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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什么势不两立,你死我活之类的念头。
“看来,除了那身魔雾以及散发出的魔息,令人感到有些不舒服以外,‘魔’和修真者之间的区别,远没有传说中那么大。”火缠龙和赶来的几名长老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均缓缓摇头,生出了同样的看法:“传言只能听听而已,可信度实在不高。”
在炎焱族而言,尤其是像火缠龙这类身居高位的人,兴许是在天火跟前呆的太久,受其影响太大,故而对于天地大道有着异于常人的见解。他们不像其他种族,将整个世界看得太过复杂,而是认为“大道”就在天火之中,并非神秘莫测难以捉摸。正是有了这个简单的认识,使得炎焱族专注于天火,从天火中寻求“大道”,故而对于所谓的仙魔之别不甚在意,也不像其他种族那样谈魔色变。
很奇怪,炎焱族对魔界十分宽容,而天火却似乎与之相克。感受到魔雾和魔息之后,火柱里那两个影子动作益发快了,随着二者不断翻滚,火柱再次出现摆动,眼见又是惊天一击。酒界老祖微微叹了口气,一掌拍到高庸涵后心,一股浑厚祥和的灵力登时布满全身,高庸涵灵胎内那股仙灵之气受到激发,终于也动了起来。此消彼涨,况且还有酒界老祖从旁引导,魔雾和鳞甲很快缩回体内,取而代之的是堂堂正正的玄罡之气。
火柱一阵急晃,那两个影子似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速度慢慢降了下来。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影子彻底停了下来,局势再度恢复平静。高庸涵神智一清,随即感觉到截然不同的感受。若说先前对天火是惧怕和排斥的话,此刻就是如沐春风一般的惬意,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就连他都有些糊涂了。不知不觉中挣脱了酒界老祖的手腕,慢慢朝火柱走去。
“这的确是仙灵之气,你说的不错,这小子好造化,果然是仙魔双修!”火缠龙走上前来,与酒界老祖并肩而立,看着高庸涵轻抚天火烈焰,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天火的威力有多大你是知道的,你真的认为他能撑得住?再说了,沸浪池还禁锢着那人,到时候能不能容你安心作法,还难说得很。”
“我和你只陪他下去,剩下的事情得他自己来做。”酒界老祖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仙魔双修这种事情,毕竟还是第一次见到,要想将灵胎中的魔雾和仙灵之气合二为一,谁也没有把握。除了他自己,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火缠龙颇为不解,皱眉道:“如此惊才绝艳的一个天才,让你硬逼着跑到天火当中,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他对高庸涵非常好奇,对“仙魔双修”更是充满了期待,很想看看这个年轻人会修到何种程度。再说外人根本不可能去偷天火,故而对于打开沸浪池,让二人自由进入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他的魔性太重,我怕会出问题。”这是在道祖崖九重天时,就发现的隐患,而且一路到此,高庸涵又多次显现出魔性,以至于酒界老祖对此有了极大的忧虑。
“你不是常说,魔界不过是仙界的一个分支,两者之间没什么大的区别么?”火缠龙难得看到酒界老祖一脸凝重的神情,不由得笑道:“为何现在又要分的如此清楚?”
“此一时彼一时,情况总是在不断变化。”酒界老祖郑重其事地回道:“魔界这些年变得很快,同仙界之间的争斗愈发惨烈,这不,已经波及到厚土界了。”
“你是说——”火缠龙倒吸了一口冷气,迟疑地问道:“高庸涵是其中的关键?”
“哼哼,九界坍塌没几年,魔界就开始派人寻找厚土界的踪迹。数百年来,已经有好几个魔头秘密潜入,更别说那些出自魔界的异兽,可以说个个都惹出了不小的祸端。”酒界老祖摇了摇头,指着高庸涵低声说道:“喏,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捣鬼,他能不能成魔犹未可知。再说了,你以为成魔就那么容易?”
“嗯,是这个道理。”火缠龙深深点头,沉声道:“这些年来,虽说修仙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但还真没听说过,谁能完全坠入魔道。许多人之露出了一点成魔的征兆,不是被诛杀就是被禁制,真正能修出魔息魔性的,只有这个高庸涵!”
“这下你总该明白,我为何这么急着带他来寥廓熔城了吧?”
“我明白!”明白归明白,并不代表疑问尽消,火缠龙继续追问:“不过你能不能保证,经过天火炼制之后,高庸涵就能控制住魔性?”
“这个谁也不敢肯定会出现什么结果,就算换作九界道祖,恐怕也很难打包票。”酒界老祖深思了片刻,才斟酌着答道:“但是有一点我比较有把握,炼制总比任其发展下去好。”
“有你这句话就行,”说了半天,火缠龙就等这一句话。他是急性子,当即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安排一下,最迟后天,准定带你们去沸浪池!”
