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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下落,也没半点收获。
找秦则方,再找秦则方!这种大海捞针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成光真的倦了。
英雄怕磨。
这句话用在成光身上最适合不过,成光并非没有毅力,不然他也不会练成耀日神掌,他只是不能失去奋斗目标,一旦迷失方向,他便开始胡思乱想,便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
此时,咚、咚、咚,敲门声起……
成光整个人顿时像张绷紧的弓,他来此小客栈,只为好好睡一觉,因此他没告诉过任何人。
“是我,你宋老哥……”
是漕盐帮副帮主宋腾蛟,成光稍稍犹豫,打开房门……
宋腾蛟进屋,脱去油布雨服,接过成光递上茶水,喝了个底朝天,又自己倒上一杯,嘿嘿笑道:“酒后口渴,见谅,见谅……”
成光早闻到一股浓重酒气,宋腾蛟好酒,但从不失态,今日举止反常,成光不得不防,他冷眼相对,开口质问道:“宋老前辈,如何得知我住此店?”
宋腾蛟面露得色,咪咪笑道:“但凡江南之事,没一件瞒得过漕盐帮?莫说,成大侠近日常与本帮打交道,就是两年前,成教主避祸杭州,本帮也知道的一清两楚。”
成光点点头,怪不得当日小游子被带到杭州,此话至少说明,当年浪子与漕盐帮是自己盟友,不知如今还是不是,成光冷峻道:“宋老前辈,深夜前来,定有要紧之事,不妨直言。”
宋腾蛟诡笑道:“直言相告的,应是成大侠吧。”
宋腾蛟既已找上门来,想瞒也瞒不住,成光道:“晚辈此来江南为找秦则方。”
宋腾蛟噢了声,不言语。
成光无奈续道:“贵帮可知秦则方下落?”
“不清楚。”宋腾蛟微微摇头,问道:“成大侠与我帮主以兄弟相称,何不向帮主问明?”
此话将成光噎得够呛,他本意要直面赵景濠对质,浪子却要他暗中查探,观察漕盐帮作何反应。成光思忖一番,探道:“赵帮主能坦诚相告吗?”
宋腾蛟不答,却是微喟道:“帮主和夫人近日性情大变,暴躁易怒,昨天,两人为一件小事吵起嘴来……”
“天下哪有不吵架的夫妻?”成光故作懵然。
“成大侠也许不知,帮主和夫人相敬如宾,老夫从未见俩人争执过什么……”宋腾蛟目光移向成光,问道:“成大侠想是知晓帮主和夫人为何气成这样?”
宋腾蛟显然在告诉成光,赵景濠夫妇早已看出他与浪子合谋对其猜疑,那性情大变当是心中冤愤所至。
如此而言,一场大战迫在眉睫,宋腾蛟是来下最后通牒的,成光愠怒道:“知晓如何,不知晓又如何?宋副帮主今日来,想是传你家帮主之令,叫我成光知难而退?”
宋腾蛟粗着嗓门道:“什么知难而退?漕盐帮百年基业,试问天下谁撼动得了?你不行,浪子也不行……老夫此来,只为两句话骨梗在喉,不吐不快,成兄弟你听好喽!”
“宋副帮主,有话快讲!”
成光有点厌恶,酒真不是好东西,喝了它,人都变得狂妄,一贯洁身自好的宋腾蛟也未能免俗,发起酒疯来。
宋腾蛟想了一想,慨然道:“老夫今日是来骂你的!”
真发酒疯啊?成光双目一瞪,厉喝道:“你说什么?”
宋腾蛟毫不畏惧,凛然道:“瞪我干什么?你忘恩负义,为虎作伥,企图坑害我漕盐帮,难道老夫骂不得?”
讲理就好,迟早要讲。成光面色稍缓,问道:“宋副帮主言下之意,漕盐帮全然不知秦则方行踪?”
