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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机门对北州国的误解很深,而且南州国的态度也十分恶劣。我有些不明白,陛下为何还要向智宇师兄求情,希望将权机、权思二人放回太河源呢?”
“实不相瞒,我这么做一半出于公心,一半则是出于私心的缘故。”
丹几道看着叶厚襄颇显尴尬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此话怎讲?”
“公心嘛,当然是为了太河源的人族百姓。毕竟,古堰雄关能否挡得住源石族人,太河源能不能成为人族的栖身之地,关键还在于天机门。”说到这里,叶厚襄顿了一顿,仿佛有些难以启齿般沉默了片刻,方才涩声道:“自北州国创建之日起,我就被逐出了宗族,并被视为叛逆,这个中滋味委实不好受。”
“试问有谁愿意一辈子都背负骂名?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与天机门改善关系,同时向皇兄那边表明心迹。”叶厚襄长叹一声,黯然道:“说实话,当初真不应该鬼迷心窍,一心当什么‘皇帝’,结果到现在成了骑虎难下,唉!”
但凡能成为一国之君,并且还是开国皇帝的人,决不可能是碌碌无为之人,其禀赋、为人方面均有过人之处。叶厚襄身为叶家子孙,自幼深得帝王心术,在此刻身处嫌疑之时,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甚至不惜自曝心中的真实想法,目的就是为了打消丹几道的怀疑。他很清楚,丹几道是丹韶酉最为看重的弟子,那么可以肯定,他的修为、见识绝非一般,此番前来定然是和高庸涵有关,所以愈发的小心。
丹几道点了点头,因为北州国创建一事涉及到丹泰常,故而不便在这个问题上有所表示,当下转头对寇连环说道:“据闻寇大将军当年横行漠北,名头极其响亮,可有此事?”
“哪里,哪里!”寇连环没想到丹几道忽然说到这件事上,虽然不明他的用意,但是本能地意识到情形有些不妙,当下连连摆手道:“当年为生计所迫做了一些错事,幸得皇上宽宏大量,不计较寇某过往,这才有了洗心革面的机会。况且在丹鼎门诸位真人面前,我岂敢放肆?这‘名头’二字,不提也罢。”
“哈哈哈,寇大将军和陛下一样,怎么都如此谦逊?”长笑声中,丹几道突然动手,屈指一弹一道灵光击向寇连环,跟着身形一晃攻了过去。
众人均是一惊,没有想到丹几道翻脸如此之快,动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寇连环首当其冲,眼见丹几道攻势极猛,出手之间狠辣无比,竟是要取自己的性命,当下一声大喝,周身的触手全部张开,祭出道道血光。
丹几道身为丹鼎门的顶尖高手,全力出击之下威势非同小可,双掌连拍,灵光编成一张大网,将血光全部裹了进去。跟着嘴里吐出一道法诀,就见一束金色法印狠狠砸在血光之上,血光登时化为乌有。寇连环闷哼一声,错步闪到一旁,几对触手骤然结成一个法诀,胸口一鼓吐出一个血侍,带着森森寒意扑向对手。
“寇大将军果然出自究意堂,这个血侍修炼的精纯无比,佩服佩服!”丹几道的语气仍是那般恬淡,只是面容却多了几分凝重。轻飘飘弹出两道金光,将拔剑围上来的尉倪、尉倧二人避开,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登时灵光大盛,而后如同涌泉一般源源不断地喷出。丹鼎门的灵光法术本来对阴魂之类就有尅制作用,此时灵光在丹几道身前结成朵朵莲花法印,那血侍飘忽不定的身法渐渐有些凝滞。
