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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大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全身骤的一震,王存业醒了过来,凝神看去,只见赤气已炼尽,而灵池却已扩大了一尺,变成了二尺半!
凝元奠基,按道卷中描述,灵池开辟时基本上是半尺,渐渐扩大到三尺就成熟了,足够抚育真种之用。
而最高极限是五尺,现在已有二尺半,却已经完成了一半。
池中赤水漾动,和假山一样真文相互循环,产生着玄幽难测的变化。
王存业此时灵台清明,突生出一念,明白现在池中三百真文已经足够,若能把这些真文融会贯通,自可凝出真种。
受此一念,王存业双目一睁,只觉得周身轻灵,心中大喜,果执行任务,这才是最大的益处。
修炼不知时辰,三次醒来时,就是下午时,海船停靠,两人就下了,拱手和渡船道人别过,雇了马车直道门。
道业考核,任务上交,才是第一件要事。
进了天门,一路上去,就是善渊阁,入得内去,就见得有一个道人正在里面,见着两人进来,微微一笑,说着:“两位道友是交任务?把文书和云牌放这里就可。”
“谢执事!”王存业见得事情这样顺利,和杨玄一样,取出文书和云牌。
这道人微笑着接过,低着头看去,一看就笑着:“办的漂亮,端了六个邪教,擒了不法鬼神,哦,还杀得了十个外道鬼将,不错。!”
又说着:“我给你登记,兑换成道功,凭此就可以在师门兑换一些丹药法器,对最后考核也有加分呢!”
先取了杨玄的云牌,一道亮光闪过,却是登记了,再取过了王存业的云牌,才沉下去一看,突脸色一变,抬起头来盯了一眼王存业,有些不信,再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变的铁青,一拍喝着:“你已被驱除出道门贬落凡间,还敢再回来?”
王存业听了一怔,顿时一惊,直盯着这人一眼。
这道人言罢,取出一份文书,抛给王存业,冷笑说着:“你自己看,殿主前些日子就已下令,将你们这些不守门规之人贬下凡间,打落道脉,你还不立刻下去,免得我唤来道兵,更是狼狈!”
王存业没有理会,接过文书细细打量,越看心中越是沉重,因在文书下面打落名单中,写着“弘明郡王存业”的黑字。
杨玄看事情不对,快步过来,瞅眼一看,见得上面所书,顿时心里一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啪!”就在道人冷笑声中,王存业将文书贯在桌上,冷冷一笑:“我秉承真人之命,接得任务,出得历练,并非私自而去,你们这样行事,有何道理?”
这话说的尖刻,又自腰间取出一张黄玉令牌,黄玉制的云令,上面符文印刻,灵息流转。
杨玄见了,心中一惊,踌躇半晌,想说什么,还是吞了下去。
“王存业!你已不是连云道弟子,还想上门争理?想都不要想!”这道人一持咒,一道符疾然而出。
王存业见了冷笑一声,周身火焰冒出三尺,身躯前倾,单手一按,只听“轰”的一声,符落到罡气上炸开,却是被这一掌就抵挡了。
灵池扩大到二尺半,实力激增一倍。
“王存业!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人仙,被道脉驱除,还敢动手,你当道宫不敢把你碾成粉碎嘛?”这道人大怒,一敲小鼓,顿时声震全殿。
闻着鼓声,三个道人过来,一个道人一甩拂尘就喝着:“谁在善渊阁犯事?不怕镇去血池?”
血池中有阴毒血蛇,钻入人体,虽不会让人致死,却非常痛苦,就有弟子受了这种惩罚,不能忍受痛苦,活生生疼死了。
王存业见得三个道人气息阴凉又飘渺,知是鬼仙长老,当下稽首说着:“三位长老,弟子有话要说!”
声音清朗,传达殿中,中间一个长老持着拂尘,眼睛微微眯起:“哦,你有话要说,且说来听听?”
这话说了,后面两个长老自是待着,微露冷笑。
王存业将黄玉令牌高高举起:“长老请看,这是真人令牌。”
三个长老不露神色,将黄玉牌接过,细细查看了,见得黄玉令牌上“玉琤”二个字,顿时一惊,原来这弟子接了地仙孙真人的令。
当下表情缓和,问着:“何事?”
王存业这才有机会,将着前因后果一一说了:“我并非私自出行,而有真人允许,并且通过善渊阁登记接了任务,前去铲除邪教,现在功成回来,却要驱除于我,这是那里的道理?”
说着,又将道正的文书和云牌递上,三个长老面面相觑,细细读了,又将神识探入云牌中细细查看,只是越看越惊。
这事实际上非常简单,不想有此纰漏,让这弟子白白遭了牵连。
将黄玉令牌收了,将云牌给了王存业,说着:“你且在此地候着,我和长老商议再作定夺!”
王存业躬身接过候着。
手持拂尘的长老对着两位长老说着:“师弟跟我来,且到别处说粀ww。!?
说着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拂尘长老就露出苦笑:“这次办事,出了纰漏了,怎么不检查下?”
有个长老面露难色:“按情况说来,这弟子非但无过,还是有功!”
