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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眼睛一亮,笑道:“不是我们!但我知道是谁?你跟我来,我秘密地告诉你。”
大侠不惧,跟着两人来到小巷子,心中已然明了,说道:“真是你们呀!赶紧把钱交出来!”
眼镜被这个矮自己一头的小学生逗得大乐,笑道:“凭什么呀!”
大侠突然一拳揍在他肚子上,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就凭我的拳头!”
眼镜痛叫一声,捂着肚子干咳不止。
大侠轻轻地用脚一勾,将他绊倒在地,然后踏在他的胸口,严厉地说道:“我不管你们两个垃圾是哪个学校的,以后如果再敢打我们学校学生的主意,我一定宰了你们,听清楚没有!”
大牛见他身手敏捷,忙掏出水果刀,挡在身前。
大侠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用脚踩得眼镜痛叫一声,然后伸出手指冲大牛勾了勾,说道:“刀。钱。”
大牛看了眼镜一眼,把刀和十元交给他。
大侠不满地看了看,说道:“就这点钱?”
大牛诚实地说道:“他身上只有十元钱。”
大侠怒道:“还有其他学生呢?把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说完,大力一脚,踩得眼镜哇哇直叫。两人再不敢违逆,将全部的钱全部给他。
大侠夺回钱,回到学校,在校门口,遇到了随同苏文一起出来的大灰狼。大侠抽出十元钱,轻蔑地看了苏文一眼,经过他身边时,将钱塞入他手中,厌恶地说道:“窝囊废!我鄙视你!”说完,立刻前往广播室。
苏文委屈地看了看大灰狼,说道:“老师,打架是对的吗?”
大灰狼笑了笑,说道:“打架有时是对的,有时是错的,你要相信自己的灵魂,而不是别人的看法。”
苏文说道:“如果我的灵魂错了呢?”
大灰狼笑道:“即是错的,也要相信。”
苏文奇道:“灵魂是什么?”
大灰狼说道:“灵魂是不强求的快乐的自我怀疑。就像读书,不是人为地机械地逼着自己去认同书里的观点,而是快乐的理解的用自己的观点去认同书里的观点。我们有时候看书时感到思考的快乐,感到理解的快乐,感到领悟的快乐,感到收获的快乐,这就是来自灵魂的快乐。一个真正的人是用灵魂生活,而不是用真理生活。”
苏文认真地记住他的每一句话。
下午放学,苏文坐车前往市第一医院。今天妈妈不用加班,可以和她一起回家。正值下班高峰,车上人很多,挤了半个多小时,到达医院。医院斜对面,靠近街口的地方,有一家规模略大、价格实惠的廉价快餐店,店内挤满简易的餐桌,可以同时容纳上百人在此就餐。苏文掏出早上失而复得的十元钱,用三元买了一碗面,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空座,端着碗走过去坐下开吃。
一个面容消瘦、气质怪异的中年人死寂地坐在对面,他额上有三条显眼的皱纹,眼睛里死灰一片,外面穿着一件灰色老土的风衣,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似乎很冷的样子。苏文起初并未在意,自顾自地吃面,渐渐地,他发觉那人空坐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忍不住抬头问道:“叔叔,你是不是饿了?”那人冷冷地看着他,也不吭声。苏文不再理他,埋头吃面,但那个眼神并未离开,如同蚂蚁一般,咬得人心里难受。不久,苏文忍无可忍,气愤地离开座位,挤到窗口买了一碗面,端到他面前,说道:“你吃!”说完,不再理睬他的眼神,埋头吃喝。
中年人看了看眼前热腾腾的一碗面,用标准的萃国话说道:“为什么给我吃?”
苏文随意地说道:“我看你饿了。”
中年人说道:“我没钱给你。”
苏文说道:“我请你的。”
中年人说道:“为什么?”
苏文奇道:“这还要理由吗?”
中年人说道:“当然!我想知道这碗面是你施舍给我的,还是借给我的,还是还给我的,还是只是把本来属于我的东西替我拿来的。”
苏文听得糊里糊涂的,说道:“搞不懂你在讲什么!你还是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中年人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慢慢咀嚼着咽下,自言自语道:“人类真是一种无知的存在,只看着眼前的东西,却不去想外面的世界,心甘情愿地住在这片狭窄的世界,以此逃避人所应背负的使命。世界是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背负有让世界不断进取的使命,这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责任和义务。
“可是人类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他们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床下还有多少金钱可以驱使别人,自己的手上还有多少权力可以奴隶别人,自己的心中还有多少地方可以容纳别人,为此他们勾结同道,铲除异己,为了所谓的幸福无休无止地毫无意义地生活。
“我想唤醒他们,让他们从自己的小圈子中走出来,可是不论你如何呐喊,他们只是在嘴上附和着,加油着,旁观着,不肯挪动一步。他们心安理得地过着他们的幸福生活,理所当然地看着别人的悲惨生活,怜悯着,叹息着,伤心着,却不肯改变,只是不断地推脱自己的责任,推给世界,推给社会,推给政府,推给别人,其实罪人就是自己。
“和平中的人对战争中的人犯罪,战争中的人对自己犯罪;有权有势的人对平民犯罪,平民对自己犯罪;富有的人对贫穷的人犯罪,贫穷的人对自己犯罪……没有人能在世界落后这个罪责中置身事外。
“所有人都是罪人,无知是人最大的罪。我是一个制裁者,对所有在无知中叫嚣的人施以制裁。今天我将代表战争中的人对和平中的人施以制裁。”
苏文将碗底的面汤全部喝完,舔了舔嘴唇,说道:“叔叔,你在讲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制裁者说道:“我并不是在和你说话,你可以走了。”
苏文说道:“我还要等我妈妈。”
制裁者厉声说道:“快滚!”
