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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只是笑笑，不语。世上哪有“若是”这回事。
不只有朝九华这样想，聂凡也有想过。“启明星”对于朝夕的波动其实比花自在和草上飞要大，只是弱于朝九华等人。天命者几乎都是这年轻一代的人。不论是天赋妖孽的朝夕，还是如今只是小屁孩却拥有星辰种子的柴天赐，诸如此类的人，他们都错过了这个时代，如果生在这个时代，天命者中会不会有他们？答案是没有如果。
想到柴天赐，聂凡想到了华乐。
时代是一个连续的发展，但总有那么一个点达到波浪的巅峰，偏离那个点，不论是咫尺还是天涯，都只有一个结果——错过。
在离开回风王朝的道路上，天涯海阁的一辆豪华马车内，钱源半闭着眼慵懒躺在那里，胸前死死抱着那块“深渊玳瑁”，嘴角一直翘着。钱利和钱璞等人都觉得是自家老祖得到宝贝的缘故，殊不知，钱源心中所想的是另一件事。
当年钱源能够飞快提升修为的动力不仅是强者生存原则和奇珍异宝诱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归流沙的话。世人对于归流沙的印象大多都是仙风道骨，世外奇人，但钱源知道，自家师傅完全是个劣行的家伙，一肚子坏水，别人看到的都是他想给人看的一面，数不清有多少人被卖了还扒拉扒拉帮着归流沙数钱。钱源能有如今的品性，实在是因为归流沙这个上梁不正的缘故。不过，易千明又继承的是哪方面呢？
钱源回忆。
当时也是在车棚内，归流沙刚道貌岸然收完别人屁颠颠送过来的沉甸甸的礼金，一转身就躺在铺满厚皮毛的车棚内，鞋袜一蹬，懒洋洋躺在那里让钱源给他剥葡萄皮。
“元宝啊，师父不期待你修为多高，能够活到一千岁就行，到那时候，一定得看看世界历经十万年沉静后，再次爆发的生机。”
归流沙虽然为钱源取了名，但自己却从来都是直接唤“元宝”的，美其名曰，听着得劲儿。
“师父你自己怎么不去看？”钱源当时只觉得，自家师傅好像在期待一部好戏般。
“没办法，你家师傅我天资太高，修为境界硬是要冲上去，我拦也拦不住，这天生的天才啊，我想装傻也傻不了可一旦冲上去，冲破那层界限，就得离开了。元宝啊，不管怎样，你得替师父看看千年以后的那场浪潮，唉，真想看看那些朝气蓬勃的脸哪”
钱源清楚地记得，自家师父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没得到玩具的遗憾。
亲亲师傅啊，您老羡慕我吧，乖乖徒弟我正在看着他们呢……
虽然聂凡知道这片大陆还有一些人会是天命者，但聂凡觉得，应该先将那边大陆的天命者带过来，不然到时候参差不齐，不好办。战家那边他已经说好了，没到太虚天，战神殿也不会去。
“聂凡，我们这是准备出发了？”封人鹏天笑得眼睛都眯成线，激动地摇着扇子。
“嗯。”聂凡点头。
赫连驰和向松眼中也充满期待，另一个大陆啊，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过在出海之前，聂凡去了一趟圣白虎那里，让圣白虎小小放了点血，这是为小白准备的，不知道小白体内那稀薄的血脉能够觉醒多少。
圣白虎得知是为了白虎一族的偏支灵兽，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对待灵兽聂凡能够有这样的态度，白虎也是乐意的。不就是一点血吗，又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若是其他人过来讨血，圣白虎绝对二话不说，杀了了事。有时候，圣白虎还琢磨着是不是要派一只圣白虎后代跟着聂凡去晃悠两圈。唉，可惜不能过海。
