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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驮琅那一句“八叔”,令灵契上人和明翁等人面面相觑。一方面,众人想不通明八何以能脱离桎梏,现身于此,另一方面则对羽先生的修为深感忌惮。相顾之下,人人心中暗想,连明八都不是此人对手,自己就更不用提了。在丹意和羽先生相继出手之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竟而生出了一种无法匹敌的念头。
一开始,丹意想凭言语说服灵契等人不要插手巨灵岛,反倒生出许多是非。结果呢,最终还是靠超卓的修为,将其完全震慑之后方才达成。可见无论何事,一旦有了分歧和争执,无论你口若悬河说得天花乱坠,归根结底还是靠实力说话。世间事如此,修真界也是如此,那么仙界呢?只怕也脱离不了这个规则。
眼见丹意方面实力超群,还有重始宗、上善楼以及诡门的支持,丹鼎门和银汉宫联手也绝对无法与之抗衡。加上突然出现的杜若,足以表明魔界对万仙大阵同样是心怀鬼胎。这两股势力,无一不令灵契上人心惊,大感今日局面之棘手前所未有。当初想要查明真相,平定巨灵岛,借机修补道祖崖和银汉宫关系的想法,无形中减弱了不少。
灵契上人身负千灵族的大计,转念间就做出了决断,决定不与丹意为敌。此时一听流疏痕的话,自然顺着台阶往下走,拱手道:“究竟是谁暗算了我们宗主,还请流宗主明言!”
“这凶手么,就是高庸涵!”
“胡说八道!”月驮琅抢过话头,厉声斥道:“明明是丹意主使,由这个凤羽族人出手行刺,怎么扯到高庸涵身上去了?”
“月长老这么说,可有证据?”
“你说是高庸涵所为,又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证据了,难不成我还会冤枉堂堂的高帅不成?”
高庸涵听到这里,眼神越过流疏痕,盯着丹意缓声说道:“哦,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证据?”
丹意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朝身后点了点头,片刻之后走出一人。此人一出现,包括月驮琅、丹几道等人在内都大感诧异,高庸涵的心则不住地往下沉!
第6卷 醉里晨香吹欲尽 第三二九章 公敌
缓步而来的是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正是曾出手搭救,并且带高庸涵离开道祖崖的智薇散人。她这一露面,高庸涵就知道事情起了变化,这下有大麻烦了。果然,智薇散人一开口就震惊全场,甚至连明八和月驮琅都大为吃惊。
“参加师祖、诸位长老和师兄弟!”智薇散人缓缓下跪,而后低头说道:“智薇擅自协助刺客逃离,身犯大罪,甘愿承受一切处罚!”
丹泰常遇刺之后,道祖崖上上下下严加戒备,并且开启了数座法阵,照道理来说是不可能放走任何可疑之人。可是,事后任凭如何搜查,都没有发现刺客的身影,丹鼎门上下对此早已有了结论,以智薇散人的嫌疑最大。眼下听她这么一说,灵契上人登时为之一振,沉声问道:“智薇,我问你,你口中的刺客是谁?”
“就是他,高庸涵!”说着,智薇散人一指高庸涵,大声说道:“那一日掌教师兄遇刺后不久,此人就从天而降,摔落到四重天弟子清修的地方——”接着,将当日的情形讲了一遍,只是其中颇有几处与事实不符的地方。
“以当时的情形,你理应知道高庸涵是凶手,为何还要私自带他下山?”灵气上人看了丹意一眼,继续问道:“你和月空盈是一起走的,她可是你的同谋?”
“我当时将高庸涵藏在法器之中,圣使并不知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月空盈撇得干干净净,智薇散人续道:“至于救他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掌教师兄这些年的举措很有些不合时宜,能有人出手将他除掉,对于丹鼎门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句话一出口,丹鼎门众人一片哗然。尤其是智宇真人,虽说身受重伤,却也忍不住出言斥责:“师妹,你怎能说出这等悖逆之言?即便是对掌教师兄不满,尽可以提出来,何以会有此偏激的想法,甚至公然庇护高庸涵?”
“掌教师兄一意孤行,这些话能听得进去么?”智薇散人淡淡地顶了一句,跟着看了高庸涵一眼,冷冷说道:“我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和魔界之人还有来往,此时悔之晚矣!”
“智薇散人,我十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一直都没有机会报答,尝引以为憾事。”高庸涵说着朝智薇散人施了一礼,而后直起身来,朗声说道:“你若要高某还你一命不难,只待我将手中之事了解之后,听凭处置。但是,你如此颠倒黑白肆意诬陷,请恕高某不能接受!”
“接不接受在你,我只是说出我知道的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做,自然由师祖做主。”智薇散人说完,径自走到灵契上人面前一跪,任由同门师兄弟将自己禁制起来。这个态度,似乎更加证实了所言不虚,丹鼎门的人缓缓围了上来。
“高老弟,都是我连累了你,你还是把我交给他们罢!”杜若摇了摇头,叹道:“对方人多势众高手如云,休说是你,就算我没有受伤也没可能脱困,故而不必做无畏的拼杀。不如跟他们走一趟道祖崖,我相信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他的心机很厉害,看准了高庸涵绝不会出卖自己,更加不肯束手就擒,有意这么说,其实是从反面逼了一步。
“哪来那么多废话?等下有机会就赶紧走,你身份败露,以后行事要多加小心。”高庸涵说完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明八在月驮琅的搀扶下,挣扎着想要过来,当下微微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而后向丹几道问道:“丹真人,你信我么?”
“我信!”丹几道脱口而出,不曾有丝毫犹豫,接着一脸郑重地说道:“高帅,我不希望再发生什么冲突,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跟我们回道祖崖。既然你问心无愧,丹鼎门也必然不会冤枉你,相信我!”
