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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我们所希望的。求你了,托勒,和我在一起吧,我们会幸福的。”
“我别无所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杨丹。可是,圆屋顶下所发生的一切是和我们有关系的。你能明白吗?圆屋顶又要发动战争了,这是他们自己所阻止不了的。
必须有人去阻止他们,我得去试试。我并不想去,可是我一定得去。”他向她走了过去,用手抚摩着她,可她却冷冷地拒绝了他。
“我要走了。”她说。
“不,等一等。不要走,杨丹。我们再谈一谈。”
‘你一定下定了决心,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他看着她决绝地穿过院子,消失在远处黑暗的走廊里。他知道泰勒斯家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听到了他们的争吵,但他并不格外介意这些。他跌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摇了摇头。在所有的人中,他更加寄希望于杨丹,即使她不支持他的做法,但至少应该理解他。可她的反应却比任何人都更令他失望。
果然如她所说吗?他是一个顽固不化、自我膨胀的蠢驴?他误读了圆屋顶下所显示的迹象吗?想起这些,他便想起了曾经见过的圆屋顶下人们脸上所常见的那种表情:那空洞无望中闪烁着怪异痴迷的眼睛正在由简单的欲望,转化为需要人去点燃的火苗。
点燃这种火苗的人就是他们的领袖,他应该把他们解脱出对无辜的费瑞人没有止境的贪婪和欲望,他们应该把费瑞的毁灭看作是圆屋顶的罪恶,他应该让他们看到圆屋顶下的罪恶。
托勒知道,这需要一个相当艰难的过程,他曾经看到过历史上无数次重演的没有被人及时洞悉的流血冲突。奇怪的是,这些冲突为什么就没有人预先发现呢?如果他对他的想法有一点点怀疑,如果他能对看到和听到的一切作出其他符合逻辑的解释,他也会很高兴地接受杨丹的建议。但他却彻人骨髓地以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因为不被人理解或者受到威胁,而在学术观点上做出过让步。
一旦圆屋顶下的统治者足以有能力大加杀戮之时,他们就会动手的。他们将用双手托着死亡走出他们那巨大的水晶屋顶,他们会找到费瑞人并将他们一举歼灭。
他们会那样做的。对此,托勒有充分的自信。因为地球上曾经一次又一次地上演过那样的惨剧,费瑞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们畸形存在的挑战,是射向他们那黑暗王国中一缕危险的光明。圆屋顶是绝对不会与费瑞人和平相处的——他们之间有着那么大的差距。
但问题在于,你将怎样在以不付出生命代价为前提的情况下,去说服那些不容易被任何事情所打动的人呢?即使费瑞人接受毁灭是出于宗教判决这样的观点——就像帕雷塞伯特所指出的那样,他们也比其他人更了解战争所造成的恐怖,而且他们也希望不要因自己的卷入而使这种恐怖降临到他们面前,他们祈祷过和平——事实就是如此。但托勒没有做过这样的祈祷。
另外,如果他快些行动的话,这是一个改变国屋顶下的人们生存状态的一个机会。而且他并非单枪匹马:特伍德、瑟杰克和他们的盟友们正在为拆散战争机器而努力,至少是在阻止战争的发生。或许借助帮助他们会成功的——当然也许不会。
但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他们失败了,不会对费瑞人产生任何影响的。
总有一天,圆屋顶还会将大火洒满天空,那时,任何人都将无处可逃。这样的想法决非凭空臆测,如果人们早上醒来,发现世界末日已经降临,将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呢?如果不可避免的毁灭到来的迹象每一分钟都在增大,幸福又会是怎样的一种表现形式呢?戴着风帽的死神将在什么样的盛宴上坐在首席呢?他必须去。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我也觉得你是个傻子,”第二天早上,托勒在院子里遇到贝斯洛的时候,他说。“如果你想要说让我跟你一起回去的话,那你就是个大傻子——是精神病患者。”
“我知道我能指望你,贝斯洛,你是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非常抱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做一个殉难者。厌恶自杀是我所赞赏的一种文明品德,这是合情合理的。”
“我从来没有想让你做出不符合情理的事情。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注重实际的聪明的贝斯洛。”讽刺的话终于还是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喏,如果你要去参加什么稀奇古怪的圣战,请向前走好了。有谁阻拦你了吗?不管怎样,你还得感谢我,一个像我一样的胆小鬼减缓了你的步伐。没有我在后面拉拉你,你拯救世界的步伐可要迈得比现在快多了。”
‘你这么说也是对的。不过,尽管我不愿意承认,贝斯洛,可我还是要说,你的肩膀上顶着一颗冷酷的脑袋。你本可以成为我的帮手。““没错。可这颗脑袋还顶在肩膀上。谢谢,不过也没什么可谢的。”
托勒站了起来,心情沉重地看着贝斯洛:“你不必这么快就做出决定。好好想一想,我还要回来的。”
“请便吧,你。”贝斯洛耸了耸肩,打量着他,一副胸无大志的样子。“但我不想离开费瑞亚,根本就不想。简蕊儿今天要带我去划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还从来没有划过船。事实上,我也从来没有和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单独在一起过。
这一切还只是开始。我计划开始做很多我以前所没有做的事情。傻子才会离开这里呢,你也一样。”
“你不觉得你是把一点小小的机会无限夸大了吗?”库拉克坐在托勒的对面,将前臂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在上午的太阳中,院子显得清冷而寂静,黄色的篷顶为他们每个人的脸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
托勒慢慢地摇着头:“不。我倒是希望我能够让自己相信我错了,但我看得太多,也知道得太多了。假装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我是做不到的。”
“我赞成,”库拉克说道,“如果你觉得是这样的话,我想你应该去。”
“你去吗?”托勒认真地打量着宇航员,在心中思索着自从他们重逢以来他所表现出的令人费解的冷漠。库拉克旁若无人的样子,托勒却格外谨慎。“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哦,你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难道我就不能表示赞同吗?”
