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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顿时两眼放光,急忙接过钱,忙不迭地道谢,弓着腰倒退着走出了房门,差点没门槛绊了一跤。
风碎刚准备起身去为明枫打点水,神志不清的明枫却一把抓住风碎的衣角,口齿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当风碎勉强听清他是在喊那个叫若絮的女孩时,少主叹了一口气道:“明枫,是她害你成这样的吗?你这又是何苦呢?”
翌日清晨,当明枫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换上了干净的白色睡衣。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昨天的事情竟然没有一点印象了。他正欲起床,房门却被推开了,风碎端着一只盘子走了进来,上面是几样小菜,一碗饭和一壶酒。
“大哥!”明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不是在做梦吧?”
风碎将盘子放在桌上笑道:“想吃东西就醒了……你已经醉了一天了。”
谁知明枫鞋都不穿,径直下床扑到桌上提起酒壶就要喝酒。风碎大吃一惊,伸手去夺,明枫此时的云风翔心法早已修炼到比风碎更高的层次,敏捷地拎住酒壶转过身,正欲喝酒却发现倒不出一滴酒来,正纳闷间却见风碎慢慢地从自己身后取出一只酒壶说:“我就知道你会抢酒喝,故意放了一个空酒壶。”
明枫扫兴地将空酒壶打翻在桌上,风碎看着明枫说道:“你不想活啦,大夫说你受的内伤很重,又没有好好调养,身体相当虚弱,而且你最近酗酒,肝火很盛,所以你不能再喝酒了。”
风碎在桌边坐了下来,将一碗饭推给明枫,他翻过桌上的一个茶碗为自己斟上一碗酒说:“这酒是给我喝的。”
明枫看着风碎小口地呡着酒,自己却只能看着他喝酒兀自咽着白饭,心中自然是又气又恼。
少主拿起另外一双筷子为明枫夹了一些菜说:“明枫,你不会还想绝食吧。就是为了若絮也不至于这样吧……”他看着明枫问道:“还有,她到底怎么了?”
“大哥,你真的想知道?”就在风碎点头的瞬间,明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酒壶,一饮而尽,放下酒壶擦了擦嘴说:“她是索利斯的公主,桦池熵王的掌上明珠……”
这一聊就从正午直到黄昏,风碎简直觉得在听传奇故事,那么多神秘的人物竟然在短短数月之间齐聚索利斯皇城,当听到某天夜里铩羽盟杀手与明枫,紫泽,雾云霜交手的事时,风碎的嘴巴已经因为惊讶而差点脱臼了。
风碎心中的懊悔像一条食心虫,动一点,啃一口,疼一下。哎,早知道就陪他一起去参加剑客大会了,就算是窥得霜神诀剑法或者却剑门绝学的皮毛也是受益匪浅吧……
最后明枫说到他莫名其妙地赢了雪壤,又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杀了紫泽,连一向博闻的风家少主也觉得匪夷所思,当他听到明枫最后因为怕伤害若絮而选择离开时,他也只得默默摇头叹息。
第九十节:这日子没法过了
晚来天色欲雪,少主站起身说:“明枫,我们兄弟在此重逢不如去喝上一杯,驱驱寒气,也算我为你洗尘。”
明枫刚想说总算有酒喝了,却听到风碎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只能喝甜酒……”
甜酒就是米酒,那是不胜酒力的女人喝的东西啊……这让最近喝惯了北国烈酒的明枫觉得纠结……这日子没法过了。
两人在大厅里坐下,风碎数出十枚金币点了满满一桌的菜却迟迟没有要酒,最后这两个大男人竟然点了两坛甜酒……实在叫人大惑不解。
有句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一起吃糠腌菜是最幸福的,一旦有人吃肉了,那就不幸福了……看到风碎这次和自己一同喝米酒,心中的不平之气也散去许多。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着甜酒,正聊得起劲,镇外忽然传来噪杂的声音,铜锣敲得价天响,牵马的声音,穿戴铠甲和拿取刀剑的声音响成一片。
“糟了,卫沃的骑兵来了!”掌柜急忙将钱锁进柜子丢下店逃了出去。
外面又传来士兵穿戴铠甲骑上战马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仿佛是因为声音喊得太大而嗓子微微沙哑:“一队护送大家转移,二队陪我出去挡住骑兵拖延时间!”