寇连环与血侍心意相通,在丹几道的逼迫下渐感压力,连连催动血侍,仍旧无法摆脱灵光的束缚,当下暴喝一声再次吐出一个血侍。这个血侍并未攻向丹几道,而是扑到先前那个血侍身前,附身其上与之合二为一。寇连环登时精神一振,丝丝血光从体内溢出,殿内寒意大盛。那血侍不断吸取血光,奋力还击下反将几朵莲花法印击碎。
尉倪、尉倧两兄弟在那两道金光的逼迫下,连番挥剑居然都无法刺中,反而被金光中蕴含的强悍灵力逼得手忙脚乱。他们不知道,这两道金光实际上是丹韶酉穷极一生,耗费了无数心力才炼制出的几粒金丹,威力之强远非一般的修真者所能抵御。两人越打越心惊,暗地里均以为丹几道的修为已臻化境,不由得对丹鼎门大生敬畏之心。
“灵光夕照!”丹几道大喝一声,所有的法印猛地收束在一起,跟着由淡蓝色变成夕阳一般金黄,朝寇连环、尉倪、尉倧击去。他的修为远胜审香妍,灵光夕照的法术一经施展,殿内一派祥和,莫说叶厚襄和一众侍从,就连那血侍似乎也被其感染,漫天的杀意淡化了不少。灵光夕照本就是极高明的化解纷争的良法,在丹几道的全力施为之下,众人不由得心生落寞之意,手上的动作自然慢了下来。
这一下形势登时逆转,不过短短的一瞬间,众人中修为最高的寇连环也难以抵挡,战意登时一窒。不过他反应极快,心知不妙,眼中的煞气大盛,硕大的眼睛充满血色,便打算全力反击。
丹几道并未趁胜追击,反而一招手将那两道金光收回袖中,跟着退到一边,朗声笑道:“寇大将军修为好生了得,丹某佩服之至!”
其间的反差太大,以至于众人均是一愣,随后大惑不解地看着丹几道。感受到丹几道身上再无半点战意,寇连环收回血侍,眼中的血光也随之隐去,冷冷道:“丹真人这么做,莫非是想试试寇某的份量?”
“大将军莫怪!”丹几道拱了拱手,笑道:“我只是想看看,身为‘七大寇’之首,而且还能在天翔阁和我丹鼎门的数次围剿下,安然无恙全身而退的寇连环,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那你现在知道了么?”寇连环面容更是冷峻,手臂上的触须不住摆动,缓缓抬头看着屋顶,傲然道:“寇某出身草莽,但是也不惧你们丹鼎门!”
“我知道,大将军是快意恩仇的性情,当然不会畏惧我们丹鼎门。”丹几道对寇连环充满挑衅的话一点都不在意,仍是那般不愠不火地说道:“以大将军的修为,当不输于究意堂的七大长老,我说的可对?”
“哼!”寇连环冷哼一声,却不作答。
“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以大将军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不出,陛下的随从当中隐藏的高庸涵?”
丹几道淡淡的一句话,叶厚襄和寇连环等人听在耳中却宛如霹雳一般,脸色均自大变,这才知道,不经意间已经暴露了真相!
第6卷 醉里晨香吹欲尽 第二八零章 不咎
丹几道话音刚落,尉倪、尉倧二人挺剑便要扑过去,为叶厚襄大声喝止。到了这个地步,且不说丹几道适才展现出了超凡的修为,就算众人合力能将他格毙于此,也定然逃不出道祖崖,反而与丹鼎门结怨更深。既然事机败露,再怎么抵赖也无济于事,惟有坦然面对了。
与寇连环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无奈,叶厚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冲丹几道一拱手:“丹真人果然厉害,好心思,好手段!”
丹几道此刻已经可以确定,从七重天逃走的正是高庸涵!这个结果他早已胸有成竹,故而对叶厚襄略带一丝讥讽的恭维,并没有半点得意,只是淡然一笑并不作答。
“看来我们是不可能离开道祖崖了,丹真人——”寇连环声音猛地往上一提,见丹几道朝自己望来,哈哈一笑朗声道:“请吧!”
