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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离开了,她的维其离开她了!
“为什么他会──”
于景目光茫然地张动了几下嘴唇,喃喃说道:“是超音波……只有从宿体孕化出的变种者才听得见的特殊超音波……我们把这种针对宿体变种者的超音波,称为‘不可违逆的声音’……”
闻言,杨尘大概就能理解这个名字的意义,是用来控制宿体变种者的一种手段,他也大概猜得出来是谁控制了维其。
过了约五分钟,雷射枪才平息了下来。
“不要去,时间来不及了!”
于景凝望着早已无人影的走廊,下定了决心,转头朝杨尘说道:“你们……先走吧。”
沈仪宣惊呼道:“妳疯啦?会死的!”
“虽然我做的那些全都白费了……”于景垂下眼帘,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不过你们让我作了一场美梦,谢谢。”
杨尘沉吟道:“……妳决定了吗?”
于景无语地点下了头,将识别卡交到了杨尘手中,见状,杨尘一叹,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一得到自由,于景就像是渴望飞翔已久的笼中鸟,毫不迟疑,毫不眷恋地展开了她的翅膀。
“杨伯……”沈仪宣哽咽了声。
“走吧。”
沈仪宣回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最后一眼于景奔跑的背影。
小小的于景却拥有坚强意志,勇于付出,不求回报的于景。
──以后还能见到像她那样的人吗?沈仪宣黯然地想,或许不可能了吧?一定不可能了……
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回响在静谧的走道上。
汗水淋漓,双颊通红,于景呼吸急促地奔跑着,朝着维其早已远去的方向努力奔跑着。
忽然,她一个不小心绊到脚,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悲鸣。
“痛……”不过,好险脚踝没有扭到。于景含着泪水,脱掉脚下的高跟半筒靴,这双靴子不适合现在的她。
于景扔开靴子站了起来,抹去脸上的汗水,喘了两口气,调稳呼吸的速率,再度提脚奔跑。
心脏好难过,就连喉咙也干燥得生痛,每次急促的呼吸让喉咙更痛,两脚也有好沉重的感觉。
但是比起再也见不到维其的恐惧,这些难过与痛苦就算不上什么了。
想见你,好想好想见你。
维其,你知道吗?我的心很简单的,对我而言,只要能陪着你,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跟随你。
跑吧,我不会停下脚步,在没有见到你之前。
到底跑了有多久了?还要再跑多久?尽管疲累不已,于景依旧咬紧牙根,强迫着不断吶喊想要休息的脚步抬起,跑动。
“呜……啊呜……”
“维其……”
于景红了眼眶,嘴唇发抖,扯出一抹几乎快哭的难看笑容。
维其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两脚自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都没了,只有一大滩的鲜血,伤处仍持续地汩汩流出血液。
断掉的小腿就在维其身前的不远处,从伤口来看,是被一股力量生生撕开……是维其自己撕开的。
──不可违逆的,声音。
“很痛吗?维其……”
于景颤颤巍巍的手抚上维其苍白的脸颊,维其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用着脸颊轻轻摩挲……
“君上大人……真是聪明呢。”于景说着,无声无息地掉下泪水,“他真的什么都算计得清清楚楚,不能离开的你,不能带你离开的我……”
“呜……”维其的另一手按上了她的眼角,温柔地擦拭去她的泪水,那双清澄的眼睛里,透露着浓浓不舍的悲伤。
“不哭,我不哭,至少我们还在一起,接下来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于景带着笑,两手环抱住维其,将脸埋入他的颈窝,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样,就很幸福了……”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于景牢牢地拥进了怀中,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似地密紧。
她与他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她与他的气息,是如此相合,宛如融成了一体。
于景清楚地感受到维其胸口的心脏跳音,如同鼓声般的动魄。
泪水,又落下了……但,心被一股甜蜜包围。于景落泪,却扬起笑脸,很温柔,温柔似水,柔情万千的笑脸。
“我们永远不分开了。”
第九章 任历· 片断的过往
希斯罗国际机场,机场大厅。
兰恩将手上的文件袋交给葛雷斯,略带不舍地说道:“你不再多考虑一下吗?”
接过文件袋,葛雷斯摇了摇头,说道:“到特防局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兰恩,你明白的,父亲的洗脑一天不解开,我一天就不能放心,这不仅是为了赫尔来茵一族,更为了他是我的父亲。”
兰恩叹息了一声,“蓝不在了,接着连你也要远走台湾……失去了你们两位好友,即使拥有再多的朋友,我也只剩下寂寞。”
葛雷斯微笑道:“现代科技发达,你寂寞的时候,我很欢迎你随时联络我,或是到台湾找我。”
兰恩点头道:“我会的。”顿了顿,他问道:“对了,萨鲁你就把他扔在英国好吗?”
葛雷斯说道:“萨鲁虽然说是我父亲的护卫,只听父亲的话,但是身为前任族长的爷爷,对萨鲁也是很有用的,所以不用担心他的。”
兰恩摇头呵呵笑道:“真多亏你,还能把那位在世界到处乱跑的老人家给找出来。”
葛雷斯想起自己的爷爷,也不由得笑了。“爷爷的那个护卫非常尽职,会固定每个月回报一次消息,想找到爷爷的行踪也不是那么困难了。”
“赫尔来茵先生,很不好意思打断两位的谈话。”
葛雷斯转头,礼貌地笑道:“徐先生,该准备登机了吗?”
