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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忽然四下里张望道:“咦?司马荣副帅怎地没来参加此次会议?”
众人均摇头道:“末将不知。”
韩暮益发觉得奇怪,今天这些人怎么都怪怪的,气氛始终觉得诡异。
“孙无终,司马副帅不是和你一起负责北城的清理行动么?他在何处?”韩暮冷着脸问道。
“大帅,末将真的不知,昨夜便没见到他,他是副帅,出门又不需同我打招呼,我如何知晓。”孙无终瓮声瓮气的道。
韩暮察言观色,就爱你孙无终眼光游弋,始终不敢看向自己,心中大疑。
“好吧,既然如此我马上便动身回巢湖城,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呆了,你们一个都别跟我回去。”韩暮怒声道。
说罢,韩暮长身而起,大声吩咐外面的亲卫道:“备马。”
谢玄和袁岗对视一眼,猛然上前一边一个拉住韩暮的左右手,跪倒在地道:“大帅,您不能走,您一走,京城怎么办?”
“笑话,京城如何与我何干?我只想过我的逍遥日子。”韩暮甩脱二人的手臂,大踏步朝外走去。
“大帅,不可啊。”十几名将领抱腿的抱腿,拉胳膊的拉胳膊将韩暮拽住。
“放手,再不放手老子叫你们一个个尸横遍地。”韩暮大怒,伸手便从腰间抽出长剑来。
众人那肯放手,孙无终跪倒着爬到韩暮面前大叫道:“大帅息怒,末将不是成心欺骗大帅,实在是谢安和王坦之大人吩咐过的。”
韩暮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众将道:“你们全都知道此事?”
众人点头如小鸡啄米。、
“为何只瞒我一人?”
“谢公王公说了,您必定不会同意,所以叫我等先斩后奏。”
“然则,司马荣现在何处?”
“他……”
“快说……”韩暮暴怒了,挥剑将红木案几劈成两半,桌上的茶盅碎裂,茶水飞溅。
“他在北城营房内。”孙无终胆战心惊,他没想到此事会让大帅动了真怒。
“备马……”韩暮吼道。
“大帅,您不能走啊。”众将又是一顿哀号。
“走什么走,都随我去北营房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你们把他怎么了。”韩暮甩脱众人出门,众人忙爬起来紧跟着他屁股后面去了。
北城军营内,靠近西北角的一间小院是司马荣的居处,韩暮率领十几名北府军将领在士兵们诧异的目光下旋风般的卷过军营校场,来到小院前。
韩暮轻推宅门,宅门应手而开,里面连一个站岗的亲卫都没有。
“司马副帅,司马副帅”韩暮高声喊道,身后的诸将默默无声,韩暮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切仿佛是个巨大的阴谋和圈套,韩暮敏锐的感觉到,这一切都是针对自己而来。
第三八六章 黄袍加身
韩暮朝孙无终喝道:“带路!”
