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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布艺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教皇的肖像。大厅中央,接待处办公桌后面,耸立着圣母玛利亚的塑像,阳光从东面的窗子洒进来,正照在塑像的头上。细小的尘埃像生灵一样在光柱里打着转儿。考顿真想知道他们是因为这道阳光才有意把圣母像摆在这儿的,还是凑巧摆在这儿的。不管是不是有意摆放的,这缕阳光确实让这座塑像看上去和真人一样神气活现。
“电话没人接。”女人说,“实在抱歉。”
考顿从手袋里拿出张名片。“能麻烦您……”
“啊。”女人站起身,“我差点忘了师生橄榄球联谊赛这码事。”她看看表。“我想泰勒博士正在比赛。如果你马上去体育场,应该能碰到他。”
她带考顿走出大厅,把体育场的方向指给她看。
考顿按接待员的指示,穿过校园,绕过教堂,来到宿舍楼和健身房之间的一条蜿蜒小路。快走到体育场时,她听到一小群人的呼喊声。
体育场南边的露天看台上坐着大约五十个观众,木制的橄榄球门样子很古老,它还是旧时的H形,而不是现在经过改良的Y形。
考顿爬上看台,坐在一个留着整齐的山羊胡的男人身边。
她双手抱着肩膀边暖身子,边问那男人:“您知道谁是约翰·泰勒博士吗?”
男人身上裹着条毯子,他从毯子下面伸出手,指着球场,点点头说:“正在传球那个就是约翰,你来得正好,这应该是最后一个球了。”男人站起来,冲着场上喊:“加油!加油!”
接球手接到了球,但很快就被对方的几个球员按倒压在身下。学生队的球员和球迷欢呼着庆祝胜利。
男人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今年的教员队实力最强,但还是输给学生了。”他把毯子披在肩上,站起身向看台下走去,在一排排座椅间小心地挪着步子。
泰勒是教员队中第一个上前向学生队祝贺胜利的,考顿听不到他对学生们说了些什么,但却能听到他们的笑声——赛场上的男人们总是很友好。考顿暗想,竞争,总让男人变得风度翩翩,却总让女人变得穷凶极恶。
考顿爬下看台,向泰勒走去。他个头儿很高,大约在六英尺上下,一头浓密的黑发。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心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皮肤黝黑,想必是经常在户外考古所致。
虽然他满头大汗,但看得出他有优美而结实的身材。
“你是约翰·泰勒博士吗?”考顿说。
他抬起头,把手从另一个球员的肩膀上拿下来。“是的,什么事?”
她从没见过那样蔚蓝而深邃的眼睛,如果不是阳光太强,他的眼睛一定比大海还要美。那双眼睛比在电视画面中更迷人。
“我是考顿·斯通,SNN的记者。你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他们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也很友好。
约翰转头对一个队友说:“你们先去,给我点杯酒。”
“泰勒博士,我不想打扰你的聚会。”她说。
“没关系的,他们整个下午都会泡在奥格莱迪餐馆。我晚点儿去没关系的。”
一阵风把考顿的头发吹到脸上,她感觉鼻子痒痒的,鼻头一定冻红了。
“看样子你需要来点热饮,咖啡怎么样?”
“太好了。”她说。
他俩走进他的办公室,约翰把考顿的大衣挂在门后的衣钩上。
考顿坐在一张木制的沙发椅上。“你一直打四分位吗?”
“我调到这儿来的那年就被硬拉着成了四分位。这样一来,如果教员队输了,他们就可尽情埋怨我这个新来的。我想我会一直挨下去。我警告过自己的每个学生,比赛结果会影响他们的升学成绩,但他们好像还是对我动真格的。我给你来杯咖啡,我只有速溶的。”
“已经很不错了。”她说。
他笑了笑,走向他在办公室里用书柜隔出的简易厨房。
约翰给咖啡杯里加上水,把杯子放进微波炉,定好时间。
微波炉开始运转,约翰在暗想这个漂亮姑娘的来意。她为什么一定要来和他面谈?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他把一杯冲好的咖啡放到考顿跟前,把一碟糖摆在旁边。
约翰看着考顿往咖啡里加了两大勺糖,搅了搅,然后又加了半勺。她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浑身不自在,像个就要爆炸的气球。心里像有什么顾虑。
她抬起头说:“糖放得太多了,我的致命弱点就是一见糖和荷兰巧克力就没命。”
“你就这两个缺点。”约翰说,“我可没你那么完美。”他坐下来,喝了口咖啡,给考顿留点时间稳定一下情绪。
考顿看着堆满书的书架说:“你收藏的书可真多。”
“大多是我的前辈留下的。这些书很有意思。”他放下咖啡杯,接着说,“那么,考顿女士……”
“请叫我考顿。”她拿起一张他的名片,“你把手机号也印在名片上啦?你很慷慨也很信任别人。”她把名片放进钱夹。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博士?还是神父?”
