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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脸颊红色一闪,黑宝石般的妙目就横了过来,立即让我感觉一种孩子般的纯真,所有杂念顿时化成嘴角的一抹微笑。我眼睛直直地傻笑着,大大咧咧道:“叛乱发展成了全城奴隶暴乱,估计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控制局面。”
“那城主呢?”她有点急促道。
“疯狂逃命的我还顾得着其他?”我反问道。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她看着我问道。
“凤大家不是也想钻肮脏腐臭的地沟过一把瘾头吧?”我评头品足道:“不过,凤大家身手敏捷、武艺高强、风度翩翩。。。。。。”
“前面带路!”才女突然打断我,命令道。
“是!是!”我唯唯诺诺刚迈出一步,立即面露难色停住脚,道:“赵云才学疏浅、武艺粗陋、身份卑微,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一不小心遇到豺狼虎豹,想仁义昭著天下的凤大家肯定不会不顾江湖道义独自逃命,会拖累你嘛!死我不打紧,只不过多一具无关紧要的尸体,但让慈悲为怀的凤大家心中产生哪怕是一点愧疚,那赵云就百死不止其罪了!”
我看着她又露出看傻子一般眼神,憋住笑一抹嘴角的唾沫,继续道:“再说我们无亲无故的孤男寡女,走在一起多不好意思,让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要你去就去!”她终于没能忍受连续的精神摧残,一声冷喝喝止了我的婆婆妈妈。
我心中差点笑破肚皮,却一脸肃穆缓缓点头,打了个响指道:“走!”
刚迈出脚步,面前就出现一个精致的剑鞘,只见她冷冷道:“抓紧!”
我刚抓着,身子就腾云驾雾而起,忙狂喊乱叫起来。她倏地加速,强风一下子吹走了所有声音,只得暂时闭上嘴巴。浓密的烟雾中很快出现了城市的影子,我们避开满野疯涌的人群进入北面的丛林,耳朵中很快传来震天的“砸死贵族,报仇雪恨!”
我们在丛林的尽头探出头来,所有城墙都是蜂拥的人,看来舞成歌有大麻烦了!我一瞥凤雏失望的脸,喃喃自语道:“钻狗洞进城怕是不可能了,但要是有点轻功,那。。。。。。”我立即感受到才女炙炙的目光,点头道:“跟我来!”
我们很快就绕到了后山的绝壁,她看着猿猴都上不去的光溜溜悬崖峭壁,半晌才转过身来。我自顾“呸!呸!”两声在手掌吐上唾沫,还不断搓着。她虽然一脸平静如水,但两颌微露的筋骨表明在强忍着恶心。我若无其事地攀上岩面,反手拔出匕首一刺,又随手一划,“吱”一声,石块掉落的地方立即出现一个脚掌大小的洞。
我笨拙地把脚伸了进去,回头看着一脸讶异之色的她,道:“凤大家呛一声,这匕首就是你的了!”看她没有反应的样子就持匕一插,跳下岩面道:“要不要我在下面等你?”
她抬头静静看着绝壁,良久,吁出一口气道:“回去吧!”说着转身跃空而去。
“等等我!”我大喊着纵身起出匕首,可哪里还有她的影踪。
到底搞什么魔鬼!刚才死活拖着我来,现在可以进城了又打退堂鼓,女人的心真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脸!我只得重新穿越山林,奇怪的是连看着扑飞的锦鸡也没了胃口,还感觉很有那么一点无精打采。
才接近遇到才女的地方,就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马上隐摄身子,快速前移。怎么又是她?我透过树枝看到才女一剑独挡三刃,虽然身影快若电闪、矫若惊龙,点点寒光如天女散花暴闪,但怎么也逃不开佐罗蒙面人的包围圈。真是黑风二十四煞的人!我立即注意到了嚣横铁塔般的身形,他倒也没有痛下杀手,但每一剑都让才女险象环生。
真是奇怪了!嚣横这只癞蛤蟆不是特想吃天鹅肉吗?现在这只美丽的天鹅就在面前了反而这样?不会是想先擒下,再来个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吧!不过,嚣横虽然残忍狠毒、不择手段,但本身是个蛮有套自己理论的聪明人,那就好对付!
