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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她不从,一巴掌招呼上去,她的脸立刻高高的肿了:“婊。子就是婊。子,装什么正经!”
那时候的云烟还是存了些念头的,想着多混几年,只等着赚够了钱赎身,远走他方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留下,兴许还能遇到个不错人的嫁了。
可是,终究还是遇到了对头。
那一夜的强势不算,走了竟然连账也不肯付,还朝她吐了一口唾沫。
这从未有过的屈辱不断的折磨着她,终于大病了一场差点死去。老鸨儿每日亲自来看她,陪她说话,劝慰,说来说去,不过是那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这一步跨进了堂子里,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洗白的机会。
她终于开始接客,日子过得如无澜得死水,平静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而那个对头一直没再出现,直到有一日,她被邀请去伺候一些军政要人,才在人群里发现了那个人。
她陪客人跳了几圈舞,觉得乏了,就坐在角落里休息,抬目就看到那人脸上带着轻狎的笑意,慢慢的朝她走来。她双目发红,死死的攥着双手,肩头都在颤抖。只有满腔的怒火想要发泄,她甚至想,如果那人再敢碰她,她就与他同归于尽。
然而,在他之前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欧阳伊耀。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他穿着一双高筒的军靴,英武非凡,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声音确却是礼貌而且温柔的。
他说:“愿意同我跳一支舞吗?”
如果可以,云烟希望那一曲华尔兹永远也不要停。她想要同他跳到地老天荒,可不可以。
她本来已经放弃了自己,可是欧阳伊耀的出现却重新带给了她希望,还有,爱情。
对,是爱情。
他曾经痴迷的看着她的眼睛,深情的讲着那些话,躲在他的身后,就像是可以与世界隔离。
春宵暗度,不道花陨人稀。画眉临镜,每欲记当时。
那样的男人,有几个能够遇见,又有谁能让他爱上呢?
她云烟遇到了又能怎么样?她没有机会了。
沦落风尘一直都是情非得已,可从没有像此刻,让她有着如此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提醒着她,她卑微的爱情,是多么的可叹可笑可怜。
“云烟,云烟,快出来,有贵客来了。”老鸨儿老了,前些日子掉了几颗牙,又镶上了几个金的,可是说话依然会漏风,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云烟“哎”的一声应了,顺手扣上了手边的胭脂盒子,打起精神站起来去开门,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新派男人的形象。
白色的礼帽下面,一双桃花眼,高鼻梁,有着南方人特有的白
皙的皮肤,仔细打量竟觉得他如同女子般好看了。
他对于云烟的审视一点儿也不在乎,也静静的看着她,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
“这位是江南来的沈公子,特地点了你的牌子,云烟啊,好好伺候啊。”老鸨儿说完同她使了眼色,云烟立刻就明白,他出手的大方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客人。
云烟上去就挽了他的手臂,老鸨儿一笑,旋身出去为他们轻轻的带上了门。
在桌前坐下了,云烟立刻为他倒了一杯香茗,那人隔着氤氲而上的雾气看着她,唇角含笑。终于把她看的有些发毛了。
“哎呀,客官这是怎么啦。”云烟倚着桌沿儿笑着,仿佛一朵绝艳的山茶花。
“云烟是么?”那人垂下眼睛,缓缓的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像一个人。”
、不行
云烟不知道他的意图,忍了心中的疑惑,只是微微一笑,小身子柔弱无骨直往沈丞文的身上倒,用青楼女子特有的腔调调笑道:“呀,这位客官您的眼力可真好,今天呀,您到了幽兰院,到了我这里,你看云烟像谁,云烟啊就是谁。”
她声音轻柔,带着堂子里的女人独有的娇媚,那一双秋水一般的眸子,笑起来弯如明月,风情万种。看的沈丞文不由的心中一荡,想起了刚才那个帅府里,冷漠如寒冰,高高在上的美人儿。于是一把捉了柔荑握在手心儿轻轻的往自己怀里一带,云烟就顺着那股子劲儿倒在了丞文的怀里。
软玉温香在怀,沈丞文先是解了些心中的火气。立刻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他这次来找云烟,是有目的而来的。日本人的俱乐部里,甄荣安给他指的路,就是云烟。说要搭上武田仲的这层关系,此女是少不了的。
沈丞文也就真信了,这些年沈家的生意日渐的做大,也招了不少人的红颜。沈家的老掌柜显然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除了韬光养晦之外,为了稳固自家的生意,白道黑道都勤于打点。这期间他们家老爷子也没有少给朝廷的那些官员送东西。想当年他父亲认识甄荣安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个普通的京官,如今眨眼的功夫,已经成了朝廷的要员。丞文有时候会来京城帮忙看顾生意,自然与他认识,也经常听老爷子提起这个人,好像还算是靠谱。那天他小心翼翼的问了几个问题,甄荣安没有正面回答,但是言语中也有提示,同时他也看到了武田仲在与自己的弟妹说话时眼中的不同,如今一见这个女人,果然如甄荣安所说,与米雅有几分相像。丞文不由的欢喜起来。
武田仲那个家伙可不是一般的日本商人,若是能够与他搭上关系,那么他的前途便不可限量。
沈丞文想到这里,桃花眼一眯,大手在云烟不盈一握的小腰上来回摩挲着,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云烟啊,这么些年来,你难道就没想过赎身?”
“当然想啦。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云烟脱口而出道。
“那我来替你做这件事,你看好不好?”沈丞文的语气并不见得那么认真,反而带了些调侃和试探在里面。
云烟的一双手正抱在沈丞文的肩头,听他这么说,秀眉一拧忽然扳正了身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语气有些奇怪的说:“公子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呀?”
