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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举起手中的托盘道:“给老爷送燕窝呢,你们好辛苦啊,这么晚还在守夜。”
领头的护院笑道:“最近不太平,自然要小心谨慎为好。”
翠屏一笑,迈步便往里走,苏红菱想了想,觉得此刻躲藏已经毫无必要,于是现身出来脆生道:“谢府派人来访,王大人可在府中?”
那几个护院刚刚隐入黑暗中,闻声急忙奔出喝道:“什么人胆敢夜闯王大人府邸。”
苏红菱扬声道:“谢府谢安大人派小女子来见王大人,有要事相告,烦请通报。”
众人狐疑的对看一眼,领头的护院道:“三儿,去禀报大人。”一名瘦小的护院转身便去禀报,其他的护院手执兵刃将苏红菱团团围住。
“谢府来人了么?”王坦之的声音远远传来,“不知是哪一位?”
“奴家苏红菱。”苏红菱扬声道。
“苏红菱……苏红菱……你不是韩……”王坦之的声音忽然变的激动起来。
苏红菱自然不能让他在众人面前说出韩暮的名字,忙打断道:“奴家是谢府的人。”
“哦……哦……,是是,快请她进来。”王坦之醒悟过来大声道。
众护院连忙让开道路,监视着苏红菱一起入内;王坦之一袭黑袍,头上无冠,简单的束着发髻站在一间屋子的门口相迎,面容显得有些消瘦,脸上皱纹眼袋似乎比以前多了许多。
“苏红菱参见王大人。”苏红菱万福见礼,一边顺手将腰间双短剑摘下交予身边的护院手中;护院们这才拿着短剑退到一旁。
王坦之颔首还礼道:“苏姑娘前来,真是叫老夫惊讶,快进书房叙话。翠屏,看茶!”
两人来到书房落座,王坦之道:“苏姑娘是怎么进来的?我府外重兵把守,周围也布置了众多的暗哨,居然没听到外边的打斗声便进来了,好本事。”
苏红菱微笑道:“雕虫小技,何堪大人夸奖,小女子前来是给王大人送信来啦。”
说罢从腰间抽出谢安写的那封信递给王坦之。
王坦之一脸郑重的接过这封信,心情激动之下,打开信封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好不容易展开信笺,就着烛光急忙仔细的看了起来。
苏红菱静坐一旁低头喝茶,半晌之后,便听到王坦之一声舒心的叹息,知道他看完信了。
“韩将军果然已经来了,这下我可就放心了,有他在,没有办不成的事。”王坦之叹道。
苏红菱抿嘴笑道:“正是,我家夫君正在健康城中。”
“今夜他为何没有前来啊。”王坦之似乎有些着急见到韩暮。
苏红菱红唇翕动,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他正在皇宫。”
王坦之一愣,终于大笑搓手道:“这小子,有本事;有劳苏姑娘了,你可回去告诉韩大人,我定依计行事,我府中确有密室,而且深达数丈,正是我最后的凭借,只需略加准备便可行动。”
苏红菱笑道:“那便好,韩暮让我告诉您,三日内必须准备万全,府中之人不必全部都带着,择五六十忠心耿耿之人便可,其余人等一律遣散,三日后谢府火起,你们这边便需立刻行动,此事万不可泄露,否则王谢两家数百条人命将无一能活。”
王坦之道:“姑娘回去请韩大人放心,我王坦之也是摸爬滚打一辈子的人,关键时刻我自然知道怎么做。”