孙无终无奈当先进宅,穿过厅堂来到后院厢房门口,朝一间虚掩的门一指,道:“便是这间。泡!书。吧*”
韩暮哼了一声,迈步跨入厢房内;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霉味,韩暮一眼就看见右首的案几后端坐一人,双目紧闭,似在闭目小憩。
韩暮大步上前喊道:“司马荣,司马荣。”
司马荣纹丝不动,端坐在一只蒲团上,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韩暮伸手一推他的肩膀,司马荣的身体应声而倒,‘咔吧’一声一只小小的紫色的瓷瓶从手中滑落地上,韩暮大惊,伸手探探司马荣的鼻息,却是一丝气息也也无,韩暮伸手搭上司马荣的颈动脉,手指处冰凉,既无脉搏亦无热气,看来是气绝多时了。
韩暮颓然起身,转向站在门口处的诸将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无终惶恐不安道:“末将不知道,末将可没这胆子。”
韩暮强忍怒气,伸手将地上的紫瓶捡起,里边空无一物,凑上鼻端一闻之下,顿时变色,气味直刺入脑,霸道之极,很显然是毒药。
韩暮的目光移到桌案上,一张信笺摆在案几上,上面墨迹宛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却是一封书信。
韩暮伸手拿起,几眼扫过,原来是一封遗书。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后嗣司马荣生无可恋;今自觉与人间,呜呼哀哉!我司马氏江山为桓温所篡,诛杀我司马氏子孙三千余人,断我司马氏香火,荣无力阻止,愧对列祖列宗。”
“幸得北府军大将军韩收容,并为荣报仇雪耻;今虽大仇得报,然司马氏仅存我一人,复兴无望,既无力恢复我司马氏江山社稷,苟活世间已无大用,今我将追随先皇宗族于地下,实乃自愿之举,与他人无赦,望见我尸首者报于北府军韩暮将军之,韩将军必厚葬我。”
“吾今虽去,魂牵大晋,唯化为鬼神期盼我大晋社稷万古,百姓安居富足,我所服之毒乃蛇蝎鹤顶混合毒药,无药可医,若是有人见到我尚在弥留之际,万望莫要施救,徒劳无功反令我遭罪,切记。”
韩暮看的胆战心惊,拿着遗书的手一阵颤抖,怒吼道:“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将司马氏最后一人斩尽杀绝;而我完全蒙在鼓里;这便是我一手带出来,一手提拔的北府军么?你们胆大妄为,到底是何居心?”
众将见韩暮大发雷霆之怒,个个吓得面色煞白,齐刷刷跪倒在地,袁岗将韩暮扔到他们面前的遗书看了一遍道:“大帅,此事确实非我等所为,司马荣确是自杀身亡。”
谢玄也道:“大帅息怒,司马荣是北府军副帅,我等无论如何也不会向自己人动手啊。”
韩暮脸色煞白大吼道:“还在狡辩!你们敢说跟此事毫无关系么?司马荣也许真的是自杀,但是其中真的便没有隐情么?他若要自杀何必等到今日,当初他奋勇求生,率一万禁卫军行军十余日,绕道千余里方抵达巢湖城来投靠我,难道你们一个个都是铁石心肠么?”
韩暮说着,眼睛里留下泪来,众将磕头如捣蒜,但是就是没一人敢于说此事和他们无关。
韩暮的心凉到半截,古代人当真无情无义,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是无人主动告诉他事情的原委,他手指着地上的一群北府军将领颤声道:“罢罢罢,就当我韩暮没有认识你们这些人,从今日起,我们兄弟情分一刀而断,我自辞去,你们也休得在来骚扰与我,今后若是互不打搅便罢,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打搅我平静的生活,你们也知道我的本事,任你们千军万马,位高权重,我取尔等首级如探囊取物。”
说罢撩起披风一角,挥剑斩下,将红彤彤的一片袍角斩下,弃于地上,转身便出了院门。
后面刘牢之一把将韩暮双腿抱住,大哭道:“大帅,您不能走。”
韩暮飞起一脚将他踹的撞在门框上,这一脚着实不轻,刘牢之的嘴角逸出一丝鲜血来;谢玄、袁岗、孙无终、诸葛侃等人逐一扑上来,抱着韩暮的腿脚,磕头如捣蒜,将额头都磕出血来。
韩暮扬起青气森森的长剑喝道:“再不放手,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我可不会对你们这帮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辈手下留情。”
谢玄哭道:“三哥,你若要走,便请杀了兄弟们再走,兄弟们是您一手栽培,大帅之恩,堪比再造,您若是要离去,便请将所有你所赐予给我等的东西全部拿走。”
