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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静姝又一次的挺着肚子站了起来,管家张君清赶紧的走过来劝她:“少夫人,您还是回去休息吧。少帅要是回来,我立刻去通知你。你的身子不好,又怀了小少爷,要多休息呀。”
魏静姝看着管家满面的忧色,她想要笑一笑,可是脸色一片惨白:“张管家,我娘刚才的样子您也看到了。我实在是有事要求他,若不在这儿等着他,他就算是回来也不会去见我一面的。”
她说的直白,脸色虽然难看却带着一股倔强的坚持,这是第一次,张君清在这位软弱的少夫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类似坚强的神色,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大半个时辰,被派出去接少帅的小厮还是没有消息,路面上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一切安静的可怕。
张君清还想要再说什么,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小厮跑了进来,一脸的兴奋:“少帅的车子来了。”
管家去看魏静姝,她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喜色,之后又黯淡下来。
“少夫人,我这就到前面儿去看看,引着少帅赶紧过来。”
“好,好,好。”魏静姝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刚刚在腹中想了千万遍的话就在这一言一对中全都忘记了。
怎么办?他回来了。
想到她即将要开口说的事情,他会不会不耐烦,会不会直接发怒,还是一言不发,每一种的可能都让她觉得战栗和害怕,不是怕看他的脸子,而是怕他以后连这般难看的脸色都不愿意给他了。
她嫁给他之后,好像只会依傍在他的身边,给他招来无限的麻烦。她这才知道,他们这段政治的联姻,受伤的不止是她,还有他。
就在她想心事的当口,外面有人进来,她抬起眼睛,是欧
阳伊耀英俊的脸,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眼睛里好像浮着碎冰。
魏静姝心中针扎似的疼痛,她身子晃了晃,膝头一软,正要跪下,欧阳伊耀一把拦住她:“你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并没有丝毫的不耐:“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让你这个孕妇大冬天的跑来跑去?你身子本来就弱,孩子不想要了?管家呢?快找人把少夫人送回屋里去。”
魏静姝慌忙的抬头,他的气息温热,好像还带着淡淡的酒味,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虽然听上去寻常,可是却透着隐隐的关心。
她的心窝深处,瞬间有股暖流溢出,可张了张口:“夫君,我哥哥他……”
“少帅,南边……”陆川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此情此景,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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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要说:
不好意思,这几天没更新。
本来今天想早点更上,但是一回来又是一堆事。
我会找机会补给大家的。
抱歉了。。。
、步生莲
欧阳伊耀并没有注意到陆川的动作,他盯着他手上的那个条子,南方?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南方的电报?他的探子是不会以这种方式给他消息的,如果不是探子,那么……他想到这沉声道:“拿过来。”
“陆川,你先送夫人下去休息。”欧阳伊耀接过陆川手上的电报,瞄了一眼,又蹙着眉头吩咐。
“夫人……”陆川上前两步,站到魏静姝的身侧,小心翼翼的开口,像是怕惊动了她。魏静姝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是什么意思呢?会不会帮她的哥哥?这一切她还不得而知,这个时候离开,会不会再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她静静的看着欧阳伊耀的侧脸,有时候他是那样的无情,好像是一个军人必备的质素。
欧阳伊耀并没有感觉到她的迟疑。而是看着那张字条发呆。
魏静姝的樱唇动了动,但始终没有开口。其实她的心中对于哥哥的活命还有着微弱的期盼,就像是炉火中蓝色的火焰,很小,但是却是一场大火起燃的开始。而刚才欧阳少见的柔软,让她看到了希望。如果哥哥不能被饶恕,她会怎么样呢?她想起母亲临走前的眼神,冰冷的、警戒的、充满了理所应当的要求。告诉她如果哥哥不能够活下来,那么她,魏静姝,对于魏家也不过是一盆泼出去的水,有或者没有,都无所谓了。在帅府和自己家中的势力中夹缝中生存,并且从中斡旋,这便是她的价值。
哥哥是魏家唯一的希望,没有了男孩,魏家就要垮掉,那么魏家要这个外姓的女儿有什么用?
没有了上次来到时娘对她的安慰,今日她才明白,原来她在自家人的眼中都不过是个光鲜华丽的棋子。
这么想着,她叹了口气,乖顺的随着陆川走了两步,再回头看欧阳伊耀一眼,他手里依然攥着那小小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什么呢,让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的目光粘着他,灯光下的他这么英俊的,剑眉高鼻,凤眼薄唇,宽阔而坚实的肩臂,她真是害怕啊,有一天他就不属于她了。
“夫人,走吧。”陆川站在她身边,小声催促。看着她微微吊起的杏眼,满满的都是对欧阳伊耀的依恋,刚才被少帅架着身子的她,好像是要跪下,是为了她的哥哥吗?为了那个浪荡的公子,她似乎更受冷落了。她原本是这样一个娇嫩的贵族小姐,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应该每日被锦衣玉食的伺候,万分小心的呵护,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自从加入了帅府,她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总是瑟瑟的抖动,在风雨飘摇。
魏静姝微微的侧脸对他笑笑,又开始向前挪动脚步,陆川跟在她的后头小心的维护,生怕她一不小心伤了身子,只是从他的眼睛望着她碎碎前行的莲步,好像每迈出一小步,都会从青石地面上生出西城夏日里的大明湖里才开出的千瓣红莲来,暗夜中带着婉转的绝艳之姿。
月光如银盘,映得地上皎洁一片,万事万物都如覆了一层霜花。高悬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让周围的一切都如在烛影中晃动,寂静的长廊里只听得他们二人细碎的脚步。魏静姝忍了很久,还是停了步:“陆川,”她说话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眸中有波光潋滟:“刚才的电报是……什么事情呀?”
