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到粱府突然递献的表章,银台门里的通政司,再次屁滚尿流,消息汹涌起来。
“崔左司,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退朝后的崔光远身边也聚集了一大批,打详内情的中低品官员,
他们多是沾连着这些年,龙武军蓬勃壮大的余泽,而跻身仕途的新晋之辈。他们更担心的是这会成为那位大人为首的派系失势前兆……
只是功成名就后,衣锦还乡而已。”
不过崔光远总是笑眯眯的解释道“这是人伦常情,就算天子也不好夺情的……”
“不过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尔……”
南衙十六卫的朝〖房〗中,正好值点兵部郎中韦应物,也在对某些人转述硕果仅存的四朝元老少师韦见素的原话,安抚朝中那些潜在盟助之心。
“到了瀛洲大人这个位置,还用在乎远处而失天子之近么。”
“以开府的权位和职分该考虑的不是远天子而失其近的问题了,而是频繁的出现在朝堂上,如何让人不厌其烦的问题了。”
“他能养军练兵,能治政敛财,还能结上所好而不损天子恩德号称能而多长,就算是长期请外,天子遇到犹难不决,还是会想起他的好处的。反而比天天在御前奉谏天颜,清明的多”
“一个能够善结天子之好,又能经济治政的人,走到哪里都无法掩藏其光彩,又怎么会在乎距离的远近呢。”
“要知道天子方才刚与粱府嗣子结下亲缘……”
“还是惠妃娘娘看得明白,抓住机会为自己和鲁王攀结上一个潜在的天然援力。毕竟这位也是毫无根脚的出身,白手起家戚贵列侯于朝堂的非常人物……与独孤贵妃家背后的勋贵旧族,本来就不是一路的……”
“感谢至高,捋宿命之敌送到我的面前以偿夙愿……”
哈希米业城中,已经显lu出苍老之态的哈里发曼苏尔,结束了一天最后的祷礼,在shi卫的协助下,穿上华丽铠甲。
上次穿戴这身铠甲是什么时候,哈里发记忆里的时间线已经有些模糊了推开包金的大门,迎接哈里发的是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谷物和钱财的囤积,士兵的动员和征募,已经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
战争的后发准备和蓄势虽然还未能达到最理想的目标,但也顾不得许多了来自东部疆域的重大危机,和希腊人最引以为豪的福音骑兵的出现,就像是战争国势天平上骤然加重的筹码,容不得再坐视王朝的疆域和权威,继续崩坏下去。
那些省区的王公贵族和穆斯林臣民,关于“我们的军队在哪里”的呼声和质疑,已经越来越响亮,以至于连哈里发也无法熟视无睹。
经过漫长的等待和筹备,哈里发聚集了更强大的力量。
除了附属在禁卫军名下驻守重要城市的直属常备军外,来自克尔曼等八个相对稳定内地行省的封建采邑主和他们的扈从、士兵:应征而来的传统部族军队:第三批和第四批征召令下,城市和村镇出身的志愿军,纷纷汇集在新月大符的麾下。
他们被编成六个全新的军团和四个不满编的辅助兵团。
经过战火的磨练和交手,他自认已经mo清了对手的绝大部分实力和底细,但是相比倾尽全力并且lu出疲态的拉赫曼,在战线步步后退的情况下,曼苏尔大君却依旧留有足够的余力。
现在,他的宿敌已经逐渐远离了海岸,远离了来自海路的支持和海上的退路“让新月大符出现在战场上吧……
他对着身边禁卫长官和shi卫兵团大将如是道。
“至高给予的征兆,决胜的时刻已经到来……”
他吩咐道两个得到确认的消息,首先是外交领域的成果,作为远方异教徒中的盟友,法兰克人的大军,已经攻入了西班牙的腹地:其次是,秘密战线的交涉终于取得突破,在密使的策动和协助下,作为拉赫曼的重要盟军和附庸,优素福之子菲海里,已经秘密遣返回国,在马格里不的沙漠中,举起了叛旗,正在筹划渡海进攻西班牙的本土。