苏文惊道:“你怎么这样!”
制裁者用吃人的目光咬着他,吼道:“滚!”
苏文斗他不过,气道:“你个坏蛋!不理你了!”说完,挤出了餐厅,来到路口,等着红灯,心里越想越生气,咬牙骂道:“混蛋家伙!再不给面你吃了。”
此时,一个可怕的叫声从不远处的快餐店里传出:“和平万岁!!!”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遍数公里,一股冲击波以快餐店为中心,撕碎周围的人,摧毁大半墙体,冲倒路人,震碎附近几栋建筑上面的玻璃,向外扩展开去,粗大的浓烟从满是鲜血碎肉的废墟中涌向空中。
苏文茫然地从地上爬起,揉了揉轰轰作响的耳朵,顺着人们的视线转身看去。一副地狱的画面印入眼帘:滚滚浓烟在坍塌的废墟中涌动,一片片醒目的鲜血在灰雾中忽隐忽现,伤残的肢体散在各处,无助的痛苦的悲伤的恐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废墟边,一个年轻小伙的尸体静静地趴着,他头部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往外流着黄白的脑浆,一双明亮的眼睛大大地睁着,质问着所有看着他的人们。不远处,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抱着一个六岁孩童的尸体,惊慌失措地呼唤着,却没有注意孩子的背部破开了几个血洞。废墟对面,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捂着流血的手臂,不停地哭疼。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按住擦伤的手臂,拾起垃圾袋,静静地走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捂住自己的伤口,茫然地打量着废墟中的伤残。一个白领人士撕下衣服绑住自己的伤口,冲进废墟中,寻找生还者。一个年青女子捂住腿上的伤口,流着眼泪看着废墟,仰头哭喊道:“帮忙啊!快来救人啊!为什么会这样!”远处大部分人赶紧跑了过来,剩下的人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后续的爆炸发生,也加入救援的队伍中。
废墟中,一具具恐怖的尸体不断被翻找出来,有的只剩下半边脑袋,有的胸部被齐胸斩断,有的被炸成碎块,有的虽然死去,却还在本能地抖动着……几个幸存下来的人在废墟中挣扎着,哭喊着,或是寻找自己不见的右手,或是试图推开压在腿上的石块,或是抱着女友的残体悲嚎……
苏文茫然地看着这一幕,脑袋一下子懵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足足呆了两分钟,方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四周,眨了眨眼睛,瘫坐在地上大吐不止。四周凄惨的哭声不时传来,引动心底极限的悲伤,无助的苏文迷失在这巨大的深厚的惨剧中。不久,一个女孩被人从废墟中抬出,她两腿被压断,挂在身后,左眼被划瞎,露出一个可怕的淌血的大伤口。经过苏文身旁时,她痛苦地向他伸出一只手,哭喊道:“我好怕!救救我啊!”
苏文一听,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晕死过去。
第九章 温室效应
更新时间2012726 5:17:53 字数:6029
在黑暗寒冷的宇宙中,有一颗美丽的星球,名叫灵球,众多生命在此繁衍生息,孕育后代。
一颗温室内鲜艳绽放的大花朵看着外面瘦小可怜的野花,奇怪地问道:“你很冷吗,为什么不把空调打开呢?”野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笑道:“我的空调进厂维修了。”花朵奇道:“没空调会怎样?”野花说道:“冬天冷得掉一层皮,夏天热得脱一层皮,好时有虫子来偷窃,坏时有人类来踩踏。”花朵越听越神往,羡慕地赞道:“你的生活真是刺激啊!”
一个和平中快乐成长的孩子看着全身伤痕累累的战士,自豪地说道:“我长大了要成为一方霸主,一统天下,建立不朽伟业!”战士抚平心灵的创伤,轻轻地说道:“那样会死很多人的。”孩子理直气壮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成就一番伟业,总要付出一些牺牲,比起庸庸碌碌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战士问道:“你死过吗?”孩子双眼炙热,说道:“我很期待!”
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富商看着贫困潦倒的文人,不解地说道:“你们这些文人,如此需要钱,为什么不像我们一样经商致富、利国利民呢?”文人笑道:“过去的我去探索真理,现在的我去探索忧患,未来的我去探索出路,我没有多余的我拿来讨好大众。”富商说道:“一个人应该服务大众,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呢?”文人说道:“我是一个无能的人,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如果前面是一个火坑,他们会跳进去;如果前面是一个天堂,他们也会跳进去;如果前面是陈腐麻木的生活,他们会跳进去;如果前面是崭新多彩的生活,他们也会跳进去……既然他们埋着脑袋往前冲,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也只有你们商人和政客可以为他们呐喊加油呀!”富商说道:“你为什么不站在他们前面,引领他们呢?”文人说道:“站在他们前面的人不是引领他们的人,而是他们找来送死的人。”富商醒悟:“不能让他们习惯已有的幸福,否则他们要得更多!”
一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花狗看着路边肮脏不堪的杂毛狗,羡慕地说道:“你多么自由啊!”杂毛狗点头说道:“是呀!我自由地在泥坑里打滚,自由地在垃圾堆里觅食,自由地被追着打,自由地进餐馆。”小花狗两眼冒星星,期待地说道:“真刺激!再多说些给我听听。”杂毛狗说道:“我做给你看。”张嘴要在小花狗主人的腿上,然后赶紧逃跑,一路上人群在追赶堵截,最后一辆汽车压死了杂毛狗。小花狗天真地说道:“你为什么不活过来呀?”然而杂毛狗已经不能回答了。
一个威风凛凛地人类高高地站在山峰之上,激动地大声喊道:“我是世界之王!”灵球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道:“世界之王,该换尿布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