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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说的不怕,是因为我对厚土界、修真界和仙界,还有信心!”高庸涵不待杜若有何反应,自顾自说道:“毕竟,世间虽有太多不平事,但是天地间自有浩然正气,终究会有玄元道尊、重始道尊一流的大英雄出现,来化解这场大乱!”
“那你说的担心,又是什么呢?”杜若微微一笑,对高庸涵的这一说法,并不急于反驳。
“我担心的是,值此乱世,各族百姓深受其苦。要是你们魔界再横插一手,恐怕会造成更大的混乱,那时就会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高庸涵强忍着双腿传来的剧痛,坐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杜若续道:“所以,我希望你能顾及到苍生,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修真界和仙界理论,而不要牵连无辜。否则,咱们日后只能是生死不休!”
到了此刻,杜若真的被震撼了!高庸涵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要是他还无动于衷,那就真的是麻木不仁了。魔界之所以被称作是魔,只是因为他们行事乖戾,想法怪异,尤其是在修行上,有不同于仙界的体认,而并非一味的嗜杀,冷血。不可否认,包括杜若在内的魔界众生,大多时候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于在某些时候视众生为草芥。但是,他们从没有将众生悉数杀死的念头,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就算是虬齐和墨魇,也没有尽屠众生的想法。因为没有了众生,魔也就什么都不是了。他们真正想要的,只是彻底击败仙界,然后控制整个世界,将自己的信念推行天下。要是魔界只是为了毁灭,那么最先遭到毁灭的,一定是魔界本身,又怎么可能会有杜若之于毒蛟道人的这种情谊?
“且不说你的话有多少道理,这一点我答应你,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尽力不波及到普通人头上。”杜若深深吸了口气,坚定地说道:“高帅,我今日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你会被人称作是‘人杰’,其实你不光是人族的豪杰,还是厚土界,乃至修真界的豪杰。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你可愿意?”
“咱们现在不已经是朋友了么?”
“不错,咱们已经是朋友了!”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第4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一九七章 入海
这就是高庸涵!
凭借自身的胸襟、气度,便足以令人折服,甚至是对手、死敌所折服!试问当今天下,漫说尘世中,就算是修真界和仙界、魔界,又有几人能做到这一点?
“高老弟,我本名唤作杜若,以后不必再叫我‘月先生’了。”
“你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杜老兄吧!”要想让高庸涵称呼一个魔界中人作大哥,毕竟还难了一点,至少目前肯定是不合适的。
“也好,也好,还没人这么称呼过我。”杜若哈哈大笑:“‘杜老兄’,有意思!”
“但是,有件事我要说在前头!”笑声渐毕,杜若一脸歉意说道:“审香妍我暂时还不能放,一年之后,我亲自把她带到你面前。这一年当中,我可以保证,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她,而且作为补偿,到时我自会送她一份大礼!”
杜若的这句话,在他来说是极为难得的肺腑之言,这件事说穿了也怪他自己作茧自缚。当日逼迫高庸涵接手十二叠鼓楼之后,他得意之下,将此事通过魔柬禀明了那位大明王,大明王听后大喜,命他无论如何要将审香妍扣在手中。自毒蛟道人那批密使出发之后,魔界中的四个大明王便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撒出去这么多人,却没有办法联络。经过数百年的准备,总算炼制出了一种叫魔柬的东西,可以利用魔胎的特殊,进行消息上的传递。接到大明王的法谕,杜若自然不敢违背。此时虽说和高庸涵结为朋友,但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所以才会有此声明。
“我知道!”高庸涵苦笑道:“但是别忘了,你不放不代表我不会去救她,如果给我找到,我就一定会带她走!”
“好,咱们一言为定,只要你真能救得了她,我一定不会出手拦你。”将这个结暂且揭过,杜若心情大好,继而问道:“高老弟,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借重十二叠鼓楼的势力,去调查一些事情,希望能解开几个谜团。”
“哦!”杜若并没有追问是什么谜团。厚土界这些年来动荡不安,玄元宗迭经大难,大衍国也遭到灭亡,高庸涵以玄元宗、天机门弟子的双重身份,自是身兼重任,要追查什么事情不用问都猜的出来。他真正关心的,是高庸涵会怎么做,“你可是打算要对付重始宗?”
“就算有十二叠鼓楼在手,要想对付重始宗也还略嫌单薄了一点。”高庸涵对此倒是十分清醒,沉吟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等的就是这句话!杜若就怕高庸涵贪功冒进,平白损失实力,不过高庸涵能主动对付重始宗,在他看来无疑是件好事,所以也不拦他,只提醒说:“这件事你尽管放手去做,等你遇到麻烦时,我自会暗中相助。”
“心领了!”高庸涵很清楚杜若的用意,自然不愿他牵扯进来。和重始宗的过节,以及追查幕后的黑手,本是修真界内部的事情,还用不着魔界的人帮忙。杜若插手进来,只会越帮越忙,虽说与他惺惺相惜,但其中的厉害还是分得清的,当下连连摆手道:“你去找你的朋友,我做我的事情,咱们两不干涉。你要是真想帮我,就请袖手旁观,否则,我宁愿将十二叠鼓楼还给你,你把妍儿放了,咱们两不相欠。”
对于高庸涵的性情,杜若已经摸得十分清楚了,口上虽然答允,心里却想:“你叫我不帮你,我不帮就是了。不过要是有人让我看不顺眼,顺手给杀了,总不算是帮你吧!”