“就叫我约翰吧。”他说,“太多学生叫我博士,听烦了。
而且我现在暂时搁置了神职工作,所以叫神父不太恰当。”约翰心想,这姑娘显得过于客气,也许和神父谈话让她觉得紧张。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神父也可以暂时放弃信仰,休长假的。”
“不是放弃信仰,只是暂时不从事神职工作。”
“好吧。我叫你约翰。”考顿把长发挽到颈后,闪动着双眸,“上帝,直接叫你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失礼。哦,我刚才不该用‘上帝’这个词。只是我感觉自己好像在直接叫自己小学老师的名字。”
看着考顿结结巴巴的样子,约翰真想帮她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但他发现她面红耳赤时看起来似乎更加可爱。这是她的性格使然,这是个非常真诚的女孩子,他很喜欢她的这种个性。
“嗯,我可不是你的小学老师。”他说,“如果你不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会感觉自己老了。”
考顿深吸一口气。“好吧,约翰,让我从头说起。我在为一个新闻专题做背景调查。这是一个关于宗教传奇故事的新闻专题,探讨诺亚方舟或圣杯之类的东西。”
她的声音不那么抖了,说话的口吻变成了一个职业记者。
“这是我的研究领域。”约翰说,“我是《圣经》史学家。”
“这我知道。我在资料库查资料时看到了几个关于盖布里尔·阿彻博士的专访,其中还有你对阿彻博士的评价。因为你和阿彻博士关系很密切,所以我想和你当面谈谈……所以,我来了。”考顿打着手势说。
“真是幸会。我一度非常了解阿彻,他可是个人物。”
“他对语言学有研究吗?”
这个问题让约翰感到十分诧异。“当然。他会希腊语、希伯来语、亚拉姆语等许多古语。当然,他还会拉丁语。考古圈子里的学者对这类语言必须有深入的研究。”
“哦,是的。”考顿说,“当然。”
“阿彻对宗教神话和传奇故事特别痴迷,对《圣经》更是倒背如流。”
“在那些专访中,我已经领教过了。”她清清嗓子,把椅子往后蹭了蹭,“你知道阿彻是否有双胞胎兄弟或姐妹吗?”
这段谈话越来越让约翰感到匪夷所思。“我想阿彻是独生子,我从没听他谈起过兄弟或者姐妹。实际上,他很少谈起他的家事和童年。”
考顿皱了皱眉。
“他是个工作狂,有让人钦佩的……工作热情。”约翰说。
“你似乎不太确定他对工作的态度是否称得上是热情。”
“有时。他过于热衷自己的理论,以至于很多人并不认可他的研究成果。”
“为什么?有工作热情是件好事呀?”
约翰喝了口咖啡。“你的背景调查只针对阿彻展开吗?”
“不。我只是认为阿彻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所以打算以他为切入点展开话题。”
“我明白了,你说的没错。他的工作热情是一种高尚的品格。”
“但为什么会遭人质疑呢?”
“这确实是件可悲的事,原因是他太出色了。我跟阿彻学习过一段时间,和他一起合作过几个考古项目。”
“他出色而另类是吗?”
“另类到有人叫他顽固的幻想家。阿彻曾在耶路撒冷某处的十字军墓穴中挖出一个金盘子,他坚持说那只盘子能帮他找到圣杯。但是,他从不让任何人看那盘子,甚至不许任何人给那盘子做真伪鉴定。太多的冷言冷语让他变得偏执,他怕有人把那盘子夺走,并让他在讥讽中度过余生。他的这种态度让人很难相信他的话,他说他已经破译了盘子上的字,那些字记载了圣杯的准确位置。天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有人认为他走火入魔了,那盘子充其量不过是件艺术品。”
“你不认为他会根据盘子上的字去寻找圣杯吗?”
“阿彻要找圣杯的消息早就上了报纸的头条。”约翰说。
“在我看来,圣杯只是宗教神话,它并不存在。我倾向于把它看作一种信仰而不是实物——一种每个人都想见到,却一直找不到的东西。”
考顿眉头紧锁,“那阿彻怎么看圣杯?”
“有关圣杯的传说很多,阿彻的理论只是其中一个。传统观念认为,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使用的圣杯,在第二天耶稣受难时,曾经盛过耶稣的血。传说,亚利马太人约瑟目睹了耶稣受难,他后来为耶稣寻找了安葬地。传说中,约瑟是圣杯的第一位持有人。后来,约瑟把圣杯带到了英国的阿瓦隆岛,后来就有了我们大家耳熟能详的亚瑟王传奇故事。阿彻的理论与传统说法不同,他说约瑟受门徒们的指派与圣徒保罗一起前往安提俄克。约瑟随身带着圣杯,作为让新加入基督教的教徒们参拜的法物。后来保罗离开了安提俄克,约瑟却留在那里。约瑟死后,就没人再见过圣杯。阿彻推断圣杯应该与约瑟葬在一起了。根据阿彻写的一些文献记载,圣杯在三世纪中叶再现过,安提俄克的主教曾向公众展示过圣杯。后来,大约在公元526年,圣杯在一场地震中再次遗失。大约半个世纪后,有人又找到了圣杯。所有关于圣杯的故事都是一样的,它出现了,然后丢了,又出现了,又丢了。
这些传说,使圣杯神乎其神。”
约翰看了看考顿脸上那惊愕不已的神情,接着说:“阿彻说,通过这么多年的钻研,他相信在十字军的最后一次东征时,一个叫乔弗里·毕索的人带着圣杯向南逃走了。毕索和一小股十字军逃兵在伊拉克北部的尼尼微遭到袭击。侥幸活下来的毕索把战友们的尸体就近掩埋在古建筑的废墟里,然后动身前往耶路撒冷。到耶路撒冷后,毕索手上并没拿着圣杯。但他一直说自己知道圣杯藏在哪儿。许多年来,很多相信盖布里尔·阿彻学说的考古队在尼尼微地区掘地三尺地找圣杯,但始终一无所获。”
考顿闭上眼睛,打了个寒战。
“怎么啦?”约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冷。”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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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辛克莱
“你们愿意发誓永不受撒旦的指使吗?”
“我们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