风碎听见了大队骑士碾过地面的声音,乍听之下都应该是铁骑。顿时变了脸色,明枫若无其事地喝着甜酒,小口地咂着,像是要品出些味道,又仿佛这一切混乱都不存在。
“在边境上,这样的冲突是很正常的,只要他们不来打扰我们喝酒就好,何必惹火上身?”明枫对着已经坐不住的风碎递去一杯甜酒淡淡地说。
“用正规军来劫掠手无寸铁的百姓,卫沃的军队真不是东西。”风碎愤愤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看了看明枫说:“怎么说你也是索利斯王室册封的高原第一剑客,虽然还没有正式加入军籍,总该为他们出点力吧……”
明枫冷笑道:“怎么,不就是一个封号吗?你要你拿去就是了!”
风碎一时语塞,只好低头喝酒,明枫却站起身握住云慕雪抛给风碎,另一只手握住龙息剑说:“大哥,话是这么说,这些百姓,我们还是要救的……”
风碎接住云慕雪,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明枫,而明枫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说了意思截然相反的两句话。
在城镇入口处,两军对峙着。
卫沃的骑兵清一色是黑铁铸成的全套乌黑铠甲,全盔蒙面,黑色的金属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坐骑也披着铠甲,马鞍边是一杆两米的骑枪,腰间系着适合马上搏斗用的带鞘宽双刃剑,整齐的队伍中缓缓地簇拥着一面黑底色的皂月旗。
而另一边的阵容与面前的卫沃骑士相比简直不能算是军队,骑兵中的马毛色不齐,有的是拉货的骡马充作战马,甚至还有骑驴的。
在骑兵后面的十来个步兵都是农民打扮,强弱高下,一目了然。在队伍的最前端,是一名握住长枪的战士,骑着一匹略矮的白马,身上穿着铁甲,显然是卫队的队长。
卫沃骑兵迅速逼近,没有人下命令却整齐地可怕,甚至是战马前进的步调都出奇地一致,他们也肃穆得可怕,前进中能够听到的只有马蹄有节奏地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这黑色的潮水仿佛是为了杀戮而来的。
没有人下命令,在离飞雪镇卫队百步之外的地方,卫沃骑兵发动了冲锋!他们架起骑枪冲向那些已经被惊呆了的民兵。
当飞雪镇的卫队队长下令逆冲锋时,已经有人四肢瘫软,跌撞下马来。
队长被激怒了,他挺着枪冲了上去,刺向了一个卫沃骑士,对方转过身,手中骑枪抬起缠住了长枪,突然,卫队队长侧过身,右手发力勾住那柄骑枪向自己拖来,左手迅速拔出长剑刺穿了对方的胸甲,用力扎进他的身体里。
这是他曾经在战场上杀敌的招式,而且屡试不爽。
可是那名骑士用戴铁手套的右手握住剑刃,拔出刺进要害的长剑,反手一剑将小队长劈下马来,又抬起骑枪扎了下去,然后拔出枪像没有受伤一般继续加入了战斗。
队长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惊异地看到,那个被他用长剑刺穿的伤口没有流血,一滴血也没有流……
这时,卫沃军两翼的两名骑士被两道强横的剑气打下战马,连黑铁铠甲都被那剑气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纹。
与此同时,两名剑客飞身上马,冲进了原本整齐的卫沃战阵。只见两人,一个银发及肩,,穿着朴素的白色剑装,手中长剑却猩红而血,另一个黑发绾起,穿着华贵的织锦夹袄,手中的剑锋森然如雪。
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很快吸引了其他骑士的注意,上百名骑士将两人团团围住,近身的十余枝骑枪一齐刺去。
明枫与风碎互使一个眼色,一齐离鞍而起,风碎稳稳地踩在了一支骑枪的枪杆上,明枫的云风翔心法却比风碎更胜一筹,在空中如履平地连踏几步,踩住一个骑士的肩膀,龙息搅住一柄骑枪,“铮!”钢制骑枪应声断裂,在龙息的剑锋之下,九越山寒铁之外的金属等同于废铁!