话说到这个程度,两人都十分满意,一路说说笑笑倒也自在。其实高庸涵心中明白,虽说眼下和杜若相安无事,而且颇为投缘,但是日后一旦出现魔界大举入侵的局面,迟早两人之间还会有一战。到那时,事关厚土界的存亡大计,就算是朋友,也只有屈从于大义了。魔界的人潜入厚土界,若说仅仅只是为了寻人,只怕三岁的孩童也不会相信。最真切的解释,就是杜若此行只是作为前哨,不管是探路还是做预先埋下的伏笔,魔界铁定会派爪牙不断地渗透进来。这个道理,高庸涵早已想的十分通透,但是对这个结果却无能无力,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为几天前才杀了一名铁红部落的修真者,兼且两人都有要事在身,自然不愿再生事端。所以到了绝迹崖之后,杜若使出遮天法界,很顺利绕过源石族的关卡,顺着山路下到山脚之下。商会在这里也设了一个渡口,不过由于绝迹崖这边的路太难走,商队多是沿着另一条路下山,绕到落幕峡一带出海,这个渡口就略显荒废,每隔十多天,甚至二十几天才有一艘海船途经此地。
倚刚山外的海名叫狂澜海,是厚土界中最难走的一片海域。狂澜海与瀚风洋相连,真正说起来应该算是瀚风洋的北海,由于海面上时常刮起狂风,卷起数十丈高的巨澜而得名。狂风从九重门而来,据说在九重门的上空,有一股源自震雷界的熏风,风势强劲无比,每年的春秋两季都会向四周扩散,所以在此期间是没有船敢出海的。现在已是十一月底,早已进入冬季,狂风渐歇,航道才勉强可以通航。
到渡口的时机很不巧,据渡口商会的人说,就在前几天才有海船经过此地,修整了两天之后昨天刚刚离开。两人修为虽高,却也无法横渡波涛数千里的狂澜海,且不说海中的各种海怪异兽,单是海面时不时刮过的狂风,就足以令人望而却步了。无奈之下,只能等下一班。在等船的几天当中,闲来无事,杜若从商会那里了解到,狂澜海中有一种“鬼眼鱼”,端的是厉害无比,常人根本不敢直视。除了本身剧毒无比之外,一双灯笼般大的眼睛,据说能令鬼魂无所遁形。这一下,杜若来了兴趣。
“高老弟,我知道你会血凝大法,不过源石族人都是岩石躯体,所以一直没办法治好你的腿伤。我听说这海里有一种鬼眼鱼,挺有意思,你在这里等等我,我下海去给你捉几条来,也好尽快把你的腿治好。”
“杜老兄,那就有劳了!”刚到渡口时,杜若一见到商会的那几名凤羽族人,顿时眼冒精光,就想把那几人杀了给高庸涵治腿。要不是高庸涵在一旁极力阻拦,那几个凤羽族人早就尸骨无存了。眼下看他有此表示,自不便再做阻拦,只叮嘱道:“不过我可不想你出什么事,能捉来便罢,就找不到也无所谓,我这几日腿伤已经能好了许多,走个几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嘿嘿,只是一种怪鱼而已,又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你等着我!”杜若说完,身形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高庸涵一个人苦笑不已。
杜若悄无声息地钻入海中,朝深海里游去。说实话,在魔界里并没有什么大海,而他自来到厚土界以后,整日都忙于他事,到了此刻才第一次感受到冰冷的海水。由于海底暗流涌动,水势湍急,而且海底深处压力极大,倒令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不过杜若并不为意,一方面固然是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空手而回脸面无光;另一方面,他自忖厚土界能威胁到他的异兽几乎没有,所以压根就没想过回头。
狂澜海中不知是何缘故,有无数大小不一的漩涡,越往深海漩涡越大,就如同熏风一般,似乎要把周遭的一切都撕碎。这点压力对于杜若来说,自然一点威胁都没有,反倒是海底奇异的景象,令他目不暇接。无论是色彩斑斓、奇形怪状的各种海底生物,还是光怪陆离、造型各异的珊瑚、礁石,均使他大开眼界。原来厚土界除了有牧野原、倚刚山、九重门,以及悬空岛之类的美景之外,海底别具一格,另有一番天地。
约莫估计了一下,一路游来至少已有上百里,贴着海底,此处深只怕也有二三十里。可是除了见到一些体型较大的生物之外,并没有看到那种鬼眼鱼,杜若不免有些不耐。又往里游了数十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自己,当即停了下来扫视四周。以杜若的修为,就算是类似高庸涵之类的修真高手,都难逃他的法眼,可是四下打量了半天,居然什么都没发现,这就有些奇怪了。
杜若到了此时,才收起轻视的念头,暗暗运起魔功,双目顿时射出血红的光芒,透过一个个漩涡四下查看。这一来,终于有所发现,但见一个个漩涡之中,隐隐有水草一般的东西随波晃动,当下笑骂道:“好畜生,原来躲在漩涡里面!”说着,闪到漩涡跟前,一伸手往里抓去。
触手是一根细长柔软的触须,极其黏滑,一抓之下几乎落空。杜若何等修为,冷哼一声手指一翻,牢牢将那根触须攥在手里,跟着使劲往怀中一扯,那根触须应手而断。一声宛如孩童的哭啼猛然响起,漩涡陡然暴涨倒卷过来,隐藏在浩大水势之中的,还有两股细若发丝的绿线。杜若对此毫不在意,左手一掌拍出,漩涡登时被震散,水势猛然往四周倒退十余丈,瞬间形成了一个空间,一条长约两丈,浑身布满斑纹的怪鱼显现出来。
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鱼长得什么模样,杜若突然心生警觉,大喝声中右手屈指连弹,两道指风迎着那两条绿线激射而出。血红色的指风刚一触及绿线,绿线骤然爆裂,化作一团绿色烟雾,将指风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