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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赵狱长。哥哥既然当初救过你,又帮你谋了这样的差事,无非是想你走上正途,成家立室,做个好人。哥哥现在也许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不能因为我的一点猜疑就让你身犯险境。何况紫禁城守卫森严,就算是别无他法,咱们也不可能走这条路不是?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想你看着哥哥的面子,帮我一个忙。放了沈世宗。”米雅说完,目光坦然的望着他。
典狱长似乎对她的要求有些吃惊,他看了看米雅又看了看陆川,似乎在征询陆川的意见。
其实陆川在之前也只见过赵虎几次而已,仅仅是点头之交,一直都是少帅亲自与赵虎联络。所以不算熟悉,但是看他面带疑虑的瞧着自己,陆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他道:“赵虎,大小姐是少帅的妹妹,也是少帅最信任的人,听她的,准没有错。”
这就是米雅为什么要带陆川来的原因,他太重要了。
赵虎低头思忖了一会儿,真的只有一下而已,立刻点头道:“好,既然陆副官这么说,我赵虎也听大小姐的。沈世宗不在里面,少帅之前吩咐,把他移到大房子里去,于是我就给他换了个地方,就在后头的山上,大小姐,是要亲自去放人还是让我来?”
米雅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赵虎的配合让她的计划得以顺利的实行。她笑了笑道:“在放人之前我想要先见见他,可以吗?”
“当然。”赵虎说着便做了个手势,为他们引路。
抬步之前,米雅对陆川投以感激的目光,如果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那么顺利。
如同欧阳伊耀之前对她所言,沈世宗只是被软禁。
监狱的后头,是有名的玉泉山,山上星星点点散步着一些茅草屋子,偶有宅院。据赵虎所说,沈世宗就住在其中的一所。
她在山顶远远的望了赵虎指着的那座四合院一眼,灰色的屋瓦上飘着袅袅的青烟,心中冷笑道,欧阳伊耀的确待他不薄,如今说是软禁,如今看来倒像是隐居了。
推开院门的时候,沈世宗正揣着双手往屋里走。他的耳朵上还带着黑色的护耳,缩着脖子抵御寒冷的侵袭,脸上续起了小胡子,很有些乡野之中的员外郎的样子。他朝内走了两步听见响动便朝这边望过来。看见米雅的那一霎那,心中一凛,手臂一松,抱在怀里的铜炉“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荡起一阵小小的尘烟。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堪堪的叫了一声:“碧瑶……”
他定定的瞅着米雅,眼中闪过一丝痴傻的光,可是在下一刻又马上回过神来,眼前的这个绝对不可能是碧瑶……
碧瑶她已经……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
一片揪痛,可是,真像啊。
“沈先生,”米雅走上前去,俯身为他捡起了那个铜炉拍了拍放在沈世宗的怀中,清冽的声音却如三九天冻结的寒冰:“可否借步到你屋中一叙?”
陆川和赵虎没有跟着。
沈世宗的屋子里生者熊熊的炭火,屋内东西不多,布置也极为朴拙,但是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非常的干净。米雅的眼睛扫过他露在外面的手,那双原本只会打打算盘的手指上起了厚厚的茧子。墙角处的案几上还放了一把古琴,有一根弦断了,卷曲着,与其他的东西不同的是,上面蒙着一层的尘土。
米雅的眸光一闪,那把琴她是认得的,她的心“突突的”直跳,十分少有的心思紊乱了一秒。
“你……”沈世宗在一个晚辈的面前颇为局促的想要开口。
“我是不是很像一个人?”米雅打断他的话,单刀直入的问。
她的这句话,让沈世宗的脸立刻白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问:“你说什么?”
“沈先生,就算是我不认得你,你怎么会不认得我的呢?”米雅说着,唇边还浮起了讥讽的笑意。
沈世宗心中一慌,他竟没有想到,她还认得出他。
“那年我才五岁,我娘第一次拜师傅,就是跟着沈先生学琴。爹爹说,给她找的,是全城最好的先生,为的就是要在自己的寿宴上听娘为他弹奏一曲。沈先生,我说的对不对?”米雅说着,目光好像是落到了很遥远的地方:“那年我虽然小,可是这些事情,桩桩件件我都记得。包括到后来,我娘以我的名义,请了沈先生继续来教琴。不知道是我记性太好,还是沈先生太健忘,这些事在我的脑子里,可是像才刚刚发生过一样呢。”
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可是听在沈世宗的耳朵里,可是字字如刀刺中他的心中。
是冤,是债。
只见他双腿一晃,颓然的坐下,神色木然,仰面一声长叹。
米雅见状,唇角一挑,不无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沈先生,我这次来是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些陈年旧账的,我来,是为了让你还我一个大人情。”
沈世宗的心底腾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真的不敢相信,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会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跟碧瑶有着神似的面孔,可是她的眼中却没有半分属于女人的柔美。她的语调那么冷,气质又如此的坚韧,更像是一个在与他谈生意的人,并且让人对她的来意难以捉摸。
“怎么样。”她眉尖轻挑,再逼近一步。
“你……都知道了?”沈世宗有些不甘心的问。
米雅的表情滞了滞,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你不想报仇?”