一旦战斗变成了近身肉搏,骑枪的优势迅速就变成了劣势,更兼云慕雪与龙息剑都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风碎不费多少力就将数名骑士斩落马下。
他显然不知道这柄剑居然这么好用,轻而易举的手起剑落之间,只见无数的铠甲碎片乱飞,实在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只见他挥剑越来越随意,简直就像到了心随剑起的传说境界,只是这架势也是越来越难看,俨然是在切着什么蔬菜……
第九十一节:掺水的酒……(告别新书榜)
只见两个身影如剑般笔直刺入骑士当中,毫无躲闪之意,仿佛快刀迎面削下,左侧风家少主风碎,右侧第一剑客明枫,说起来都是高原知名的剑客,这群卫沃骑士,算是倒霉了。而风碎手持云慕雪,更是兴奋不已。
他显然不知道这柄剑居然这么好用,轻而易举的手起剑落之间,只见无数的铠甲碎片乱飞,实在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只见他挥剑越来越随意,简直就像到了心随剑起的传说境界,只是这架势也是越来越难看,俨然是在切着什么蔬菜……
明枫则是一个狠角色,正好在这些无良的卫沃骑士身上发泄着自己的痛苦,龙息侧削,一个骑士连人带肩被劈成两半,他却没有收剑,反手握住龙息向身后刺去,一个想要偷袭的骑士被龙息剑刺穿了铠甲同时也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利索地拔出剑,纵身跃上前一个骑士的马背,一剑将他斩落马下……
他就像一个不断收割生命的死神,驾驭着云风翔心法在无数的战马与肩膀上跃来跃去,每到一处总是会有骑士落马殒命。
可是渐渐地明枫觉得不对劲了,刚刚被他砍翻的骑士骑上马又冲了过来,总使他左冲右突,这些骑士的数量却好像并没有减少。面前的一个骑士举起宽剑,奋不顾身地冲向明枫,在他的胸前,铠甲已经粉碎,只有碎片还粘连在一起,隐约可以看见模糊的血肉和可怖的伤口,明枫清楚得记得,这个伤口正是他不久之前刺下的,即使是最强壮的战士,被龙息剑穿胸而过,也绝对不会这样生龙活虎……
风碎那边已经出现了颓势,显然他也发现了问题,嚷道:“明枫,不对啊,这些人为什么杀不死!”
明枫杀念顿起,高高跳起,一剑正斩在一个卫沃骑士的头盔上,那个骑士的脑袋连人戴盔被震得粉碎,可是那一具身体却还在作战……
明枫心一横,龙息在手中环绕一圈,斜劈出去,正是炎神诀第一式“剑荡八荒”,一圈火劲将身边的十数个骑士打落马下,即使隔着十步远的骑士,黑铁铠甲也被灼烧得通红,仿佛变成了烙铁。可是他们却毫无知觉,继续上马作战。
面对这样一支诡异的队伍,两人都疑窦丛生,风碎更是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了另一股不逊于两人的杀气,但是显然,这个人的目标并不是两个剑客。
只见熟睡个骑士同时被霜气封冻起来,动弹不得。那一袭灰色的身影在晃动了数次之后竟然制住了近百名卫沃骑兵。
“霜神诀!?”明枫不禁收起手中的剑,果然,一阵烟尘之后,立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披头散发,唇上留着八字胡须,腮下的胡子却像突出的树桩一般,那张脏兮兮的脸,正好配上了那一身脏兮兮的灰色长袍。
随着他手中的剑推入剑鞘的一声轻响,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之后所有骑士的铠甲同时断裂开来,无数的骑士一齐栽落马下。
那人将黑白夹杂的油光亮亮的长发甩到身后,兀自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哈哈哈,我果然,还是没有老啊,哈哈哈……”风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