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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炽云荡略微低下头,用袖子捂住嘴咳嗽了几声道:“炽星,你不必自责,以安东尼的实力,本来用九曜劫阵就很勉强,虽然我们将他制服了。但这样做,我云龙谷一场灭门大祸依旧无法消弭,只是推迟些时日罢了。”
“师尊您不要这样说。”那名火红色长发的祭司,被炽云荡称作炽星。
“饮鸩止渴罢了。”炽云荡摇摇头,看着脚下倾斜的瀑布说:“炽星,你回去吧,为师要静修了。”
第二百一十九节:倘若我已爱上他
狼牙月高高地悬在夜空中。月光照彻下的一处草原上,夜风拂过山岚,偶尔可以听到几声遥远地方传来的狼嚎。
寒冷的月色下,一名白衣佩剑女子,负手而立,银色长发微微起伏,映着月光,发出淡淡的光晕。
陡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平原之上,身形倏忽之间已来到女子的身后。女子猛然转身,手中盈盈握着一支象征杀戮的黑羽,直朝那人刺去。
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清那人身材伟岸,黑发飘散,却又保持着矫健的身手,同样是一身白衣,身后却背着与自己身高几乎相当的一只宽大金属剑盒,上面用镂空的羽毛作为点缀,显然价值不菲。
那白衣人猛地伸出手,正抓住白衣女子刺向他的右手手腕,女子居然凭空将右手折回,左手霍然展开,漫天白羽自掌心如片片瑞雪纷飞而下。
白衣人见难以抵挡,只得解下身后的剑盒,“铮——铮——”那金属剑盒少说也有上百斤,在那男子手中竟举重若轻,使得如一柄轻质长剑般灵活,那人用剑盒当做剑,俨然使得一路护身剑法,随着接连不断的撞击声,漫天白羽竟然没有一片可以近身。
那人见白羽愈来愈急,遂双手抱紧剑盒,如同乌龙搅拄一般猛地砸在地上,杀气灌注之下,驽钝无锋的金属剑盒俨然变成了一柄重剑用力扎下。大地晃动了一下,离开的碎石在烟尘中四散飞开。
“轰隆——”
烟尘散去,空中缓缓飘落的,仅仅只是一片雪白的羽毛。
“好,很好,雪溯,这么些日子,你很有长进,能够让我用武器了。”那人笑着将剑盒再次背到身后说道。
“哥。”女子款款走到那白衣剑客身边。“你怎么想到来找我?”
借着月光,那剑客的脸却不是潇洒俊逸,而是覆盖着一层胶质,勉强可以辨认出人形,显然他戴着人皮面具。
“溯,正好现在你离开了明枫,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让你去办。”男子看着面前那个叫做雪溯的女子,缓缓说道。
“是不是天杀楼的事?”雪溯问道。“海风跟我说过了。”
男子默默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雪溯追问道:“之前我们与天杀楼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突然要他们臣服或者解散?”
“溯,天杀楼一向不以我铩羽盟为念,我早就想要铲除他们了。”男子看着雪溯回答:“这一次决定,其实我早已准备了。”男子负手,望向夜空道:“我们决定用之前的惯例解决这件纠纷。”
“刺客大会?”雪溯顿悟道。
正如剑客有剑客大会一样,这些杀手与刺客之前也有刺客大会,来共推一名刺客做杀手之王,这件事也只有极少数当事人知道。
但自从第一任冥殇君以绝对的优势取得了杀手之王的称号之后,刺客大会名存实亡,此时铩羽盟重提旧事,显然就是要夺得杀手之王的冠冕号令天杀楼了。
“这件事,我不好出面,论实力论地位,也只有你最适合了。”男子望着雪溯说:“我会让九曜星使中的几位与你同去,不要令我失望。”
“难道羽无情不去?”女子显然对羽无情不参加这样重要的事情表示奇怪。
“他就不要去。”男子冷言道:“他去也只会坏事。”
雪溯也不再追问,默默点头。
男子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道:“溯,准备一下,后天就出发去暮云天阙吧。”
女子抬起头看着对方人皮面具下那张炯炯有神的眼睛说道:“哥,能不能让我回去给明枫报个平安。”
男子愣住了,他的目光犀利,仿佛要破开雪溯眼中的重重迷雾,寻找到一切的真相。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最终眨了一下,叹息道:“好吧,但是后天,你一定要准时出发。不得延误。”
“好吧,哥。”雪溯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哥哥那张胶质的人皮面具上,“我想知道三个问题的答案,行吗?”
