了狼窝还不自知!
“姐姐……”
正想提醒陀瑾要小心,太子的保姆走了过来,显然是催着陀瑾快走。
我拉着陀瑾急急地说了一句:“姐姐明日此时若是有空,还到这里找我,我有话和姐姐说。”
陀瑾点了点头便跟着嬷嬷走了。在回身的瞬间,我看到那嬷嬷手腕上一个白底红胎的通透玉镯。
“胤祥,你原来送我的那个白玉镯,是不是随处可见啊?”
第二天上午我特地跑去承露轩--胤祥在畅春园的住所--问一个我不敢知道答案的问题。
“瞧你那点眼力,那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全京城怕也就那一个。”
他抱我在怀里,寻着我的唇吻了上来,我却是没有心情跟他缠绵,轻轻推开他,说道:“不会吧?”
“你看,你还不信!那镯子是四哥名下的珍宝斋花了大价钱收的,我央了四哥几次他才肯卖给我,足足花了爷四百两银子。”
“你说什么!”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胤祥,珍宝斋是四阿哥的,那镯子值四百两银子!
“宝儿,你怎么了?”胤祥担心地问。
“没……没事,我今儿个有事,先回去了。”
我不顾胤祥的呼喝,狂奔出承露轩。
傍晚,我在小东门外等陀瑾,心里焦躁不安,盼着她快点出现,又害怕她真的出现。
“玉筝妹妹!妹妹找我何事?”
她交寐地冲着我笑,我突然觉得那笑容好刺眼。
“为什么要骗我?”我冷冷地问,觉得心好痛。
“妹妹说什么?”
“我给姐姐的黄玉簪为什么在浣衣局姑姑的手里?姐姐拿去治病的白玉镯子为什么戴在太子保姆的手上?姐姐在浣衣局挨打,真是姑姑打的吗?姐姐的额娘真的生病了吗?”
她略微一愣,随即换上了一幅淡漠的表情,“妹妹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并不怪你用那些东西为自己筹谋,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太子?”
她轻笑着反问我:“除了皇上,这皇城里还有比太子更尊贵的吗?”
“你究竟想得到什么?再过几年你就可以出宫了,如果仅仅为钱,你不会不知道那镯子的价值。”
她的目光顿时变得清冷寒澈,“那镯子的确够我花一辈子,不过,它也可以让我得到更多。”
“陀瑾,你醒醒吧!”我抓着她的双臂,希望她能够悬崖勒马。
她冷冷地甩开我的手,讥讽道:“你只知道教训我!那你呢?先是十四阿哥,现在又是十三阿哥!玉筝,我们是一样的人。”
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觉得自己傻得可笑。陀瑾,是你变了,还是我根本未曾了解你?
她的语气恢复了温柔,“玉筝妹妹,谢谢你昔日帮我,日后我若得偿所愿,定不会忘了你的好。”
我没有睁眼,心中一片空濛,“你不必谢我,只要将来你不后悔就好。”
知道了珍宝斋是四阿哥的,我就决定不再向黄掌柜提供样子,这两年来,我在珍宝斋的收入涨了又涨,我想这应该不是一句销量好就能解释的;而常大娘那我早已退了股,只提供些花样,不再分红,现在等于断了收入。好在有胤祥,想他好歹也是皇子,跟着他总不至于挨饿吧。
“宝儿,你在想什么?这几日总闷闷不乐的,今儿个特意带你出来游湖,怎么还是不开心?”
胤祥看我心情低落,再加上在杭州时没去游西湖,刚巧他生日这天秋高气爽,便拉了我在畅春园里泛舟。
湖岸垂杨匝地,绿玉丝绦千条万条垂下;湖水碧波如顷,远远望去水天一色。一线凉风拂过池畔,送来带着郁郁青青的水气,令人心旷神怡。
我看着湖上一叶扁舟,轻声对胤祥说:“别让太监们跟着,就咱们俩去湖上,好吗?”
他拍拍我的额头,笑逐颜开,“好,都随你。”
无风水面琉璃滑,不觉船移,微动涟漪。
我坐在舷子上看胤祥在船头撑篙,我知道,这是我要的幸福,宁静没有波澜。
我来了兴致,托下鞋袜,卷起裤腿,把脚伸进湖水中。
“宝儿,快把脚拿出来!当心冻着!”
我开心地笑,并不听他的话。湖水的确很凉,可是随着船行,脚在水里荡过,那种感觉,心神皆是沉醉,一串歌声从嘴边滑出: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 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足迹。 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胤祥来到我身旁,将我的双脚从水里捞出来放在怀里,用袖子一点点擦去上面的水珠,无限温柔地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的宝儿就是这水中佳人。”
我乖顺地穿回鞋袜,软软地依在他胸前,悄悄地说:“胤祥,过几日尼去向皇上请旨吧。”
闻言,胤祥猛地扶正我的身子,眼神变得异常明亮,脸上是难以言表的激动和惊喜,“宝儿,你?”