“想。”米雅毫不犹豫的回答,尔后又轻笑一声道:“不过,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再谈报仇也不迟。”
“所以,我根本没有选择。”沈世宗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有。”米雅看着他道:“你可以选择活着,或者死。”
这一句犹如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沈世宗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我可以放了你。”米雅自知已经没有时间同他纠缠,便直接表明了来意:“之前的事情也可以一笔勾销。只要你肯亲笔书信给沈丞昱,让他尽量的拖延给裴默青提供军火的时间,我就可以当自己是个孤儿,我从未有过一个家,也从未亲眼目睹自己的双亲死在火海里。”
“可是……”
“没有可是了。沈世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如今是背水一战,你可以拒绝我,不过我想,在你拒绝我之前,我就会亲手杀了你。”
、见面
雪下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早上,京城已经银装素裹,黄琉璃瓦、青砖地、铜鹤、日晷……整个皇宫都被渲染成了白色,让人的心不由的发沉。
长春宫中,年仅三岁的小皇帝,还在乳母的怀中哭喊,一双小手死死抓着那个女人胸前的衫子,始终不肯放开。站在一旁的甄荣安脸上的肌肉绷的紧紧的,脖子拧着,上嘴唇搭在下唇上,在下巴上凹处一条缝隙来,明显是已经不耐烦了。
年轻的皇太后已经穿好了服装,她从未有过孩子,对小皇帝的苦恼也显得束手无策,绞尽脑汁偶尔从口中蹦出两句安慰的话,苍白无助,只让场面变得更尴尬。
此时,甄荣安朝着内务府的首席太监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人会意,立刻敏捷的上前一步手中的浮尘一挥,高喊了一声:“皇太子启驾,乘舆侍候了!”
站在一旁的安亲王终于狠了狠心,一步上前将小皇帝从乳母的怀中劈手夺了过来,抱在怀中,耐着性子哄着年幼的儿子道:“皇上,登极仪式很快的,跟臣走吧。”一边说着,绕过面色铁青的甄荣安出门而去。
当小皇帝被生父安亲王牵着手,噙着眼泪走过乾清宫西永巷,看见院内殿前乌压压站了一片人之后,似乎被这场面吓到了,方才的哭闹也稍微的收敛了一些。
此时的群臣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本来还在低声议论的他们,在听到那一句:“皇太子驾到!”之后,都赶紧的各就各位,俯首静待仪式的来临。
孩子走的不稳,安亲王不得不亲自将小皇帝抱上了那九龙宝座,此时太后已经在锦帘的后面端坐。皇帝坐定之后,只见甄荣安前撩起袍子跪下,他身后的刘廷之和百官群臣也都同时长跪在地,只听甄荣安高声喊道:“请皇太子入殿成礼。”内务府大太监立刻挥了挥浮尘,鸿胪寺的礼赞官也即刻出班唱仪,趋前跪拜。
从此时开始,文武百官都开始对这个未懂人事的小皇帝行那三拜九叩的大礼。
这种登极仪式最是繁复,试问有哪一个三岁的孩童所能受得了?于是,仪式还没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小皇帝就又开始哭着喊冷,声音越来越大,哭喊着要奶娘抱抱……
皇帝说的就是圣旨,礼赞官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见甄荣安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大略的也懂了他的意思,依旧没有停止仪式。
然而,见自己的抗议无人理会之后,小皇帝竟然就在九龙宝座上打起滚来,太监们也都跪着,他越演越烈,最后只听“噗通”一声,小皇帝竟然摔在了金灿灿的龙椅下面。
这一闹可不好,正在下面叩拜的安亲王本来就护儿心切,见状立刻起身连跑带爬的上去抱住了儿子,捞在自己的怀中。
见父亲不住的安慰,小皇帝朦胧的懂了些什么,哭的可是更响了。
百官都被这种场面搅得心烦意乱,以至于旁边的太监不得不上前对安亲王耳语,希望他能够安抚好小皇帝,保证登极大典的仪式进行。
安亲王是个男人,平时也不怎么带孩子。听太监这么一催,又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下,心中一急,只好对着儿子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马上就完了,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此话一出,下面立刻唏嘘一片。
安亲王这才明白自己说的话太不吉利,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而跪在下面的甄荣安忍不住在心中大骂了那没脑子的安亲王一句。
连锦帘后的皇太后,也快要坐不住了……
于是这场登极仪式,就在新皇帝的痛哭声中结束了。本来小皇帝还要被抱去接见各国公使,安亲王心怯的询问着甄荣安的意思。
甄荣安怕待会儿还要在外国人的面前丢脸,索性就命人将小皇帝和皇太后一并送了回去,自己带着人亲自去解释去了。
欧阳伊耀作为甄荣安同盟的一员,必定也是要出现在那里。
只是意兴阑珊的他没有料到的是,他在那里居然见到了米雅。
他真的在这里,他真的来了。米雅也看到了他。她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很快很快。她站在武田仲的身边,武田的一直臂膀正有力的揽在她的腰际,并且在看到欧阳伊耀入场后,又收紧了一些。米雅不敢直视欧阳伊耀,只是用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她的胸口就如同开水一般滚烫了起来,可紧紧握在拳头里的指尖却是冰凉的。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透不过气来。
她知道他在看到自己时,动作明显的一滞,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见他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她的太阳穴就开始突突直跳,不能停下来。
欧阳伊耀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看着那个倚在别人的臂弯里娇笑的女人,她穿了一件华美的真丝霓裳,鲜青蓝大牡丹花的旗袍一下子便从诸位客人的衣装中跳了出来,修长娇艳的身躯,精美绝伦的旗袍,细小闪光的水钻珍珠,轻微的撩动,就轻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一定看到自己进来了,可她就这么站在那里,仪态万方地同人谈笑风生,并且若无其事的迎接着在场所有人对她投以的惊艳的神色,看都不看他一眼。
在这样一个本该庄重的场合中,她
就如同一朵最美的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