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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元流沙毕竟是堪比准禁咒的魔法,其可怕的沙漏中心有着无法抵抗的压缩力,约雷尔的身体一掉进去,立刻发出咔咔的声音被碾碎,将骨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畏惧,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快就死在这里。
召唤出来的地行龙本身就是由土元素构成,它不怕流沙陷阱,将约雷尔的整个身体都踩进了沙漏中心后,地行龙开始狂暴的攻击那些幸存的骑骨,它的攻击疯狂而没有章法,有时候纯粹就是跳起向目标撞去,轰隆隆的震响在狭窄的岩道上不断响起。
很快约雷尔的骑骨也被一扫而空,地行龙那颗几乎看不出形状的脑袋转了过来,一边出现大量崩溃的沙砾,一边死死的盯着吕岩。吕岩已经停止了疯狂的骨舞魔咒,整个身体软软的半坐在地上。
突然,地行龙冲锋了!
“保护大人!”瑞斯恩大惊,一边下令,一边抱着吕岩向后急退。
史东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举起骨盾,死死的挡在吕岩面前。莱文用仅存的骨水原浆做出几个陷阱,扔在地行龙的前方,可是土元素构成的地行龙根本不怕陷阱,骨夹只能弹掉一大片沙砾,却阻挡不了地行龙的疯狂。
这个时候,真正能够勉强阻挡地行龙的,只有安德莉娜。
安德莉娜拎着大剑就冲了上去,对准地行龙当头一剑斩下,大剑轻易的破开了地行龙的脑袋,可沙砾构成的龙头根本不怕大剑,它就以被劈开的姿势张嘴,整个龙头向四瓣花一样裂开,对着安德莉娜狠狠咬去。
吕岩看到了这一幕,身体如遭电击,猛然清醒过来,跟随自己走到今天的安德莉娜,就要死在自己手下了。
安德莉娜不躲反冲,身体扬起,用脚在背后的岩壁上狠狠一蹬,她的双腿骨突然炸裂成一片血红,身体如同离弦的弩箭一样冲进了地行龙的体内,巨大的动能转移到地行龙身上,带着它庞大的身躯向外侧平移了三米……
三米之外,是黑暗的深渊。
安德莉娜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炮弹,强行将地行龙撞下了烈风深渊。
“安德莉娜!”吕岩一跃而起,脸上的愤怒烟消云散,他一下扑到岩道的侧面,对着深渊大吼。
“大人,谢谢,这是我一直想做的。”地行龙的巨大的身体向黑暗中急速坠落,但安德莉娜平和甚至带着笑意的魂言却传来回来。
第二百七十一章 火神之名
安德莉娜的魂言消失了,吕岩站起身,面对黑暗深渊不语。//
瑞斯恩向莱文、史东暗示了一下,然后三名骷髅都悄悄的抓住吕岩的身体,瑞斯恩担心的说道:“大人,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你们怕我会跳下去?”吕岩摇头苦笑:“我不会的,如果在没有唤醒那些回忆之前,我也许会为自己的鲁莽而冒死跳下深渊,但现在,我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死对我来说是一种最怯弱的逃避。”
虽然吕岩如此说,但瑞斯恩仍然不敢松开抓住吕岩的指骨,他担忧的问道:“大人,您想起了前世的事情?还是说想起了曾经是人类时候的事情?”
