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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因为是最便宜的慢车,就一个一个车站停过去,每个站都有人涌上来,特别是永康、武义站时,一帮民工蜂拥着翻窗而入,好像铁道游击队似的。他们把整个过道都挤得满满的连移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走动了,好在杭州站以后都下车了,也很少再有民工上来。到芜湖天已经黑了。
乘了近一天的车,整车厢人都累了,特别是听着火车有节奏的声响,象一首催眠曲。可我一点也没觉得累,甚至可以说是精神抖擞!到了半夜,全车人都昏昏沉沉的,东倒西歪。开始时若蓝靠在我肩头打瞌睡,后来干脆身子一侧,把我大腿当作枕头,半躺着睡了。
凌晨2:00左右停靠在马鞍山站,上来一帮人,总共有23个,身上没什么行李,一上来就打量着车厢里的情况,而不是往仅有的几个空位看,看了一会又往前面的车厢走去。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突然记起对面老太说过,这一段路上并不平安。不要是劫匪才好!不会第一次乘火车出远门就碰上打劫吧?对了,我记得马鞍山虽然还属于安徽,但已经是与江苏的交界了,出了站往北就是江苏了,通常这种交界地方都有一片二不管地带,最多是非。看来得做些准备了,就算不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有备无患!
车子像前面一样停靠了十分多钟又开始出发了,可我还没找到合适的能够成为攻击性武器的东西。远远看见那一伙人又往这里来,我就知道事情大了。只有16个?那还有7个呢?幸好他们没在这里停留而是往后面的车厢走去,但其中有一个却停了下来,把后门关了,并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我这才知道那少去的7个哪去了,看来一定是有所行动了。
我的大脑高速转动起来,看来劫匪是准备先从车尾开始行动了,留下的该是内应。不过,这样一来就把力量分散了,看来劫匪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估计不是新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每隔二至三个车厢留下一个内应。前面分散的内应在大部队进行到他们所在车厢之前是不会有所行动的,到时可以各个击破,不足为虑。厕所旁坐着的那位老兄我已经想好了对付的办法,倒是那集中在一起的15个堪虑。
空手对付15个拿着不知什么凶器的劫匪?就算现在神功附体,我也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那根本就是自杀嘛!不想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还是先把内应老兄解决吧,这可不是逞妇人之仁的时候。当然,我是不会蠢得系希望于车厢里那群失去任何警戒的学生与旅客的。
我悄悄把自己在地上的行李拿上来,轻轻垫在若蓝头下,她只是动了动,没有发觉异样。我刚站起来,那道目光就忽的扫过来,警觉性还蛮高的嘛!我装着迷迷糊糊的样子,向厕所走去,一瞥之间我就看清了形势,那劫匪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靠窗的座位空着。另一边是一个中年男子仰天睡着,用一个旧旧的公文包枕着头,还发出轻轻的鼾声。
劫匪或者更恰当的说是犯罪嫌疑人留着八字胡须,眼眶深凹,虽然也瘦瘦的,但肌肉感很强,特别是我注意道他手上的茧,看来真是熟手。虽然看到我这个模样,他还是露出警戒的神色。我很有把握在他没有实质的行动之前轻松对付掉,不过对他伤害可能不弱,唉!老兄,就委屈你了!
我低着头甚至脚步都有点踉跄,但他还是盯着我,看来这个戒备心还是很专业的。快走到他面前,我突然头微一转,目光暴闪,带着我杀气的目光忽的刺入他眼睛。他一下子把眼睛瞪得仿佛要掉下来,连嘴巴也张开来了,但就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浑身颤抖着,眼里全是恐惧之极的神色。
我捉手成刀,一掌击在他颈侧的大动脉上,他就这样看着我击中,软倒下来。因为只是掌的边沿击中他头颈,我也控制了力度,声音很轻,旁边根本没人发觉,更不要说打着鼾的中年人了。我抢前一步扶住他,手碰到后腰上一块长铁板模样的东西。哦!原来是送武器来的,我正愁这个,正是雪中送炭哪!
