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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界的修行法门别具一格,尤其是在魂魄方面更是独树一帜,较之凤羽族不知高明了多少。孽承王目光如炬心思敏捷,加之他另有一番心意,故而一猜即中:“除非是和幽冥界有关,否则你必不会求到我头上,我说得可对?”
“不错,我正是要请教幽冥界的事情。”顿了一顿,高庸涵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当下恳切道:“另外,还要打听一下去幽冥界的路怎么走,因为我想去找几个人!”
“什么,你要去幽冥界找人?”孽承王骤然想起凝愁仙子那件事,惊道:“你要找谁,找到以后又打算怎么做?”
“我有几个至交好友不幸身故,我当时能力有限,没能留得住他们的性命,心中惭愧得紧。”高庸涵回想起叶帆和审香妍,还有裘杉、魁豹等人,心中不禁一痛,沉声道:“我早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们,如果可能的话,就带他们回来!”
“放肆!”孽承王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高庸涵怒道:“幽冥界自古以来就没这个规矩,你居然想要带人出来,莫非以为地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没这个规矩?哼哼!”高庸涵对孽承王的指责寸步不让,针锋相对回道:“那我问你,厚土界那么多阴灵亡魂是哪里来的?外面的暗幕蛸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么——”孽承王顿时语塞,愣了半天才恼羞成怒道:“总之,你休要再提救人的话,否则我立刻赶你出去!”
“那好,我不再提救人之事,咱们说说另一件事。”孽承王的反应都在预料当中,高庸涵自觉有把握说服他,当下以退为进说道:“你被困斜梁洞已有数百年,我这次来还想问问你,想不想离开此地,重回幽冥界?”
“哼,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想的话,我就设法带你出去。”高庸涵察言观色,知道孽承王是一时把话说得太满,面子上难以摸开,忍不住好笑道:“如果不想出去,我至多陪你聊上几天,以后有空的话再回来看你。”
“那——”孽承王迟疑道:“你不去幽冥界了么?”
“怎么可能不去?”高庸涵有意做作,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不以为然道:“反正我都已去过一次,大不了再费些周折,一定可以见到九幽冥瀑。”
“你对幽冥界一点都不了解,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闯进去,不怕丢了性命,就此长留地府么?”孽承王只知道高庸涵去过幽冥界,而且全身而退,却并不清楚他是怎么去的,又是怎么离开的,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却不知若是没有默提上人的指点,以及酒界老祖的援手,高庸涵根本不可能出入地府。
“那也没什么,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高庸涵傲然道:“我对万仙大阵同样不知情,不是照样来来去去了好几次?”
“唉,罢了,罢了!”孽承王默然良久,才不甘地说道:“我知你是大有来历之人,只要你答应我不惹事端,我便给你讲一讲幽冥界的规矩和禁忌。”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自然不会强来。”高庸涵答的极为巧妙,既未答应放弃救人的念头,却也表示出相当的诚意。
孽承王岂能听不出他的意思,可是转念一想,唯有无奈地摇头叹息。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三八二章 依仗
两人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孽承王低头服输。这倒不是说他贪生怕死,又或是被困数百年静极思动,实是因为在他心中,早已将高庸涵当成了冥界的贵客。
其实早在十年前,高庸涵和审香妍、明八、月驮琅一行破掉斜梁洞禁制,进入显密天罡阵之时,这片海域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后来随着丹意等人以阵破阵,强行打开万仙大阵阵眼,更使得禁制愈发古怪。而最为令人担忧,却又为孽承王所喜的是,斜梁洞与幽冥界之间的那条通道,较之以前要清晰了许多。这就意味着,逃离此地的机会来了。
在发现这一变化之后,孽承王并没有急于尝试,而是十分谨慎地观察了一番。毕竟,当初被扯进厚土界的经历,至今令他心有余悸,生怕再被扯进哪个不知名的虚空。直到确认通道背后就是幽冥界时,才逼迫几个阴灵走了一遭,来回试了好几次,终于可以确定不会有什么大碍,顿时如释重负心情大好。不过在离开斜梁洞之前,他很想再等一等。基于对魂魄的深刻体悟,孽承王总觉得高庸涵还会再来,不为别的,只为了他魂魄深处的那点印记。
反正已经答允了高庸涵的请求,孽承王也就不再隐瞒,将幽冥界的种种禁忌细细讲了一遍,最后说道:“高老弟,地府内魂魄无数,你想要找你那几位朋友,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况幽界掌管三魂,冥界掌管七魄,想要救人那可是难于上青天了。”
“莫非,就没有什么捷径可循么?”高庸涵知道孽承王说的是实情,眉头一皱问道:“我以前主持东陵道军务,所有人员、甲仗、粮草之类都有名册记录在案,随时可以查到详情。幽界和冥界创立已有数万年之久,想来应该也有名册才对,是不是?”
“名册自然是有的,不过都存放在两大神殿之内,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孽承王摇了摇头,回忆道:“我随侍五冥神君多年,也只有八百年前凝愁仙子大闹地府那次,才被神君恩准进入殿内查看生死簿。你一个外人,漫说要翻阅生死簿,只怕连神殿都休想靠近。”
“是,这件事原本就很难,所以我才要请大王不吝赐教!”高庸涵从来就没觉得下地府找人是件轻松的事,对此中的难处早有准备,是以闻言后并不灰心。此时得知有名册可供查阅,当真是意外之喜,表面上却不宜有所流露,转而问道:“人死后魂魄归于地府,在九幽冥瀑里被强行剥离,分别投往幽界和冥界,而后又是什么一种情形呢?”