此时的云烟,眼睛里多少有些戒备,她在欢场上混了这么些年,虽然不算聪明,看人倒还是有两下子的,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喜欢她,他叫了她作陪一定是存了什么心思。这样有意无意的打探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叫她有些莫名的心慌。但是碍于他是客人又不好发作,只好假意笑了一下,从他的身上下来,又在他对面坐了,烛光下细细打量他的神色,等待他的回答。
美人突然离开,他的怀抱里倒觉着有那么一点点空落落的了。然而,沈丞文对她的审视不以为意,他垂头理了理衣襟,之后似笑非笑的对上那双同他的弟妹肖似的杏眼道:“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怎么,你们这里是不许你们同客人说这些吗?这倒是和江南有所不同。”
他前面的话有毫不介意的轻松,可是最后两句却刻意加重了语气。
虽然他的来意可疑,可又没有什么真正冒犯她的地方,被他这么一问云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尴尬的神情一闪而逝,脸上立刻又笑的如一朵花骨朵:“那倒不是,只是沈公子您开口就提这赎身一事,让云烟忽然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身世,心中委实觉得凄凉,哎~”她一边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丝帕在眼角处拭了拭,别过眼去又说:“沈公子您要是真有这个心,云烟自是感激不尽的,只是这些事情公子还需同妈妈商量,云烟怎么好作答呀。而且,公子把我赎出去总是也要给云烟一个说法,你说是不是?”
沈丞文是什么人啊?纨绔子弟,养花遛鸟玩女人,花街柳巷摸爬滚打出身,家中还娶了那么一位秦紫鸢。自然对云烟的这点装柔弱的小招数了然于胸,听她这么说,显然是她不信任他。也是,他的身份既不是相熟的恩客,也没有瞬间就痴迷于她的风情,她怎么又会没有来由的相信他这些突如其来的话呢?
他于是挑眉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又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女人,心中暗忖道,云烟虽说眉眼同他那个冷漠的弟妹有些相似之处,可真正的说起话来,那动作神情却完全是青楼女子的做派,此时看她屋子里的摆设和邀她作陪的价钱,身价应该不低,若是真的帮她赎身,不知道又不知道要花掉多少的大洋,回去还要大概看下账。更何况那个武田仲看上去并非好糊弄之人,又是那样一个风流倜傥的主儿,这样一个女子他又是否真的肯收下,也未可知。
沈丞文在心中仔细掂量着这事的深浅,倒让云烟这个欢场上的老手有些不自在了,他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自己,仿佛在集市上对着那猪肉论斤称量。
她眯起眼睛,掩口假笑了一声:“公子这么看着云烟,也不怕人家害羞呀。”
“哦?”丞文笑笑一笑:“害羞?我怎么没瞧见啊,让我看看。”
云烟垂眸羞涩状:“哎呀,这……”云烟
抬手象征性的挡了挡他伸过来的手,又被他轻易的揽入了怀中,两人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提议:“不如云烟陪公子喝酒,吟诗作对好不好?”
“嗯……”丞文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已经不老实的探入她的衣襟,喘息之间只听他笑嘻嘻的说:“不好。”只把那丝绸的衣裳扒下,目光灼灼看着她一身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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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要说:
谢谢大家的咖啡。。。。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明晃晃的烛光不知何时已然被吹熄。红帐内的一对男女裸裎相对,满室都是饱胀的情。欲,云烟在丞文的怀中剧烈的扭动着身体,娇喘微微。她迷蒙着一双眼,对着他幻想着另外一个人,他皮肤的肌理,他驰骋时的狂野,和他所能够给她的那一点点的温柔一一温习。全然不知现在的西城四门紧闭,一场酝酿已久的搜捕正趁着夜色进行,西城的各个酒肆、茶社、妓。院、甚至是日本人的俱乐部都没有逃过这次行动。
欧阳伊耀手下的精兵,拿着火把闯进了这座传说中的销金窟,见多识广的老鸨儿也吓得脸色灰黄,妓。女们则尖声惊叫声音响彻夜空。
就在此时,杂乱登上楼梯的脚步声直向上面而来,云烟的房门被踹开的时候,满室华烛辉映,锦绣鸳帐下,交缠的肉体云雨正酣。
为首的士兵手里拿着枪械,上前一步掀开了桃红色的绣帘,汗涔涔的丞文的疑惑而尴尬的看着大队的士兵站在外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云烟迅速的裹上锦被,樱桃小口微微的长着,无措的看向来人。
“队长,在这里!”
这在尴尬之际,只听外面一声洪亮的叫喊。那个军官模样的人倏的放下帘子,旋身而去,动作间带起一阵强风让锦帐剧烈的摇晃,徒留两个不明就里的男女面面相觑,大冬天的竟然也冒了汗。
云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一个,她从里面抽了一件白色的罩衫披了匆匆忙忙的就要翻下来。
却被沈丞文一把握住手腕:“你去哪里。”
“出去看看。”她有些不耐烦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别去,危险。”丞文认真的对她道:“外边都是兵,你又不是没看见。你不想活了?”
云烟从鼻子里轻笑一声,甩开他的手道:“沈公子不必害怕,单凭他们还不能把我怎么样。”那军服,她一看便认得,全西城还有谁的军队可以在这个时候搅乱这淫。靡的夜晚,而且如果没有欧阳伊耀的授意,又有谁可以闯进这全西城远近闻名的幽兰院,闯进她云烟的房间。
丞文初来乍到,自然不知道云烟同欧阳伊耀的关系,只能看着她从床上跳下来,胡乱的找了件白色刻丝的玉色凤凰睡袍裹了自己,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