如果“二院”专家的“再颤抖几秒就真正疯掉了”的话没有经过夸大,那么这个劫匪醒过来应该就是这个情形了!但我没有像对原班主任那样有种内疚与不安,谁让他成劫匪的?我可不是要等自己的肉进入他人肚子里,才有证有据治他罪的唐僧。他承担全部责任的原因在于: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地点,还准备打一个将被证明是极其错误的劫。
我轻轻让他背靠座位角,头转向窗外,又把他圆睁的双眼合上了,把他打扮成一副打瞌睡的样子。随手就抽出了他后腰的长铁片,好家伙!明晃晃的这可是开山刀,看刀锋应该很轻松就可以把人整条手臂卸下来。看来还真是狠角色,心中连仅有的一丝同情也没了。
我悄悄退回来,用报纸把刀层层包裹,再在刀把处拧紧,放到座位前的小桌上,用另一张报纸盖住。然后轻轻捅醒了睡得正香的若蓝,她迷迷糊糊地看看漆黑的窗外又我着我,不知为什么把她叫醒。
我挨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小耳道:“不要惊叫,看来车里上来劫匪了。”她一把捂住嘴巴,眼睛瞪如铜铃,四处张望着,一点也没有刚才迷糊的样子。我道:“待会不要乱动,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一切由我处理!”
她张望了一阵,没发现任何异状,就回头看着我。看她一副狐疑的样子,我指了指桌上的报纸,她一拿起开山刀就信了。我看她双手发抖的样子,就一把接过刀重新放回,又用手抓紧她的手,她手冰冷冰冷的。
一会儿后,我隐约听见窗外有怒喝声传来,不一会若蓝也听到了,不过这声音是来自后过道门的,但车厢里还是没有其它人注意到。劫匪很快就行动到了我们后面的一节车厢,我听到怒喝声、小声的哭泣声,还有东西倒地的声音。慢慢才有人睁开了眼睛,这下就乱成一团了,马上对面的老太与她孙女也醒了。老太哆嗦着道:“果然有劫匪……果然有劫匪……”,小女孩更是紧紧抱住她奶奶。
若蓝忙着安慰她们祖孙俩,我看这时的她好像一点害怕也没了,还浑身散发着一种宁静与安详。很多人争着跑去前面,但马上又惊恐着跑回来了,说前面不让开门,那么第17节车厢也安置了内应。估计那内应借口怕匪徒趁机过来而把握了车厢的大门,以达到把人群分开各个击破的目的,看来有空得多看看军事谋略方面的书。
不知是劫匪专业素质了得,还是乘客确实太容易欺侮,很快就轮到我们车厢了,但车门紧闭。劫匪边用开山刀在门框上狠砍着,边喊:“阿豪,开门!”、“开门!”、“阿豪你怎么了?”。没人有任何行动,我顺眼看到被我击倒的劫匪旁的中年人两脚直抖,要是站着,肯定站不稳。这门也确实只是一个摆设,马上被砍出一个大洞,伸手一把扭开了门,十多个人呼的一声窜了进来。
“阿豪,你怎么了?阿豪~”一个粗壮的汉字猛力摇晃着那被我击昏的疯子,摸摸还有气以为只是昏了,他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站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四望,幸亏没注意到我拿走的刀。其他人窜到前面忙着抢夺乘客值钱的东西、搜身,还把行李打开乱翻着,稍有反抗就一个刀背砍过来。幸亏还没有发生流血,因为人这东西一看见血往往会失去理智,就像那次“刀疤”的发狂。
看来那个站在我后面过道,长相凶残还留着长胡子的瘦个子就是首领了,因为只有他才拿着唯一的一把枪,是自制的转轮手枪。他发出一声沙哑难听的残忍笑声道:“给老子放聪明点,要不就放他的血!”我看他就是《乌龙山缴匪记》里土匪头子的翻版,不要就是看着学的才好!