“嚣横你怎么越来越不长进了!”我起身哈哈大笑起来:“是不是挨了无名小辈一刀就成胆小鬼了?连志气也被阉割了?对付个女子也不敢单打独斗了?”。
暗用狮子吼的苍老笑声惊雷般在空气中爆炸,围攻的三人突然一步退后,默契得天衣无缝。我拈花含笑,踏草无痕,一步跨入攻击范围,立即感受到一种强大的气机联动。停下脚步,瞥了黑骨打与兀突征一眼,又看着嚣横微笑道:“刚才偶遇左使大人,他很惦记你!”
嚣横眼中凶光连闪,却客气道:“请问阁下大名!”
我一脸安详宁和,不带丝毫世尘之气的目光一横,用苍老的口气缓道:“老夫法名赵云!”
嚣横他们虽有疑色,可就是没有一个开口再问的,盯了我一下,道:“姑且信凤大家一回!”立即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给阿古历带个信,浮屠尊者在什叶派手中。”我顺便放了把火,反正死无对证。
我们目送着三人离去,直至脚步声消失在远处,但才女并没有为我的解围领情,还气呼呼盯着我。我正被盯得摸不着头脑的头皮一阵发麻,她却怒目骂道:“小猴子!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小猴子?”我瞪眼惊讶道。
“还装蒜!”她伸手就揪我的耳朵。
我立即猜出了个大概,一侧身躲过耳朵之灾,只见她化手化龙爪,毒蛇般向我耳朵抓来。我上身疾晃险险躲过,一脚飞退,大声疾呼道:“我不是什么小猴子,我是赵云!”
“大有长进!”才女赞了一句,立即如影子般追了过来。
我迅速变动着脚步,身子忽左忽右、忽近忽远、忽缓忽急,难以捉摸。她眼带疑色,却倏地一步前滑,手刃贯风而至,但我知道后面无声无息来的一脚才是重点。我左手一横截住了手刃,同时一个侧身,她飞来的一脚就擦着衣服踢在了空处,我们就这样擦身而过。
“你真不是小猴子?”她转身疑惑道。
我大声抗议道:“你看我这个子像小猴子吗?”
“你究竟是谁?”她眼中的疑问还是没能消除。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没有恶意!”我转移话题道:“不知凤大家要往哪里去?”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鬼鬼祟祟的朋友!”她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道。
“凤大家保重!”我苦笑着转身离去,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跟着我。还没走远,后面就传来草摆动的声音,却是远远跟上了。心中暗暗好笑,却也不紧不慢穿越着疏疏朗朗的丛林。
第二章 春心暗动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我虽然不饿,但后面远远吊着的才女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虽然义薄云天、豪气凛然的救人于危难被误解成鬼鬼祟祟,但咱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女子一般计较不是?我手指一松,劲箭破空而去,只听一阵响,两只斑鸠穿过枝枝桠桠“啪啦啦”掉落下来。
我在一个小溪边停下脚步,用青草拌和着黄泥裹了斑鸠放入地坑,手法熟练得如九世老叫化。双手一击,地下并不太干的柴火立即“噼噼啪啪”燃烧起来,看着熊熊燃起的火焰,真是感觉要多爽就有多爽!
