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谢慕苏简直要把手机扔进水杯中。她不过是凑巧和宁双牧进了同一间电梯,怎么在报纸上就变成了“蓄谋已久”?她面无表情也被解读成“向宁双牧求爱被拒,谢慕苏黯然伤神”,报道通篇在说她的手段如何如何。
不敢得罪宁双牧,就拿她来开刀,谢慕苏气得咬牙。
见她面色不豫,莉莉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柔声说:“别生气了,待会还有一场戏要拍。”
谢慕苏并非科班出身,入戏慢,演技也很差。好在她不用念台词,大多时候只用静静地坐在一边,当人肉背景,偶尔目露凶光地瞪向女主。
唯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要穿校服。饰演女主角的是个新人,比她整整小十岁,是个名副其实的高中生。而男主角的扮演者达毅,虽然年近三十,但凭着一张娃娃脸,将高中生扮演得惟妙惟肖。
达毅是她在片场唯一说得上话的人,她好奇地问道:“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穿校服不会觉得别扭吗?”
达毅抬头瞅了她一眼,鄙夷道:“你难道不知道偶像派就是不论年龄多大都能毫不违和地演偶像剧吗?”
“你愿意当偶像派?”
“偶像派怎么你了?”
谢慕苏摇摇头:“可媒体往往对演技派颇有褒词,偶像派通常是拿来衬托他们的演技精湛,你这是在变相承认自己的演技差吗?”
“你少自以为是。”达毅的神情倨傲,“你没发现演技派都很丑吗?我是偶像派没错,但我是位有演技的偶像派。”
谢慕苏无话可说,达毅虽然是选秀出道,但却是科班出身,又与许多实力派合作过,演技当然比她这个门外汉要好上许多。
她的戏份不多,收工后打算回家时,莉莉又不见踪影。
她扭了扭脖子,站起身,朝化妆室走去。
想来她也挺失败的,和她同期入行的模特,即使没有大红大紫,但也赚到了几套豪宅几辆名车;她的名下除了一间二手公寓,就只剩几万块的存款。合约即将到期,她没有续约的打算,是因为不想再留在这个圈子内。她想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只不过,大学的专业早已荒废,她也并非刚出校园的年轻女生,很多公司招聘有年龄限制,岱城的消费水平又很高,不知道她的那点儿存款能否撑到她找到工作。
林初戈说得没错,她是该好好考虑今后的打算。她边走边胡思乱想,化妆间的大门紧紧关闭着,她踌躇了一会儿,正要抬手敲门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谢慕苏的手一顿。
肖可琪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那你为什么会投资这部电视剧?难道不是因为我吗?”
男人的声音也很耳熟:“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抱歉,是我的父亲授意我投资这部剧,我不知道肖小姐为什么会误会成我为了你而投资;肖小姐是大明星,和陌生男人待在同一房间,传出去难免有损声誉,宁某还有事,先告辞了。”
绝情的男人,谢慕苏想。
几秒之后,化妆间的门被打开,一袭黑衣的宁双牧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慕苏,一双黑眸沉静似水:“谢小姐。”
谢慕苏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你好,我来拿包……”
“请便。”宁双牧绕开她,抬脚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宁家老宅。
佣人们瞧见了宁双牧的宝马,急忙朝屋内喊道:“少爷回来了!”
宁靖元扶着宁老太爷缓缓下了楼梯,宁双牧恭恭敬敬地叫道:“爷爷,父亲。”
“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宁靖元倒了杯茶,递给宁老太爷。
宁双牧略微诧异:“没有,我向来不关心那些。”
“王管家,把报纸拿上来。”
双鬓斑白的老管家颤巍巍地奉上报纸,翻到娱乐版,就可看到新闻标题——“《象牙塔之恋》女二号谢慕苏疑似在电梯向某宁姓企业家求爱”。
宁双牧一目十行地看着报道,片刻,才说道:“媒体捕风捉影罢了。”
剧组召开记者会,他作为投资商,免不了要去过过场子;他不是喜欢随便搭讪陌生人的性格,而这位谢小姐一进电梯就开始打电话,二人之间完全没有交谈的时间,何来“求爱”一说?
当然,也不排除这位爱听墙角的谢小姐借他炒作的可能。
“女二号的角色难道不是你选的?”
“不是,我只按照您的意思出钱而已,并没有插手选角一事。”
宁靖元仍旧有些不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娱乐圈水太深,你尽量少掺和。”
宁双牧直直望向父亲,他勾起嘴角,兴趣盎然地问:“父亲把娱乐圈看得如此清明,又为何让我投资这部剧?”他好端端地做着酒店业的生意,突然在影视界插一脚,指不定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宁靖元一怔,肖可琪的父亲早年和他是战友,虽然这些年生疏了,但到底是一起扛过枪的关系。前不久在饭桌上偶然遇见,聊得正欢时,得知旧友的女儿目前单身,自家的儿子即将而立,却还没有正经的女朋友,宁靖元便想撮合二人。肖家的女儿他见过几次,温婉可人,是宁家儿媳的好人选;当然,最重要的是,肖家与宁家门当户对。
宁靖元作势咳了两声,说:“你岁数也不小了,肖家的女儿我看着不错,你们先试着相处。”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宁双牧有意拖长尾音,他顽劣地一笑,“可我已经狠狠地拒绝她了,就在半个小时前。”
“你说什么?”宁靖元瞪着儿子,“可琪哪点儿不好?”
