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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底咏惺樯矗傺僖幌⒌氖樯愦泳底永锟吹矫C4蠛#幻龊Φ呐****地躺在海滩上。有路过一人的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子盖上,但还是走了,最后路过一人,挖了一个坑, 将尸体掩埋了。
镜子里的画面黑了一下,然后书生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被她丈夫掀起盖头的瞬间,这时僧人告诉书生,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他未婚妻的前世,他只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书生相恋,只为还书生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未婚妻现在的丈夫。
萧声逐渐走乱,曲不成调,紫霄脸上往日的云淡风清荡然无存,脸色越来越凝重,眼中锋芒凌烈。
一滴一滴血顺着萧管流了出来,流进了他宽大的衣袖里,淌在他纯白的衣领上。
嘴角亦溢出血沫来,沿着下巴往下滴。
门外忽有草丛稀疏的响,恍惚听到白尔玉糯着嗓子哭着喊着要师父。他心里咯噔一声,好象有东西重重落下,神差鬼使扔掉萧,又神魂落魄的冲出门。
在夜空下,他张皇失措的接连大喊了两个“小玉”。
然而四周死气沉沉的,哪有白尔玉娇俏的身影,清脆的嗓音,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只有水声,只有虫鸣。
漠然的望着那轮圆月,紫霄嘴角浮起一丝自嘲,他明知道,她不会为他而留,他很清楚,她说过下辈子不会再爱他,她做到了。
他亦很清楚,她机缘巧合的恢复了龙三的记忆,一口心血吐出,力气尽失,人瘫软在地上,双眼空洞,直直地看着虚空,面色如死灰。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动气,取过心脉血的那道伤口没办法恢复,后来为了济白尔玉,他又撕开了刚结疤的那道伤。
这一举措无疑于加速了自己的死亡,然而却机缘巧合的激醒了白尔玉潜在的龙三的记忆,白尔玉恢复了龙三的记忆,却忌讳迫深的不愿意告诉他,好似生怕他会做些什么?
只是紫霄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长时间,如今除了干等着心血流干,他什么也不能做,连解释,连努力,都成了奢望。
不过最让紫霄失望的,只是,她走了,连句交待也没有。
原来这么多年的师徒的情分,到底还是生分了。
银色的月晕打在紫霄的侧脸上,恍惚如水中的倒影,一碰就会消失。
“其实你忍了很久吧,抱歉,让你忍了那么久。。”他单手支撑着身体,有气无力的轻喘,缓缓闭上发沉的眼皮,苍白的脸上只剩看透一切的淡然平静…
“桃花暖,杨花乱。可怜朱户春强半。长记忆,探芳日。笑凭郎肩,殢红偎碧。惜、惜、惜。 ”
“春宵短,离肠断。泪痕长向东风满。凭青翼,问消息。花谢春归,几时来得。忆、忆、忆。”
原来,终究不曾留有过一日的好,一开始就是错,结果全盘皆错。
原来吃松蓉红枣糕的是他,但这话终究不是对他而说,但她喜欢的,始终不是自己。
原来不属于自己的,始终不属于自己。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番外 白紫京的道歉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尽,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不相识
《秋风词》
我这次又要离开了,离开你,我亲爱的妻子。
对不起,小玉,我答应过给你一辈子的,那时候我们都太天真了,都以为,一辈子是很简单的事,但是,好像我,又食言了。
只是好担心,好担心我不在了,你会被人欺负,更担心我不在了,你会自己欺负你自己。
小玉,你知道吗?黄泉路并没有我们想想中那么难看,沿路而来,有许多开的落寞而凄艳哀绝的红花,花开似血,形状却很像一只向上天祈祷的手。
那是被上苍诅咒的花,花叶不相见,生生错,时时分,虽然疯狂的思念着彼此,却永世无缘相见。
在牵着那只祷告的手的同时,已经麻木的心被猛刺了几下,难过的很,我倜然的又想起了你,我千年只能相望不能执手的执念。
行至奈何桥头,孟婆端碗前相询:“忘情之水可愿饮否?”
还记得当时我们俩坐在房顶上猜忘川河的水会是什么样子的吗?奈何桥下,就是忘川水,你说忘川水一定是血红色的,而且很臭,而我说,里面肯定有许多妖魔鬼怪。
看来这次我们都猜错了,原来忘川河很清凉也很干净。
水很深,一掉进去连个鬼影也不会再见到,不过许多碎散的星星浮在上面,随波逐动。又听同行的人说,那些星星是穿鱼,宁愿等待千年,不愿相忘江湖。
孟婆见我久憷不动,不厌其烦的问我:“忘情之水可愿饮否?”