“成大侠已调查多日,何必问我?”宋腾蛟泰然自若。
“那我倒要问问,当日,你与赵帮主为何会出现在猛龙洞附近?你们来的当夜,紫霞逃出了猛龙洞,赵帮主那手催眠大法又用的正是时候……这些事,宋帮主不觉奇巧了些?”成光与浪子已分析过,这些是漕盐帮最大疑点。
宋腾蛟正色道:“日前,漕盐帮在京城有一笔大生意,帮主与我等赶去,正逢圣上张榜捉拿秦则方,帮主便去刑部,想与你商讨此事,得知你尚在神女门,故而赶来……”
宋腾蛟说的无懈可击,成光仍追问道:“贵帮如此热心捉拿秦则方,未免令人费解。”
宋腾蛟叹道:“想不到,成大侠也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会老夫不骂你,只想问你一句,就算我漕盐帮图那一百万两赏银又当如何?”
“你们果然为图钱财!还自命什么侠义之道?”成光抓到一丝把柄,底气足了不少。
宋腾蛟坦然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向来是我帮宗旨。你们天道教不也杀人劫财,还自命什么替天行道?”
“我等是杀富济贫。”成光争道。
宋腾蛟回敬道:“我漕盐帮取财也为养活数万弟兄,难不成让他们妻儿老小喝西北风去?”
成光理屈词穷,转而问道:“那紫霞之事,如何解释?”
宋腾蛟大笑道:“紫霞与本帮何干?此女现在十二王爷府中,成兄弟为何不去问她?”
是啊,浪子为何至今查不出紫霞身份?成光无奈,恨道:“我成光终有一天会查出元凶,到时,我抽他筋剥他皮!”
宋腾蛟不为所动,浅笑道:“要查尽可光明正大,帮主有令,成大侠是他兄弟,漕盐帮各处任其查看,任何人不得阻拦。”
噢,怪不得一月来与漕盐帮未生冲突,原是赵景濠有令在先。成光不无歉意道:“多谢赵大哥体谅,在下为秦则方之事,实已焦头烂额……如今正想好好睡一觉,宋老哥,先请回吧。”
宋腾蛟不走,喝口茶,又怒气冲冲道:“帮主宽宏,还认你这兄弟,我宋腾蛟却是不认……老夫还没骂够呢!”
“还要骂什么?”成光怏怏问道。
宋腾蛟道:“老夫要骂你,糊涂,窝囊,全无男儿骨气。”
“此话从而说起?”成光诧道。
宋腾蛟忽而激动道:“你难道看不出朱頔文一直利用你替其卖命,为剪除秦则方,天道教和漕盐帮死伤多少弟子?如今秦则方已除,他就想挑动天道教与漕盐帮拼杀,所施伎俩与秦则方如出一辙,为的便是除灭所有江湖帮会……你呢,心上人被其夺去,还认他做主子,要对我漕盐帮不利,你这不是糊涂,窝囊,又是什么?”
漕盐帮二当家言语掷地有声,痛骂当今王爷与头号高手,着急牛气冲天,成光听着却在暗喜:反间计,再明显不过的反间计,漕盐帮果然中了浪子之计,居然来策反自己与浪子为敌。
“宋老哥敢骂王爷,难道不怕满门抄斩!”成光有意稳他一稳。
“怕什么,老夫这把年纪活够了!”宋腾蛟面目赤红,昂然道:“老夫认你兄弟,才这么说!那狗王爷算什么东西,酒色之徒,老夫早看他不顺眼,那日借烟花柳巷之所,居然对帮主和夫人言语讥讽!帮主和夫人看不惯他师父好酒好色,怎么啦?有错吗?叶大侠都没怪罪过,要他这师弟不懂规矩,瞎起什么劲?成兄弟,你或许不知,那天,他还唆使帮主杀你了事,幸好,你没来……”
宋腾蛟前几句说的不错,后面就不对了,是浪子不让自己出面的,于是,成光假惑道:“浪子要取我性命,按理有的是机会,他会不会在试探赵大哥?”
“噢,你这么说,倒也可能……”宋腾蛟思忖片刻,问道:“那日,成大侠若是在场,你会杀谁?帮主又会杀谁?”
成光沉声道:“事情未有查清,我想谁都不会胡乱杀人。”
“事情已一清二楚!”宋腾蛟断然道:“就是朱頔文在挑弄事非,他要让你和帮主互相猜疑,最后两败俱伤,若你们当面说清,他阴谋岂不败露?那时,要死的人便是他!有种出种,这狼心狗肺的家伙和他祖宗一个德性,尽干那过河拆桥的勾当!”
