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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尉迟瑶lu出一个犹豫的表情
“兴隆府的少年兵”
听到到这个名字,我不禁皱起眉头,相比国内驰废日久的府兵体系,常年处于四战之地的安西的军册下依旧维持了众多的府兵制度。
早在开元年间之前,大唐为了经略西域,经过百年的经营,在安西前后设置了一百六十七个府兵,其中虽然很大一部分都是授予藩属国兵,或是城傍部落的番号,只有剩下三分之一才是属于安西都护府直辖的唐兵屯守军府,
改朝乾元年后,随着安西都护府的逐渐复兴,又已经灭亡的国家和新开拓的疆土上,新增设大小军府三十七个,这才让唐兵为主的军府占到了五分之二。
而这些军府大小不一,承当的职能和重要xing,编练的规模和管辖的地域也不尽相同,除了提供后备兵员,屯垦积谷,定期定点戍防上番等日常职责外,规模较大的军府,还要兼承担附近的桥渡关津的察防戍要,承当维护道路河渠的工役巡查,乃至驻地内矿山工场的劳务和警戒等等。
按照所处的位置的需要,分为甲乙丙丁四等,比如甲等府就是比照野战正军配备在一线附近的要冲,常年通过训练和补给,保持足够随时镇压地方或是支援前线作战的战斗人员比例。
乙等被称为驻备府,至少有一半是定期脱产的战斗人员,也是除正规军外,二线地方压制的应急力量。等到了丙等府,就是武装屯垦的xing质,他们要面对的威胁,主要是荒野中的狼群虎豹之类,或是少量因为灾荒而铤而走险的游牧强盗而已。
兴隆府正是乾元年后安西境内新增的府兵之一,但又与其他府兵不同,这是一个用当地收容的孤儿,通过集体生活编训后,作为军队预备役补充的特别军府。前后总共设置了六个少年府兵,兴隆府就是第一个试点的成果。
在需要的时候,这些少年府兵也和成年人一样。承当低强度的道路巡防,烽哨戍守,马递传驿的任务。由于他们的年龄和相貌上的优势,也会临时被征招参加一些特殊任务,比如潜伏、监视、察防jiān细等。
要知道。这六个孤儿少年府的名讳,还是我亲自题写的,现在倒好居然被用到我头上来了。或者说,安西都护府是有人刻意对我身边进行情报和信息的遮断啊,或者说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是什么。
要知道虽然我职级地位都在安西都护府之上,而且参与了众多的事务,但是就我个人本身,是缺乏主动干预地方的意愿和动机。除非牵涉到切身的利益,
利益。我忽然灵光一闪,西键城的陷没危机,李酒鬼在碎叶的困境,北方突骑施的反叛和宁远国的动luàn,好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勾连在一起,但还差了点什么才能形成某种程度上的联系,
重新看了眼宁远的地理位置之后。我心中再次动了动,难道真有人想效法当年的石国旧事,
不管当年高仙芝的动机和缘由是非对错如何,石国灭亡的下场。在西域藩属中造成的连锁反应,几乎是灾难xing的,除了拔那汗之外的个别国家,几乎都是一面倒的离心离德,客观上为处心积虑东进无mén的大食人创造了一个良机,这才有了后来那场转折xing的但罗斯之战。
“请南八过来一趟……”……
下加泰罗尼亚,这是一个摩尔人与hun居的村庄,他们正在出村的路口上。等待前来收取租税的新领主,一小群羊、几大车捆在秸秆包里的没脱壳麦子。还有装在亚麻小袋里的杂sè金属钱币,这就是他们整个夏季所有的贡赋。
从罗马人到哥特人。到倭马亚人乃至最新的法兰克人领主,他们已经习惯了用忍耐和顺从来适应这种统治民族的变化。