我盯着那破瓷碗,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喝那汤时的情景,很是狼狈,自然忘川河的水,又苦又涩,饮之断肠,入口清浊皆是泪。。
此时脑子中滑过莹光下你那双含着眼泪的眼睛,你哭着说不论如何,生要同衾,死要同穴,即便是奈何桥时,我也得背着你过,喝孟婆汤时,我俩得一个碗分着喝。
我那时很傻啊,居然楞着神,就答应了你。
本不该如此自私的。
我将手伸向那只破碗:“愿饮。”
孟婆拿那双眼白过多的眼睛瞅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不远处:“你先去把那边的债给划掉吧。”
于是我第三次与三生石相逢,即便又是沧海桑田,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深刻。
我看到白紫京说,我爱你。
我看到司望溪说,一定会再见面的。
我还看到我说,既然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吧。
我突然觉得很难过,我突然又觉得难过了,只是不甘心而已。
当初苍华山上烟波池前,你抱着一捧荷花回眸一笑,我就跟着了魔似的,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甚至是喜欢的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那时我还是苍华山白方真人门下的一个凡人小弟子,不敢奢望了那些遥不可即,只是偶尔你偷跑到人间去玩时,我会偷偷下山,尾随在你身后。
我完全没想到,当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要你以嫁给我来当做报答我之前的救命之恩时,你害羞的答应了,大约命运从那一刻开始,不断编织着一个巨大玩笑,如果不是我怕被师父发现偷跑下山所以心急火燎的没说清楚就离开,也许我们第一次相遇不会只是一个惨淡的擦肩而过。
回了苍华山,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你是我不敢奢望的距离,于是我对师父说,我要修仙,我想认真修仙,我想在四百年内成仙。
于是师父那张老脸笑的像绽开的花,他很欣慰,他对我说你终于懂事了。
虽然只是山下拣到的孩子,师父却异常宠爱我,我常常讨厌我有双绿眼睛,可是师父常骗我说,那是因为我的母亲非比寻常。
再非比寻常,也只是一介凡人,在遇到你以后,我才开始介意我低微的出生,我一面努力的修炼,一面又对师父心有亏对,因为他不知道,我修仙的背后,目的其实那么不纯良。
但是后来,一切又差强人意了。
后来听说你嫁人以后,也不好过,我也,一直都不好过,因为我忘不了你。
我始终相信我们是会再见面的,也许是依旧不甘心,自私的不想让你就此忘了我,又或者是连上苍都选择了怜悯,于是你从天而降,刚好落入我怀中。
那时候转世后的你,小玉,总是笑,笑的很天真,澄澈的笑容里没有掺杂任何杂质。
那时候你也很黏我,你最喜欢糯着嗓子叫我哥哥。
你知道吗?对于司望溪来说,遇到你是劫难,却也是救赎,对他来说,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才是唯一只属于他的日子,只有在你面前,他找到了远离了他许久的一种感觉,他才做回了自己,没有家族的压力,没有任何责任,他在你面前,只是一个温润和蔼的大哥哥。
尽管他想一直守在你身边,但又放不下一心扑在他身上的处境危险的胧姒,同时也放不下家族的职责。他高估了自己,以为足够勇敢,他本来什么都没有,又有何不能放弃的,他以为放弃你是件极其容易的事,却不知道这样的失去,会让原本麻木的心也有切肤之痛,才明白虽然再无可失,心却已经变的参差不齐。
后来再遇到你,他便已经疯了,他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的,除了失去你。
司望溪的爱,依旧无力,爱小玉,那只是没的选择,他想和你一辈子做那些书上写过的所有美好的事,比如执手相看两不厌,比如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比如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我在被巨大的幸福淹没的同时,忘记了上天喜欢开我玩笑。垂死那刻,我似乎看到你在海棠树下落寞的扯着花瓣,你在等我,我们说好一起私奔,我们说好一起吃到老,玩到老,我们说好,海棠树下,不见不散。
对不起,我老是做违背诺言的事,明知道你会生我气,会哭,但那时的我已经无能为力,拼命的扯动的嘴角,声音渐弱:“会在见面的,一定会。”
你在最风情万种,也是最伤痕累累的时候,遇到了白紫京。
我知道,你一开始对白紫京的印象极差,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就是司望溪的转世。我怕你不相信,记忆是断断续续的,而你的性情是古怪的,我怕说出来你会以为我是故意来骗你的。
是的,我很不君子的欺负了你,又很不正道的强要你嫁给我,虽然前期过程很不美好,包括连新婚夜晚你也当了落跑新娘,但是你又回来了,就像当初我以为你死了,你又奇迹般的从豺狼口下救下我一样。
于是再次奇迹般的夺回了你。
你没爱上白紫京,却爱上了司望溪的转世,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不过我明白,你爱我就跟我爱你一样,不是因为你是龙三,也不是因为上辈子的遗憾,只是因为是你。
记得那天晚上,你来接我回家吗?火光莹黄,映照着你的侧影太不真实,我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我想,要是当时那条黑暗的道路能够一直延伸下去该多好,一直延伸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原来第一个知道我保有前两世记忆的,是你师父紫霄。
很早以前他就来找过我,问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用一半的寿命来换不喝那碗孟婆汤而已,我要记得她的样子,才不会与她失之交臂。”
我看到你师父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又加重了口气:“我们本来就爱的死去活来。”
一刹那有报复的**,紫霄凝神望了我半天,只说:“你会后悔的,你会让她更加生不如死。”
他说的没错,我很快就后悔了,其实我不是没喝孟婆汤,只是在再转世前吃过“断肠草”。
世上有一种草叫“断肠草”,它会让人恢复记忆,但它也致命,一旦服之三天之内必会暴毙而亡。我不知道我有多少时间,因为阴司的时间跟人间的时间并不一致,我只知道当白紫京生命开始倒计时时,我才深刻体会到他的那句,何为生不如死。
我宁可我生不如死,也不愿你受那样的痛,原来老人家们说夫妻之间先走那个会幸福很多,因为先走那个永远无法体会到没死的那个是怎样经历活生生被剜掉一半心的疼痛,如何守着空阔的床寄予绵长的思念。
我总以为我是可以带给你幸福的人,然而你每次的伤心难过,都是因为我。
于是我明白,我没自己想的那么好,看着你红肿的眼睛,强露的笑脸,好似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头。
于是才明白,我可以带给你幸福,却不是带给你幸福的人,我唯一能让你好过的,便是放手。
这次转世投胎前,我已经求过阎王掐掉我们那条交错的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