“这个说起来很麻烦,简单说来,我们冥界掌管的是‘魄’。在七魄随同九幽冥瀑进入冥界后,会依照其生前善恶,将七魄分遣不同的地方了却前债。待前债偿还到一定程度以后,便把七魄重新捏在一起,扔进轮回井里等着轮回。”
“你们凭什么判定是非、善恶?”高庸涵心思敏锐,一下子看到了症结所在。回想起末都庐难城下的惨状,以及地府妖童肆虐会间集,甚至孽承王操控阴魂等事,率直发问:“幽冥界恐怕算不得一方净土,内中想来一样藏污纳垢,有何资格断他人错对?”
“你说的没错,我们没有这个资格,便连九幽神君和五冥神君二人,也没有这个资格。”孽承王的神色很是复杂,显见对幽冥界的状况心存忧虑,默然良久才低声叹道:“幽冥界自创立之日起,一座法轮便隐于九幽冥瀑深处,所有的善恶都是由它来界定。这座法轮,据说是以因果而生,专以因果辨别是非,故而被尊称为善恶因果轮。”
“这法轮从何而来?”
“传说在天地生成的那一刻起,便有了因果,自然也就有了善恶因果轮。法轮具有不可思议的法力,内藏因果循环深不可测,乃是与天地同寿的神器。”孽承王说到这里,面容一整肃然道:“幽冥界之所以能自成一统,全是由这善恶因果轮而来。”
“嗯,看来这善恶因果轮之于冥界,仿如灵山道体之于九重天境,果真是造化神奇!”高庸涵连声赞叹,续道:“那么幽界呢,想来也是如此了?”
“大体上差不多。”孽承王撇了撇嘴,说道:“总之,除了修真者之外,所有的魂魄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最后统统进入轮回井,时机一到才能转世投胎重新做人。”
“哦,修真者有何不同?”
“若是修真者,一般都不愿遭受轮回之苦,故而大多都会放弃轮回的机会,转而成为幽界或者冥界的执事。”说到这里,孽承王忍不住摇了摇头,皱眉道:“可是从九界坍塌以来,死后进入地府的修真者魂魄越来越少,咱们费尽力气也查不出个究竟,那么多修真者,死了以后倒底去了哪里,着实令人费解得很。”
这件事,那只名叫灵童的修鼻恶鬼也曾提到过,只是高庸涵刚刚恢复地府记忆不久,一时间并没有想起来。此时听了孽承王这番话,登时忆起往事,又想到叶帆、审香妍以及魁豹等人都是修真者,不由得大急,暗想:“这下糟了,如果王爷和妍儿他们没有进入地府,可又去哪里寻他们呢?”
“怎么,你要找的人都是修真者么?”孽承王察言观色,见高庸涵神色大变,微一转念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当即劝慰道:“这个倒不必过于担心,兴许这些年情况有变也说不定。再说了,这趟地府之行不走上一回,你能甘心么?”
“大王说的是,不管我那几个朋友有没有到幽冥界,我都要走这一趟。”高庸涵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忽然察觉到孽承王适才的态度有些奇怪,当下问道:“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反而一力劝我去地府呢?”
“咳咳!”孽承王颇为尴尬地笑道:“你义气深重,我一时被你打动说漏了嘴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要劝你三思,一旦踏入幽冥界,可不能乱来!”
孽承王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扯到一边。其实,他的本意是想把高庸涵带回冥界,再暗地里向馨月公主求证,如果真如心中所想那样,就不打算放人回去了。以高庸涵的修为,当可成为冥界的一大助力,如此一来,与幽界之间的争执,等若是多了一分胜算。只是这个想法绝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让对方看出端倪,唯有哈哈一笑遮掩过去。
“我理会得,你只管放心!”高庸涵见孽承王神情闪烁,知道他的话不尽不实,却也懒得追究,拱手道:“多谢大王指点,咱们这就走吧?”
“不急,不急!”孽承王嘿嘿一笑,狡黠道:“待我准备一下,最多三天,三天后咱们准定出发。”说完,也不等高庸涵有何反应,径自闪身窜出洞府,转瞬不见了踪影。
事已至此,高庸涵不便多言,只得耐心等待。三天后,孽承王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喜色,一摇三晃走进洞来,得意地叫道:“高老弟,我带你去个地方,须臾便可直抵幽冥界!”
“竟有这等事?”高庸涵大感诧异,转念之间恍然大悟,笑问道:“可是你当初来时的那条虚空通道,被你给打通了?”
“我可不敢夺人之美,”孽承王哈哈大笑:“要不是你,恐怕还得费一番力气。”
“原来如此!想不到十年前那次误打误撞,居然打开了厚土界和幽冥界的通道,真正是出乎意料。”高庸涵连连感叹,心中不禁暗想:“前事为因,今时受果,可见这因果轮回无处不在,自当时刻警醒,不敢有须臾懈怠。”
两人边走边聊,不大会功夫便来到斜梁洞所在的海域,故地重游,在高庸涵眼中又有了几分不同。巨大的山峰依旧倒插在海底,而原本连绵数里的峰峦却倒塌了不少,一些地方已然堆积成新的山峰,远远望去竟似有几分狰狞之意。
原先,海水中有无数大小不一的漩涡,如今这些漩涡汇集到一处,形成了一个方圆数百里的海漩,将斜梁洞所在的那座山峰包裹起来。至于海水中蕴含的深深怨气,似乎在上次异变当中被削弱了不少,只是偶尔袭来时更觉犀利,仿佛要钻入到人的魂魄深处一般。
“自从你当日走后,这片海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其声威之大连我都不得不退避三舍。”孽承王谈及那日情景,神色间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