“我自然信你!”高庸涵十分清楚丹几道的好意,可惜无法应承下来,只得婉言回绝:“可是要我束手就擒,绝对办不到,其中的原因我不愿多说,还请见谅!”
“唉!”丹几道叹了口气,闪身退到一旁,竟是不肯对高庸涵出手。丹意看在眼中眉头微皱,心中暗暗盘算。
“哼哼,如今的丹鼎门越来越没出息了,竟然不顾规矩,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明八的嗓门极大,顿时引来丹鼎门众人愤怒的目光,然而他毫不在意,大声喊道:“高老弟,无论今天结果如何,我都会帮你讨一个公道!”
灵契上人大为恼怒,还没来得及驳斥,就听见一人高声应和道:“老八,百余年不见,你的脾气倒是一点没变,不过这句话中听得很,回头我请你大醉一场。”
“嘿嘿,老七,你怎么才来?”明八顿时来了精神,看着远处急速驰来的身影,脸上浮现出一股笑意。就见两道身影一先一后赶了过来,那蓝色身影身法极快,但是高庸涵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到另一抹红色身上,来人正是审香妍和她搬来的救兵——元庐君。
元庐君黯然离开之后,并未返回隐居的浩渺湖,而是一个人呆在银汉宫外的一家酒楼里喝闷酒,每日喝得酩酊大醉。直到有一天,忽然被一股奇异的酒香所吸引,鬼使神差一路南下,不知不觉到了镜月宫一带,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审香妍。说来也巧,路边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族老者,不早不晚刚好把两人给拦了下来,疯言疯语地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反而使两人不至于错过。元庐君一听说巨灵岛有可能与万仙大阵有关时,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带着审香妍赶了回来,总算没有来晚。
“元庐君,你对整件事一无所知,难道也想插一手么?”灵契上人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这个小丫头讲过了,凶手明明是丹意这帮人,你偏要弄得这么复杂,真正是糊涂之至!”元庐君看来对审香妍的印象极佳,爱屋及乌,对高庸涵自是另眼相看,当下不再理会灵契上人,转头说道:“小子,你放心,等会动起手来我帮你!”
谁也没想到,丹鼎门想要出手擒下高庸涵之时,出面阻拦的居然是银汉宫两位辈分最高的长老,灵契上人不由得既烦且怒,喝道:“元庐君,我始终以礼相待,你却一再得寸进尺,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你是非不分,我只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了!”
“好,既然你非要出这个头,那就只有手底下分胜负了。”灵契上人点了点头,而后猛然一声大喝:“丹鼎门众弟子听令!”
“在!”三四十位修真者齐声应答,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气势登时大振。
“将高庸涵和那名魔界妖孽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说到这里,灵契上人一顿,看着元庐君森然道:“要是有人阻拦,尽管出手,不用顾及其他!”
随着一声令下,丹鼎门除了智宇真人和丹几道之外,其余人等全部扑了上去。至于灵契上人,自然将元庐君视作对手,出手之前还不忘消除两方的怨恨,高呼道:“银汉宫诸位长老,并非灵契要冒犯元庐君,实是他逼人太甚。事情究竟如何,大家心中有数,万望能以千灵族大局为重!”这句话很及时,也很有效果,加上明翁在旁疏导劝说,原本有几个想要出手的长老,忍了忍终于还是退了回去。
元庐君辈分既高身份又尊贵,所以除了灵契上人以外,其余的丹鼎门弟子均不敢对他出手,这么一来,高庸涵的压力可想而知。一个人面对三四十位修真者的围攻,但见灵光纵横,符篆和法诀漫天飞舞,还不到三招就已经险象环生,先前布的那座法阵再也支撑不住,瞬间瓦解。
“别打了!”审香妍情急之下冲了过去,却被密不透风的灵光给生生弹了出来,若不是她本身修习的就是丹鼎门的法术,这一下硬闯只怕就会要了她的命。不过此时已顾不得那么多,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焦急地看着场中。
只见高庸涵周身金光大盛,显见使出了全力,可惜对手太多,至少有四名修真者已然逼近他身侧。那四人审香妍都认得,均是丹鼎门中有数的好手,不由得心中一凉,花容失色。就在这时,忽然从高庸涵身后闪出一条黑影,那四人纷纷倒撞出来,还没落地,整个躯体全部瘪了下去。短短一瞬间,四人仿佛被人吸干了精髓,连灵胎都没了踪影。
这一下事出突然,余者不觉一愣,纷纷退到一旁。待看清楚四人的惨状之后,不禁大起同仇敌忾之心,就连明翁等人都忍不住大声呵斥:“好妖孽,竟然用魔界下三烂的手段害人,岂能容你二人!”
“想要杀我们两个,再拿些人命来填,不怕死的尽管上来!”杜若调息了半天,借助乾机落月壶中的魔雾,伤势减轻了不少。适才攻其不备一举袭杀了四人,积聚的灵力消耗了大半,已成强弩之势,这句话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魔界妖孽,人人得而诛之,我又岂能落于人后?你对盈盈暗下毒手,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说话的是一直在旁看戏的丹意,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杜若体内灵力枯竭,当下缓步走了过来,盯着高庸涵说道:“还有你,身负天机门和玄元宗的重望,却和魔界相勾结,如何对得起两派的师长?今日断不能容你!”
“师叔,你放过高大哥吧,他是因为我才和魔界那人打交道的。”审香妍极得月空盈的宠爱,是以和丹意并不算陌生,几步奔到丹意身前跪了下去。
“妍丫头,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