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垂示意亲卫移来两张案几,一南一北遥遥放置在帐中道:“本帅有几个问题问问诸位,一是我等挥师南进到这寿春城下已经几日了?”
众人心道:这算什么问题?但主帅既然问了,众人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已经两日了。”
“攻城器具可打造完成了?”慕容垂问了第二个问题。
众将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慕容垂严肃的道:“打仗不是靠嘴,是靠兵,靠器械,靠粮草后勤等等,这都不知如何打仗?”
众人噤若寒蝉,一名部将出列道:“末将知道,攻城器具投石车只有五十台,床弩一百多架,云梯四百架,冲车仅有十一台。”
慕容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扶罗将军,你是如何得知?”
那副将名扶罗刚,正是跟随慕容垂多年的鲜卑族降人,扶罗刚道:“末将晚饭前曾问过打造器具的工字营,所以才知道这些情况。”
慕容垂面色稍霁,微笑道:“很好,总算有人还在关心这件事,就凭这一点我便要升你的官,从现在起你便不再是副将之职,本帅封你为游击将军,即日起全权负责督造攻城器械之事。”
顿了顿慕容垂又道:“众位可知,刚才扶罗将军所报的数字仅仅是我们攻下寿春所需器械的十之二三,没有充足的攻城器械,一鼓作气攻城?拿我大好男儿的血肉去喂别人的弓箭大枪?你们号称身经百战,也不知道你们的对手是瘫子还是瞎子还是瘸子,居然让你们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事一桩。”
众将被他连挖苦带斥责个个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第三个问题。”慕容垂指着南边的那个案几道:“这是寿春城,那么谁能告诉我,北面这个案几处是什么地方?”
众将毕竟久经沙场,对于这战场地理位置自然精通,成焦抢着道:“这不是广陵城么?”
慕容垂一拍手掌道:“说的对,这是广陵城,那么我们全力攻打寿春之时,广陵城中五六万晋军难道便无动于衷?”
黄奢惊道:“他们自然要出兵驰援,若我们久攻不下,晋军援兵到达里应外合的话,我们可是要吃大亏了。”
慕容垂冷笑道:“岂止是吃大亏,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成问题。”
“那怎么办?恐怕此时广陵援军已经上路了,而我们却还没准备好攻城的器械。”孙固骇然道。
慕容垂看了看还在盯着那婢女的胸臀乱看,对众人的讨论置若罔闻的监军高阳一眼,心道:苻坚这是在逼我拿出真本事啊,我慕容垂若稍有不慎,自己身家性命和这两万鲜卑士兵就被他借晋兵之手除掉了。
慕容垂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围城打援!”
……
咸安二年正月二十三日,慕容垂所率秦兵向寿春城发起猛烈的攻击,数百投石机将磨盘大的石头抛过数百步的距离砸入寿春城头,五百多具床弩架在高高的土台上俯向城中,碗口粗的巨型弩炮在前端蘸上火油点燃之后射入城中,不多时寿春北门受到攻击的北城地区便引燃了大火,火势熊熊,浓烟滚滚,熏烤的人无法上前。
寿春城守将罗恒临危不乱,一面组织人扑灭大火,一面名士卒裹上沾湿的布巾防备烟熏坚守城墙,他知道光靠这些投石车和床弩是一时半会无法攻下寿阳城的,最多是造成一些杀伤,最后要靠的还是撞车和云梯,方能攻进城内。
