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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纳昆虎贲鬼泣的鬼马都是由商地饲养……想到这,白兰猛然意识到 商地、风满楼、殇人部落这之间或许有什么独特的联系。跟随这个庄主多年,虽然知道天佑 宗其中的一些秘密,但那些秘密是单反天佑宗门徒都知道的。
等等,白兰走到智囊堂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身去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正在闭目养神的 庄主,随后将目光移到了那副画卷之上,在北陆上插有天启军赤雪营的大旗,纳昆有焚皇虎 贲骑,蜀南有蜀南飞骑,龙途京城有铁甲卫,如今江中平原的反字军也已经名存实亡。各方 土地之上都好像有一方势力驻扎,唯独没有竖起旗帜拥有军队的便只有——商地。
还未政变之前,商地的军队就已经被廖荒和贾鞠想尽办法给吞并了,不,不是吞并,表 面上是吞并,实际上是全部被剿灭了,几乎没有剩下活口。为何要那样做?用商地原有的兵 力来扩充军队不是上策吗?为何要对外称是吞并,但实则却全部剿杀呢?况且,商地在进入 乱世之后,一直没有哪一方势力挥军商地,连最基本的企图都没有,为何?是因为千机城 中制造着各种各样的兵器、铠甲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白兰转身向院落之中走出,来到井边的樱花树下,盯着地面上那些 掉落的花瓣。
如果将商地比喻成为一个聚宝盆,而周围都是一些需要聚宝盆之中宝贝的人,没有理由 不想去占有,而只是站在远处静等聚宝盆之中掉落出来的宝贝,这又是为什么呢?白兰俯身 捡起一片花瓣,放在手中凝视着,随后目光一抬看见那些抬着箱子的大汉。
一个大汉喊道:“将这些箱子都不要搬进库房最里面,放在外面就行,过几天还会搬走 的。”
听到这里,白兰将花瓣捏在手掌之中。对,庄主早就打算将这些黄金放入风满楼之中的 天佑宗旧址,因为他从来不会询问我意见,唯独这次却问了,是因为在试探我吗?如果真的 是试探,那我就上当了。
白兰想到这,撩起自己后颈的长发,摸着那里一个永远都无法磨灭的代表风满楼杀手级 别的标志——丑。
丑字号杀手。
风满楼杀手级别之中,排行第二。
《百战奇略。间战》——凡玉征伐,先用间谍觇敌之重寡、虚实、动静,然后兴师,则大 功可立,战无不胜。法曰:无所不用间也。
'第一百零四回'白银与消息
东陆,江中与商地交界处,泉眼城。
“掌柜,左下三十五步用平燕式呀,他一定逃不了”
“对呀对呀,平燕式否则他主帅就要跑掉了”
“掌柜我觉得注意中路左下必定是他布的局,攻棋盘左下正中他的下怀”
赌档内吵吵嚷嚷的,从这些人兴奋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对下棋的兴趣远高于其他赌具 。我看着那些人,随后又盯着棋盘,却没想到下棋这种在京城内只有文雅儒士才喜欢用来消 遣的东西,在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且眼前这群人都是些平常里让人看见就胆寒的亡 命之徒。
这些人脸上都不是杀气,在棋局开始之时,竟然都收起了那股流氓气息,一个个都将自 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连和我对弈的那名大汉都穿起了一副文士才能装的大褂。虽然那大褂 上已然多了很多补丁,而且很脏,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可他自己却很享受。
这天下之大,谁愿意有一个带罪的身躯?没人愿意,天下总会有各种各样不成文,但又 必须存在的所谓规矩。有人生下来就是达官贵人之后,但也许因为某种变故而成为了他人唾 弃的下等人,而有些人也许生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庶民之后,也许有一天飞黄腾达,成为人 中龙凤。
规矩是天定的,但天其实是活的,那么规矩也是活的,这些人想必大部分都属于那类不 愿意遵守规矩的人。
大汉抹去额头的汗滴,推开身边一个还在吵嚷的少年,喝道:“到底是我下棋还是你下 棋?要是输了,你给钱呀?”
那少年赶紧闭嘴,退到一边。我笑笑,伸手抓起一枚棋子往中间一推,问道:“这位朋 友,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上次不是问过了吗?”大汉盯着棋盘,丝毫没有意识到我刚才的“说漏嘴”。
如这局棋还没有进入白热化阶段,恐怕我问什么眼前这人都会多一个心眼,去细想我为 何要那样说,可如今这局棋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候,从他额头渗出的汗滴便可以看出他的 焦急程度,所以在这个时候问他任何问题,套出真话的可能性比刚才要高数十倍。
我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说:“该你了,我记得朋友你的名字叫陈贤吧? ”
“陈贤?”大汉抬头看我一眼,又去盯着棋盘,“我哪有那么高雅的名字,我没什么大 名,大名早忘记了,从小他们就叫我万木,你的记性果然如你所说,一点儿都不好。”
我笑道:“是吧?我上次就说过。”
白甫呀白甫,你难道就这么神通广大,能料到我会到泉眼城来,还帮我铺好了路,冒充 我来赢了这些家伙的钱,临走时候还留下真正的人来到之后能够自圆其说的说辞,例如—— 我记性一点儿都不好。
许久之后,万木才拿起棋子走了一步,随后他身后的人爆发出一阵叹气声。
“错了,错了,肯定错了,这一步走下去不是就等于找死吗?”