“我是说,你为什么以为我应该去?他们谁都不这么想。”
“这没有什么奇怪,托勒。我只是觉得一个男人应该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无论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也包括去西部开荒之类的事吗,嗯?男人应该去做男人该干的事情。”
“向前走吧,同唯—一个相信你这种疯狂信念的人开个玩笑。”
‘你说你相信,可你仍然觉得我的想法是疯狂的,非常感谢。““我要和你一起去。”
托勒激动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要和你一起去——回到圆屋顶。怎么啦?你不愿意吗?”
“愿意,可——”
“可什么?这不正是你今天的谈话想要达到的目的——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呀哈,”托勒承认了,心情非常愉快,但无法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是要邀你和我一起去。”
“所以我解决了你的麻烦。这样,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就不必承担责任了。
不是你来招募我——我是自愿的。”
‘你真的要去,啊?“库拉克的反应和他从杨丹与贝斯洛那里得到的是那么不同,他对此仍然感到有些怀疑。
“并不是我想要去,而是你昨天晚上那篇简短的演说打动了我。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否则,我们就会躺在深洞中,头上长出青草,我还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
如果有机会阻止事情的发生,我们就应该试一试。这就是我的想法。”
“库拉克,你是一个奇迹,”托勒说道,“我还以为你也像贝斯洛一样,会指着我的脸嘲笑我。”
“贝斯洛这个软蛋,追逐私利的懦夫!他根本就不值一提,”库拉克措辞的激烈让托勒感到吃惊。在漫长的沙漠之旅中,库拉克和贝斯洛始终是最好的朋友,好像库拉克不该这么强烈地谴责贝斯洛。
托勒站起来,可库拉克仍塌陷在椅子里,打量着他。托勒说:“谢谢你这一票给我的勇气,我要去看看凯琳。最近一两天,我们就要作出返回的计划。”
“好。”库拉克慢慢地点了点头。他的脸色灰暗,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我还要在这里呆会儿。”
托勒离开院子,向着二层楼上凯琳的房间走去。他敲敲门,便走了进去。
《太空烽火》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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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屋子里一片黯淡,机织窗帘关闭着,只有一缕细细的光线从稍露的缝隙中射进来。水的流动所发出的细碎声音,像是什么人在婉转低语。湖面上的风嗖嗖吹动着窗帘,算是给这间房子带来了一点生机。凯琳躺在一张低矮的平台式床上,身体侧向一边蜷曲,膝盖差不多蟋到了胸部。托勒进来时,她一动也没有动。开始的时候,托勒还以为她睡着了,来到她的床边以后,才发现她的眼睛大睁,凝视着房间里的一片黯淡。
“凯琳,”他轻轻叫了一声。没有回答。“是我,托勒。我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不介意我坐在你的床边吧?”
他坐在她的床沿上,双腿伸到前面,又将胳膊肘撑在腿上。“你知道,”他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你让主人们急得都想跳墙了。他们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的话,我愿意洗耳恭听。”
托勒等待着,可听到的却只有她细微的呼吸声。“我知道你会听我的,凯琳。
我也希望你能和我说话。如果有人有权同你说话的话,我猜那个人就是我。我们曾经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如果你连我都不相信的话,你可就真的太不幸了。”
他说完做了一个鬼脸,可凯琳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声音略微提高:“我…
…希望你至少同我说说话……我,啊——我有话要告诉你。”
圆屋顶下的巫师一定让所有的兴趣都沉入到昏睡状态中了。托勒以前听说过有人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慢慢死去,他不知道凯琳是否也掌握了这个技巧。
“无论如何,”他如实相告,“库拉克和我决定回到圆屋顶去,我们还有一些未完的事情要回去做,重要的是我们得尽快回去。我不知道我们怎样才能回到那里,可是……”他顿了顿,随后又冲动地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是否同我们一起回去?”
托勒为自己的话大吃一惊。他走进这间房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要问她这个问题,即使话到了嘴边,他也没有认真考虑她会对这句话做出怎样的反应。
但令托勒吃惊的是,凯琳转过身来看着他。她眨了眨眼睛,托勒觉得她的眼睛中有什么东西从非常遥远非常遥远的地方回来了。她的手动了动,托勒跟随着她的手势,看到了床脚下有一张低矮的桌子,桌子上的托盘里放着一瓶水和一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