但秦人似乎没有动用全部力量攻击,只是不断的靠着远程武器破坏着北城墙和城内房舍,半天下来,北城墙千疮百孔,城内百步内的房舍都成了一片瓦砾;罗恒虽不明白为何秦人不全力攻击,让他们还留下时间将城墙重新修补,但是即便心中迷雾重重,他也绝对不会出城寻求野战的。
自打从交州调任此地之后,罗恒便查阅了本城历次的攻城战斗资料,袁瑾弃坚城而出城决战在他看来简直是愚蠢之极;派出去求援的快马带回消息,桓大司马已经整兵驰援,桓温亲自带队,率四万士兵汹涌而来,自己只需坚守两三日他们便到了,罗恒对此非常有信心;援兵一至自己便里应外合出击,这两万秦兵将会被全部吞掉。
寿春城南八十里处,笔直的官道在这里拐了个弯,绕着一座叫冠山的山脉蜿蜒成c状,江淮地带丘陵地形,山不高但多,峰不险是林密;就是在这座不起眼的鸡冠山里,慕容垂一万三千士兵便静静的藏匿在茂密的树林中。
鸡冠山官道曲折,拐了弯便前队不见后队,一侧是生满密林的山坡,另一侧是大江的一条支流宽达十余丈的牛屯河,慕容垂选择的地点可谓是颇费苦心;兵行诡道,他敢留下七千人佯攻寿春城,便是吃准了晋军守将不敢出城野战。
此刻他正蹲伏在长草里,双眼闪着烁烁的精光盯着密林外的官道,像一只欲择人而噬的恶狼。
鸡冠山南方十里处烟尘滚滚,旌旗遮天蔽日,车马嘶叫轰鸣;桓温气定神闲的坐在战车里,满意的看着个个精壮健硕,气势如虎的士兵们。
桓温得到秦人进攻寿春的消息之时,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恐慌,相反他微微窃喜,只要打仗便离不开他桓温,在大晋领兵打仗的人除了他桓温可谓无人。
谢安、王坦之等人只不过是耍嘴皮子的小丑,让他来战场上看看,光是血肉横飞的景象便可以吓得他们屁滚尿流,谢安的兄长谢万倒是个将才,就是死的太早,脾气也太执拗。
“可惜呀!”桓温不禁感叹,人一老了就不可避免的想起故人。
“大司马,什么可惜?”跟在车旁策骑并行的桓冲问道。
桓温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双目眺望前方问道:“前面到了哪里了?离寿春还有多远?”
桓冲道:“禀大司马,前方是鸡冠山,寿春还有八十里,明日午时便可到达。”
桓温眯起眼睛盯着前方灰蒙蒙一片,覆满密林的小山喃喃自语道:“鸡冠山,鸡冠山……”忽然问道:“可派出斥候探路?”
桓冲答道:“已派出了,但还未归来,要不要等他们回来,大军稍息一会?”
桓温看了看烟尘滚滚不见首尾的大军队列,摇了摇头,忽然大声喝道:“加快速度,全速通过。”
第二七六章 毫无风度的使节大人
长安城,永福坊姜文府邸。泡
韩暮百无聊赖的翘着腿在东院里晒太阳;苻坚打定主意要把韩暮晾在这里,着姜文全权看护陪同,只要不谈公事,其余一切要求均予以满足。
姜文不折不扣的的执行着皇上的意图,这几日里又是邀韩暮去长安城各处景致游览,又是请韩暮去长安南街最大的歌坊听西域来的歌女扭肚皮舞,总之凡是姜文能想到的长安城好玩的地方他都绘声绘色的添油加醋说给韩暮听,供他参考去何处游玩。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韩暮任凭他又大又厚的黑嘴唇里绽出莲花来,都是一句话:不去!
“韩大人,秘书监赵大人说《鸿宾楼》到了一批快马运来的对虾,赵大人说,一只虾足有三斤之多,风味独特,我陪您去尝尝?”
“不去!”
“……韩大人,天气这么好,我们去灞河岸边游玩如何?虽说春未至,但灞河岸边的万株垂柳想必已经吐蕊,长安城里的上流官绅们都在往那跑,我们也出去散散心如何?您瞧,您的两位夫人成天跟你憋在院子里都快憋坏了,如此艳阳天,何不带她们去玩玩?”
“不去!”
“那个……韩大人,《吟秋苑》听说到了一批西域歌妓,那腰肢细的跟细竹竿似地,听太史苏大人说,堪比前朝赵飞燕,能掌上而舞,咱们偷偷去看看?”
“不去……”
“韩大人……”
“不去!”
“……”
“不去!”