“掌柜的真的错了,你应该往中间用利箭式直插进他的主阵之内,取他阵前两员上将, 然后在集中其他的还剩下的棋子保全你主帅的安全……”
“对呀,我也同意,这样你从中而分成两股,从两翼直插下去还需要四十步左右就结束 啦。”
“掌柜的,你如今走这样一步,就陷入死地啦。”
我看着说话的那些人,想不到他们还能想到这棋局四十步之后的事情,如果是京城之中 那些名士,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惊奇,倒是话从这些表面上看似是流氓、混混、杀人犯嘴里 说出来,很是诧异。
懂棋之人,必懂天下。这是贾鞠的话,曾经我一度将贾鞠当做神一样的人物,但当白甫 出现之后,我才真正领会到什么叫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为何白甫要故意给我铺好一条路,是想让我察觉出什么事 情来?收集黄金?为何要这么做?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哈欠,故意走错一步棋,那棋子刚 落在棋局之中,万木搓搓手,看了一眼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估计是认为我这步错棋能 让他的陷入死地的棋子死而复生。
我见万木思考着棋局,又问:“木爷,现在还有人用白银换黄金吗?”
“没了。”万木盯着棋盘,“这泉水成中的金锭早就没换光了,就连一些女人身上的首 饰都用白银给换走了。”
“收黄金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应该是行商吧,出手阔绰的大户行商,看样子应该是从千机城来的,那些人 中混杂着有江中人、蜀南人、殇人,甚至还有大批的纳昆护卫。”
“是吗?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麝鼠,又问,“有混裔吗?”
“走这一步……”万木摆好了自己的棋子之后,抬头看着我说,“混裔?你身边不就有 一个吗?在泉水成中很多混裔,多得不得了,只有在这个地方,混裔才不会遭到人的歧视 。要换在商地,你身边这位朋友估计早就被投入大牢了。”
万木将话题扯远了,我还是想知道那些来自千机城的行商为何要收集那些黄金,有什么 目的,如果是大滝皇朝还没有灭亡的时候,估计还会以为是为京城铸造什么特殊的黄金制品 ,可如今已经是乱世,殇人部落再不用给京城皇族进攻,为何还要收集大量的黄金?
我无法想明白这个问题,又连下了三步错棋,让那万木的心情亢奋到了极点,警惕性 也松懈了不少。
“那些行商走了吗?”我又打了一个哈欠,偷偷观察着万木。
万木盯着棋盘,眼神根本没从上面离开过,周围的人也和他一样,仔细盯着棋局,还有 人数着手指,在计算着步数。此时,在一旁的尤幽情从身后用手指轻轻捅了捅我,意思是我 为何要错这种错误。我故意装作往身后那桌去看,发现她的眼神盯着那个装满银锭的箱子, 意思是我们没有五千两白银,要是输了根本没法脱身。
我当然不会输了这局棋,如果要输,必然是在这棋局之中我能赢到其他的至少比那五千 两白银更为值钱的东西,或者消息。不过目前看来,除了白甫的下落之外,就连那些收集黄 金的行商行踪都值不了五千两白银。因为既然他知道那些行商的踪迹,那么这个泉水城之中 还会有人知道,且出的价远比五千两白银还低。
万木走了两步之后,这才回答我的话:“当然走了,五天前就走了,这里丁点黄金都没 有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嘛?肯定回千机城去了。”
“你们手中没了黄金……”我说到这故意没有说下去,又走了一步棋,将万木手中的棋 子牢牢控制在了棋盘上我的领域之中,万木慌了,额头上又渗出汗滴来,一只手下意识地去摸着装有银锭的大箱子。就如同那箱子已经不属于他了一样。
许久,万木终于开口道:“没了黄金,没关系,我们还有白银,再说了,他们用平时市 价两倍的价钱白银换黄金,划算的当然是我们。”
“是吗?划算的是你们……”我沉思了片刻,又说,“那万一有人收白银呢?你们用什 么去换?铜钱?多少铜钱才能换一锭白银元宝,出门买些东西,带着沉重的铜钱也未免不方 便吧。”
万木似乎没有听进去我的话,依然盯着那棋盘,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将刚才说 话那少年拉回来,指着棋盘问:“下一步如何走?”
那少年显然不敢再指手画脚,因为如果输了棋,万木让他出那五千两白银,他恐怕只能 将命留在这了。
少年将双手放在胸前,拼命地挥动着,然后又退到一边去,躲在万木身后的人群之中 。
我托着下巴,伸手指着棋盘:“木爷,该你了,这局棋还有五步,五步之内就可以结束 ,不如我们换一换赌注,如果你赢了,你告诉我关于那些行商换取黄金到底是怎么回事,如 何?”
万木眼中放光,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我刚才所说的话。毕竟正常人在五千两白银和一条 对自己无害的消息之间,必定会选择后者。不过他却忽略了一点,我话中所说的是“如果你 赢了”,并不是我赢了。
如今棋盘上的局势非常明确,五步之内,我就可以结束棋盘上的战斗,吞掉他的主帅。 此时,万木突然才明白过来我刚才说了什么,拼命地挠着头道:“姓谋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
“好吧。”我举起双手道,“这局棋你赢了,你欠我一个消息,这五千两白银我不要了 。”
“你不要了?”不仅仅是万木很惊讶,连同周围那些人都很惊讶,谁会放弃快到手的五 千两白银?没有人,但我是一个例外。并不是我是金钱如粪土,而是金钱视我为粪土,互相 都不认可,那根本没有必要呆在一起,当然这是我不需要它的时候。
万木见我起身要走,追问道:“那你到底要什么?那些行商的消息吗?只有这些?”
我默默地点点头,万木很是怀疑地看着我。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放着五千两白银不要 ,却要一条看似根本不值钱的消息,换作是谁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