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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论换作是谁,恐怕也不大可能做到无动于衷。这也正是苏妙淼和凤天一叶,在事后对他屡加责难的原因之一。
在这一点上,惟有杜若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冷漠。杜若的这种表示,令烈九烽等人无不胆寒,更增了几分诚惶诚恐的惧意。高庸涵出关之后,烈九烽一度十分开心,毕竟已有十一年没有见面。没有想到,高庸涵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而且对于那些死去的下属,同样漠不关心。这么一来,众人在看到这位新尊主时,自然而然地生出一份惧怕,不由自主地将他与杜若等同起来。
高庸涵的这种变化,最感到意外的就是水涟漪,回想起从灵渚古墟出来以后的那几天,与现在相比简直称得上是天壤之别。乱风坳一别之后,紫袖再未现身,而高庸涵却成了今天这副模样,令她惊诧之余又别有一番领悟。水涟漪被景嵘设计引入灵渚古墟,并且一陷就是十几年,其间曾迷失过心神,由此提出了一个看法:“九哥,你说尊主会不会是为心魔所困,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烈九烽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们焰阳宗上一任宗主火连城,就是因为心魔大盛,行为完全失控,才被火缠龙长老给禁制起来的。尊主的举止根本不像丧失心智,只看他心思缜密调度有方,就足以说明你的推测不对。”
水涟漪一时语塞,心中的疑问却并不因此打消,反而处处留意高庸涵的言行是否有反常之处,几天下来果然有了一些发现。最使她感到诧异的是,高庸涵嘴里念叨的名字,居然不是紫袖,而是一个叫“审香妍”的女孩子。一时间好奇心大起,一方面为紫袖抱不平,另一方面对审香妍大感兴趣。于是找了个机会,趁高庸涵心情苦闷之时,借故挑起话题,没费什么力气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这才弄明白他一心要对丹鼎门下手的原因,不禁唏嘘不已。
似这般至情至性的女子,竟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姓名,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自东陵府发生变故以后,短短的三年多时间里,高庸涵闯出了好大的名头。尤其是墨玄庄丧命于墨魇之手,其丧仪规制之高,吊唁种族、门派之广令人咂舌,异族中有很多人因为这件事知道了“东陵府双杰”的名头。然而在修真界中,高庸涵崛起的时日毕竟太短,虽说有天机峰、真玄观的超凡表现,以及巨灵岛上化身成魔的异变,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对于他的过往,除了类似于陶慎言之类的有心人,曾下过一番功夫之外,大多数人不知道也没兴趣了解这些事,更加不会有人注意他身边的那位小姑娘。
在经过了混乱的十年之后,能记住高庸涵三个字的修真者已是寥寥无几,更何况声名不显的审香妍?至于高、审二人之间的那份情意,以及种种过往,知道的人就愈发少了。
听完水涟漪的转述,烈九烽大感愕然,之后倒没有太大的异议。其实,只要设身处地想一想,就很容易明白高庸涵的想法了。道理很简单,如果水涟漪被人害死,他肯定也会不计后果、不择手段地为她报仇。至于高庸涵借十二叠鼓楼之手报仇,他始终觉得内中另有别情。还记得杜若临走前,曾与高庸涵密议了很长时间,照道理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打算,而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其中的用意就大可玩味了。
自以为完全了解了高庸涵的心思,烈九烽不但顾虑全消,反而对他的痴情大起相惜之感。水涟漪不免替紫袖感到有些遗憾,不过念在高庸涵一往情深,又联想到自己与烈九烽之间的坎坷,心下也就释然了。
由于天性排斥,加上两族两派过往的不合,上善楼和焰阳宗之间曾发生过激烈的冲突,两派积怨颇深。烈九烽和水涟漪能走到一起,可以说很不容易,故而对于那种棒打鸳鸯的作法,有种强烈的反感。审香妍等于是殉情而死,以此之故博得了两人极大的好感,反过来则对丹鼎门的印象大坏,于是很自然地将其归为可憎的一类。两人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对于即将到来的突袭,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到了第四天,苏妙淼赶到巨灵岛,带来了颇为详尽的消息。这一次行动,她亲自奔走居中联络,忙前忙后十分巴结。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殷情,除了源自对杜若的惧怕之外,高庸涵体内那股若有如无的魔雾气息,也足以令她胆战心惊。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使得她对高庸涵又恨又怕,不过内中详情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苏妙淼不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以一个修为不算太高,资格不算太老的人族修真者,能被杜若看重,并且稳稳当当坐上长空阁主事的位子,单凭这一点就很能说明她的能力。尤其是这几年,苏妙淼苦心经营,重整悬空岛、星河屿一带的耳目眼线,尽心竭力功劳颇大,为此很得杜若赞许了一番。这次她亲自出马,为的就是能藉此表明忠心,并取得高庸涵的信任。
“参见尊主!”在高庸涵面前,苏妙淼不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阴阳怪气,而是表现得极为恭敬,参拜过后才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禀明,“银汉宫如今分作几派,只有明翁等人与道祖崖修好,其余长老一如既往,与丹鼎门极少往来。至于丹鼎门么,自从——”
自从三年前归顺重始宗以后,丹鼎门的声望大不如前,而做出这一决定的现任宗主丹乐行,更是成为族内千夫所指。许多千灵族修真者,甚至普通族人都对此大为不满,认为丹乐行数典忘祖有辱国体,应当以死谢罪。群情激愤,一时间各种说法甚嚣尘上,甚至引发了上三房和下三房的矛盾。丹乐行大为尴尬,其宗主之位也因此岌岌可危。
出人意料的是,丹鼎门辈分最老的灵殊、灵象、灵契三人同时出面,力挺丹乐行。而银汉宫这边也是一反常态,以明翁等人为首,对丹乐行的决定表示支持。百余年来,双方第一次携手,将族人的怒火勉强压制下去,不过不满的声音仍不时响起。千灵族是这样一种内忧外患的局面,对于此次行动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良机。
“丹乐行于年前开始闭关,为了压制丹鼎门内部的不满,一应事务现由灵殊、灵象、灵契三人负责。”苏妙淼将现状大致介绍了一番,而后略微迟疑了一下,方才躬身说道:“属下惭愧,没有打探出丹几道的消息,据说连丹鼎门的人,都有七八年没见过他了。”
“这不怪你!”回想起丹几道当日的善意,高庸涵不免有些担心,仿佛自语一般低声道:“那三个老家伙将丹乐行推出来当替死鬼,接着又把他踢开亲自出马,倒底想做什么?他们从丹意那里,究竟换来了什么好处,居然可以置丹鼎门的声誉于不顾?”