那中年人还刚犹豫,一把就被夺了皮包,又一刀背被那粗壮汉子砍翻在地,然后用脚狠劲踢着,看来就是做了出气筒。因为车厢长,前后都有人把守,劫匪除了抢还要翻行李,每个人要负责好几桌,一时还没轮到我们。有人刚哭喊,就被一声怒喝、一个刀背阻止了。
抢完了后面的劫匪马上来到我们中间的小桌前。除了身旁的劫匪以及在我后面2米左右的土匪首领,就只有看管后门的两个劫匪了,其它的都在前面,我甚至还看到有几个开始往前面一节车厢去了。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心中突然有了全局的行动方案。
还没等他动手来抢,我就装出害怕还嘴唇哆嗦的样子道:“我给,我给”一边站起来,手往裤袋的方向去。不过对面的老太是真的嘴唇哆嗦了,还脸色发青。劫匪看我那么配合,眼睛看往若蓝,还没等他显露出色授神与的表情,我突然一脚猛撑在他腰上,手就抓住了报纸下的开山刀,同时身子与刀就借这一撑之力往拿枪的手猛挥而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中刀我或者一时三刻还死不了,但一枪就能让我命丧黄泉,这个毒瘤首先得切除掉。
“碰”的一声,简直就是飞起来的劫匪撞在前面过道的同伙身上,一连压倒三个。劫匪头目倒还真有两下子,这么突然的行动还能让自己的手腕一弯,枪的指向就直往我处转,遗憾的是毕竟还是我的刀更快一点。“咔”的一声,刀砍在前手臂上,同时听到“叭”的一声子弹射出。奶奶的,这么强横!要我再迟个几毫秒,那么估计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随着声音他手臂又多了一个90度直角,枪直往地上掉去,看来是刀背砍中的。劫匪首领脸色发青着左手往右手抓去还蹲了下去,估计在短时间内是不会给我造成威胁了,看来除了反应快些,长相酷点,其它也依稀平常的很。根据我的观念,他应该置断臂于不顾,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向我实施攻击,书上的写的英雄好汉都是这个样子的。唉!看来这还真不是一个盛产英雄好汉的年代。
我也顾不上枪打到哪里,也不可能去抢枪,因为两把开山刀迎头猛砍而到了,砍实了估计也就是死实了。一晃身我险险躲过一把,在这种力已使尽的情况下躲过一把也着实不易,稍后来的一把终于给我回刀架住了。左手一肘击在收不住身的劫匪头上,又抢先飞起一脚,击中被我架住刀的劫匪面门。那要我命的我可不想留手,虽然还不想出人命,但至少也得造成几个终身残废的不是?
“啪”一声,他头撞在门上,又反弹回来直挺挺往地上扑去,倒是把门给弹开了,这时我几乎已经听见背后跳过倒地同伙的劫匪刀带起的风声。我猛一抢前,闪过破洞的后门,并随手关上。就在他们刀砍在门上的刹那,我猛一个转身,用全身力气往靠轴的门上一脚揣去。
“啪”,整扇门脱框飞出,带着一连串的劫匪,看来我还真没估计错这一脚的力度。一眼看到地上的手枪,猛一窜前,捞在手里,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从前一车厢怒吼着返回来的劫匪,看到满地的同伙,破碎的门以及冷冷站着的我手中的枪,一下子呆了。
“把刀丢下!”我一声冷喝,惊得整个车厢的人一个大跳。看劫匪还犹豫的样子,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把残酷的目光刺入对方眼睛,枪对准对方头部位置。“咚”的一声,前面劫匪的刀掉在地上,可我自己知道,还是精神被我锁定而失去抓住刀的力气而掉下居多。看前面的放下了刀,后面的也都跟着放下了,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