作为昔日柏柏尔人宫廷之主老优素福,曾经因为担忧逃亡到当地的拉赫曼,在同胞所体现出来的巨大号召力,招揽不果后而向他派出刺客,这也促成了拉赫曼最终远征安达卢西亚的you因。
后来拉赫曼在伊比利亚重掌权势,半岛对岸的北非部族联盟,都降伏在他的绿旗之下,老优素福也在惊惧和猜疑中死去。
于此同时,拉赫曼远征军的后方,一些弊端也开始逐渐显lu出来。
比如:随着时间的推移,来自遥远西方的战士中,思想情绪开始蔓延:拉赫曼带来的安达卢西亚军队,沿途征募的北非士兵,还有本地应募而来的军队之间开始矛盾丛生。
又比如,由于缺乏治理地方的行政人员,拉赫曼甚至把沿海所在部分地区,委托给那些塞里斯人进行代管,以通过他们的组织效率来获得较为稳定的钱粮和足够的劳力。
再加上这两条要命的消息,已经足够让拉赫曼的军队不战自乱。
第六百七十一章 筹备
huā草繁茂的大内温室中,十几sè从南方好容易移栽成活的奇huā兰草,正在吐蕊绽放出,与北地截然不停的的浓艳芬芳。/
“huā发多风雨,人责足别离……”
紫sè的木棉和白sè的琼huā交映下,一个声音发出悠然的感叹。
“喂喂,你是一国之天子,亿兆之主,要什么没有,不要用这么幽怨的语气好不好,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忍住手拍额头做无力吐糟道“你呢,一国枢要之臣,平日怠工不上朝就算了,说撤手就撤手跑去偷闲了……你的节操在哪里。”
皇帝小白翘脚,坐在我对面毫不客气的反叽道,长期的操劳国事,让正当壮年的皇帝小白,早早就有了中年男人的深熟韵味,反倒是我,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一般,难道这就是没心没肺宅男残余的余泽么。要知道早年西幸他不请自来参加我烧烤聚会的时候,还是皇家养尊处优出来的生nèn小白脸啊,谁能想到他当时已经有儿子了。
“那是你家太上老爷子不厚道啊,当初说好了让我嘴个幸臣、弄臣就好了,结果呢,谁稀罕做这个累死累活的权臣、能臣。”
我撇撇悄。
好在最近的内臣近shi,都小心的站在二十步之外听唤,听不到我们这近乎大逆不道番叛经离世的诏对。
“你们都要离我而去了么……”
皇帝小白继续陷入难以自拔的抒情中。
“谁啊,这么喜欢凑热闹……”
你们,我忽然注意到这个字眼,显然我不是无独有偶啊“长源刚刚上表。请去相隐修,挽留不辞啊……”
他看了眼我淡声道“李泌也要归隐了?可真是巧了”
我嘿然一下,这貌似是正史中就发生过的事情,李泌辅助四代君王,几乎都是在位高权重最炙手可热之时,突然请求归隐以从朝中的纷争脱身,然后在下一代天子即位后,又被请出来发挥定鼎朝纲,经济世人的作用。
不管他此次动机如何,起码这位对时事和权术王道的把握,是非常令人佩服的。不过一下子去了两位文武重臣,一位还是执领宰相的首席,不由皇帝小白生出些怨念来。
“你尽管放心,李仙人挂心国事,不会真的归隐太久的,国家若有事,还可以奉诏出山的啊”
我毫不犹豫的替他拆台道,所谓死贫道不死道友的道理。
“只要关系国计民生天下危亡的大义,不用你三招四请的,保证跑出山来的比狗还欢快。”
只是说道仙人的时候,小白无奈的表情下,好像有点难以捕捉的的东西,一闪而过。
“好吧,朕也是慰留不得啊,已遵意令集都留守在嵩山峻极峰,敕修居真观”。”
“他可选了好地方啊……”
我再次无语,嵩山是什么地方,这个时代佛门势力最盛的禅宗祖庭少林寺的所在,你在嵩山也就算了,在荒无人烟唯险峻的峻极峰归隐?,你一个前首席宰辅不去太室山道门胜地中岳庙,跑到那群和尚的地盘去归隐修道,你这是卖荫么,一定是卖荫。