宋腾蛟指的是朱元璋诛杀开国元勋之事,这些事民间早已流传,成光自然知晓,只是未将此事与浪子联系起来,如今一想,真有几分道理。原本,浪子以死表明心迹,成光当初思量过,为情为财,浪子似无理由对己不利,便信了他。今日,宋腾蛟提此过河拆桥一说,成光早有同感,秦则方有一千万两是浪子说的,自己辞去总捕头一职浪子也同意,对紫霞不再追究的又是他。至于,他为何保持沉默,那更好解释,秦则方尸首一日不见,自己是不会罢休的,也就是说,自己迟早会主动找他,那时,浪子有的是办法,将天道教矛头转向漕盐帮,包括吃下那只龌龊的老鼠。
尽管如此,成光不是马大哈,他不会忘记此话是从宋腾蛟口中说出,当然可能是反间计,他决定将计就计,不过,他再也不想告诉任何人,他要独力决断乾坤。
“依宋老哥之意,漕盐帮欲与十二王爷反目?”成光探道。
宋腾蛟怆然道:“老夫是想宰了此等卑鄙小人,怎奈帮主和夫人不忍下这手……成大侠若认为老夫说的有理,恳请成大侠去劝说帮主痛下决心,此事关系漕盐帮数万弟子身家性命,老夫求你了……”宋腾蛟赫然跪地。
成光一惊,论武功地位,宋腾蛟实不下于任何武林名宿,这么一位前辈高人向他下跪,如此消受得起,成光急忙去搀扶,宋腾蛟却不依道:“成大侠给句实心话,若不答应,尽可杀了老夫,或将老夫交与浪子,反正帮主不知老夫到此。”
又是以死相谏,成光的手不由顿住,心中倍感困惑,难道人人都看出我心太软?哼,都别给我做戏!再搞得我晕头转向,我把浪子和赵景濠一并杀了了事!
稍稍犹豫,丽妮达拉开那扇绘满春宫图的移门……
浪子果然坐在里面,身边围着七八个青楼女子,有的娇美,有的恶俗,此时,姑娘们正哄堂大笑,因为,浪子那张俊朗的脸被她们画成了猴子屁股……
笑过多时,有位胖姑娘瞥见丽妮达,当场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娇喘道:“哎哟,伊格人像赤佬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
一位风姿绰约的姑娘见状,忙责怪道:“红菱,不可对客人无礼……”接着,她小声对浪子道:“哎,这位公子是你朋友吧,长得比你还俊嘛,叫他一起来玩啊……”
浪子浅笑道:“她恐怕看不上你们,你们还是出去吧,她发起脾气来可不得了……”
姑娘们齐声冷哼,扭着腰肢,跨出门去,经过丽妮达身边,却都不忘再斜上两眼,这位公子美得实在有点离奇。
一行人走后,浪子拿起手巾拭去脸上脂粉,开口问道。“小妮达,有何要事?”说着,不忘替丽妮达端来把花梨木交椅。
丽妮达没坐,淡然道:“没什么事……”
没事?浪子眼睛一亮,柔声问道:“那是想我了?”
丽妮达低垂着头,未置是否,半晌,才轻启朱唇,问道:“这出戏你还想演多久?”
浪子一怔,莫明道:“这出戏是你叫我演的。”
丽妮达略略大声道:“戏是你要演的,我不过是要你查出秦则方下落。”
丽妮达强词夺理,浪子一脸委屈道:“我是在查……”
丽妮达不答,她本想质问几句,转眼想来,自己岂可与青楼女子争风吃醋,于是,狠狠斜睨浪子一眼。
浪子也不想争辩,他没做什么对不起小妮达的事……
片刻沉默,浪子问道:“这几天,成光没来找你?”
丽妮达冷冷摇头,浪子当即愁眉深锁,喃喃道:“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谁在卖药?成光还是赵景濠?”丽妮达似又动气。
浪子茫然摇头道:“也许都不是,也许我们一开始就入了秦老贼布的局……”
闻言,丽妮达未有惊讶,黯然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或许义父早死了……”
浪子苦笑道:“噢,如今你想通了?我倒欲罢不能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已得罪赵景濠,