陆川顿住了脚步,看着她的脸上柔光一片,秋水一般的眸子里有些许的期盼,他的心狂跳不止,黝黑的脸竟然没有来由的红了红,好在是夜色之中,看不太清楚,只是内心里有什么就快要压抑不住,自己也无法阻止那个念头的疯长。他的喉头咕哝了一下,他想要告诉她,安慰她,可是理智却提醒他,他们二人之间隔着海天般的鸿沟,一辈子无法逾越,更何况那电报上面的内容与她无关。
于是,他咳嗽了两声,稳了稳心神,低声道:“少夫人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陆川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无奈与隐瞒,这更加勾起了魏静姝的好奇,也许真的是同哥哥有关。她的心被提了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想要将他的神色细细的分辨。同样是军人,陆川与欧阳伊耀相比显得更加的柔软,浓眉大眼嵌在方正的脸上,自有英武的姿态,他很善良也好说话的多,甚至比管家更容易被打动。几次三番的帮助她,她注意到他面对她时的担忧,也看出了他的心软。
想到这里,魏静姝一时间竟生出许多感激来:“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些消息。毕竟……”
“少夫人,”陆川顿了顿,垂下眼帘:“有些话我不该说,可是……那封电报确是与少夫人的家人无关。”
魏静姝长长的“哦”了一声,又转身踩着碎步走了一会儿,欧阳伊耀看着那个字条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忽然间,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是关于你家大小姐,是不是?”
陆川的脸色在她的注视下变了变,然后以一种极低的声音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魏静姝并不是恨那个女人,可是,如果她能够在这个家中消失,对于她而言,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如今看陆川的反应,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又试探的问:“她……是要回沈家?”
“这个……”陆川蹙着眉头,有些为难,可是她由于猜出了这个消息,脸上的笑容又明艳了几分,有种让他不敢逼视的美。
“我只是问问。并不会对少帅说什么。”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乞求的意味:“是不是这样?陆川?”
她叫他的名字,唇齿开阖之间,似有暗香袭来。
陆川的心中一动,眼神在她的脸上绕了一下,又赶紧的收回。月光之下,这个少年的心事,似一副未完成的泼墨山水,以月光为墨,夜色为宣,点滴铺陈,暗影从动。
、狐狸
欧阳伊耀往米雅的园子走,就快要到的时候,却见回廊下站着一个人,她正仰着头看天上的月,嘴里念念有词,青白月光在她的周身笼上淡淡的光晕,披着大衣的她稳稳的站在原地,好像感觉不到空气中的寒。
“你在这里做什么?”欧阳伊耀拧眉问道:“不知道冷?”
她微微偏过脸儿瞧着他踏着月光而来,微微一笑,眼光再移下去一点儿,发现了一丝异样,瞳孔收缩,末了才喃喃的说:“有事情。”她顿了顿,又说:“沈家的事?”
“你……”他想要说她太聪明,又觉得这话在这样的情势下有些苍白,于是转了个弯儿对她道:“未卜先知?不如猜猜是什么事。”
米雅收回了目光,慢慢的走近他,每靠近他一步,就会觉得距离温暖近了一些。他背着双手,看不到抓的是什么。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收揽了一整个冬夜的星光。
可这么久过去了,沈家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她想了想于是说:“是叫我回去?”
欧阳伊耀笑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的不错,不过也只猜对了一半,”他伸手给她看那个条子,月光下,一切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米雅心中一沉,眼睛顺着那行简短的字看了两遍才确定。
“这……怎么会……”她有些吃惊。
“生死有命,我也没想到你那个厉害的婆婆会去的这么早。”欧阳伊耀的声音异常的平缓,像是这些远在江宁的人与他从来都没有关系,如果那所大宅不曾禁锢他的爱人,他也许一生也不会多注意那些人。只是,冥冥中似有注定,其实她出嫁到沈家,并不是一个偶然,欧阳伊耀知道这个秘密,却不得不向她隐瞒。
于他而言,那个女人死的正是时候,也许她的死,正代表了一个暗夜的终结。有时候他觉得藏得辛苦,如今这样的结果得来全不费功夫,对他是真正的好消息。
他想着,便伸出手来,想要触摸她的脸,那张脸上好像结了冰,冰冷却柔软。
米雅没有注意到欧阳伊耀的异样,她只是有些吃惊,沈家的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一个女流之辈苦苦支撑偌大的家业,到了这个年纪一点儿也没有显出一丝疲态。她平日里最重养生,说话中气十足,因为做生意的缘故,胸襟也比一般女人开阔,身子骨硬朗的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呢?事出突然,着实蹊跷。她眼睛转了转,脑海中立时显现出两个人,沈丞文和秦紫鸢。这件事就在他们离开家不久,原本这二人才是老太太的心腹大患,时不时的气上她一下子。可如今他二人北上做生意,本是遂了老太太的心愿又怎么会……
“我要回去一趟,这一次,无论如何。”有一个念头在米雅的心中生了根,她仰起脸看着欧阳伊耀坚定的说。
“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他知道她会这么说,心里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不依不饶,固执己见。
“我还是沈家的媳妇,就算是为着奔丧,也是要回去的。”米雅严肃的说。
“我刚得到消息,沈丞文也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