才女的倩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中,也总算停下了脚步,却是远远坐到一旁。山不转水转!我随便添了几根柴火,站起身子走了过去,一直到她面前。她眼睛都不抬一下,如水的目光专注在跳动的火焰上,也不知想些什么。我审视着那刀削般的鼻梁,大大咧咧坐下,几乎贴着她,鼻端就充满了淡淡的体香,顿感浑身舒泰。
“小猴子是你师弟吧?”我微笑道:“不过,如此身高马大的大男人给叫成小猴子,怕也只有凤大家敢这么叫了。”
“你真不是!”她看着篝火,泄气道。
“当然了!一个大男人被小猴子小猴子的叫,那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算了!”我转移话题道:“奇怪的是嚣横究竟那根神经搭错了,竟然胆大包天到围攻凤大家?”
我看了看才女没有表情的脸,自言自语道:“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不会是想绑架凤大家勒索钱财吧?可就算他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伸手向武林宗师要一个嘣子儿。。。。。。”
“不是为财,那就是为色了!听说嚣横为了凤大家。。。。。。”我突然眼睛瞪得铜铃大,十指放入大口,露出惊恐万分的样子,道:“嚣横定是想来霸王硬上弓,再生米煮成熟饭,那。。。。。。”
一动不动的她突然转过头来,脸上红云暗涌,但黑宝石般的眼睛变得星空一样深邃。我立即感受一种佛门的“身心为空,万物皆空,尘埃亦为空”,所有装腔作势顿时土崩瓦解。只见她目光穿过我聚焦在无穷远处,没有悲喜的音调缓缓道:“天下大乱将生,又不知要流多少无辜的血,才能重归平静。”
嘿!还真没看出才女还有如此伟大的胸怀,略有所动,感慨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天下能有几人如此崇高思想?”我说着一顿,手中的树枝就如标枪一般投向篝火,继续道:“但生死缘灭,一切都有定数,凤大家也不必过于忧愁伤感。”
树枝不偏不倚正好架着柴火,火势立即旺了起来。她的目光很快聚焦,缓缓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她越说声音越低,脸色却变得有些伤感与落寞。
我扯开话题,道:“唉!千里疾赶来看看传说中的阿库沙拉,可毛都没见到一根,还差点被撕成碎片,真是霉运来了城墙都挡不住!”
“怕都着奸人的计了!”她移开目光,平静道:“那与传说中的实在相差太远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然而成。”
我微笑道:“如果凤大家肯详细描绘一下,我就给你真正的阿库沙拉信息。”
她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如剑,审视着我道:“大概三百步大小,二十步高,沙土堆积。。。。。。”
小孩子玩过家家!刚听个开头我就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向不断飘出香味的火堆。伸手拨弄着红红的炭火,让热集中在一处,又添加了些柴火,转身道:“它在达哈可拉沙漠腹地往西三天的马程,不过得千万注意流沙!”
她目光闪闪如幽魂一般静静盯着我看,直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终于道:“如果真是,那。。。。。。”她没有往下说,却道:“你怎么会我师门心法?”
“这就是你追来的原因吧?”我玩笑道:“先叫几声师哥,让我过一把师哥的瘾头再说!”
她一脸平静道:“我从小由师父养大,除了大师兄,其他都叫我师姐!”
“师姐?那多没意思!”我摇头道:“如果凤大家不想清理门户什么的,那我就说是偷学的了!”
她黛眉微皱道:“这心法从来都是口传密授,没有偷学可能性!”
“如果我说没有任何瓜葛,凤大家信不?”我道。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很快摇头。我诚恳道:“老实说我很想攀上上师这颗大树,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就把才女许配给我了,就算明知攀不上,有机会也要去拜访拜访碰碰运气。。。。。。”
“我已经有意中人了!”她一脸温柔道。
我一拳砸在树根上,苦笑着起身走向香气扑鼻的篝火。启出一个喷着诱人香味的干裂泥团,微一使力,剥鸡蛋般显露油光发亮的金黄色斑鸠,腾腾热气中还带着草的清香。抬头就看到她咀嚼着什么,手中还有一个小袋。我抓着两腿几下就抖掉了内脏,递到她面前。她横了我一眼,自顾咀嚼着不知什么肉干,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