“说吧,雪溯。”听到雪溯同意上路,白衣男子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为什么你要不遗余力地帮助明枫?”雪溯的话仿佛是尖锐的银针扎在自己哥哥的死穴上。
“因为他对我们有用。”
雪溯仿佛对这个回答早已料到,继续朗声地问道:“你,会不会杀他?”
“说不准。”男子的回答依旧果决,就像没有经过思考就说出来一般。
雪溯低下头,叹息道:“哥,我知道了。”弦外之音,她自然明了。既然明枫对哥哥有用,那他自然会不遗余力地相助,同样的,一旦他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工具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最后一个问题,与明枫无关。”雪溯问道:“我想知道,计都星使,究竟是谁?”
男子看了看月光下的平原,终于思考了一会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溯,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好吧。”雪溯转过身,准备离去,这时,那白衣男子说道:“溯,你等等,我想再次告诉你一件事……”
她蓦然站住。
“就像我之前对你说的那样,你可以帮助他……”隔着人皮面具,依旧能够看出白衣男子脸上复杂的表情,胶质的面具几乎皱得像一只发干的橙子,变得有些令人憎恶,他一字一句地说:“但是,你,绝对不可以爱上他,因为他的心只属于若絮公主……让他爱上你,是不可能的。”
雪溯没有回头,而是冷声应道:“哥,我知道了。”
“溯,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月色朦胧起来,那暗淡月光下的剑客在缓缓说完这句话后,身影倏忽远离,融化在夜色里。
子夜的风,从远方卷来,刮在伊人的脸上,风干着流淌在面颊上的泪花。
“如果我已爱上了他……我又如何做?”
阻川要塞,明枫卧室。
“殿下,您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一名身穿黑色幻术袍的金发男子推门进来,看见桌上一点没动的饭菜叹息道。来人正是幻术星团团长,萨兰伯爵毅晖。
房间里,灿烂的阳光从窗口里斜照下来,那人依旧用一只胳膊撑起自己的头颅,伏在桌上纹丝不动。
“即便您失去了翼朔雪,您也不应该自暴自弃吧!”毅晖看着如同石像一般的明枫语重心长地说道。“即便复国军失去了最睿智的军师,您还有效忠您的幻术星团,火枫之辉,甚至还有白银之霜,还有近十万效忠于您的战士!”
“让‘白银之霜’军团解散吧……”明枫终于抬起头,说话了。“朔雪不在了,这支队伍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这……”毅晖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轻柔之中带着为将者因有的果决。“哪个混蛋说要解散我的白银之霜?”