苏红菱见此事已了,便起身告辞,王坦之也不挽留,看着苏红菱隐没进黑暗中,叹了口气,心中轻松了很多。
“韩暮既到了京城,万事无虞,这小子有本事啊。”王坦之叹道,闻着案几上燕窝粥的香味,忽觉腹中饥肠辘辘,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正经吃过东西了,端起碗来西里呼噜的吃了起来,燕窝已经微凉,然而王坦之吃起来依旧香甜无比。
出府之时便简单的多了,苏红菱换了一处院墙,瓦片掷出之后,接着外边的暗哨查看的空挡,腾空跃上最近的屋面,也不掩饰身形急速飞驰离去,那帮人虽见到有人在屋面上飞奔,无奈追赶不及,只得作罢;由于有失职之嫌,几人当即定下攻守同盟,便说是一只黑猫窜出王府。
黑猫也不知道到了什么霉,一夜里被人杀了一只,还冤枉了一只,实在是流年不利。
第三三九章 庭院深深
进了建春门,走不多时,右首处便是东宫,此事朝中并没立太子,东宫内也无人居住;里边黑灯瞎火的什么也没有。
韩暮知道,再往前便是大司马署的东墙,桓温在京中,极有可能呆在中大司马署中,防备必然极其严密,故而轻声和卫长青商议绕道而行。
卫长青道:“可从端门右拐,进苑市,那里是摆放花卉草木的地方,防卫不会太严,苑市通往内宫处有一道小门,那里倒是有人把守。”
韩暮笑道:“宫里我可是熟得很,现在你们自去崇德殿办差,以免引人怀疑,我自有办法进显阳宫。”
卫长青道:“大人可要小心,里边可是防备森严,全部是张庆的心腹,皇上寝宫内更是严加防备,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韩暮点头道:“去吧,等我好消息,我办完事后便从华林苑后墙出出宫,你只需将崇德殿临近华林苑一侧的人手调开即可;明日午时,南溪明月楼相见。”
卫长青拱手道:“遵命。”
当下几人拱手作别,卫长青自带着几名侍卫往前行去,韩暮左右看看,辨明方向,往右一拐便进了端门前的一排花木小径,端门并非城门,只是立着牌坊的一座象征性的通道,并无侍卫把守,韩暮一溜烟穿过端门长廊,进入苑市内,借着茂盛的草木和花卉逶迤行进。
月光下,苑市内早春的花朵开的正盛,皇宫各处的花木摆设都是由着苑市提供,故而培养的极其精心;花木的芳香在夜色中暗暗浮动,中人欲醉。
韩暮无心留连一路往北,前面一排屋舍挡在面前,中间一条巷道笔直通往幽深的远处,韩暮知道再往前便是华林苑了,此时只需左转穿过左侧的小门便进入内宫城了。
前方脚步声响,几名侍卫在小门处正在来回走动,轻声闲聊,韩暮看了看地形,翻身上了那排房舍的顶部,踩着屋脊来到离内城城墙最近的一处房舍顶端,远远望去小门内的侍卫被视线所遮蔽,完全看不到这里,于是轻轻从怀中掏出抓索,小心的用布巾将前面的金属抓勾裹了起来,看准方向晚上一丢,抓索的金属勾被布巾裹住,搭在墙头上发出沉闷的扑的一声,声音虽不大,但是静夜里显得甚是突兀。
小门内几个侍卫的耳朵甚是灵敏,齐齐奔出,轻声喝道:“谁?口令。”
“月光光,照宫墙。”韩暮忙答道,瞬间收回抓索纳入怀中翻身下了房舍。
那几名侍卫说话间便走近,韩暮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全身绷紧准备随时一搏,一名高个子侍卫上下打量韩暮道:“这位兄弟在这里干什么?”