“尊主,管他那么多做什么?”烈九烽性情刚烈,懒得去想那么多,率直道:“只要悄悄潜上道祖崖,凭咱们的实力出其不意,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咱们早就扬长而去了。”
“九哥,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烈九烽的提议不大高明,苏妙淼见高庸涵默然不语,察言观色,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当下摇头道:“丹鼎门虽说声誉大损,然实力犹在,不容小觑。道祖崖乃仙界所建,其间布置多有巧妙之处,加之每重天都戒备森严,想要突袭谈何容易!”
“不错,若只是咱们几个人,潜上道祖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要一下子带那么多人上去,还要不被对方发觉就很困难了。”高庸涵回想起道祖崖的布置,不禁有些头痛,一边给烈九烽解释每重天之间的法阵通道,一边默默盘算。隔了一会,心中有了计较,转而问道:“苏主事,你可曾打探出开启那些法阵的咒语?”
当初在道祖崖七重天时,盘甲曾给过高庸涵一份法诀,可是照后来的情形来看,这份法诀的可信度实在不高。后来一连串的变故,根本无暇顾及此事,直到从斜梁洞出来都没来得及细看,就在巨灵岛连同肉身一起化作粉末。再者说了,那份法诀即便还在,眼下肯定也用不了了。高庸涵对于道祖崖每重天之间的法阵印象极其深刻,知道若没有对应的法诀,要想潜入道祖崖几乎不可能,故而提前布置,命苏妙淼暗中打探。
“属下无能!”苏妙淼连忙回道:“我们想了好些办法还是一无所获,请尊主恕罪!”
第7卷 十年难赴倚长阑 第三三三章 断江
“这件事你们准备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可到现在仍然没有结果,苏主事!”高庸涵脸色一寒,冷哼道:“你们长空阁就是这么办事的么?”
“尊主息怒!”眼见高庸涵面色不善,苏妙淼没来由地心中一冷,连忙分辩道:“我曾抓了几名丹鼎门守卫,可惜连他们都不知道法诀是什么——”
“胡说!”苏妙淼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庸涵给打断了:“每日里出入道祖崖的不下数十人,若连守卫都不知道法诀,岂不是乱套了么?莫非,丹鼎门的人都成了缩头乌龟,两个月就没有一个人下山?”
“那倒不是!”堂堂的丹鼎门封门闭户,当然是不可能的事,苏妙淼躬身答道:“早在十一年前丹泰常遇刺之后,丹鼎门就意识到,法阵就算再精妙再牢不可破,也挡不住内奸和叛徒。数百年来,由于门下弟子众多,开启法阵的法诀流传颇广,若是落入有心人的耳中,无疑是个很大的隐患。”接下来,苏妙淼将其中的缘由细细说了一遍。
丹泰常遇刺之后,真珑上人身份败露,令丹鼎门上下大为震惊。随着事态的发展,灵殊等人渐渐意识到,真珑上人很有可能听命于丹意,于是向他要人,可是丹意对此根本不予理睬,到后来只有不了了之。随后,无论如何查访,都没有找到真珑上人的踪迹,甚至连他那几名亲信弟子也是踪影全无。由此得出个结论,真珑等人只怕已被灭口。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真珑上人即使已经毙命,仍旧有许多隐忧需要解决,首当其冲的就是道祖崖的安危。
对方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避开重重戒备盘查,光凭那几个内应,显然还很难做到这一点。据众人回忆,事发前的十几天里,真珑上人并没有单独活动,而且从未下山一步。由此可以断定,刺客多半知道法阵法诀,如果真是这样,那些精妙法阵不都成了摆设?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顾虑!丹意能带着那么多人上巨灵岛,公然挖掘万仙大阵的阵眼,显然已不把银汉宫和丹鼎门放在眼里。以他对道祖崖的熟悉,对丹鼎门虚实的了解,如果真的起了什么不良念头,丹鼎门上下只怕很难做出适时的反应。一想到此,灵殊等人忧心如焚,故而起了更换护山法阵的念头。
然而这些法阵不是经由仙界指点,就是得到数代高人的完善,不要说更换,就是想要调整一下也极其艰难。最后还是举行法会祈祷了一番,才获得一位祖师显灵,于灵殊上人梦中指点迷津,这才从历代典藏中找到了一个办法。于是,道祖崖的法阵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而开启的方法,则变成了几杆令旗。
“道祖崖共分九重天,如果真如你所说,总共应该有九杆令旗。只要拿到那九杆令旗,出入就没有一点问题了。”高庸涵点了点头,跟着问道:“你可打听到,令旗都在谁身上?”
“道祖崖每重天都有一位高手坐镇,一重天据说是由智空大师主持,如无意外,令旗理应在他身上。”苏妙淼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