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乔治随口说了一声:“警察来了。”接着他离开人群,悄悄地走开。他不肯当这群崇拜者中的一员,他们很快就要看到卢克·戴竭力嘲弄法律了。
乔治不知不觉经过一块空地,这天下午反正没事,他就拐到里面去了。
从这里也许能抄近道到下面海湾去。这里拆掉了原先的一座旧房子,准备造公寓。拆房工人已经走掉,建筑工人还没有来,既然有这个机会,乔治觉得不妨趁此看看这地方。拆房工人把树木小心地保存下来,蓝花楹树和月桂树完好地耸立在房子原址上,地面从大街斜向海湾,不太陡。斜坡底下有一道装饰性的波浪形栏杆柱墙,到处有缺口,长着灌木丛。乔治知道,墙外一定是陡壁,下面就是海湾。他向它漫步走去。一边有些夹竹桃矮树,它们后面是一个铁皮斜屋脊,锈得很厉害了。乔治来到栏杆柱墙那里看下去,不由得感到有点惊奇。
下面约十五英尺是一个方形小院子,满是荒芜的花草,一堆堆垃圾,一片蔓草和粉红色的花,像是三叶草。在院子这一边,垒着高高的一排梯级形石头,顶上就是这排栏杆柱墙。另外两边围着高高的波纹铁皮围墙。第四边就是那座有发锈铁皮屋顶的房子,乔治最感兴趣的正是这座房房子造在一高一低两个平面上。造在下面的似乎是一同双间汽车房;装着百叶门,边上有一个小房间。从院子通进这小房间有一道开着的门。这些房子上面有两个方形小房间,各有一个尖陡的发锈铁皮房顶和一扇门。前面有一个狭窄的阳台,两扇门开到阳台上。阳台没有栏忏,但在每道门前有一个装饰性的圆拱,有几根栏杆柱支撑着。这两间房子盘踞在陡斜的小院子里,衬着后面一座座高楼,活像两个并排挂在墙上的报时札鹃挂钟。这座房子的石灰墙年人发黑,而且潮湿,一看就知道是个久己无人居住的地方;而最使人惊奇的,却是它一直在那里而乔治从不知道。
他正在上面那排梯石处找路下去,忽然一只白色小狗向围墙走来,在夹竹桃后面经过,轻轻穿过稀少的乱草和爬藤到下面的院子。乔治仔细一看,发现隐没在爬藤之间的破石级。
“乖乖的,”他准备下石级时,装出很凶的样子对狗说。狗不理他,因为它是一只没人管的狗,大家认识它,它却不认识什么人,整天在悉尼街头逛来逛去,一只眼睛上有一条黑道子,粗短的尾巴尖上有一个肿块;和人十分友好,但保持一段距离,在轮渡上,在公园里有人野餐时,它经常会出现。
乔治冒险下石级时,它在空地的垃圾堆间嗅来嗅去。
石级共有两三段。第一段到石头突出的地方为止,那里有三棵棕榈树,还有一道边门通到上面那两个房间。门开着,乔治走进去了。
那两个房间就像从外面看见的样子,像两个四方形的空箱,里面有一扇门相通,一头有一个窗子。里面空空的,只有一把旧扶手椅,皮坐位上有一条裂口,窗子对着车房屋顶的一角,穿过铁皮围墙,可以看到公寓密密麻麻的窗子和灰蓝色大海边上那个熟悉的公园。外面阳台使人感到很不安全,乔治用力来回走了几趟看它牢不牢。没有楼梯通下面那个房间,可是地板的一角有个方形的洞口,像个地板门,透过它可以看到下面房间。那只白色小狗正在那里嗅一堆废纸。乔治回到石级那里,走完余下的两段石级来到院子,走进下面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更小更暗。有一大块地面凹下去,铺着水泥,大概是用来淋浴的。边上有一道门通到黑暗和下了百叶门的汽车房。乔治透过黑暗望进去,看到里面是空的,只有一个旧烤箱和一个汽油桶。他动手翻地上的纸。狗不高兴地看看他,跑出去了。
那些纸大都是旧招贴,又潮湿又脏。真难想象这个古怪的地方曾经住过人,还买来像汽油、砂糖和胶水之类的日用品。这儿一定还有过小孩子——一块厚纸上贴着一幅画,它使乔治禁不住想起自己读幼儿园的日子.画上涂了干泥,但是透出鲜明的大块颜色:蓝色、绿色、黄色和红色。是一些画得很幼稚的动物和一只两边翅膀一大一小的亮黄色大蝴蝶。
“你在那儿干什么?”