叶厚襄一惊,以为寇连环不愿就此认输打算再度出手,抬眼望去,一触到他的眼神便明白了这一声“请”的真实含义,当下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见寇连环周身的触手全部垂了下来,负手而立,原本游移不定的战意消失一空,竟是束手就擒、听凭处置的态度。
“罢了,罢了!”叶厚襄心中长叹一声,接口说道:“这件事全是我的主意,还望丹真人莫要为难他们。至于叶某,无意中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自是难逃其咎,一切全凭丹鼎门发落!”
“皇上,恕臣等势难从命,”一众侍从齐声说道:“这件事我等都有份,理当随皇上一路!”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尤为难得是十几人同时开口,可见均是忠贞不二之士。尉倪、尉倧二人一言不发,狠狠瞪了丹几道几眼,将长剑收回体内,大步走了过去,和众人站在一起。
“掌教师兄力排众议,甚至不顾星河屿的反对,强行将叶厚襄扶持成北州国的皇帝,看来此人的确有人君之能,倒也难得。”见到众人如此齐心,神情凛然,丹几道不由得暗暗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厚襄,良久才抚掌赞道:“我原以为大衍国灭亡之后,人族百姓流落四方,而叶氏子孙忙于内斗,再无力重整旗鼓。看到今天诸位所展现出来的这股气势,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看走眼了,人族中不乏热血男儿、铮铮汉子!”
“既是如此——”叶厚襄从丹几道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希望,急切间拱手道:“望真人念在人族与千灵族多年来的渊源,能高抬贵手,不要为难这些将士和我北州国的百姓。”
“我只想要查明真相,并无权处置诸位。”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神色稍缓,丹几道接着朝叶厚襄说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厚襄点了点头,跟在丹几道身后,走进大殿内侧的一座偏殿之中。刚一进门,丹几道挥手洒下一片灵光,而后缓缓吐出一阵咒语,又侧耳听了听,方才如释重负般笑道:“好了,这下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无论咱们说什么都不虞有泄露的危险。”
两人坐定之后,丹几道正容问道:“陛下,我本人对于北州国并无什么成见,所以你不必有太多顾虑。我想请问一句,高庸涵此次的所作所为,你究竟知道多少?”
“丹真人,我看得出,你对我们并无恶意,叶某先行谢过!”叶厚襄欠了欠身,并没有回答丹几道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高帅刺杀丹泰常宗主一事,敢问丹真人信是不信?”
“那你信不信?”丹几道淡然一笑。
“不信!”叶厚襄斩钉截铁地答道。
“为什么?”
“很简单,高帅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叶厚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崇敬,缓缓说道:“高帅是我人族当中最为杰出、最了不起的人物之一,其人有勇有谋、敢作敢为,无论胸襟气度还是眼光见识,均远胜常人。当此危难之时,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
“这几年来,丹鼎门与天机门之间颇多纠葛不清的地方,加之权机、权思两位真人也在道祖崖上,你说有没有可能,高庸涵是为了泄愤而出手的呢?”
“且不说高帅一向以忠孝为重,断然不会陷师长于危险之中,就算是为了私怨,也定然不会不顾大局冒然出手。”叶厚襄摇了摇头,续道:“对于高帅而言,我认为他要杀的人,恐怕第一个就是历山。丹泰常宗主与他未曾谋面,无冤无仇,就算有什么怨恨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况且如今天下大乱,重始宗咄咄逼人,正是需要和丹鼎门修缮关系之时,岂能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举动?”
“那么,之前你和高庸涵可曾有过交谈?他乔装打扮,潜上道祖崖的目的是什么?”
“高帅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救出权机、权思两位真人,因为太河源的局势有些吃紧。”
“仅此而已?”丹几道着实没想到原因竟是如此简单,和先前估计的差异极大,不禁大为怀疑,忍不住问道:“他有没有可能隐瞒了其他用意,并没有对你和盘托出?”
“绝对不会!”叶厚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