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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她念及旧情,没有当场将我杀死,哼哼!”
“月长老,我还有一个疑问,”高庸涵接口道:“既然一切都是丹意暗中策划,为何又要授意月大祭司将我救出呢?而且——”
“既然找你当替死鬼,自然不能让你落在丹鼎门手中,否则他们的奸计不是就行不通了么?”话还没说完,明八就插嘴进来,颇有些轻蔑地说道:“换作是我,肯定也会如此安排,高老弟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出来?”
“是!”高庸涵对明八的不屑不以为意,续道:“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已经落在他们手中,若想将丹宗主遇刺一事做成铁案,只需将我毁尸灭迹即可,为何还任凭我离去?”这一点的确不合情理,众人都陷入到沉思当中。
“对了,我当日和高大哥离开塔树镇时,师父和月姨都曾有叮嘱。从月姨的话中可以看出,她和丹师伯对高大哥都十分看重,而且期许颇高,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审香妍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月姨一向疼我,按理说绝不会骗我,这件事当真奇怪得很!”
“我从小把她带大,不是一样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月驮琅显然对月空盈痛恨到了极点,冷笑道:“人心难测,虚情假意的事情多了,岂可如此轻信?她现在铁了心要和丹意搅到一起,连族人的安危都可以抛诸脑后,哪里还在意说不说假话?”
月驮琅的嘴很厉害,高庸涵听得暗暗摇头。这句话将月空盈说得很是不堪,审香妍待要为其分辩几句,却看到月驮琅一幅冷漠的神情,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忍了回去。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选的,这种人也能当上大祭司,真正是笑话!”明八被关之时月空盈尚未出世,故而对月驮琅的话信以为真,不免大摇其头。
“这且不去说她,总之,月空盈和丹意定然另有阴谋,只怕接下来还会有许多事端。”月驮琅忧心忡忡地说道:“内贼难防,咱们千灵族这下麻烦大了!”
“我看呐,星河屿和悬空岛就是承平太久,才搞得暮气沉沉,有此一番磨砺倒也并非全是坏事。”明八毕竟年长,眼光自然看得要长远一些,跟着颇为好奇地问道:“小玉儿,那个丹意我从没见过,究竟是何等样人,能让你吃这么大的亏?”
第6卷 醉里晨香吹欲尽 第三一一章 痴恋
“此人原本籍籍无名,在丹泰常那一辈中极其平常,从未有过什么为人称道的事迹,只怕同门当中轻视他的都大有人在。”月驮琅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目光一下子变得悠远而无奈,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幽幽叹道:“也不知是不是天意,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竟然在初见之下就获取了盈盈的好感,实在是想不到的事情!”
当年,月驮琅陪着月空盈第一次踏上道祖崖,照例得到了丹鼎门的盛情款待。是夜,太华宫中大摆宴席,丹鼎门中有身份的人大都位列其中,只有极少数几个人因为种种原因而缺席,这当中便有丹意。兴许是前世注定,月空盈不耐应酬,半途离席后鬼使神差地遇到了独居一室的丹意。也不知两人聊了些什么,离开道祖崖之后,月空盈的一颗芳心就拴在了丹意身上。这以后,两人的交往慢慢多了起来,由于进行的十分隐秘,外人并不知情。
大约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深夜,丹意突然叩开银汉宫的大门,请求单独谒见月空盈。平日里道祖崖若是有什么事情,总会按照应有的礼节,将其通禀给大祭司,像丹意这样子的做法,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银汉宫上上下下大感诧异,初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后来才知道是虚惊一场,不免对丹意的举动生出几分厌烦。
月空盈身份尊贵,自然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何况还是深夜,多有不便。只是丹意执意不肯离去,事情闹到了月驮琅那里,问来问去他也不肯说明来意,只反复说要单独和月空盈说几句话。月驮琅的脾气本就不好,加上丹意不擅言辞语气生硬,越看越觉得此人可恶,没几句就勃然大怒,当场发作要将他赶出去。
眼看双方一言不和就要动手,幸亏月空盈闻讯而至,总算将事态平息下来。直到她不顾众人的反对,单独和丹意聊了大半夜,而后更是亲自送出玉海林,月驮琅才醒悟到,月空盈和丹意之间已然生出了情意。千灵族大祭司自月颜嫁给叶长亭之后,便不再禁婚嫁,月空盈有此表现实属正常,可是月驮琅却不这么认为。
“你们想,盈盈才当上祭司不过十年,还有许多应尽的责任未完,怎么能这么快就陷入到儿女私情当中?”月驮琅虽说对月空盈的背叛行为十分痛恨,但是多年来的感情不可能说丢就丢,说到这里痛心疾首地呼道:“我不是不近人情的老古董,更不是要让她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那丹意看着就不是好人,怎能忍心看着她为了这种人,置族中的大业和自己的前程于不顾?我要是置之不理,又怎么对得起月姐姐临终前的遗命?”
“小玉儿,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脾气?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明八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月空盈喜欢谁是她自己的事情,你操那份闲心做什么?月慈悯的话未必都对,听不听在你,只需随机应变就是了,何苦弄得不留半点余地?”
“八叔,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月慈悯是月空盈之前的大祭司,也就是明八“暗中窥视”的主角,深为月驮琅所敬服,此时当然听不得明八的挪揄,正容反驳道:“你当年那件事和月姐姐无关,全是大师伯做的主,可不能迁怒到她身上。”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你不必认真!”明八连忙摆手,“你继续说!”