乔治吓了一跳,但不慌不忙地慢慢把头向门口回过去,一个女孩站在那里。尽管很凶,她看来只有十二岁左右。她有一张热情的瘦脸,一头棕红色鬈发,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缎子外衣,本来大概是她妈妈的,下面穿的裙子上有紫红色的大玫瑰花,她用责怪的眼光盯住乔治看,很凶地又说了一句:“你在这儿转来转去干什么?”
乔治对她皱起眉毛说:“关你什么事?”
那女孩抬起她的鬈发头。“我已经注意你不止一天了。”
“是吗?那么你的眼睛一定像望远镜一样。”
“别那样对我说话,”那女孩生气地说。她朝最近的一座公寓大楼点点头。“那上面是我的窗子,我知道有人在这儿转来转去。如果不是你,那又是谁呢?”
“别问我。你倒是个行家,这个地方我过去还从来没有见过。”
“那么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她一边问一边走过来看。乔治很喜欢这个刚认识的女孩,于是给她让出地方。“一个娃娃画的画。”
“也许是你画的吧?”
那女孩马上回答这句俏皮话,又抬起她的头来说:“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个娃娃画的画?”它也许很值钱。”
“如果是的话,”乔治说,”我就发财了。这样的画我早就可以画上很多很多。”
“这话我可不敢说。它可能需要技巧才能画出来——看看容易,一画就知道了。”她坚持说。“说实在的,你以前真没有在这儿转来转去吗?”
“我可没有。你也许是做梦看见吧?”
她马上发火了。“我可不是做梦看见!你跟我来,我让你看看。”她大步朝外面走,乔治跟着她。
那只白色小狗在一堆垃圾中挖,尾巴使劲摆动。它快活地短短叫了几声。
“是老鼠,好家伙,”乔治鼓励说。那狗把鼻子在垃圾里钻得更深。
那女孩带路经过汽车房的百叶卷门,到门再过去的一间打开着的板棚里,乔治原先倒没有注意它。它看来空空荡荡,可是女孩强调指住泥地上一个旧鲱鱼罐。
“一星期以前没有这个东西。昨天它在那里,还粘着点肉。”
“真的?”乔治假装很吃惊的样子低声说,”也许只是有人在这里喂过那狗吧,呃?难怪它在这里到处用鼻子拱了。
“它以前从来没有到过这里。”
“我看不出你怎么会知道。它也许每天夜里来。
“哼,它不来,”那女孩不高兴地说。“反正这里是有人,你可以感觉出来。”
“胡扯,”乔治坚决地说。
那狗不挖了,却在嗅汽车房一扇门的底部。这时候它声音沙哑地大叫。
乔治和那女孩赶紧转过脸去看。狗又把门嗅了一阵,垂下尾巴,僵直地向后退。它慢慢地倒退几英尺以后,开始汪汪狂吠,几次向门冲去,冲得近,退得远,一直退到铁皮围墙那里,从下面顶得松了的铁皮登登响着钻出去。
那女孩责任地向乔治转过脸来,“我想你认为那是一只老鼠吧?”
《太空人遇险记》作者:'澳' 帕特里复·赖特森
第二章 看不见的陌主人
狗顶开的那块铁皮眶眶响了一阵复归平静,这时那女孩用责怪的眼睛盯着乔治看。
“怎么样?你想告诉我说,那是一只老鼠吗?”