只要能够在夺走大部分所有和产出之后,留下那么一点点让他们活下去的微薄希望,他们就会继续忍受下去,事实上,在这个一望无垠仅有少量丘陵的大平原上,逃亡和反抗都是代价惨痛的回忆。
来自北方落后地区的法兰克人,显然比过去更野蛮一些,他们迫不及待的制定了名目繁多的特产和税负的征收名目。如果不能受到心满意足的数目,那他们会派出扈从和卫士来亲自抢掠式征收,因此为了平息领主可能的不满意,他们还准备了一名洗干净的小nv孩,她是穆斯林的后代。
随着道路上扬起的风尘,送来金属和血腥的味道,他们终于等到直接的对象。
他们的新领主,像是狼狈的狗一样,带着数十名随从,被陌生的骑兵追逐着,不时有人落后被砍到掀翻在马下,很快他们下马逃往路边的灌木丛中,想冲进村庄获得庇护,却被那些骑兵用弓箭纷纷shè倒,然后逐一被杀死。
“我需要一个向导……”
一名满身披挂的骑士,来到这些跪伏在地上战栗的人们身前,用当地的语言道。在他身后是出现在道路尽头的大队人马扬起的风尘。
年轻的罗兰登上伊比利亚土地的第九天,紫十字圣荆棘旗下的军队,就已经膨胀到了将近一万人,在他身后是一座座投降的城市和市镇,卡罗曼在当地留下的布置,让罗兰比预期中更容易达到自己的目标,除了几座边境的城市外,过于分散的领主们几乎没有足够形成规模的反抗力量。
按照法兰克人的传统,除了需要常年驻留在边境城塞中的边疆侯爵等少数人外,绝大多数的法兰克贵族的领地都是分散在各地,与各sè的邻居犬牙jiāo错的,因此他们一生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游走在各处庄园、领地之间,收取产出和少量的关卡税,并处理与邻居的关系等繁琐事务度过的。
只有依托城市发展起来的教堂、修道院,才能进行稳定的税收和管理,因此法兰克人也沿袭了罗马末代主教区的设置,地区的首府也同时是教区的中心。因此当地唯一具有广泛号召力和护卫实力的地区主教们,
而这些中心城镇里,这些新设置的教会诸侯。在圣荆棘旗和紫袍大主教的威慑下,战斗意志和勇气,就像是阳光下的晨lu一般,迅速蒸发殆尽。
他们只来得及在少量护卫下,带着装满少量财物的马车逃之夭夭。而将搜刮满满的教堂、修道院、城堡和仓库,留给罗兰的骑士团。
而昔日布列塔尼亚的军队则被分散驻守到各个地方,这也造成一个后果,在对抗罗兰的讨伐军之前,他们先要经历一场内luàn。
巴塞罗那城里的守军,还未与外来的敌人接战,就爆发了来自内部的大火拼,然后一连几天。都不断有罗兰的旧部,布列塔尼亚总督的封臣。乃至来自布列塔尼亚地区的士兵和领主,从驻守的地点带着武器反正投奔到他的旗下,乃至将看守的据点和物资一并献上。
上下加泰罗尼亚的七个郡,五个郡都人宣布积极响应罗兰骑士团讨伐的号召。
负隅顽抗的部分抵抗者,基本是被占有优势的军队,逐一击破藏身和据守的堡垒城寨,被杀戮抢掠一空。见势不好阵前投降的。在jiāo出一定的粮食财物,以及作为人质的子嗣加入骑士团的附庸联队后,亦得以保全。
如果不是罗兰从装备和身体素质上严格限制,追随者的数量还会是目前的三倍。尽管如此。他还是得到了一只兵种齐全,辎重充足的军队。
终于遇到一个抵抗意志比较坚决的城堡,这也意味着抢劫和瓜分战利品的盛宴。那是宫廷伯爵的直属领地,只有一名男爵(地区封臣头目)和九百名士兵,驻守的商业要冲。
那是再次接受了罗兰的雇佣巴斯克人,这些穷苦恶劣环境中生长起来的山民,在布列塔尼亚弓手的掩护下,无畏的冲向城墙。然后利落的攀爬起来。