刘牢之口吐鲜血还是抱着韩暮的腿道:“大帅,非是我等不告诉你原委,此事我等已经答应谢公王公,由他们来告知你,否则便有违礼制,末将等人也不想这样,还请大帅息怒。”
韩暮咬牙道:“诸多理由,以前放个屁都来告诉我是香是臭,到了今日倒有难言之隐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合伙将司马荣逼死,那是让我韩暮在天下百姓面前留下骂名;我韩暮虽非三贞九烈道德典范,然也知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知道司马荣挡了某些人的路,但是司马荣是我韩暮的手下,治安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我没用刀子捅他算是客气,现在我只想安静离去,今后你们如何折腾我不管,但是切莫惹得我火气,否则天涯海角我必用万仞剑取尔等狗头;通通给我让开,否则我真的要动手了。”
众将如何肯放手,纷纷挺着脖子让韩暮砍,韩暮嘴上说的狠,手中剑如何砍的下去。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外边丝竹礼乐之声响彻天地,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只听有人在外边高叫道:“文武百官前来恭迎皇帝陛下进宫。”
韩暮陡然一愣,这些人是来迎接司马荣进宫?只可惜司马荣已经死了,否则的话,看司马荣的举止做派以后倒是一名不做的皇帝。
“文武百官恭请皇帝陛下更衣。”外边又是一声大叫声。
叫声刚停,院外呼啦啦进来数十人,领头的正是谢安、王坦之、王献之、庾希等人,还有许多眉毛胡子都花白的老臣。
韩暮心道,这下完了,司马荣已经死了,这些人等下看到司马荣的尸体还不马上便误解是自己杀了他么。
想到这里,忙对谢安喊道:“谢大人,请过来一言,我有话想和您单独说。”
谢安微微一笑,并未回答,朝两名捧着龙袍龙冠龙靴的内侍一使眼色,那两名内侍走上前来跪倒在地,对韩暮扬声道:“恭请皇上更衣。”
韩暮大惊失色,转头看往谢安等人,却见谢安、王坦之、王献之、庾希数十名大晋老臣齐齐撩起袍子跪倒在地,向韩暮行大礼道:“臣等恭请皇帝陛下更衣进宫。”
韩暮脑子一晕,差点没晕过去,定定神四下里一看,院内人全部匍匐在地,头朝自己,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韩暮再次迷糊了。
第三八七章 逼人当皇帝
“恭请皇上更衣!銮驾在外候着呢。”王坦之磕了个头道。
“你们莫要玩笑,这个玩笑在下消受不起,诸位大人,义父快起来,折杀韩暮了。”韩暮慌不择语,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皇上,臣等已经商议决定,大晋江山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战乱稍息,百废待举;正需明君治平天下之时,陛下英明神武,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最佳人选,所以请皇上以大局为重,为了天下千万百姓不再受倒悬之苦,切莫推辞了。”王坦之态度诚恳,哪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
当皇帝?韩暮想也没想过,自己二十一世纪一介普通平民,穿越来到大晋能后高官厚禄美妻娇妾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高待遇了,却未曾想到,谢安王坦之等要将他推上皇帝的宝座。
对于历史老师的他来说,了解众多朝代皇帝的所作所为,其实在他心中对于皇帝一词是成贬义看待的,要么好大喜功、要么穷兵黩武、要么荒淫无道、要么愚蠢透顶;现如今将自己于那个词联系起来,心中不免极度排斥。
韩暮皱眉道:“王大人,你这话可是不合身份呢,大晋江山是司马氏所有,你们如此一来天下百姓作何感想,而且也将我推上不忠不孝的地步,此事万万不可。”
王坦之摊手道:“皇上所言甚有道理,司马氏江山原该归司马氏所有,那么便请皇上找出一名司马氏皇族男丁,我等奉他为帝便是。”
韩暮一时语塞,他上哪儿去找个司马家的男丁出来,唯一一个正躺在厢房的地上,硬梆梆的呢;迷糊了一小会韩暮反应过来,斥道:“王大人此话当真可笑,立新皇为何需我来寻找;你们是朝廷重臣,这应该是你们应该要办的事情才对。”
王坦之不紧不慢的道:“皇上,我等已经遍寻司马氏血脉,唯有司马荣一人可继承大位,但昨夜我和谢大人、庾大人等人前来拜会,未曾想司马荣以死相逼,并言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