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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年轻,欧阳伊耀忙着军务无暇顾及
这这些事,你大哥哥的事,其实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就算是你为他做了这个主,他也不会怪你的,何况你这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他现下唯一的儿子。你想想,要是你这次办成了事。不但你爹会夸你,连你哥哥都会感激你的,你就是魏家的一大功臣啊,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你倒是怕个什么劲呐!”
魏静姝品着这番话,似乎明白,似有又不太懂。末了她唯有苦笑:“喜儿,”她吩咐:“帮我去请陆副官过来,说我有一事相求。”
、请
其实西城是四四方方一座城,街道都是由南向北、由东向西,一般人家的屋子都是四合院,帅府原来的主人是个明朝的王爷,跟着朱元璋平了天下,打了江山,被封了候,那时候的京城并不在现在的地方,他的封邑也算是偏远,而这个王爷为人小心谨慎,总算是躲过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一家人偏安一禺,王府也就被留了下来,后来明朝覆灭,几经转手,直到大帅发迹,买下了这里作为府邸。
建园的那位是朱元璋的手下少有的几个书生出身,少帅府的设计建造都由他自己亲自设计督建完成,里面细小到每一个太湖石,都是由其精心挑选,移步换景,冬至秋移,自是不必多说。
此时的陆川跟着魏静姝的丫头喜儿走在通往后院的回廊里,小水潭边半座石雕的画舫掠过眼睛,水滴有什么“咕咚”一声冒了个水泡出来,然后又消失不见。
他习惯性的按住腰间的配枪,这个动作在他心中有事的时候会变得特别的频繁明显,而如今这个府里能让他觉得忐忑的人着实不多了。何况那一位还只身在外。
魏静姝的丫头喜儿跟陆川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是为数不多的,来过她们园子里的男人。又一次还抱过主子,很惊慌的模样。今日可也巧了,主子让她去招人,其实她也是毫无头绪,可刚出门就瞧见陆川站在外头同管家说话。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不过如此了。
“喜儿姑娘,夫人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呢?”陆川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喜儿是个不爱多言的丫头,平日里跟她相熟的丫头婆子,在她面前叽叽咕咕的说上一通也不见得听她一句响儿来,陆川又是个大男人,她就觉得更害羞说不出话了,于是他问了她很多遍了,她也只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后来干脆就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陆川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丫头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不够机灵。可他心里偏就对发号施令的那位存了些心思,于是一路上更是少有的惴惴不安。
等到他们到魏静姝所住的院子的时候,魏氏已经不在了,魏静姝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八仙桌旁,拖着腮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很入神的样子。
“小姐,陆副官来了。”喜儿小声的提醒。
魏静姝抬眼正见他进门,即刻站了起来。慌乱之间眼睛对上陆川漆黑的眸子,还未说话,脸就先是一红。
“陆副官。”然而她到底是个闺秀,规矩礼节还是懂的,于是柳腰一动,对着他福了福。
陆川见她如此,紧走了两步上前,抬手想要拦可是又不敢真的挨着她,尽管是这样,因为他心急,没有掌握好度,走的还是太近了,于是她宽大的水袖轻轻的拂过他带着薄茧的手指,丝绸的质感如水浮过,就像是有人用鸡毛在他的在手指尖处轻轻一挠,陆川不由心中一动,虽然表面还是平静如水的模样,竟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伙子一般,耳根子烧了起来。
这时候,他觉得自己需得说些话出来,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抬手,拇指又拂过腰间的枪口,转了一圈。
“喜儿,你先下去,我有话同陆副官讲。”魏静姝说着,对陆川又是一笑。
其实他来之前,她本已经在心中背熟了要对他说的话,一点一点,怎么说,怎么问,怎么转折,怎么求,都设计好了。可真见着一个大男人站在她的眼前,又生生的被憋在了喉管处,心思全乱。
他是典型的北方人,身姿伟岸,圆目方脸,平日里起话来声如洪钟,可是偏就此时软了下来。大约觉得,她是少帅夫人,造次不得。他跟别的军人不同,眉宇间总有些柔软之气,看着她的时候表情很温和,一点也不吓人。他能够如此谦和有礼的对她,魏静姝心头的不是没有感激的。
这个家里,真心的能够将她放在眼里的人又有多少呢。
魏静姝想到这里,心里轻叹,对他又福了福,樱唇微启,唤了声:“陆副官。”
“是。”
她今天穿了一件胭脂色的袄子,因为怀了身孕,原本消瘦的脸颊也逐渐丰盈起来,赛雪的肌肤透着桃花粉,煞是好看。微微挑起的杏眼里,如秋日里映着枫林的一汪深潭波光潋滟。乌黑如云朵的头发挽了坠马髻,有散发从脸颊的两侧垂下来,轻扫她的下颌,举手投足,轻轻的浮动,美不胜收。
别人总说她像大小姐,可陆川不那么觉得,夫人是那种温婉的美,像是寂静的夜里逐渐盛开的昙花,清淡优雅,并不浓烈。她似乎并不在乎别的花比她的开的更美,因为她只一个无人争艳的时刻。
陆川等了一会儿,发现她只顾得低着头发呆,一个字也不说,于是便道:“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魏静姝心道他看出了自己的踌躇,脸不禁一路红到了耳朵根,僵在原地,使劲的咬了咬唇,狠了狠心,退后一步,从从容容的跪了下来。
“夫人!”陆川先是愣住了,随后又是一惊,立刻上前去拉,抓着她的手肘,可是她人虽娇小,这一次却下了决心,只稳稳的跪着,无法被撼动。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陆川纵然是行武出身,可是在她面前本就没了章
法,如今这一跪,“噗通”一声他这心里跟着就是一沉。
“陆副官。”魏静姝说着,对着他就是一拜:“我今日有一事相求,请陆副官一定帮忙,如若成功,静姝感激不尽。”
“不管是什么事。夫人先起来说话可好?”陆川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她微微垂首,只留出鬓边牙雕似的一段颈,陆川又要来拉她,被她伸手挡住,只听她问:“陆副官可知,我的哥哥现下在哪里?”