“这弟子也不能说完全无错,当时去了率队长老处汇报下,就没有这事了。”第三个长老皱眉说着。
“可贬落的名单已下,不好修正,不管怎么处置,都关系道脉规则,我们万万不可大意,还是上报给凌霄子真人吧!”沉默良久,拂尘执事说着。
“嗯,师兄说的是!”一个长老也是苦笑,当下三人就使用法器,迅速向着某处洞府而去。
第一百零七章 温言说着
洞府中,凌霄子坐在云榻上静静入定,突身子一震醒了过来,睁开眼对着shi立的道童说着:“你且去殿外,接几位长老进来。/ ”
道童闻言默默躬身,走了出去。
行出大殿,静静等了片刻,就见三位道人自天而降,道童走上前去,稽首:“三位师叔,真人请你们进去。”
三位长老点头,行了进去,虽都是长老,一个是鬼仙长老,一个是地仙长老,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三位长老稽首行礼,说着:“本不想打搅师妹,但是这事却有些麻烦。”
说完,拂尘长老上前一步,缓缓将王存业这事道出了。
凌霄子静静听着,有些诧异:“唔,这样说,却是我的事做差了?这也无妨,把这事改了就是。”
三人听了都是怔了,都知道她精于道业,一时理会不了,半刻拂尘长老才说着:“师妹,你不能这样自责,这也是这弟子不知向着领班长老汇报一声,才有这事。”
“对,这事大家都有错漏,但殿主的法旨,已经颁布,又哪有收回的道理?这关系着道门的威严。”
见着凌霄子若有所思,最后一个长老说着:“依我之见,更改法旨是不行,事情已定了,就不能修改,不过可以取消已经罚下的记录,给他记上一一件法器算是补偿,让他回去,三年之后上来,反正他才第一次,还有二次机会嘛!”
凌霄子见三位长老都发话表态,想了想,语气清晰说着:“既三位师兄都是这个意见,那就这样办吧!”
三人听了,都稽首应是,告退下去。
回到了善渊阁,就见着王存业还在殿外候着,拂尘长老行了过去。叹一口气:“这事你也有责任,怎么不提前和带班长老说呢?”
“现在法旨已下了。断没有收回的道理,我们商量了下,把你的记录免了,又添上了你的道功权做补偿。你三年后再来,这次却是不行了!”
见着王存业表情木然,又说着:“你要想着大局,不能单顾着自己,你还年轻。又是今年才凝元奠基,过了三年再来把握更大些,不是嘛?”
王存业听了不语,巍峨大殿前,王存业立其下。默默思索着。
眼前事,起因是道门做差了,却要自己无辜牵连。黯然贬下凡间。三年后再来重登道门,并且会给自己加上一份道功,算是补偿。
这样,不但维护了道门的律法。顾全了殿主的脸面,下回竞争时也会少许多阻力。可所谓双赢。
王存业读着千卷道经,却知道还有一条路,这就是敲得天鼓,撞击天钟,把这件事公开化,到时也会改录。
可是人言如海,人心难测,一人哪敌得过万千修士悠悠之口,事情闹大了,就算修改法旨,入得考核,必直接得罪殿主和众多长老,其中种祸深深,以后可能怎么样死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王存业嘴角lu出丝丝苦笑,看这样子,只能选取第二条了。
可是这心中,却怎么有如此多浓郁的不甘?
要是凡世之道,人身平等,就算帝王将相,失了权势就一个兵卒可杀之,故人人都要依服组织,服从大局。
可是这修仙之道,也必须伏首认罪,听从大局么?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lu,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不偎不爱,仙圣为之臣——这些终只是幻想吗?
王存业站着,一动不动,似看大殿苍穹碧海清空,又似沉默的抗议,他冷眼看着这道门,一时间心中冰凉。
三个长老见王存业沉思,开始时还忍了,片刻后见得他抬头望天,不由心中大怒,一个长老就冷哼一声:“王存业,我代表道门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王存业闻言,转过身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三位长老,三位长老不由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一人又出声:“大胆!和你商量是道门爱惜人才,你再这样无礼,就是藐视道门,就可锁了你琵琶骨打入九幽!”
拂尘长老摆了摆手,温语说着:“王存业,你还年轻,不能误了前途,还是乖乖的下去吧,这样对你的前途也有好处,要不然,你以后就算入了内门,以后的前途也毁了,你说是不是?”
王存业在藏经阁中阅览过万千书卷,听得此言,冰凉一笑:“太上道君青紫三百戒,曾定下规矩,要是殿主长老执事行事有所偏差,上至长老,下至外门弟子,皆可自大殿外敲天鼓,撞天钟,上报道门太上长老,一同主持公道理法!”
“在此途中,若有人拦截不法,就是对抗戒律,获罪于道君。”话到这里,顿了一顿:“现在理在我,错在道门,法令不公,还要将我打落九幽?”
“我现在就去敲天鼓,撞天钟,你们还敢阻拦不成?”这话说的冰冷,在藏经阁中,王存业翻阅万卷道藏,却是明白。
拂尘长老听得此言,顿时一惊:“你……你如何知道这太上道君青紫三百戒?”
太上道君青紫三百戒,是道君钦定,各大道脉都有此文书,无人敢不遵守,因一旦触犯,立刻就是大罪。
长老还在震惊,王存业却突动了,身躯俯下,脚步一动就是一窜,转眼之间,就到了玉鼓天钟莣ww。?
“王存业……你敢!”长老想出手阻挡,却是不敢,嘶声指手喝着:“你这是丧心病狂,与道门为敌!”
本持着撞木的王存业迟疑了一下,听了这话,再不犹豫,猛的向上一撞。
“当!当!当!”
悠长的钟声远远传去,声音四通八达,厚重博大,又虚无缥缈,颠倒mi离,仿佛在昭示仙道无常。
王存业受此一ji,蓦然而惊。明白过来。
这一撞,命运就此改变。再也无法回到原来。
这一撞,从此必将荆棘步满,道途坎坷,大劫连连。
这一撞。人生世间当断则断,快意恩仇,独来独往!
此念一出,心中痛快,灵池之水翻滚。真文“轰”的炸开,又隐隐新的组合,要孕育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