姜文任了六七年的大鸿胪,迎来送往的各国使节不知凡几,似这样油盐不进的使节还是首次碰到。
“什么玩意!”姜文肚里暗骂,“你想呆着就呆着吧,老子不伺候了……”姜文恼火的想;但是从来就没在家正经呆过三天的姜文很快就要被憋疯了,皇上严旨要自己全程陪同这位另类大使;何谓全程陪同?就是除了吃饭睡觉时刻给我盯着他,形同监视,这样一来,韩暮在哪姜文便必须在哪,韩暮不出去,姜文只能呆在家里哪都不能去,黑大个姜文憋坏了,只好把邪火尽数发泄到他那位性格开朗,泼辣干练的娘子身上。
姜夫人乐坏了,官人这几天来天天一有空就扑上来雄狮一般的折腾,那股劲儿好像又回到了两人新婚燕尔的时候,但是每每完事的时候,官人便捏着她的豪乳叹气,姜夫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自己伺候的不到位?官人还没满足?看来是要给他娶房小妾了。
一日夜里,疯狂缠绵之后,姜文又开始叹气,姜夫人抚摸着姜文黑黝黝壮实的胸膛把娶妾的事说了出来;傻大个一蹦三尺高道:“你个妇道人家瞎操什么心?哪有正妻张罗着给官人娶妾的,我看你是糊涂了。”
姜夫人委屈的道:“你天天和人家同房之后便叹气,定是奴家伺候不周了。我想给你找个会伺候人的丫头,也是为官人着想嘛。”
姜文目瞪口呆,哭笑不得,于是便将韩暮之事说与夫人听,姜夫人没料到是这么个原因,笑得花枝乱颤,一身细白的嫩肉晃得姜文火气,一把把她掀倒,挥戈急进,直捣黄龙,在姜夫人气喘吁吁带着诱惑性的求饶声中,姜文想出了个办法。
次日上午,姜夫人带着几碟点心,叫婢女捧着一盒上好的茶叶进了韩暮的东跨院,刚踏进院门便听里边‘稀里哗啦’一片嘈杂之声,问分配过来伺候韩暮等人的婢女,她们也摇头不知是在干什么,只说四个人围着桌子翻骨牌玩儿。
姜夫人也是爱热闹的,当下便通报进去,但见那位韩大人穿着件青衫,随意的趿拉着鞋子,正和他的两位夫人和一位青年将军在桌子上一张一张的拿着方寸大的小骨牌,噼里啪啦的丢来丢去。
姜夫人进门之时,韩暮刚好自摸二条清一色,只听他大吼一声:“清一色对对胡,三百八十番,这下你们可要全体缴枪不杀了吧。哈哈哈。”
姜夫人吓了一跳,玩什么呢,还要喊打喊杀的,这不出人命么?却见另外三人苦着脸将身边小桶里的铜钱拎出几吊,不情不愿的丢在韩暮身边的小桶里,姜夫人这才明白是在赌钱玩,不觉哑然失笑。
韩暮谢玄和两位夫人这时也看见姜夫人进来了,忙站起施礼,几人都是见过面的,除了那谢小将军,其余的这几日吃饭都在一张桌子上,自然不必过多客气,两女忙过来招呼,韩暮趁着乱钻进房里将鞋袜穿好,收拾停当,这才出来见客。
姜夫人是带着使命来的,姜文叫她来和韩暮的两位夫人热乎热乎,劝说韩暮外出走走,这样天天憋在家里,自己实在受不了,而且和韩暮交谈的机会也没有,无从揣摩他心中的底牌,对后面的谈判不利。
“哎呀,几位这是在干嘛呢?要打要杀的。”姜夫人笑颜如花,言语中洋溢着一股奔放的味道。
张彤云笑道:“姜夫人,我们在玩我家官人教给我们的麻将牌呢。”
“麻将牌?什么东西。”姜夫人好奇心倒蛮重。
“就是……”张彤云正待解释,韩暮穿好鞋袜从内堂出来,笑道:“这事就不必外传了,姜夫人光临,可有什么事呀?尊夫可好?一天没见他呢。”
姜夫人可不惧韩暮,笑盈盈的打量着韩暮道:“我说大兄弟啊,我家官人对你可真不错啊,好不容易得了半斤新茶,这不,非要我送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