明枫循声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绝美男子站在门槛外,面容姣好却眼神炯然,层层叠叠的夹衣让他的着装显得十分庄重,配上斜系的长剑,可谓是知性与理性的完美结合。美目微微圆睁,似怒非怒地走到明枫面前,猛地将自己的长剑拍在明枫面前的桌上。正是谣传阵亡的复国军军师翼朔雪。
看到明枫被唬得一跳的神态,任是一向冷酷的毅晖都被惹得忍俊不禁。谁知翼朔雪转过身冲着毅晖冷笑道:“刚才谁说我死了……”
毅晖急忙收敛住笑容,向着两人行了个礼,朝外跑去。
随着毅晖关门的一身轻响,明枫急忙去抓翼朔雪的手,翼朔雪正要缩手,明枫哪里肯罢休,身体向前一探,几乎是攫住了那只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终又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直到感觉到疼了,才发觉翼朔雪右手食指扣起,高高地将一个毛栗直朝明枫头顶砸了下来。
“痛……真的痛,不是做梦啊……你真的没死啊。”明枫不禁捂住自己的头说道:“而且梦里的翼朔雪也肯定不会用毛栗打我的。”
看到明枫的窘样,本来就不想多惩罚明枫的翼朔雪也终于笑了起来。
“哎,其实只要你能回来。挨你十个毛栗,我都没有意见啦。”明枫捂着头说。
“好了,好了,别肉麻了。”翼朔雪做出一个厌恶的表情说:“我听说你抓到杨青枫了,我现在很想知道,杨青枫在哪。”
“什么?杨青枫……”明枫心情不禁有些失落,回答道:“你找他做什么?”
“你别管……”翼朔雪陡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没把他处死吧?”
“这倒是没有……”明枫冷笑道:“哪能让他死得那么干净利索……”
“下狱了?”翼朔雪警觉地问道。
“没有……软禁而已……”明枫急忙回答。
“这还差不多……”翼朔雪对于明枫的回答还算满意。“令牌拿来……”
“呃……”明枫愣住了。“你要做什么?朔雪,你才回来啊。”
“我想跟他谈谈……这个人,很有意思。”翼朔雪一把接过明枫手上的令牌说道。“对了,海风来了。就在会客室,你该去见见他了吧。”
明枫一听到这话,哪里还记得这许多忧愁。兴奋地说道:“太好了,这小子居然也没有死。我这就去见他。”
第二百二十节:昆仑掌教杨青枫
阻川要塞,中央城堡最阴暗的一个房间门口。最精锐的火枫之辉骑士团成员以五十人一组为单位进行轮班看守。这支队伍在经受过特训之后,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复国军王牌队伍,任一个战士的眼神中都开始有精英战士的果决。
当他们看到翼朔雪迎面走来时,五十名身穿火枫铠甲的战士居然同时立正敬礼。
翼朔雪笑着走到他们面前,亮出一块黄铜令牌,上面用赤铜铸成枫叶状,正是明枫的火枫令牌。随着复国军数量的不断膨胀,想要以明枫一人来调度全军显然已不可能,所以铸造令牌给亲信的将领代行职权也就显得迫在眉睫了,但明枫拒绝了毅晖用黄金铸造令牌的提议,因为复国军根基未稳,一切都不能奢侈,于是选择了用黄铜与赤铜这样廉价的金属加以铸造。
翼朔雪看了看众人说道:“殿下让我来与杨青枫会谈,请大家行个方便。”
“是!”火枫之辉成员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向后转!”全体后转跑到走廊的另一端立定下来。
翼朔雪则推开门走了进去。那间屋子很简陋,四面的墙壁很久没有刷新了,与其他房间的金碧辉煌产生着刺眼的反差。这里的摆设只有一张单人木板床,一副有些松动的桦木桌椅,桌上放着一些杯具和餐具。一处天窗开在斜上角的方向,给这最阴暗的房间带了一点可贵的光明。
这里原本就是阻川要塞的禁闭室,只有犯错误的将领会被丢在这里面壁思过。
那名白衣男子一直脚跷在另一条腿上,用手盖住脸,躺在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板床上,在那一片仅有的阳光下打着盹。
翼朔雪则慢慢地在那张桦木椅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
与此同时,在阻川要塞的会客厅里,明枫终于见到了久违的战友,海风。
昔日黑亮的长发,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头飘散的银发,但海风的脸上却多出了之前所没有的刚毅与沧桑。一身用铁环打成的链甲,身后是纯黑色的披风,他走上前,缓缓对明枫行礼道:“殿下,好久不见了。”
明枫仔细看了看面前的那张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