两人说了半天,高庸涵却一直视而不见,只盯着火柱里的两个影子细看。这两个影子实际上是炎焱族的图腾,也可以算作是他们祖先留下的一缕神念,幻化之后藏身于天火之中。在高庸涵的注视之下,两个影子呈现出火凤凰和火龙的姿态,如同雕像一般纹丝不动,直到周围的人走光之后,才倏地一闪消散于烈焰之中。可惜,包括火缠龙在内的炎焱族人,没有一个注意到这一点,以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差点失控。
火缠龙将二人延请到府内,一面奉上刚刚成熟的绛天血果,一面派人请现任的炎焱族族长,同时也是焰阳宗宗主的火凤阳过来议事。不一会,一个和烈九烽长得差不多的炎焱族人大步走了进来,一番引见寒暄之后,火缠龙将事情的由来大致讲了一遍,继而率直提出要求:“凤阳,你安排一下,我要和老祖、高先生下一趟沸浪池。”
由于与那两个影子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感觉,一听到要去沸浪池,高庸涵便不再反对,任由二人安排。
“大长老,这件事有点麻烦,其中的原因你是知道的。”火凤阳颇感为难,迟疑着说道:“为了稳妥起见,我要重新布置一下,估计至少还得等十多天才行。”
火缠龙先前把话说得太满,一时间面子上有些抹不开,只皱着眉头沉思。酒界老祖见状哈哈一笑,说道:“没关系,只要正月底之前弄好就行。反正没几天就过年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见识一下寥廓熔城的风采。”
接下来的几天,火缠龙陪着二人四处游览。令高庸涵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熔浆四溢的萤火峰,居然有一座玄冰组成的山洞,这座山洞便是火缠龙先前曾提及到的镜影轩含冰关。正所谓冰炭不同炉,可是眼前的景象又实实在在,除了感叹造化神奇之外,就只剩下赞赏了。还好,高庸涵曾见过烈九烽无数次同水涟漪腻在一起,对此奇景多少有了几分抵抗力。
间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波折。大年初二晚上,火缠龙的嫡传弟子火龙旗,从外地急匆匆赶回寥廓熔城过年,听说师尊要带外人去沸浪池,当时就急了。好不容易等到半夜曲终人散,才单独求见火缠龙,力劝他不可如此,到最后几乎是声泪俱下。
火缠龙对于某些细节当然不便提起,只得好言相劝,花了两三个时辰,才说的火龙旗勉强退去。就这么一直过了正月十八,众人终于启程。同行的,除了酒界老祖、高庸涵和火缠龙,火凤阳以外,还有一个就是火龙旗!
第7卷 十年难赴倚长阑 第三五七章 灼见
很难想到,沸浪池的入口,居然就在“凤舞层宵”府邸中那道天火火柱里。不过这次为了避免再出现上次那种意外,火缠龙特地将焰阳宗的至宝天火囊拿了出来,给高庸涵做护身之用。一见到天火囊,高庸涵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烈九烽。
当日沐芳谷一战,十二叠鼓楼势单力孤,终究不是苦行者的对手。为了脱身,烈九烽不得以放弃了天火囊,事后懊悔不已。杜若得知此事后,念在他功劳甚大,故而命苏妙淼的长空阁帮忙寻访,可是几年下来都没有任何消息。为了师门至宝,烈九烽更是与水涟漪联手,暗中狙杀了数名苦行者,然而仍旧毫无头绪,最后只得作罢。他们当然不知道,天火囊早已被霓阳真人在第一时间送回了熔海崖,而且重新回到了火缠龙手中。
高庸涵心情颇为复杂地接过天火囊,立刻感觉到了一丝清凉,空气中那股无处不在的暴烈焦躁消退了不少,顿时神清气爽,灵胎为之一振。原以为天火囊只能拿来装天火、蝎金一类的东西,没想到还有此妙用,看来烈九烽对这件法器的运用,还有诸多不了解的地方。
一行五人单就修为而言,高庸涵仅次于酒界老祖,可是对于即将要去的沸浪池,难免有些担心。这是因为初见本源天火时,那股摄人心魄的天地之威,在他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此刻虽说有天火囊护体,还是不敢怠慢,悄悄地把云霄瓶放置在紫府正中,希望能借助仙灵之力,保住灵胎的清明。同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忘记,就是将乾机落月壶和魔雾,全部封存在紫府最深处。
踏入天火之后,高庸涵方才发觉外面所看到的那根火柱,实际上是一重极高明的掩饰,内中原来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火凤阳一马当先,双翅一展朝前飞去,身形很快就和烈焰合为一处,哪里还分辨得出来?火龙旗不甘示弱,腰肢一摆化作龙形,紧跟其后,转眼间消失在滚滚烈焰之中。炎焱族之于火,果然有远胜常人的独到之处!
火缠龙倒是非常热心,有意留在高庸涵身边,颇为关切地问道:“高老弟,你能走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多谢大长老挂怀!”高庸涵欠了欠身,以示谢意,跟着答道:“眼下还勉强能走,等下如果有过不去的地方,自会向大长老求教。”说完冲火缠龙和酒界老祖一拱手,施展腾云术扬长而去,脚下交替踏在烈焰之上,仿佛踩着一朵火云一般,神情动作洒脱之极。他这腾云术本就别出心裁,而且历经风如斗、杜若等人的指点,自是精纯无比。
“嘿嘿,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一手!”火缠龙大为讶异,随即赞道:“高庸涵有太多令人惊奇的地方,越接触越看不透,真不知道他前世是什么来头,你可看得出来?”
“这里面兴许牵扯到什么不可预测的天机,我是一点都看不明白。至于来世,你可知道,此人的变数有多大么?”酒界老祖摇了摇头,不待火缠龙开口,自问自答地说道:“说出来恐怕都没人相信,变数大得看都看不过来,根本就无从把握。”
“哦?”火缠龙对高庸涵的身背异数,此时已是见怪不怪,想了想忽然展颜一笑,“既然看不出来就别费那个神了,假以时日,自会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没错,咱们就别操这个闲心了,还是先办好眼前的事情要紧。”说完,跟了上去。
茫茫火海当中好似另一个世界,入眼全是烈焰,无穷无尽根本辨别不出方向。火凤阳和火龙旗一入火海,等若平添了几分修为,转瞬走得无影无踪。高庸涵依靠神念,将腾云术使到了极致,勉强还能跟得上,而火缠龙和酒界老祖始终缀在后面,不疾不徐。五个人一阵疾行,似乎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高庸涵暗自估算了一下,从踏入火海那一刻起,到此时至少已走了百八十里,可前路看上去仍旧遥遥无期。又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