韩暮陪着笑道:“哦,是这样的,建春门李队正搞了些宵夜,命我来问问几位兄弟是否去用些,所以兄弟便溜达过来了,刚才不慎踢到了一盆花。”
“李队正?他这么好心请我们去吃宵夜?”那人疑惑的道。
“呵呵,是啊,他告诉在下,莫要惊动大司马署那边的人,怕被责骂,故而叫我来此处从小门进去,他说酒肉不少,内宫执勤的兄弟辛苦,叫些内城兄弟们去解解乏。”韩暮不动声色的道。
“这样啊,你们去么?”那高个子侍卫问身边的几名侍卫道。
“不太好吧,要是去了,张统领若是查岗来了,不见我们,那可是大麻烦;右卫营一名校尉被王都尉活活打死,这事你难道不知?”一个老成点的侍卫道。
其他几名都附和道:“对对,莫要贪吃一顿丢了性命。”
那高个子侍卫转头道:“你也听到了,回去感谢你们李队正,便说兄弟们心领了。”
韩暮忙笑道:“无妨,无妨,公事要紧,几位大哥留步,兄弟这便回去告诉李队正。”
说罢点头哈腰转身离去,几名侍卫回到小门处,继续闲聊,心中也着实郁闷;这么冷的夜里当值,连碗酒都不敢去喝,混的也忒惨了;当官的都是他妈的畜生,也不关心关心自己手下的疾苦,出点岔子便喊打喊杀,真他妈的没意思。
韩暮佯作离去,走出几步立刻闪身隐入房舍角落,待几人回到小门处,故伎重演再次上了房顶,来到老位置丢出抓索。
“扑”的一声再次响起,这次韩暮故意用侍卫们听得到的声音骂道:“他妈的,该死的花盆,又踢到脚了。”
门内几名侍卫相顾愕然,轻声骂道:“这二愣子。”但是却连头都懒得探一下了。
韩暮伸手镫紧抓索,唯一用力,轻轻一荡便伏在围墙上,手脚并用迅速爬上墙顶,围墙上覆盖的都是琉璃瓦片,生怕断裂不敢多呆,看准内回廊的栏杆出轻轻一跃,便下到回廊中。
此时便如鱼得水了,回廊廊柱和内部的阴影足够韩暮顺利的穿过回廊往显阳宫行去。
显阳宫韩暮进过一次,那次是司马奕召见韩暮,那晚韩暮差点恶心死,司马奕变态之极,居然想将韩暮当成他的男宠,借以拉拢控制与他,幸而韩暮未被迷香和春药迷失本性,强行离去了。
所以韩暮对显阳殿总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厌恶之情,明知道司马奕和那帮污秽宫闱的家伙们死的死废的废,心里却总是觉得不舒服。
显阳殿面朝正南,殿门紧闭,周围只有一小队一小队的侍卫们在巡视;韩暮在巡逻小队的间隙腾挪辗转,迅速接近殿边,月色西移,东面洒下大批的阴暗阴影,韩暮熏了个间隙,双脚踏上汉白玉的围栏,抓索飞起搭上显阳殿第二层栏杆,快速的爬了上去。
还未等喘息一下,迎面脚步声响,显然这第二层上也有侍卫,韩暮急忙纵身跃进半掩的窗户内,进入内侧回廊之中,刚刚靠在窗下的墙壁上,一队士兵便从窗前走过。
韩暮暗叫庆幸,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快速找到了往下的楼梯;韩暮记得,皇上就寝之处在显阳宫一层的第三进,需穿过两个花园方可到达,但此时韩暮身处东方,下了旋梯之后根据印象应该只需右拐穿过一个花园即可。
当下不再迟疑,敏捷的下了楼梯,入目处是座大厅,大厅北部厅门打开,外边月色之下正是一处花园。
韩暮快速的蹩进门后,听听外边,毫无动静,立刻跨门而出;眼前的景象熟悉起来,对面的那座高大的房舍正是皇上的寝殿,韩暮快步往哪殿门奔去,一时之间竟然忘了隐藏行踪,只听周围有人喝道:“什么人?口令。”
韩暮一呆,立定身形,月光下,七八名侍卫手握长剑迅速将他围在当中。
第三四零章 奕剑而击
“月光光……”韩暮半句口令尚未说完,那七八名侍卫便对视一眼忽然揉身便上。泡!书。吧*
韩暮知道出了漏子了,看来张庆奸猾,在这显阳殿内设了另一道口令,在不是这近乎搞笑的‘月光光,照宫墙’了。
韩暮暗骂自己粗心,越是接近皇帝寝宫之处守备越是森严才是,怎么会有无人把守之理,一念之间随即陷入七八柄长剑的围攻之中。
这几人剑法精妙身段灵活,出剑攻击之时进退有度,顿时将韩暮逼的手忙脚乱;韩暮一面在狂风暴雨般的剑网中腾挪,一面快速的思索脱身之计。
唯一令韩暮感到庆幸的是这七八人居然并不大声叫喊,所以几个人战在一起,外边巡逻的士兵居然并未被惊动。
韩暮略一思索随即明白其中的道理,内卫府里的坏毛病韩暮了解的很,诸如贪财、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