退一步说,道门真是出了一个好代言人啊,直接吧业务拓展到了少林寺对面,难道他打算从此在峻极峰上居高临下,围观隔壁少室山的那群和尚们,让他们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安,个个神经衰弱武功荒废念经走神,最终不战而衰么。
要知道就算他选的是鸟不拉死的荒漠戈壁,以前任执领宰相的身份,照样会引得地方上各sè位高权重的人士和士绅乡民,车水马龙的前来拜节,捐献道场,托名寄下,乃至为之大张旗鼓的造势,更别说嵩山距离大唐另一个政治中心东都洛阳不要太远。
“长源再怎么归隐,总道是身在在近畿,招询咨闻不过旦夕,可你这一身去国可是九千里,路遥不知乡何所……”
“拜托,你不要这么文青,说的和生离死别一样好不好……”
我拍着额头无奈道。
“我只是暂别一会,又不是一去不回”
“话说我去的地方,来回也就一年半载的事情,现在西北路的直道也就修的差不多了”
这倒不是虚言,根据兵部驾部司和枢密院直属营造监司的邸报。
由于打下吐蕃后,获得大量吐蕃奴和其他外族战俘做劳力,实际上已经大大减少了同时分段建造的西北直道的工程成本,大量土石工料也是优先供应,更勒令沿途州县全力配合,所以进度还是在预期内的。
不过其中最艰难的乃是河西走廊的西端,兰州到瓜州的这一段。
其中要绕过多处沙漠的边缘,跨越多处高低起伏的地势,以及大片人烟稀少的荒原,复杂的地形地貌对工程是一种不小的挑战。而且昼夜气候相对极端,很容易受到风沙和酷热的侵袭。
因此在上述地区采取了一种与传统直道完全不同,名为卤膏法的筑路技术,就是用当地盐碱土和盐沼出产的石膏,取代过往的胶泥(水泥)和沥青,作为路面材料和碎石路基的填充物,经过筛选和搅拌后的配料,其中盐卤成分在自然风干后,本身天然的结晶化就会让路面变得坚硬起来。
相比原本的沥青面,这种路面刚xing较大,较为粗糙,对车轮轴的磨损也高,但胜在取材容易,维护成本较低,足以满足大多数商旅往来和军事调遣的需求。
尽管如此,这一段路营造下来风霜雨雪严寒酷暑,不过数年就因为各种原因折损了数千人,其中有五分之一是唐人的工匠和夫役。
“再说处江湖之远,依旧还可以忧其君嘛。”
我收回思绪,继续宽慰道“畏谗忧讥,你还会在乎这东西么……”
听到这句话。皇帝小白也忍不禁笑了起来。
“你这一去,总感觉我们皇家亏欠你不少似的……”
他突然叹了口气。
“喂喂,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有些迥然。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和你们皇家有一毛钱关系么……”
“是么。”
我很想吐糟一句你妹啊,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不过想想他的亲妹妹以及一干堂姐妹什么的,很早以前已经洗白白的躺在chuáng上,腻在我怀里撤jiāo承欢,不由再次陷入吐糟无力的纠结中“朕打算将鲁王立为皇嗣啊。
哦,我有些明白了……
既然打算离开朝廷中枢一段时间,那相应的安排和策划,一些手尾也要清理干净,有些人得提前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有些人则要永远的闭口。
其实,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对朝局也是一种全新变化,也给那些鬼蜮伎俩和见不得台面的东西,跳出来兴风作浪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