莱文和史东也看着吕岩,他们早就听说吕岩有黑色血统,但却从未听他谈起过前世的经历。
“哎,说来话长,我们边走别说吧。”吕岩最后看了一眼深渊,然后轻轻挣脱下属的搀扶,冷静的沿着岩道继续向下走去,三名骷髅对视一笑,看来那个冷静的老大又回来了,他们赶紧跟上吕岩的步伐,在他们的右后方,布满岩浆的出口还在冒着火焰和浓烟。
错过下层深渊的出口之后,就进入了烈风深渊的最后一段:回归深渊。
因为进入回归深渊的骷髅从来都没有回来过,所以这一条道路被认为是走向死亡,是回归骷髅大陆的地底深处,只有那些信念最虔诚的信徒才会走向这一条道路。不过吕岩当然不是因为信念虔诚而去送死,而是因为埃米亚斯告诉他,要想治愈被抗腐树污染的骨头,就必须深入这层回归深渊。
四名骷髅在黑暗的岩道中行走,周围除了安静无比,连烈风深渊中的风声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听不见了,这种异样的安静和黑暗让熟悉黑暗的骷髅也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不安,唯一庆幸的是莱文和瑞斯恩的两颗骨魂在闪闪发光,照亮五米之内的道路不成问题,所以他们行走的速度并未太缓。
就在这种微光和宁静中,吕岩开始讲述他唤醒的部分回忆。
“我回忆起来的东西并不多,而且很模糊,缺乏连贯性。”吕岩缓缓说道:“我曾经是一个人类,但似乎并不是魔法师,也不是武者,我的……同伴,似乎也都是普通人,我记不清他们的脸庞,有一个场景反复出现在我的记忆中,是我的一些同伴在保护我,而另一些人在阻止他们。”
瑞斯恩仔细聆听着,他的任务就是帮助吕岩分析,也许旁观者清,也许他能够找到吕岩没有留意到的细节。
莱文和史东倾听的同时,主要的任务还是放在前方的道路上,骨魂只有五米的照明距离,前方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他们必须要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毕竟这个回归深渊的岩道,可是一条不留生还者的死亡之路。
“我感觉充满了愤怒,和我的同伴们一样的愤怒,在我们的周围,大地在燃烧,到处是爆炸和浓烟,除了人类之外,还有一些我看不清楚的怪物,他们似乎掌握着可怕的力量,数以万计的人影在他们脚下血流成河……”吕岩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又开始浮现那种异样的愤怒表情,瑞斯恩不禁担心起来,生怕吕岩又一次暴走。
还好,吕岩自己学会了控制情绪,他慢慢平和下来,将那些愤怒的情绪赶出脑海,然后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道:“怪物将我抓上了天空,和我一起被捕捉的还有许多人类,它们对着我说了很多话,但我只记得自己拼命的摇头,到底说了什么我却一点也不记得。”
“后来又出现了一些人影,这些应该是我的同伴或亲人,是我牵挂的人类,怪物在我的面前……”吕岩站住了脚步,拼命的张开嘴巴做出呼吸状,胸口剧烈的起伏,数分钟后,他才缓和下来。
像是要逼迫自己面对这段回忆,吕岩继续缓缓的说道:“怪物在我的面前杀死了一些人,我记不清那些人的脸,但我却记得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就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回忆,让我刚才面对将骨的时候疯狂的失去了理智。”
瑞斯恩轻轻点头。
“怪物们囚禁了另外一些让我牵肠挂肚的人类”吕岩继续说道:“然后在我耳边一遍遍的嘱咐,似乎要我完成一件事情,才肯释放那些人。”
瑞斯恩问道:“大人,那些怪物要您的前世完成什么事情?”瑞斯恩的话语中故意带着“前世”二字,其实是在暗示吕岩要注意那段记忆恐怕已成往事。
“不知道,我记不起来,在我的回忆中他们的声音含糊不清,就像是无数飞虫的振翅音……”吕岩沉思了片刻后补充道:“不过,有一个音节我可能听清了。”
“是什么?”瑞斯恩问道。
“法尔斯。”吕岩苦笑道:“似乎是一个人名。”
“法尔斯,法尔斯……”瑞斯恩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却想不出什么。