宁双牧抿了口茶,慢悠悠道:“很多,比如自以为是,比如自作多情,比如长得丑。”
他和肖可琪只在记者会上见过一次面,期间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不知道她何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是为了她而一掷千金。
宁老太爷在场,宁靖元有怒不敢言,只得避重就轻地说:“你不喜欢可琪也行,岱城的名门闺秀中总有一个你喜欢的,我会替你安排妥当。”
“您这是打算让我去相亲?”宁双牧放下茶杯,他仍是笑着,只是目光极冷,“在您眼中婚姻,不,应该说传宗接代是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只因到了合适的年龄就必须结婚,哪怕结婚的对象我是否喜欢,是否见过——这些您都不在意,您在意的只是对方的家世是否与宁家门当户对。”
他瞥了眼双手握成拳的宁靖元,笑道:“您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合格的生育工具,因为我是您与门当户对的母亲所生下的产物,血脉里流淌着您高贵的血液,理所当然是最佳人选。您若是真等不及想抱孙子,大可随便找个女人做试管婴儿,我完全没意见。”
“你这是什么态度?!”宁靖元腾地站起身。
“行了。”宁老太爷不轻不重地放下茶杯,“你们父子俩难得见一次,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双牧,你留下来吃完晚饭再走。”
宁双牧收起笑容,淡淡地应了声:“是。”
不一会儿,佣人们端上了一碟碟精致的菜肴,宁家的厨师是管家重金从米其林酒店挖来的,手艺无需赘述。
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被美酒美食冲淡,宁双牧漫不经心地享用着食物,耳边时不时传来宁老太爷和宁靖元的交谈声。
宁老太爷年轻的时候爬过雪山,踏过沼泽,在战场上同洋鬼子拼过命,开国后,宁老太爷被封为功臣,宁家得以沾带点颜色。
宁靖元早年也在部队待过,作风却不像一般的军人那样严谨,他的风流韵事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有着显赫的家世庇佑,他油然生出一种难以言明的优越感,普通人家的姑娘自然入不了宁靖元的法眼,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他也会逢场作戏。到了适婚的年龄,他在岱城中精心挑选出一位和他般配的女士结了婚。
——这位女士便是宁双牧的母亲。
只不过,宁双牧的母亲因为难产而过世了。宁双牧自幼被爷爷奶奶带大,他与宁靖元一年也见不上一次,再加上对母亲过世时父亲却沉溺于温柔乡中这件事耿耿于怀,他与宁靖元的关系并不亲。奶奶过世后不久,他就出了国。
他从不奢望能在宁靖元的身上得到父爱,因为他知道,宁靖元根本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
宁双牧放下酒杯,用餐巾擦拭着嘴角。
正与宁靖元说话的宁老太爷突然转过头,问道:“双牧,叫你找的孩子,找到没有?”
“暂时还没有。”
宁老太爷点点头,回过头,见儿子一脸困惑,忍不住啐道:“都是你这浑球年轻时种下的果!”
宁双牧驱车离开了宁家老宅。
华灯初上,岱城被淡薄的夜色笼罩着,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的指示灯突然跳到了红灯,等待绿灯的间隙中,宁双牧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跌进了眼底。
棒球帽,一头青丝扎成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身上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T和牛仔短裤。尽管见过的次数不多,宁双牧仍旧认出了谢慕苏。
指示灯跳到了绿灯,鬼使神差的,他将车稳稳停在她的面前。
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待出租车的谢慕苏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宝马,怔了怔。车窗徐徐降下,宁双牧的语气平淡:“上车,我送你。”
谢慕苏一见到这张俊脸连忙倒退了一大步,她扶了扶平光眼镜,飞快地望向四周,确认没有可疑的人物后,才小声地说道:“不用了,谢谢,我打车就行了。您还是先走吧,被人拍到了媒体又会大做文章。”
等车的期间,她冒死刷了会儿微博,果然,底下的评论惨不忍睹。
宁双牧正暗自懊恼着自己的冲动之举,见她这么说,当下舒了口气。他“嗯”了声,便发动了引擎。
谢慕苏看着银白色的跑车离去的背影,收回视线,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司机似乎是外地人,谢慕苏报出地址后,他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问:“你是今早日报上的那个女明星吗?瞅着挺像的。”
谢慕苏脸不红心不跳,神色坦荡地否认:“不是,我虽然和她长得很像,但不如她漂亮。”
司机打量了她一会儿,点点头:“报纸上的谢小姐的确更好看些,不过小姑娘你长得也很端正。”
谢慕苏心中暗喜,在剧组浸淫已久,她的演技终于勉强及格。
联想到报纸,司机忽然有感而发道:“现在的女明星都这么主动吗?还是因为那个男人有钱?美女果然都是势利眼!”一说完,他又想到了后座的谢慕苏,连忙说:“小姑娘,没有说你的意思,我说的是那些为了出名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女人!”
谢慕苏干笑:“呵呵……”
出租车停在小区的花园前,付了钱,谢慕苏下了车。她住的小区地段偏僻,房屋老旧,物业基本不管事。声控灯时常不亮,比如此刻。
她掏出手机,黑暗的空间终有一丝明亮,她顺着暗淡的光线摸索到门前,刚打开门,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谢慕苏的视线划过来电人,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她接起:“妈。”
“你叔叔看了日报很担心你,让我打电话问你要不要紧。”
苏静的声音比二八少女的声音还要甜美,谢慕苏却有些不耐烦地说:“他要真担心会直接打电话问我。”潜台词是,你有话直接说,别拿别人当借口。
沉默了一会儿,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爸的忌日快到了,谢家那边叫你抽空去祭拜他。”
她的内心陡然升腾起一丝恶劣的情绪:“妈,我们一起去?”
苏静的声音平静:“谢家打不通你的电话,叫我传话而已,去不去随你。”说完,随即挂了电话。
工作期间,私人手机她从不开机。谢慕苏低头翻看通话记录和信息栏,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