海边，封人鹏天、赫连驰、向松站在那里，彼此心中都感慨良深。看着聂凡和圣白虎以及那些人类势力的巨头们并排讲话，不弱半分，那般姿态不知何时他们才能拥有。实力，是个好东西啊。既然这次有了一个机会，拼死也要抓住。
聂凡告别圣白虎，走到三人身边。
“我们如何过去？直接飞过去吗？”赫连驰问。
聂凡掏出一个玄色号角。
呜——
低沉悠远的号音传向远方。
听起来平淡无奇，但只有海中的灵兽们才知道，这号音代表真什么意思。
一时间，原本时不时翻滚的海面突然变得平静，寂静，似乎等待着什么。即便是圣白虎所在的森林之内也突然沉寂下来。
圣白虎紫色的眼睛闪了闪，看向远方的海面。它太明白那个号角的材质了。
封人鹏天三人突然感觉紧张，这样的气氛……好诡异，明明没有任何气场压制，却没来由的觉得心中像是压着一座大山，呼吸都小心翼翼。
海天相接处，缓缓冒出一个凸起，远看上去挺小的，但当那家伙慢慢游近，小山一般的身体，忽略那逼近的气场，单单面对这样体型如此外表的灵兽，封人鹏天三人头发都快竖起来。
正是是玄龟的后代。一般而言，大陆上的人基本见不着玄龟一族，虽说他们一族已经算得上是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但因为深渊里那只老玄龟的交代，玄龟一族相当之低调。
大龟在海面不远处停住，伸长脖子，眼珠动了动，看向聂凡。
“哟，你就是老爷子所说的那个人类，战无道？”
封人鹏天三人恨不得吐血，这声音听起来明明就是小孩子
玛的，不愧是四神灵兽的后代，才幼生期就如此体态，令人叹为观止
“我是战无道。”
“老爹已经跟我们交代过了，来我背上吧，我载你们过海。”
“有劳了。”
聂凡和小黑、小天跳上龟背，其实他们也可以自己过去的，但封人鹏天三人就不行了。不过小黑倒是挺高兴，因为自己飞过海太累。
见聂凡若无其事地跳了上去，封人鹏天三人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飞身上去。飞过去的时候，赫连驰瞟到了大龟那咧开的大嘴巴，嗯，姑且称之为友好的笑意。
我勒个去的，那是一排排尖牙啊，酒楼吃过的乌龟可是没有牙的
原以为龟类灵兽都是慢速型，但直到出海，看不见陆地之后，封人鹏天三人才真正感觉到，曾经的想法是多么可笑。看看人家那速度，简直就是乘风破浪。
“战无道，你说是我的速度快还是九头它们的速度快？”大龟问。
聂凡想都没想便道：“九头。”
“嗯？”大龟显得很不服气，加速
直接听到噗的一声，海面像是被一把刀划开一条线。
封人鹏天三人现在哭都哭不出来，简直就是直接扒在龟背上，稍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甩飞出去。
第五卷 占地为王 第六十七章 四年后的回归
第六十七章 四年后的回归
再次见到这个熟悉的海边，已经相隔四年。
四年前，这片大陆上诸多巨头目送聂凡离开，可曾想过，仅仅四年，聂凡会再次回来？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那要看对谁。高手闭关千百年都有的，但对于高阳城以及天方四领的很多人来说，四年足以培养起来新一代。
大龟在接近大陆的时候就停下了，聂凡和小黑小天抓着已经有些无力的封人鹏天三人飞到陆地。
大龟似乎对于自己的速度比不上九头而气愤，将聂凡几人送到后，便箭一般冲回海中，继续它的速度训练。反正，它的时间还长。人都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何况是这种成精的灵兽。聂凡看着大龟消失的身影，淡淡笑笑。
封人鹏天躺在海边的沙滩，呼呼喘着气，身体还带着颤抖，不能自由动弹。
那只龟太疯狂了
赫连驰心理下决心，以后去下馆子再也不吃龟了