吕岩看向瑞斯恩:“其实,我是不是没必要这么执着,都是前世的记忆了,也许那些看清面貌的人类早就化作了灰烬,恐怕就连那些怪物也早已死掉了吧,至于所谓的任务不管我曾经完成与否,和现在的我,应该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能这样想当然最好,瑞斯恩笑着安慰吕岩:“大人,您的天赋如此之高,可见您曾经一定是一位强大的武者和魔法师,所以你的前世肯定救出了那些被囚禁的同伴,所以您不用太担心了。”
“可为什么我总还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紧迫感呢?”吕岩大声反问道:“难道就没有可能我实在完成那些怪物的该死任务的时候死了,才转生成为骷髅的?也许我的那些同伴还关在冰冷、阴暗潮湿的牢房中,也许……”
语速越来越快,怒气越来越重的吕岩突然打住,苦笑摇头:“我和你急什么,这些你也无法知道啊。”
瑞斯恩担心的看着吕岩:“大人,您真的不用太担心,虽然骷髅看似是动物和人类的骨架,但从来没有听说过人死后立刻转化为骷髅的,所以我曾经仔细研究过这方面的历史,确实没有这种记载,您的回忆和您现在的生命,处在同一个年代的可能性很小。”
白骨百科中也没有这样的记录,吕岩点点头:“是的,可能是我前世的怨念太深了,以至于让我的记忆如此刻骨铭心,那些战争和仇恨应该早就过去了,我实在没必要再为它们着急。”
瑞斯恩露出笑容,他虽然感觉到吕岩的记忆确实有古怪,但却不想再深入分析,在没有回忆出具体的细节之前,吕岩需要的不是乱七八糟的分析,而是一颗安定的心。
“其实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很简单,我只要一路走下去,当我达到将骨、领骨的时候,唤醒更多记忆,自然就明白那段痛苦记忆的前因后果了!”吕岩一边说道,一边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他虽然可以将记忆的痛苦放在一边,但升级的压力却更大了,他必须要回忆起来,自己的那些同伴到底怎么了。
瑞斯恩跟在吕岩的身边,脑海中反复的咀嚼着那三个字“法尔斯”,不知道为什么,瑞斯恩总觉得曾经听过这个名字,而且他知道,吕岩也有同样的感觉。
*
偌还山脉是偌丁伦大陆上最长的山脉,其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山峰数万个,依山而建的小国家多达上百个,克米特?兰巴特为了扫平这些小国,付出了血的代价,但是他也完成了他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情,将帝国的军队带到大陆的最东面。
克米特依旧身披重甲,左手重盾,右手大剑,站在夕阳之中凝视前方的山谷,山谷的东面是偌还山地区最后一个还在抵抗的城池,城池很小,对于克米特和他身经百战的大军来说根本就微不足道,但克米特却不得不在这个山谷的外围驻扎了整整三天。
这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将山谷中的树木尽皆移开,露出大片泥土,并最终静坐在泥土中闭目冥想的人——魔导师沃丁顿。
“皇子,要不我们先撤吧,万一惹起沃丁顿魔导师的不快……”一位参谋在克米特身后进言。
克米特皱眉道:“这些魔导师不是绝不会插手人类的战争吗,我想绕过他,攻击东尽城。”
参谋急忙摇头:“皇子,切不可如此,据说沃丁顿魔导师百年前就是东尽城城主,他对这座城有很深的感情,他现在表现就是警告我们不要攻打东尽城啊。”
另一位参谋也沉吟道:“沃丁顿作为大陆上仅存的六位魔导师之一,力量足以毁灭城池,我们轻易还是不要惹上他的好。”
克米特咬牙道:“可是东尽城不平,偌还山中的其他小势力就不会服气,叛乱恐怕会接踵而至,我那点重装步兵可不够再折腾下去了。”
“哎,就算我们还有能力平乱,恐怕在那之后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赶回帝都了。”最先进言的参谋叹了口气:“关于国王的病情,最近已经有流言传出,恐怕……”
“吹号,准备冲锋!”克米特脸上浮现坚毅的表情:“强攻东尽城,然后我再回去救父王。”
参谋大乱,一片劝阻声响起,但集合的号角已经缓缓响起,全身套在重甲重盔中的士兵们向克米特的身后列阵集结。
山谷之中,冥想中的沃丁顿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