“说来也怪,丹意自从那天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粗粗算来,其间差不多有三、四年的时间,我还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哪知——”
哪知时隔四年之后,月空盈收到了一封信,浮在脸上多年的阴郁一扫而空,月驮琅登时明白,这封信一定和丹意有关。此后没多久,丹意果然来到银汉宫,而这一次,月空盈破天荒地和月驮琅大吵了一架,为的就是要单独会见丹意。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月驮琅痛苦地发现,一向对自己敬重有加的月空盈不再像以往那样言听计从,甚至有意在疏远自己。其实她们都没有意识到,彼此之间已经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将两人越隔越远。
随着丹意往来日益频繁,月驮琅对他越发反感,于是从最初的拒之门外,演变成想尽办法从中阻挠。而月空盈对此大为不满,闹得最厉害时,一度拿不做大祭司相要挟。事情到了这等地步,两人间多年来近乎亲情的关系荡然无存,一时陷入僵局。反倒是丹意反复劝说,才打消掉月空盈的念头,不至于闹出大笑话。
然而月驮琅并不因此减低对丹意的敌视,反倒想出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妙计,那就是求助丹泰常,打算以宗主之命来约束他,不准他再踏足银汉宫半步。熟料丹泰常刚刚答应没几天,丹意就自行离开道祖崖,从此不知所踪。又隔了两年,到天历九二六年夏天,摇身一变成了重始宗弟子,领着二三十名同伴拜谒银汉宫。
重始宗在当时已经流露出咄咄逼人的态势,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银汉宫方面都不能失礼,反而还得客客气气陪着笑脸,设法维持两派的关系。月驮琅可以不给丹鼎门面子,却不能将此时的丹意关在门外,尤其他还挂着重始宗大天师的名号,就愈加不能怠慢。随着局势日渐混乱,丹意的份量愈发凸显出来,千灵族内部对他也愈发倚重,其势更加不可轻慢。尽管心中大为不甘,月驮琅也只能闭口,不再干涉月空盈的感情。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两年多以前,而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也为众人所关注,均希望能从月驮琅的口中获知真相。
“那晚,我根本不知道丹意悄然来访,原打算找月空盈商量件事情,没曾想无意中听到两人的密谈。正是窥测到丹意的图谋,才足以证明我以前的看法不错,此人野心之大、手段之狠毒、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月驮琅说到这里似乎有所顾忌,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恨恨地说道:“如果真的被他做成了,漫说是厚土界,修真界都从此不得安宁!”
“然则,丹意究竟有什么企图呢?”明八不像审香妍和高庸涵有那么多顾虑,不过从月驮琅的神色间就看得出来,丹意所谋非同小可,心中又是疑惑又是好奇,自问自答地说:“要说野心,无非是独掌丹鼎门,进而篡夺重始宗大权,一统修真界当第二个原界帝君。只是,他有这个实力么?不说别的,单说丹鼎门和咱们银汉宫的那几个老家伙,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更何况重始宗里还不知有多少归隐的耆老。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心思?”
月驮琅本不想多说,听明八这么一提,忍不住冷笑道:“原界帝君算什么,人家的心可比这个还要大!”
“莫非他还想飞升仙界不成?”明八觉得若真是这样。丹意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异想天开,不由得哈哈大笑:“此人若不是疯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何惧之有?”
“明八爷,恐怕没那么简单!”高庸涵皱眉道:“只看他布置的如此严密、周详,诸多手段环环相扣,就足以证明此人智虑绝伦。再者说了,能成为重始宗大天师,岂是一介狂徒就能做到?”
“高大哥说得有理!”审香妍和丹意仅仅只有数面之缘,印象中只记住了他的眼神,那是一种俯视众生、充满睿智和的眼神,足以令人为之折服。此时一听高庸涵的分析,当即点头称是:“我倒觉得,丹,丹意既然敢做出这么多举动,必然有所凭仗!”一想到丹意是陷害高庸涵和月驮琅的幕后黑手,心生反感之下,这“师伯”二字再也叫不出口了。
“嗯,真正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明八一拍大腿猛地站起身来,是那种既惊且喜、又有点困惑的神情,声音略带几分颤抖地问道:“小玉儿,那件事是真的么?”
月驮琅神情肃穆,望着明八缓缓点头。明八心情激荡之下竟而一跤坐倒在地,脸上现出两朵红晕,仿佛有些恍惚地低声自语:“他妈的,瞒得我这么深!不行,不行,绝不能落到他手里。不对啊,这件事你如何敢肯定?”
明八的兴奋、慌乱和口不择言,令高、审二人大为诧异,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让明八如此失态。听到他这么一问,齐齐望向月驮琅。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只是无意中偷听到他们的谈话而已。”
“是了,这件事太过重大,想必只有大祭司才知道。当然,按道理来说,丹鼎门的掌教也应该知道。”明八深深点头,既羡慕又有些嫉妒地骂道:“这等事关天下大局的事情,月空盈都能说给丹意听,早知道我也——嘿嘿!”
明八陡然感觉到一股怒意,讪讪地笑了笑,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事关月慈悯的清誉,月驮琅自然不能无动于衷,看到明八的模样,不免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个八叔被关了上百年,口无遮拦的毛病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更加不堪,唯有暗暗摇头。
“月婆婆,现在局势已经明了,听你们的口气事情好像很严重,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和高大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审香妍明知月驮琅不肯透露,还是因为挂念高庸涵的安危,小心翼翼地向月驮琅请求。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