此话,一出陆川即刻明白了是什么事,不由的神色一变。
、争吵
米雅感觉好像才阖上眼睛没多久,便被欧阳伊耀轻轻唤醒,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痒痒的触觉一路到心底,她猛然睁开眼便瞧见欧阳伊耀一脸孩子气的笑意,他的眼睛有些红,身后的烛光刚巧被吹熄,一缕薄烟如蛇般蜿蜒而上,屋内便被青森的颜色笼罩了起来。
她的表情有些迷惑,带着未睡醒的人独有的慵懒:“怎么了?”
“雅儿,起来,穿好衣服。”他站起身来,垂头看她,声音闷闷的。
米雅的眼光扫视放在草垛上的麻衣,然后又绕到门前,有光从缝隙里透漏出来,此时一阵冷风吹入,四面八法的浸透了柴房,她不由的瑟缩了一下:“可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说完盯着他的眼睛顿了顿,又问:“出了什么事吗?”
他不说话,叹息一声蹲身下来抓住她垂下来的脚踝,她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往上一缩,却被他控住,怎么也缩不回去,只见他从地上一捞,为她穿上了鞋子,又为她拢了拢还未扣好的袄子只淡然的笑道:“别害怕,别胡思乱想。”
什么?
她隐隐的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中惴惴的,伸手去触他的微拢的眉峰,指尖游离一丝凉意。
便在此时,屋外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淡然如米雅也瞪大眼睛,那不是一般的脚步声,那种声音她比谁都认得,是一队军人们的沉重铁靴,踏在地面上响了的低语,每一步像是使尽了全力,踩得“砰砰”做响,地动山摇。
米雅才伸手拽住欧阳伊耀的衣角,门已经被人踹开,无数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这对隐匿的男女,只见她匆忙跳下来站直了身子,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欧阳伊耀的前襟,而他身体侧出一个角度,将她安全的护在怀中。
这样暧昧的姿势让漆黑窄小的柴房登时一片旖旎。
“你果真是在这里。”
米雅在欧阳伊耀的怀中抬头,目光穿越纵横交织的武器,看到那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双目如钩,扯住她的视线,微微一笑。
米雅心中顿时一寒,表面上依然静若深水,这个人虽然有些上了年纪,但剑眉朗目,气质卓然,她虽不认得,但是这气势同穿着却知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裴伯父。”欧阳伊耀缓缓的开口。
“欧阳贤侄。”那个人低声的回应。
两个男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柴房里的气氛如渐起的大雾逐渐的蔓延出一种诡异的滋味,祥和中透着一种森严的戒备和短兵相接的冰冷。
“欧阳贤侄来了江宁怎么也不跟我这个做伯父的说一声儿,委屈在这小小的柴房里,孤男寡女,粗布在身,演的是哪一出戏,真是让我这个老不休可就看不懂了。”裴默青这番话说得抑扬顿挫,语调中带着浓浓的讽刺之意。
欧阳伊耀淡淡一笑,环视着那些指着他的枪口朗声言道:“裴伯父的待客之道也相当的特别。”
“其实不然,”老狐狸的眼睛从欧阳伊耀的脸上又转到了他怀中的女人身上:“别人都是先礼后兵,我却与他们不同,在我的地盘上,一向是先兵后礼。这里面嘛,有些丑话说在前头的意思。”
只听欧阳伊耀一声轻哂,才说了三个字:“受教了。”
“唔,”那个老狐狸摸了摸唇边的胡子,灼灼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在米雅的脸上流连:“这位是……”
“回禀裴大帅,这位就是咱们府上刚刚被休掉的那位二少夫人。”明月的声音在一种军人的身后响起,随着裴默青的转身,那些用枪对着欧阳伊耀的士兵纷纷的侧过身去,尽量不挡住这位大帅的视线。
可是裴默青并未看她一眼,而是略带深意的叹了一声,眼眸里闪出一丝莫名的光,有一种迟缓的贪欲在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里扩展开来:“怪不得,”他说:“我会觉得这位姑娘的面相同我以为老熟人特别的相像。”言罢之后瞬时又回到了刚刚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欧阳道:“贤侄既然来了,不如就到我的府上一叙,如何。”
米雅可以感到他身上的收紧,所谓的先兵后礼,无非是用如此让人无法拒绝的铁腕手段将孤身而入龙潭的对手软禁起来。”
也是,送上门来的肥肉,此时不出手难道还等他飞了不成。
半晌,只听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在她的头顶:“也好。”之后手臂一拨,将她拨到自己的身后,全然的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那么,走吧。”
这一刻欧阳伊耀的用意已经相当的明显,他不要她跟着,他不要她同他一起身陷险境。
然而,米雅的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扯住他的衣襟,声音平缓,目光冷静:“等等,我同你一起去,哥哥。”而后又对裴默青道:“多一个人,世伯不介意吧。”
“谁要你去?!”欧阳伊耀返身看她,黑曜石一般的眼中似有两丛烈火,熊熊燃烧,他推了她一下,米雅猝防不及,踉跄一下,双臂顺势往后一撑,摩擦在柴垛丛生的枝干上,两只手掌都感到一阵生疼。
米雅抬起头,只见他眼里的水雾似被胸中的火烧干了,涩成一片荒泊,眼里透着深深的坚定和拒绝。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