徐勇说道:“是的。”
“时间过得真快,”葛雷斯向兰恩伸出右手,说道:“再见了,兰恩。”
“一路顺风,我会在英国为你祝福的。”
“谢谢。”
挥别兰恩,葛雷斯亦步亦趋地跟在徐勇身旁。
“徐先生,我可以问一件事情吗?”
“请您不用客气,叫我徐勇就可以了。”
葛雷斯抿笑说道:“那也请你称呼我葛雷斯就好,我不是你的长官,只是去特防局白吃白住的寄居人。”
徐勇摇头道:“不,杨长官说过了,您是客人,我必须尊敬您才行。”
碰了一记软钉子,葛雷斯只得无奈地笑了笑,问道:“我想请问那位洗脑辰风的人,真的是辰风的大哥吗?会不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徐勇沉吟了一下,说道:“当时我并不在现场,但是照杨长官和沈长官的描述来看,的确是谢辛没错。”
他一边回想着以前浏览过的档案,一边说道:“谢长官的大哥谢辛,今年二十一岁,从小聪明出众,不管是在学校、友人或是邻居间的评语都相当好,几乎挑不出什么缺点,硬要从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就是太过护短了。
“和谢辛相反,谢长官在还未加入特防队前,听说是学校有名的问题学生,时常闹事打架,每次一出状况,第一个赶去为他处理的几乎都是谢辛。
“对于这样老是出状况的弟弟,听说谢辛对他仍是非常地溺爱,还甚至为了买他要求的生日礼物,去打工赚钱。”
葛雷斯有些错愕,“我还以为我的兄长对我已经够好了,没想到谢辛竟然比他还好。”
徐勇笑了一下,说道:“让人更惊讶的在后头,别看谢长官一副精力充沛健康十足的样子,小时候的他身体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时常感冒发烧,挂急诊更是家常便饭。
“因此谢辛从小就被父母教导,必须好好保护自己的弟弟才行,这种观念直到谢长官的身体转好后也没变过,似乎已经根深蒂固了。”
“嗯……我似乎能理解为什么谢辛要将辰风洗脑的理由了,辰风在特防局,他却在新人类联盟,互相敌对下的局面,总有一天他们必须刀刃相对……为了避免这样的结果,他才会将辰风洗脑吧。”
徐勇不予置评地说道:“也许谢辛的本意是好的,但作法却是错的。”
“可是……”葛雷斯皱起了眉,说道:“有几个问题,你从来不会觉得奇怪吗?”
“什么问题?”
“既然谢辛很爱护他这个唯一的弟弟,当初为什么要当着辰风的面杀害他们的父母?如果是因为异变后造成他性情大变,又为什么放过了辰风,只因为辰风是历程者吗?那又为什么后来不带走辰风?”
徐勇迟疑地问道:“害怕谢长官进化失败,必须亲手杀死他?”
葛雷斯失笑道:“你们不都说谢辛性格大变了吗?连亲生父母都可以用那种残忍的手段杀害,还会害怕必须杀死辰风的这件事吗?”
徐勇无言了。
“而且,听仪宣的说法,谢辛对辰风还是很疼爱的样子……”
徐勇抓抓头,干笑道:“葛雷斯,你说的我脑袋都混乱了。这些事,我建议你可以和安队长说说,我想他应该可以给个比较好的说法吧。”
葛雷斯一怔,看出他的表情明显产生变化,徐勇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吗?”
“不,我只是在想,那位安队长是一位很不错的人吧。”葛雷斯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说道:“先前杨先生也才说,要把我父亲的事情托给安队长来想办法,虽然我从未和安队长见过面,但他应该是位相当值得尊敬的人。”
“的确没错,不过安队长也有一个小缺点,”徐勇缩缩脖子,附加了一句:“小小的缺点。”
葛雷斯笑道:“看你的样子那缺点好像不小吧?”他好奇了起来。
徐勇干涩地笑了两声,“呃……有句成语说得很好,人无完人,安长官的缺点就是那张嘴。”
葛雷斯思考了会儿,问道:“他讲话很粗俗吗?”
徐勇连忙摇头道:“不不不,不会粗俗,安队长就算是骂人也不会带一个脏字,可是啊……”
他吞了吞口水,压低声音道:“安队长讲话很毒,非常毒,毒到让人想挖个坑把自己活埋起来,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生过。”
“你似乎形容的有点夸张了。”
见状,徐勇也不甚在意地笑道:“反正到了特防局,您总是会有见识到的一天,安长官骂起人来的时候,就连一旁的人都会听得心惊胆跳。”
“我期待。”葛雷斯礼貌地说着,但他的心里其实是不太相信的。
到了登机口,徐勇和葛雷斯分别把机票交给空姐,空姐微笑地说了“感谢尊贵的客人搭乘敝公司的班机”后,十分礼貌地请他们登机。
“特防局的待遇很好。”葛雷斯看了一眼徐勇的机票。
徐勇说道:“这是托了长官们的福,如果是我们护卫组的任务,能搭商务舱就要偷笑了。”
葛雷斯扬扬手里的机票,笑道:“说起来,我也是沾了光呢,省了我一笔开销。”
听他说得市侩,徐勇一脸好笑地说道:“以您的身价,包机都算是小事一件了,一张头等舱机票又算得上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我的父亲常说,财富不是凭空得来,而是努力累积。”一提起父亲这两个字,葛雷斯的眼光黯沉了下来。
徐勇温声安慰道:“葛雷斯先生,请不必太担心,凡事有法必有解,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来解决的。”
葛雷斯勉强笑了笑,“说的也是,我现在再怎么担心,也是于事无补。”
“您能想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