我咬着下唇,羞涩地点头,脸颊涨得如晓霞初出般红,再也不敢看他。
他倏地站起来,傻笑着在船上来回地踱步,险些将船蹋翻过去;双手上下左右地挥着,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置,真真应了“得意忘形”这四个字。
我想他一定是乐得昏了头,竟然冲着我身后兴奋地大喊:“四哥,我今年的寿礼是筝儿!是筝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我们的小舟正漂向芝兰堤,而四阿哥正一个人负手站在堤上。胤祥的喊声他一定听到了,只没有表情地颔了一下首,便转身走了。
胤祥犹沉浸在喜悦之中,跨步跳到船头去撑篙,这小孩子般幼稚的举动,哪里还是那个稳重成熟的翩翩君子。我俯身掬了一捧水泼到他脸上,他也不躲,兀自傻笑。
闹了许久,他才慢慢平复心情,重又坐回我旁边,取下佩在腰间的那管白玉短箫,轻轻吹起我刚才唱的那首歌。箫音一起,百转千回,高处似鸿鹄冲天激扬,低处似拂柳随风轻柔。
我螓首在他肩头,凝神倾听他为我吹奏的绝美乐章,万缕情丝萦缠,千般觅意流转,只愿长醉不愿醒,唯于此生共白首。
我的手指覆在玉箫上来来回回地摩挲,这管玉箫通体白洁,箫管之上丝丝浅紫色暗纹若有若无,箫尾缀了金丝如意结。
我凄凄然向他道:“胤祥,以后不许你再吹箫了。”
“宝儿,为什么?”他低低地问。
“你的箫音太美,听你吹箫的人,三魂七魄都被勾了去,我不愿。”我腻腻地说着。
他将我横抱在怀里,温热的唇在我耳边厮磨,“好,以后,只吹给你一人听。”
我从他的佩囊中取出匕首,自发间挑出一绺青丝割断,又割了他的一绺头发,与我的和在一起打了一个同心结,缀在白玉箫的穗子上。
他看我做这些,脸上满是幸福甜觅地笑。
我凝定他深情的双眸,心念转动,红唇轻启,唱出心中写照: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觅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一曲唱到此处,心里忽的跳了一下,便接不下去第二段,总觉得唱不出,忙转了心思,唱起别的。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爱是天意天意把我交给了你不求一生惊天动地只想一爱到底
一首接一首的情歌由我口中清清浅浅地唱了出来,我想要把会唱的情歌一夕之间全都唱给他听。唱完,才发觉自己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是吗?
和沐的阳光下,湖面漾着敛滟波光,我们偎一起,任由小舟漂流。我心里是满满的感激,感激这样的时空轮转,让我找到胤祥,让我遇上爱情。
第四十三章 裂帛
做给胤祥的衣服已经大功告成,和他约好,下了值就给他送去。
我满意的看着床尚这件天青色长袍,因着本身带有吉祥如意纹饰,我只在领口踏金边扣云字,马蹄袖上面捻银丝线绣了团蝠团寿,周围是万字不到头。一件衣服做了近五个月,真是一针一线都缝进了我的心血。
我把衣服仔细包好抱在怀里,准备去承露轩,扭过头却吓得几乎失声尖叫,四阿哥面色阴沉坐在桌前。两腿一软跌在床尚,他是幽灵吗?为什么毫无声响的就坐在了我对面?
他冷然地看着我,一言不发,强烈的压迫感从他身上传来。我坐在床边,心里惊怕到极点,下意识揪紧怀里的衣服,但是眼睛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就这么沉默对视着,寂静,屋里的气氛诡异可怕。
“十三弟能给你的,我可以给的更多。”
许久许久,他平静地开口,说出一句让我全身血液冻结的话。
我心里隐隐萌生过的念头得到了证实,原来,他对我过往的种种并不是敌意。
这个人真是强大的对手,他说得这般直白,让我连装傻充愣、蒙混过关也不能,那么便只有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心下有了计较:他之前对我的嘲讽,不外乎是不自量力,妄想攀龙附凤,那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将怀里的衣服放在一边,我姗姗起身,款步走到桌前与他邻座,不经意地跷起二郎腿,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媚眼如丝,笑得妖娆,“不知贝勒爷能给奴婢什么?”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薄的笑,“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他伸手盖上我的手,皮肤接触的一刹那,我巧笑着起身,绕到他身后,两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娇嗲地说道:“贝勒爷一向知道玉筝的心思,怎么今儿个倒说起浑话来了?十三阿哥许了玉筝一个嫡福晋的位置,这,也是贝勒爷能给的吗?”
“你在意这个?”他肯定地反问,并不扭头。
“看来贝勒爷并不了解玉筝。”
我双手沿着他的脊背慢慢下滑,感觉到他身体僵硬紧绷,他的确并不喜欢女人太丰搔。
“贝勒爷该知道十四福晋吧,她可是我亲妹子呢!看到妹妹得蒙眷宠,我这做姐姐的自然人大心大。”
“除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