虽然聂凡几人登陆的地方处在迷雾森林地带，但聂凡也能感觉到，海边的渔民少了很多，记忆中这个时候应该有不少人外出捕鱼，但现在意识探知中并未发现。
“六……六少，这就是你当年呆了十年的地方？”向松说话还有些不通顺。赫连驰和向松都唤聂凡为“六少”，因为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叫，他们可没封人鹏天那么厚的脸皮。
在龟背上时，聂凡就跟他们讲过一些在这个大陆的事情，一些熟悉的人也有提及，特别是他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们以及武原夫妇。
“是啊。离开四年了，不知道大家会变成什么样？”聂凡有些感慨。
缓过劲来后，几人便离开迷雾森林前往高阳城。没有飞行，那样太招摇，而且……貌似封人鹏天几人还有些后遗症，到了空中控制力就有影响了，还不如节省点元力用来恢复。为了这事，小黑和小天没少嘲笑三人。
封人鹏天头一扭，“我们可没有禽兽体质”
小黑扁之。
虽说仍旧是边城，但因为聂凡的缘故以及四年前的某些传说，高阳城不知不觉之中变了样，繁华许多。
传言，高阳城曾经有无数顶峰高手聚集于此……
传言，此处曾经出现圣级灵兽，还不止一只……
传言……
大陆其他地方的人很多嗤之以鼻，传言就没靠谱过。但也有人说，空穴来风，必有所因。而对于那些传言，几大超级势力从来就没正面表示过。
慢慢接近城区，聂凡越是感觉到不同之处，确实热闹了，繁华了，面积也扩大了。
聂凡四人的衣着不张扬，但也不普通，毕竟那片大陆的服饰习惯还是有些不同的，但也只是小差别，只要不穿军装，也不算另类。
虽说早就听聂凡说过这片大陆的武力情况比不上那边，但真正见到了又是另一番感受。封人鹏天三人好奇地左看右瞧，真的很好奇，这里的人平均武力确实……低但就这种地方怎么就出了聂凡这样的妖孽？
聂凡走着熟悉的路线，但风景却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了，很多人都放弃出海捕鱼，因为高阳城的商业发展，更多的行业开始运行。见到高阳城的人都生活的不错，聂凡心里也宽慰。
不过令聂凡奇怪的是，这边竟然没有见到年轻孩子们，而通过对元力的探知，显示城中另一处聚集着大量的年轻人。
即便是在高阳城生活过这么多年，聂凡出武府的次数也不多，更何况期间还去了天都领域两年，加上离开的这四年，很多人对聂凡的印象都淡了，只流传着聂凡的名字和事迹，至于面容，还真没几个人能说出来。
正当聂凡感慨着，身后一阵马蹄声和车轮声，还有人大声吆喝着。
“让开让开”
一个个彪形大汉骑在马上，每匹马都还驮着不少东西，而后面的一辆辆大马车更是满载而行，最主要的是，每匹马以及马车上都挂着一个标牌，写着一个“武”字的标牌。
周围的人见到后都很识趣地退开，街道顿时清出一条宽宽的道。
“是武家的人。”
“快，快避开”
武家，高阳城绝对的霸主，甚至在玄武领亦或是整个天方四领都是极有影响力的，只要是将“武家”的名号报出来，即便是四方天城的那些鼻孔高高朝上的人物都得退让三分。
聂凡皱了皱眉，这可是最繁华的街道，人多，物多。这些人的速度也太快了，简直就是横冲直撞，虽说人们都回避了，但谁能保证在这样的闹市区不出什么事情？而且驮着的那些东西都是普通用品物资，何必跑这么快？
聂凡三人站的地方确实算得上是大道边，一般而言，马车类似的是不会行驶到那里的，但那并头冲在前面的几匹马简直都快将整个整个道都封死，很多人直接躲到旁边的店子里。这样一躲，就显得聂凡几人特别突兀。
最前面马上的几人心里冷哼，这又是谁家不长眼的二世祖，衣着倒是不错，但看着就是几个小白脸加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