这时,塞利斯人的弩手。也加入了战斗,他们几乎是冒着咻咻而过的箭只。冷静走到足够的shè程,才不慌不忙蹲在木排后开始瞄准shè击,虽然shè击的速度远不如布列塔尼亚弓手的一半,但是每一轮齐shè的战果,却比人数数倍于他们的弓手们好看的多,那些奋力抵抗的守军,就像是自然熟透的挂果一般,成片的失去活力翻倒栽落,
连质量最好的西班牙鳞甲,也挡不住他们的短矢,更别说法兰克式的粗环锁子甲,粗劣的木盾被shè的崩裂开来,再也无法使用。
因此他们投入战斗后,城头上就看不到敢于站立的人影了。于是重装的希腊联队,开始登城压制城头最后的抵抗。
善于攀爬的巴斯克人从内部将城mén打了开来,随着骑士团的骑兵冲进城中,为战斗划上了一个休止符……
幼发拉底河东岸,
天空终于发亮,被sāo扰了一整夜的军团士兵,开始就这晨曦前最后一点闲暇时光,清点武器和伤员。
敌人已经退却,横亘在战场中的骆驼和战马的尸体,被血淋淋的割下大块的rou,在烧红的灰烬里烫一烫,就这么半生不熟的囫囵下去。
他们抓紧时间补充体力,用剩余的盾牌和长矛组成新的防线,连敌人和同袍的尸体也被利用起来做成简易的工事。
这是队伍的后方,突然发生了sāo动,在某种声音的指引下,更多的事情纷纷丢下手中的食物,聚集到河边指指点点,连最资深的联队长,挥舞着斧棍也弹压不住,因为散去的淡淡晨曦中,可以清楚看见对岸正在发生的情形。
渡口上的的准备已经停止了,满是浓烟和飘摇的灰烬中的城市,也被放弃了一般,看不见任何一面鹰旗,残破的城市之外,集结行军的鼓点响彻河岸。
望着对岸匆忙拔营的大军,这些度过河水的士兵,发现自己已经被暂时遗忘和抛弃了,
太阳升起之后,渡过来的传令兵,带给了他们两个选择,重新渡回对岸,或是就地自由寻找战机。
“功亏一篑啊,就差这么最后一点点时间……”
看着被小心放进丝绸护套的金质军团徽标,军团统帅包鲁斯也在叹息着,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像是yin云一般,突然笼罩了高歌猛进的帝队,
按照最初君士坦丁的军事幕僚们,为皇帝制定了的三路进攻计划,又被称之为“三叉戟”计划。这三路分别是:
北路,由包鲁斯率领的小亚细亚诸军团,向东北ting进,途径亚美尼亚,争取亚美尼亚出动其军队的骄傲—亚美尼亚重骑兵,两军合兵一处,继续向东入侵阿卓佩蒂尼(伊朗阿塞拜疆省)地区,然后相机而动,或者继续向东ting进雷伊(伊朗德黑兰),或者向东南入侵米底,沿小扎卜河或迪亚拉河河谷南下两河平原。
南路,则由副帅巴列特率领的机动xing较好的骑兵和轻装军团,向东南沿幼发拉底河而下,在两河jiāo汇处以北渡过两河,指向美索不达米亚古城苏萨。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渡河,是因为两河jiāo汇处以下是沼泽地,无法逾越。所以两河是世界上少有的,河口没有大城市的大型河流。
这些沼泽多则多盐碱地,所以在当代的阿拔斯王朝,曼苏尔哈里发从非洲进口大量黑奴,在这里从事排干沼泽变耕地、晒盐等繁重劳动,结果造成了目前占据了巴士拉城和南部运河区的,阿拔斯帝国历史上最大的奴隶起义。
一旦打通这条线路,也意味着短时间,阿拉比亚人发源的半岛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被人为的割裂开来,而无法获得任何援助。
中路,是皇帝君士坦丁五世亲自统帅的禁卫军团为主力的大军,并不走马其顿亚历山大和古罗马克拉苏的故道,而是渡过幼发拉底河后,直扑辛加拉,指向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