“反正我没有来过,”乔治说。“因此你不必再胡说八道,全都怪我了。
可以告诉你,也不是别的人。就在你来之前,我把汽车房全看过了,里面没有人。你自己去看吧.”那女孩站在那里犹豫着。“你不是害怕吧?”
她又责怪地瞟了他一眼,斗气似地向那小房间的门走去。她一见乔治跟着来,松了口气,说了一声:“我叫卡西·布林布尔。”
“走吧,”乔治笑着说。他领路走进房间,一起站在通汽车房的门口。
他们两个的眼睛得过一阵才能在黑暗中看出东西来,接着很清楚,汽车房和原先一样是空的。“怎么样?”乔治说。“是老鼠吧?或者你认为烤箱里有小小人?”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事情有点怪。既然看到了邓只狗的古怪举动,你就不能不管这件事。”
不容否认,狗的举动是有点古怪,乔治解释不出来。感到自己输了,他于是说:“那我什么时候再来查下去。那一头不是有道院子门吗?”
那女孩又露出责怪的样子,跟着他向院子门走去。“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她绷着脸提醒他。
“噢,见鬼!我叫乔治·亚当斯。再见。”他急急忙忙走出院子门。这个下午真好玩,不过不能过分跟一个叫人头痛的女性和一个不存在的小人搞在一起。
院子门外是一条车道,通向公园,一边是那道波纹铁皮高围墙,另一边是水泥废墟,一看就知道这里拆了更多的房屋。乔治记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还只是几个月以前。正因为这个缘故,那两座杜鹃报时挂钟才在别人的后院间隐蔽了这么久。
车道倾斜下去,一路上先是铁皮围墙,接着是攀有爬藤的石墙,越来越离开高楼,通向海边的公园。公园过去是海湾,有它的小栈桥和游艇停放站,戴维·盖茨在那里有一只小船。天晚了,乔治急急忙忙穿过公园时已经没有人。海风吹来,公园长凳上坐着一位老先生,翻起衣领,凝视着大海。一个穿便裤的女人在轻快地放她的狗。除了这两个人,就只见丝绸般的灰色海水展到布莱德利岬;走长途回航的曼利渡轮正驶到落日模糊的金光中。
乔治一路穿过从海湾通上来的交错的陡斜小街。他的妈妈可能已经在忙着做晚饭,他可以给她讲讲拆那座有塔楼的旧房子的事。她就爱听这类事情。
乔治比目力输给戴维,并发现那座杜鹃报时钟房子的这一天是星期二。
这星期的其余几天很快就过去了。拆房工人拆掉了那座带塔楼房子的屋顶,推倒了前面的墙,乔治捡来一块有绿叶图案的白瓦作为纪念。有一回,走在人行道上的放学学生中,他瞥见一个样子普普通通的陌生孩子;看到那男孩走功轻得像一片枯叶时,乔治才想到,就是他有那种强烈的视线。星期六早晨他才又遇到卡西布什布尔,当时他感到十分窘,就跟他原来怕的那样。这天他正和戴维·盖茨在一起,戴维没有听说过卡西,也没有听说过那只对着一间空汽车房吠叫的狗,而戴维这个人总是什么都想知道。
伊丽莎白·布朗也在场,或者说在很近的地方。乔治是在报刊门市部碰到戴维的,乔治正去交上星期的报费,戴维去买墨汁。伊丽莎自只是任外面徘徊,看橱窗,对着玻璃看自己的返影:她穿着一身白花边的格子布上衣,光亮的秀发上扎着白缎带,十分漂亮整洁。当戴维决定帮乔治把余下的事做完时,伊丽莎白离开几步跟在后面。心照不宣,只要伊丽莎白不多嘴,戴维是可以让她跟在后面的。她几乎就住在他隔壁,她父母都去工作,家里只有一个姐姐,老是叫她打扫,有一次甚至打算教她给地板打蜡。因此两个男孩逛一家家商店时,伊丽莎白跟着,偶尔追上来说两句话。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